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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花嫁(皇叔不好惹)-第3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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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严佩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商妍皱眉别过头去,却不经意看到城门外大道的尽头一人骑马踏着尘土飞奔而来。夕阳,白马,尘土和落叶,那是一副画一样的景致,只可惜那人的身影越是靠近,她的心跳越是激越——
  “时辰已到,关门——”守门卫拖长的声音响起。
  那骑在马上的人已经距离不远,可按照他的速度依旧是赶不上的。眼看着城门只留下大的一条空隙,忽然,他自马上一跃而下,趁着它合上前最后一丝空隙陡然闪身一个翻腾——稳稳落地。
  “呼,好险。”那人的身上沾了一丝泥土,他拍拍灰尘,从怀里掏出一把金边扇儿扇了扇风,抬起头来是一抹盈盈剔透的笑。
  商妍浑身的血液在看清那人你的脸的一瞬间冻结。
  晋闻。
  竟然是他。
  “小晋!”严佩兴奋地跳起来,一把推开侍卫的刀刃兴匆匆跑上前,“你可回来了!”
  晋闻笑得越发和煦,他道:“佩姐是特地来接我的么?”
  “当然不是。”严佩笑眯眯伸手一指,“你之前一直不肯要随侍,姐姐特地寻了个,是个不识字的小哑巴,不过机灵懂事,差一点点就跑了,你看看还满意么?”
  你看看还满意么?
  商妍悔得肠子绿了个透彻,可是如今城门已关,要逃,谈何容易?
  她原本挑了个阴暗的角落站着,可是当晋闻的目光落下的时候还是忍不住抖了抖,浑身彻凉。再然后,她见着的是他稍稍诧异过后越发明媚的笑容。
  日落,黄昏的余韵里,是那个本该狼狈躲藏着的朝廷钦犯玩味的眼神。
  他缓缓道:“这惊喜……我满意得很。”
  *
  最终,商妍还是跟着晋闻回到了闲林山庄,即使守城的侍卫目光中满是疑惑,她也不敢再作提示。跟着晋闻走,这是她唯一的选择。即使当下尚可利用守卫抵死反抗一次,可是然后呢?城门守卫绝不是晋闻的对手,惹恼了晋闻招来杀戮,她恐怕会被带离东陵城,就是和商徵彻彻底底失散了。
  她不敢赌。
  夜色寂静。
  商妍身处闲林山庄的书房,沉默地替晋闻研好了一碗墨。第七碗。燥乱的心渐渐平静下来,悄悄涌上心头的却是恐惧。她原本是悄悄打量他,却没想到正撞上他玩赏的视线,顿时慌得手抖了抖,墨汁绽开几滴。
  晋闻显然并不是君怀璧,他没有心情去做风筝,更没心情提笔挥毫,之所以让她磨墨估计是打了刁难的念头。等她磨完第八碗墨,他依旧坐在窗台上仰头看着天上的月亮,金边扇儿摇啊摇,吹得颊边碎发飘扬。他似乎心情颇为不错,眉宇间清亮一片,倒是有几分很久以前她初见他的时候模样。
  “好久不见。”终于,晋闻开了口,他道,“公主变得……不错。”
  商妍沉默地顺着他的目光看了一眼,发现他是在看她的衣裳。
  那件绿色的各种系带的可笑的少女衣裳。
  她低了头,强压住心头的怯懦,尽量淡然地端起眼前的砚台,把磨毕的墨汁倒入边上的小碗。第八碗。
  “听说严徵在宫中连连遇刺,已经伤重得不见朝臣,公主该不会是趁此机会逃亡出来的吧?”
  商妍咬牙,又替砚台添上些水,笨拙地握着墨块研磨起来:晋闻其人,似乎总带着几分闲散,能让人莫名其妙地舒缓了防范,她不敢,也不能松懈,如果有什么法子可以把耳朵也关起来就好了……
  沉默并没有给晋闻带来多少恼怒,他的金边扇儿摇得更欢,忽的换了个姿势来到案台旁,支着下巴轻笑:“莫非,公主真成了哑巴?”
  她的手轻轻颤了颤,头埋得更低。
  少顷,一个贱兮兮的脑袋靠近,语调也带了颤音。他道:“其实害怕可以哭的。”
  沉默。
  又半晌,那贱兮兮的脑袋又回到了案台上,神色一改,微笑道:“如果我说,宫中几次刺杀与我无关,公主信么?”
  商妍的手陡然僵住,终于鼓起勇气徐徐抬头去看那个月前血洗了宫闱的乱臣贼子——他却一派纯良,一种类似明媚的光从唇边晕染到了弯翘的眉睫。这种明媚能让不知真相的人如沐春风,却能让知情者心凉如雪。
  如果不是晋闻,还能是谁?
