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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明朝大官人-第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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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就这时,一直躲在屏风后面的婢女突然冲了出来,一把抱住了郑绣娘的蛮腰,哭喊道:“小姐,不要死啊……”
沈睿被婢女的尖叫声惊醒,见郑绣娘寻死觅活,当下大惊失色。脑中忽然闪过一副画面,她若是死了,我如何向高公公交代?上次我答应高公公平息此事。可是我一来就把她逼死了,不说高公公如何惩罚我,就外面那些士子也不会善罢甘休?
越想越心惊胆跳,沈睿顾不上什么男女之别,急忙拉开婢女,抱起郑绣娘走进了闺房,且吩咐婢女道:“快去找一条绳子来,把她手脚都绑了。”
婢女闻言,无动于衷,只是站在那里哭鼻子,且有愈哭愈凶的趋势。
沈睿并不知道这是郑绣娘惯用的招数,她与女婢兰花早就排练过多次。每次寻死觅活的时候,婢女兰花就会突然出现,然后尖叫,痛哭流涕,引人围观,博取同情。以此手段逼迫他人就范,已达到目的。
能做花魁,其手段可想而知,演一出苦情戏而已,实乃小菜一碟。
门外的书生听见郑大家厢房中传来哭泣声,那还得了,顿时讨伐声四起,群雄激愤,欲仗着人多势众冲进去,势要从沈小淫贼手中解救郑娘子。
若不是有几名闲汉在屋外把守,这群书生早就冲进去了。
跃跃欲试的书生见闲汉手持棍棒,不禁心生怯意,不敢硬闯,只得站在门外叫嚣,列举诸多罪行,声讨沈睿。
“让开让开!”林青书推开人群,走到闲汉面前,道:“我是有功名的读书人,大明律载有明文,殴打县学生员,仗三十,流放三千里。尔等还不快让开?”
“是啊,我们都有功名士子,区区几个贱役敢把我们如何?”
“就是,今天非闯进去不可……”
众人忽然有了底气,挺直腰板,理直气壮辱骂闲汉,不再担心害怕。
几名闲汉也惊出了一身冷汗,没有崔管事点头,这些书生硬闯进去,他们还真不敢对读书人动手。
“别理他们,我们冲进去……”林青书挑头,率先冲了进去。
闲汉本想出手阻拦,却又担心引发冲突,事情闹大了,崔管家可不会为了自己得罪读书人。
假模假式阻拦了一下,便迅速退开,找机会下楼禀报崔管事。
读书人杀进厢房,见郑大家的贴身婢女站在客厅痛哭流涕,来不及询问,直奔屏风后面闺房而去。
“啊!淫贼住手……”
“好啊,沈小贼竟敢奸污郑大家……”
“快给郑大家松绑……”
“欺世盗名之徒,狗屁大名士,作了几首诗词别到处轻薄良家女子,衣冠禽兽……”
“…………”
众人骂得痛快,憋在心里的恶气终于一泄而出。
沈睿挨骂那是自找的,为了阻止郑绣娘自杀,他将身上的道袍脱了下来,把她的手脚给绑了。又担心她咬舌自尽,然后把她的嘴也堵上了。
万般无奈之下,行此下策。却被冲进来营救郑大家的书生正好看见。这些人本就嫉妒沈睿之才华,又恨沈睿相貌太过出众,以前是找不到证据,只能以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的心态叫嚣、辱骂、诋毁,却拿沈睿一点办法都没有。现如今人赃俱获,真真是大快人心。
“任他如何狡辩解释,这一次他休想翻身。”林青书满心窃喜,巴不得看见沈睿身败名裂。
沈睿不但没有为郑大家松绑,反而越绑越紧。
“沈淫贼,当着众人的面,你难道就没有一点儿羞耻之心吗?快快给郑大家松绑,否则我们可要动手了。”
沈睿回头一撇,冷笑道:“好啊,出了事儿你们负责,不过事先声明,郑大家突然发病,差点咬舌自尽。你们想给郑大家松绑,请自便。”
“你说什么?郑大家发病?发什么病?”有人不解问道。
沈睿没有搭理他,而是扬声喊道:“小丫头,别站在哪里哭了,快去请郎中……我怀疑郑大家得了癫痫……”
“癫痫?”众人一声惊呼。
“我不敢确定,不过以当时发病的情况来看,的确像羊癫疯,躺在地上四肢抽搐,翻着白眼,口吐白沫,那情景太可怕了,啧啧,当时可把我吓坏了。”沈睿拍了拍胸口,心有余悸地说道。仿佛真的一样。
想看老子倒霉,下辈子吧。
“你们快看,郑大家又发病了?”有人指着床上的郑大家,惊呼道。
“嘶……”
众人见状,深吸一口气,向后退了一步。
郑绣娘真的发疯了,是被沈睿气疯的。心道:身子被人轻薄了不说,又被那淫贼污蔑,说什么我得癫痫,那是疯病啊?传了出去,我还有脸见人吗?
