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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雾瞳-第26章

小说: 雾瞳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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堆积的案件。

    宋夏子和警察告别后,关好房门,摸出抽屉身处瓷瓶里的药丸,一口吞下,倒在蚊帐里昏睡了过去。

    宋瞎子的孙女在大学住校,周末才回来,宋瞎子给了邻居李嫂一些钱,让她每日宋两餐到他家里。

    李嫂敲了敲宋夏子的们,发现没人应,连喊了好几声。她回家摸出宋瞎子留下的备用钥匙把门打开,这才发现宋瞎子躺在床上,人在发着高烧。

    李嫂交了丈夫,要宋夏子送进医院。

    宋夏子勉强睁开眼说,不用去医院,然后再度昏睡过去。

    黑夜降临。城市的夜空带着阴沉模糊的黑,月亮很小,遥远而冰冷,宋瞎子从梦中惊醒,他一声坎坷监管生死,心中突然明悟今夜就是他得死期,他摸索着找出床头的纸笔,跟孙女留下遗言,慢吞吞的下了床,穿上一套新衣。这是尸门弟子都会穿的练功袍。

    50年前的城西他曾经穿着同样款式的旗袍站在大院子里,静静谛听师傅的教诲,师傅说。死亡之后的世界并不只是沉寂,随时回坠入深渊。

    宋瞎子还记得自己第一次出师所做的事情。那还是解放前夕,他带着一群被拐卖却惨死异地的孩子归乡,只是昔日美好的家乡已经在战火里化为了废墟。

    放在床头的牛铃铛响了一声。

    songxiazi抬起头来最后一次抚平衣袍上的褶皱。

    窗户外,一个大约四五岁的男童正脸贴着窗玻璃盯着宋夏子。男童的长相俊秀,只是脸色略显苍白,他得眸子在黑夜里隐隐发绿,令他看起来诡异如幽灵。宋夏子神色平静的打开门,对着窗边的男童轻声说,’我知道怒会来找我。’

    男童天真无邪的打量着宋夏子,缓缓伸出白嫩的小手,牵住了宋夏子粗糙的大手。两个人的身影消失在月夜的深处。

    第二天早晨,李嫂特意煮了白粥配上小菜端到宋夏子家,她惊讶的发现门没关,推门进去撩开蚊帐,发现床上躺着一层人皮。宋夏子的血肉骨都不见了,只剩下皮。纳粹时代一些军官们迷恋于使用人发制造的床垫和各种人皮灯具。失去生命的人皮带着时光的诡异之美。儿宋夏子的皮令前来的警官毛骨悚然。这是一张及其完整的人皮,也就是说所有的骨骼和血肉都是从肛门处被小心取出,又或者被某种诡异的力量化为了液体,所以才能留下如此完整的人皮。

    宋警官开始相信,宋瞎子的笔录是真实的。死者家明的确养了一只诡异的降头童子,然后被童子反嗜,成为了第一件祭品,而宋瞎子就是第二件祭品。

    天空是阴沉的惨白色,就像是病入膏肓的人那晦暗的心情。

    梅溪做了一夜的噩梦,醒来后心神不宁,她想了很久,还是拨打了家明的手机,却无人接听。

    梅溪站在卫生间的镜子前,用冷水拍了拍自己的脸颊,镜子里的自己恢复了窈窕的身段,只是脸色苍白如纸,眼底有着惶惑不安。她昨天从瓦剌大师那里得知自己的宝宝过得很好,心中却不是不忧虑的。

    瓦剌大师神秘而强大,却透着邪气。梅溪很担心宝宝在瓦剌大师手里会受苦。她得到了瓦剌大师第二个考验的内容,那就是跟踪宿雾,追寻雅原的踪迹。瓦剌大师似乎对宿雾的前男友雅原很有兴趣。雅原已经车祸身亡,却居然会出现在诡异的尸洞里,这令梅溪心底非常不安。她记得雅原拔掉心脏处骨刀的样子,雅原根本不是人。

    梅溪离开公寓,走向隔着一条街的学校。她穿过因为夜雨显得湿漉漉的林荫道,清新的空气令梅溪放松了许多,她难以忘记那个充满黑暗和尘土味的地下天井带来的恐惧。

    梅溪看到了医学试验旧楼。大树几乎笼罩住了整栋旧楼,喜阴植物长得茂盛,梅溪感觉到了有人在偷窥她,她抬头看了看旧楼最边上最顶层的那块窗户。脏脏的窗玻璃碎了一块,房间里黑乎乎的一片,却仿佛有一道黑烟盘旋在屋子的阴影里。

    梅溪总觉得有一双视线从那个破窗户里静静地看着她。她闻到了奇怪的烟味,像是旧衣燃烧的气息,又像是阴历七月十四傍晚,路边烧纸的气味。

    她低下头继续走,却觉得偷窥的视线冰冷刺骨,她回过头,发现窗子里站着的是一个面目有些熟悉的女生,她是谢莉!在地下通道里遇到过的京城大学的女大学生谢莉!谢莉不是被人头巨蛛拖走杀死了吗?