  他却轻笑:“你猜?”
  ……
  果然,去顺从晋闻的思路是这个世界上最愚蠢的行为。
作者有话要说:  

☆、美酒

  闲林山庄来了个哑巴的事不胫而走,人人都道着小哑巴是上辈子积了祖德,不仅一朝入了闲林山庄还成为少东家晋闻的随身近侍,还深得小姐喜爱,引得她日日来到书房,把所有的身家首饰全部都在她脑袋上戴了个遍,珠玉钗玲珑扣随便她挑。都说近水楼台先得月,这东家身旁的近侍虽算不上什么尊贵差事,却绝对是个美差。只是这口不能言的哑女却好像也有一个不太转得动的脑袋,大部分时候,她只呆滞地坐在书房里看着外面一片天,连送入房中的三餐都不曾动上一口,就不知道她的脑袋是否像她的人一样空空的。当日,府中便有看不惯的侍婢上门调笑,却没能换回半点反应。于是府中渐有传闻,那个走了运的哑巴啊,其实是个傻子!
  可是一个不能说话的傻子为什么能得公子和小姐喜爱呢?
  不过只隔着一日,山庄里的谣言翻了无数种花样,从原本的走运孤女变成了被巧取豪夺掳进府的良家哑女。而谣言的主角日日睡上大半时间,醒来时依旧看着外头碧蓝的天——入闲林山庄已经是第三日,这三日里那个叫十三的侍卫日日把守在门外,就算是一只鸟儿也插翅难飞,三日不曾进食,她已经两眼泛花,剩下的力气可以做的事情似乎真的只有睡觉和发呆。
  三日了。商徵去了哪里?
  东陵城不大,如果有心要找人,这五日也够翻上一两遍。莫非他也遭遇了什么?
  “小哑巴,听说你不肯进食?”
  商妍恍惚之际,忽然见着一张熟悉的脸,不由得一惊,久久才回过神来:眼前的人有着和商徵几乎如出一辙的眉眼,只比商徵多了几分婉约清丽,却是晋闻口中的“佩姐”,闲林山庄的小姐。
  严佩。
  “小哑巴,你真的不愿意留在庄内?”
  这几乎算是好笑的笑话了。商妍冷冷地抬眼扫了一派天真的严佩一眼,想再多些气势却终究没有力气。
  严佩一愣,叹息道:“你不愿意我也不逼你,不过过三日便是东陵的饮酒节。这几日小晋衣带不解地在准备,你若是能帮他好好爱惜自己的身体,我便告诉你,你一直在找的那马车去了哪里。”
  马车……商徵?!
  商妍骤然站起身来,想开口,却无奈一阵头晕,又重重跌回了座椅上,再想挣扎却被严佩死死按在了椅子上——
  “你别动啊别激动别乱动——三日没吃饭再动就该晕了!”严佩整个人几乎要压在她身上,她在她耳边轻声道,“嘘——我也是那日遇到你之前无意中瞧见了小晋把那马车搬去了哪里,只要你乖乖配合,饮酒节后我带你去那儿……”
  商妍心中掀起骇浪,身体却动弹不得,只能任由严徵压在身下喘息不止——马车……商徵,他落到晋闻手里了,怎么办?
  怎么办?
  “别激动哦……”严佩轻声道,“小心被小晋听到动静!”
  不动……
  商妍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不敢再有一丁点儿动弹,却听见严佩在耳边压低的笑。
  她说:“我说小哑巴,你明明胆子不小,那天被那狂徒揪着衣襟也没有发抖,怎么一听小晋的名字就发抖呢?”
  她笑:“其实啊,小晋是个善良温和的人,只要你放下防备,等你与他再熟一些就会发现他的好。”
  善良温和?商妍在心底冷笑,这个世上真有挑起逆乱,视人命如草芥的好人吗?就在几个月前,他的剑还差点刺穿了她的胸膛。放下防备,她怎么敢?
  “小哑巴,那我们就这样说定了?饮酒节一过我就告诉你马车的下落。不过在那之前,你要好好陪着小晋,怎么样?我说到做到!”
  严佩的声音干干脆脆,不带一丝泥泞。
  商妍的视野已经有些昏暗,可是她的笑容却像是一盏灯,不仅能看见光亮,还有一点点能够触摸到的热。她渐渐平息了心情,昏昏沉沉地闭上了眼睛。
  那时候,距离饮酒节还差十二日。
  不长,却也不短。
  *
  第二日天明,商妍跟着晋闻去了街巷。她作为随行只能稍稍退开半步跟在他身后,看着那个实在算不上魁梧的身影一身绿衣招摇过市,一边走一边摇着金边折扇,前往各处店家置办饮酒节所需的器材。一路走来,她身上已经提了许多东西,这其中不少颇重,压得她走几步都气喘吁吁,可走在前面那个罪魁祸首却丝毫没有停歇的意思。
  几个时辰飞逝而过。
  她终于再也迈不动一步,晋闻终于大发慈悲停下步伐回了眸,笑吟吟地看着她。
  “公主似乎很怕晋某?”