如此辱我,如此谤我,欺人太甚。
“呜呜呜……”嘴巴被堵上了,她想辩解都不能。
现在大部分人都相信了沈睿之言,可还有一小部分人保持怀疑,林青书觉得此事非常蹊跷,以前从未听说郑绣娘患有癫痫,当下惊疑不定,迈步上前,欲伸手取下郑绣娘口中的白布。




第19章 不可理喻的女人
“慢着。”沈睿向前一跃,将他的手推开,神情严肃认真地说道:“你要取下她口中的白布也行,如果郑大家咬舌身亡,这个罪必须你担。这么多人都是见证,若是高公公问起此事,请诸位朋友为我证明,一切后果与沈某无关……”
此话一出,众人脸色骤变,高公公是谁,大家心里清楚。整个南京城没有人敢得罪他,官老爷都不敢,何况只是一些有功名的读书人。如果为了这点小事儿革了功名,那就太不值得了。
“林兄,三思啊!”林青书的好友劝道。
“是啊,我家祖上三代行医,依我之见,郑大家可能真的患有癫痫。癫痫这种病属于疯病,发病之前无任何征兆,极其危险,不如等郎中诊断之后,一切就真相大白了。”
“不错,林兄莫要一时冲动,惹了天大的祸事。”
林青书眉头紧皱,缓缓收回手,转身看向身边好友,拱手道:“多谢提醒,的确是我考虑不周,孟浪了,险些酿成大祸。”
沈睿暗暗松了一口,背后的衣衫已被汗水浸湿,好险啊!如果郑绣娘说出了实情,那今天我沈睿就身败名裂了,恐怕高公公都不会为我说情。毕竟所做之事太不地道!
“快看,郑大家又开始瞪眼了,是不是又要发病了……”
“是啊,郎中怎么还不来啊。”
郑绣娘气得直翻白眼,暗骂这些读书人愚蠢,被沈睿一个少年玩弄于鼓掌之间,平时一个个吹嘘自命不凡,都是蠢货,蠢猪……
“出了什么事儿?都围在这里干什么?”崔管事黑着老脸走来,冷眼一扫,阴声道:“你想干什么?欺我满春院无人?”
见崔管家发火,林青书赶紧赔礼道:“误会,一场误会。崔管事莫要动怒,我们这就走……”
“走?说来就来,说走就走,你当我们“满春院”是什么地方?”
“这……”
“来人啊。”
“在!”
十多个闲汉手持棍棒冲了进来。书生见此情景,当下就慌了神。
“崔某当时怎么对你们说的?擅入此屋者,该当如何?”
“打断腿!”
“好,就这么办。”
“你们不能这样,我们有功名再身,你们不能这样……啊,我的腿……”
一时间屋里惨叫声不断,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岂是高大威猛武夫的对手,三两下就打的哭爹喊娘,丢尽了脸面。
“我要去衙门告你,普天之下难道就没有王法了?”
“说得好,崔某到想问问你们,擅闯民宅,聚众闹事是什么罪名?你们仗着人多势众欺负我院子里的姑娘,这官司就算打到金銮殿,崔某也不怕你们。”
“我们是来救郑大家的,我们并没有错,崔管事你看看床上的郑大家就明白了。”
崔管事撇了一眼,笑道:“郑大家身患隐疾,时好时坏,你是不是瞅着郑大家发病,神志不清,就来占便宜?”
“你……你血口喷人……”
“给我狠狠的打。”
“呼……”沈睿长长吐了口气,终于洗脱了罪名。挺直腰板,幸灾乐祸的看着书生惨叫。此时的心情犹如六月天吃冰淇淋,从头爽到脚。
殴打持续了一刻钟,崔管事觉得差不多了,给他们一点教训便是,并非要把他们打残。
“好了,把他们都扔出去。”
书生哀嚎着离开了满春院,一场闹剧暂时落幕,一场更大的风波即将掀起。
……
南京城,薛府。
“混账,都是废物。让你们去找沈睿的麻烦,你们却把崔管事得罪了。活该被打……”
薛府书房,薛家大公子暴跳如雷,咆哮怒吼。
书房的地上躺着三个读书人,其中一个便是在满春院带头闹事的林青书。另外两人是他的好友,何万方、李文春二人。
李文春挨了打,心气不顺,道:“薛公子怪不到我们头上,那崔管事进来就喊打喊杀,根本不听我们解释。
何万方跟着说道:“是啊,崔管事是什么人。我们敢得罪他吗?若不是上次祝三刀失手,我们也不会挨这顿打……”
“说什么呢,什么祝三刀,我告诉你们,此事不能再提。倘若此事传了出去,不等姓沈的找你们,我先让你们好看。都给我滚出去……”薛大公子见他们提起祝三刀刺杀沈睿之事,顿时又惊又怒,恨不得当场掐死何、李二人灭口。
为了压下这案子,薛家上下打点,已耗费数万两银子,倘若再起风波,薛大公子也折腾不起了。
何、李二人忿忿不平的离开了书房,林青书没有走,对暴怒的薛大公子说道:“薛公子莫要动怒,事出有因,李兄、何兄心里也憋屈。又让那姓沈的逃过一劫,不过我听说他会参加下月初的诗会,上次董大人邀请他赴宴,好像出了什么事儿,最后没出成。因此董小姐曾多次对沈睿表示不满?”