    谢莉的身影无声无息地消失了,梅溪震惊地站在原地,觉得发生在黑暗天井的事情并没有结束。梅溪握紧了双拳,指甲深深地刺入掌心。她有些不确定自己是不是还在天井里。

    【犬齿】

    薛琪戴着墨镜走进牙科诊所,她皱着眉,脸颊有些肿胀。今天早晨,她在洗漱间里的镜子里看到了自己新长出的犬齿。

    两颗犬齿挤开了牙龈,令牙龈充血肿胀。尖尖的犬齿惨白而锐利,令薛琪心中惶恐了起来。她内心的恐惧令她想要把一夜之间长出的犬齿拔掉,却被尖利的犬牙划伤了手指。

    薛琪没有上课,二十逃课去牙科诊所拔牙。她去了学校侧门外三条街远的一家小诊所,那里不用严格登记,也没有监控摄像头。

    小诊所里很冷清,前台小姐兼唯一的护士正在浏览淘宝网页。

    薛琪小声问护士,“拔牙的医生在不在?“

    护士抬起头来,“医生在后面,请问你是要拔牙?“薛琪没有取下墨镜,“是。“

    护士遗憾地看了一眼淘宝页面上的韩国模特儿,“你要一次性用具的话,要另外加五块。“薛琪矜持地点头,护士转身从柜子里拿了一次性用具,将薛琪带到了接待室后面的屋子里。

    屋子里坐着一个穿着白大褂的中年男子,他看到生意上门,露出微笑。

    薛琪看了一眼护士,“医生,我……我想拔牙……“医生让薛琪躺在半旧的牙科治疗椅上,打开工作台的灯,检查她的口腔。

    医生惊讶地看着新长出来的犬齿,“这……“这还真是令人惊讶,犬齿长而尖,从原来犬齿的上方牙龈处伸出来,最诡异的是,犬齿的尖端似乎是中空的,令他想到了那些毒蛇的獠牙。

    薛琪说,“麻烦您把这两颗牙齿给我拔掉。“医生看着红肿的牙龈,“要拔牙的话,需要先给牙龈消炎。“薛琪不耐烦地说,“我等不及了,我出双倍的价钱,你立刻给我把它们拔掉。“这牙齿令她觉得自己是一个怪物。

    医生不再劝薛琪,他只是说,“麻醉剂分进口和国产的,你要哪一种?“薛琪扶了扶墨镜,“贵的那种。“

    医生让薛琪去隔壁房间拍牙片,牙片显示,犬牙的牙根有些长。

    不知道为什么,薛琪觉得灯光非常刺眼,甚至有着橙色的光晕,她半躺在那里,仿佛可以听到血液在血管里流淌的声音。

    麻醉针刺入牙龈引起的痛楚很快消失,薛琪只觉得整张嘴都肿胀了起来。牙槽神经被麻醉。

    过了一会儿,医生拿着拔牙钳坐到了工作台的椅子上,他让薛琪张大嘴,护士用手按住薛琪的口部,固定她的嘴。

    医生用拔牙钳夹紧右侧的犬牙,使劲拉扯,犬牙纹丝不动。他没想到犬牙居然会这么牢固。

    薛琪可以看到护士惊讶的神情,她似乎从未看到过这么长的犬牙。

    不知道是麻药的副作用还是紧张的缘故,薛琪觉得头晕,血流涌上了头部,冲击着太阳穴,她渐渐有些神智模糊。

    医生再度用力,终于将长长尖尖的犬牙拔了出来。他近乎敬畏地看着犬牙的牙根,牙根居然是深黑色的,就像浸泡在毒汁里超过一百年。

    薛琪只觉得自己的牙床空了一块,有热乎乎的血从牙洞里涌了出来。她浑身燥热,心中有暴戾的情绪在疯涌。她的尾椎又痛又痒,仿佛有什么东西要从那里伸出一般。

    牙科治疗椅发出沉闷的响声,椅子的坐垫被一截白色的骨刺刺穿!