  “公主不抬头,是不想见到晋某吗?”
  “公主这是嫌弃晋某人老珠黄了吗……”
  他的言语之间居然有一丝委屈。商妍却只觉得惊惧。她不聪明,他又太聪明,他葫芦里卖的究竟是什么药不是她可以猜想的。可至少,她可以装聋作哑装傻充愣,把这十二日安然度过去。
  僵持。
  片刻之后,是他的轻笑。
  他说:“倒没看出来,公主对那冒牌的商徵如此情深义重,晋某好生羡慕,自愧不如。”
  这是他整整一天开口的第一句正经话,带着一丝异样的嘲讽。
  商妍一愣,却并没有过多的惊讶。果然,他早就知道她已经知晓马车之事,这才放心放纵她出街。她身上提着无数袋器皿,好不容易才把它们暂时放置在了地上,倚着墙重重喘息——
  “晋某在想,这西昭江山若是从此姓了严,不知□□泉下有知,会不会蹦——”他金边扇儿摇曳,陡然靠近了她,气息几乎要喷在她耳边,“蹦出来——”
  商妍不语。
  他笑得越发明媚:“你猜,到时候他是先掐严徵,还是掐我这乱臣贼子?”
  晋闻是个疯子。
  商妍从来没有如此清晰地认知到这一点。只可惜为时已晚。她的小命早就被晋闻掐在手中,只要他想。可是接连三日,他日日拉着她穿梭在东陵城的大街小巷,不知道葫芦里究竟是卖了什么药。等到第四日,他已经把小小一个东陵城所有的店铺都逛上一遍,置办购买的东西堆满了闲林山庄的库房。诸如……画卷画轴、陶瓷器皿、绫罗绸缎、美酒佳肴……还有玲珑糕、绿豆饼、杏花酥等。
  等到第四日,他已然提着一根鱼竿前往城郊的湖泊,把斗笠一戴,眯眼在暖阳下头打起了瞌睡。他睡得不沉,等鱼竿一动他便会睁开眼睛,兴致勃勃地拉杆收线,提着欢蹦乱跳的鱼眼角开了花。
  商妍坐在树下看他神采飞扬的模样,心却阴郁得很。
  “来帮忙。”
  “妍乐公主?”
  “哎呀,似乎忘记告诉公主了。”晋闻背着鱼竿嗤笑,“公主不听话一次,你那冒牌儿皇叔就少一顿饭。”
  商妍咬咬牙站起了身。所谓帮忙,不过是将钓来的鱼放到浸在河里的一个竹筐里。她对着滑溜溜的生物有点儿排斥,忍了忍才伸出双手接过了它,笨拙地送到竹筐里。
  晋闻眉开眼笑:“这才乖。”
  商妍却头皮发麻,赶紧蹲下身洗了洗手,再回头时却发现晋闻已经丢了鱼竿躺在岸边晒太阳。
  他说:“近来宫中风起云涌不亦乐乎,想知道吗?”
  宫中?
  商妍心中闪过微许慌乱,想了想,还是开了口:“你,到底想怎样?”
  她已经好几日不曾开口说过一句话,乍然开口,声音中带了几分含混不清和笨拙,可晋闻却笑了,像是松了一口气。
  他道:“北疆已经干旱三个月,百姓死伤众多,民不聊生。你那冒牌的皇叔在宫中的替身不敢有作为,罢朝修养,犯了众怒,这几日朝中已经是群臣激愤,只凭君怀璧一人之力已经难平民愤了。朝中局面有趣得很。”
  “那你……还不快放了……”
  “我为什么要放?”
  “百姓……无辜。”
  晋闻一愣,似乎没有想到她说出口的会是这样的答复,他脸上的兴奋神情稍稍淡了些,低下头扫了一眼水中的竹筐,犹豫片刻推倒了它。那些鱼欢快地回到了水中,一上午的垂钓终究换来一场空。
  “鱼也是无辜的。”他轻声道,“帝王之术是忍,是谋。你啊,怎么就学不会?”
  “我只知道人命是最重要的,死的人越少,越好。”
  他冷笑:“如果一场杀戮可以换来百年太平,就值得。”
  “万一失败了呢?”
  晋闻的脸上再没有嬉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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