“你什么意思?”薛大公子转身看向他,皱着眉头问道。
“薛兄,世上有几人能作出“人生若只如初见”“谁翻乐府凄凉曲”此等传世之作,岂是一个年仅十四岁的少年所作?薛兄,实不相瞒,我一直怀疑沈睿是抄袭古人的诗词。”
“有道理,不过,毕竟没有证据证明他抄袭。先放出风去,等诗会那天,我定要他身败名裂。”薛公子眸中凶光一闪,阴气沉沉地说道。
林青书嘴角一撇,不再言语,施礼退下。
…………
华灯初上,夜色迷人。
满春院生意异常火爆,并未因上午书生闹事而受影响。人来人往,宾客满堂,更有郑大家首度献唱,而且所唱之词甚是新奇,通俗易懂,朗朗上口,引数百人一起合唱。
“有缘千里来相会,无缘对面手难牵。
十年修得同船渡,百年修得共枕眠……”
这首歌名为《渡情》。沈睿为了宣传自己的书《西湖白娘子》,可谓节操碎了一地。
花言巧语,哄得郑绣娘心花怒放,不但教她唱歌,还答应教她跳舞。为了自己所犯的罪孽得到饶恕,愿留住三日,以供郑绣娘驱使。
若无以上条件,崔管事和郑绣娘岂能善罢甘休。
至于袭胸一事的解释,那就更离奇了,沈睿说出口,自己都不信。
“有灰!衣服上有灰,助人为乐,拍了拍灰,就这么个事儿。”
崔管事和郑绣娘闻言一愣,用一种近乎看见怪物的眼神盯着他,都心说:这人的脸皮是什么做的?无耻也要有个底线。这人完全不知道羞耻二字是何意?
对于沈睿来说,节操什么的,上辈子就被狗吃了,一点儿没剩!。
外面歌声震天,沈睿则在屋里与人谈生意。
“我说胖子,知道得寸进尺是什么意思不?”
“沈兄,生意不是你这么做的。书商的日子也不好过,盗版太多,赚不了什么钱。”
沈睿口中的胖子正是上次在满春院认识的杨威,杨记书铺就是他家开的。
“上次你还说,你们杨记书铺是全城最大的书商。怎么今儿却说不赚钱?既然不赚钱,那我只好去找别人了……”沈睿端起茶杯,已有送客之意。
杨威万分沮丧,沈睿开出的条件是在太苛刻,“有道是,杀头的生意有人做,赔钱的买卖没人做。沈大才子,您就行行好,占一成如何?”
“一成啊!”沈睿瞧他那欲哭无泪的表情,也知道这是他最大的让步了。“呃……看在你诚心实意份上,一成就一成吧,银子带来了么?”
“来谈生意哪能不带银子呢。”杨威笑了笑,眯着小眼道:“这是一千两银票,乾丰钱庄,去了就能兑换。那个,没什么别的事儿,这书稿我就拿回去了,明儿我再来,咱们把契约签了,这事儿就这么定了。”
“行,时候不早了,我就不留你了。”沈睿起身相送,二人来到门外,见大厅里数百人合唱《渡情》,场景极为震撼。
沈睿满意的点了点头,心说:这本书要火了!
“沈兄,这首歌词可写进书中?还有此书是以沈公子真名刊印?”
“呀,差点忘了,多亏你提醒,一共两首歌,我现在就去写,你到时印上就行了。”沈睿说着,赶紧回屋提笔抒写。笔名“玉临风”
没过多久,沈睿拿着一张纸递给杨威,又道:“下半部我会抓紧时间写的,可能还会写两首歌。”
“那就好,那就好。”杨威如获至宝一般将歌词收好,然后哼唱着《渡情》,欣喜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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