    护士低下头,有些惊讶地看到那截骨刺缩回了坐垫,紧接着,有腥热的液体落在了她的额头上,她抹了抹,发现是血!

    护士抬起头,看到来拔牙的女生站在工作台旁,右手扼住医生的喉咙,她的衣服下伸出一截锐利的骨刺,刺尖已经刺穿了医生的心脏。

    护士发出了半截尖叫声,却被薛琪一口咬住了颈动脉。

    薛琪贪婪地吸食着温热的血,喉咙里发出吞咽的咕咚声,她的脑海里闪过她在一截地铁车厢里杀戮的画面。

    寂静的牙科诊所里,血的腥甜弥漫开来。医生倒在地板上,右手的拔牙钳上还夹着一颗长而尖锐的犬齿。他的心脏处,血色氤氲开来。

    护士的双腿还在抽搐的,高跟鞋一只在脚上,一只掉落在一旁的地上。薛琪的墨镜不知什么时候掉在了一边,她的双眼闪着碧色的光,嘴巴还死死吮吸着护士的脖子。

    就在这个时候,诊所门口传来人声,“请问有人在吗?“薛琪受惊地抬起头来,她躲进了卫生间里,从气窗逃走了。

    送快递的小伙子喊了半天没人回答,便走进了治疗室,他看到地板上的两具尸体,吓得手中的快递都落在了地上。

    小伙子转身就跑出了诊所,声音凄厉,“杀人了!杀人了!”

    【旧事】

    校园宁静而美好。

    宿雾坐在图书馆的查询机上查看着看报纸的新闻。

    昨晚后半夜,宿雾做了许多梦,她梦到了黑暗的地下通道,还有三个京城大学的学生。他们一起寻找着出路,却又似乎永生永世只能迷失其间。宿雾隐约记得有一只手电筒上写着“京城大学82级 原野”。

    宿雾醒来后,心中总是无法放下这段梦境。她拜托室长高佳媛帮她点到,然后去了图书馆。图书馆有一台报纸查询的自助机器。里面有着最近三十年来的报纸扫描文件和关键词搜索链接。

    花费了半个小时,宿雾终于查到了19年的一则新闻。新闻称,京城大学82级的三名大学生前往地下工程探险,神秘失踪,尸骨无存。

    宿雾看着新闻附着的照片,心中震惊。那三个失踪的大学生竟和她梦中见到的人一模一样。

    为什么自己会梦到这三个早在19年前就失踪的大学生?为什么失踪的原野和雅原那么相似?

    宿雾想了想,又开始查询薛夫人的新闻。其中一条新闻说,薛夫人是京城大学80级的学生,而另一条新闻是薛夫人参加她哥哥的葬礼,并且正式成为薛家掌舵人。薛夫人雍容华贵,年轻的时候在京城大学就读,大学没毕业就生下了继承人薛雅原。没有人知道薛雅原的父亲是谁。宿雾想起了原野那张平静雅致的脸。也许,原野就是雅原的亲生父亲!

    就在这个时候,宿雾的身后传来了带着喜悦的柔和声音,“宿雾,没想到你会在这里。”

    宿雾回过头。上午的阳光从窗外照了进来,是柔和的淡金色。谢长卿就这么被笼罩在淡金色的阳光里,眉目疏朗,微笑淡淡。

    谢长卿在静美山庄事件之后,心中一直放不下宿雾,却又听说魏漫是宿雾的旧友,为了追求她特地从国外来学校就读。

    谢长卿有一次看到宿雾和魏漫在女生宿舍楼下两个人那样相配,令他心中寂然,仿佛心中有一朵小花还未绽放就已经凋零。

    宿雾对着谢长卿微笑,“好久不见。”

    谢长卿心中是满满的喜悦,他却只是浅浅一笑。

    他的视线不经意掠过查询屏,皱了皱眉。

    宿雾问,“怎么了?”

    谢长卿欲言又止,他叹息,“新闻里那个失踪的谢莉是我的小姑姑。”

    宿雾惊讶地看着谢长卿,“我们出去说。”

    两个人离开了安静的图书馆,在图书馆后面的花林里站着。落花静寂无声。

    谢长卿对宿雾说:“我小姑姑在京城大学读书,却有一天失踪了。她的室友说,小姑姑和人打赌,带着两个同学去了地下人防工程。只是,没有人找到我小姑姑和她的两个同学。”

    宿雾问,“你小姑姑是和谁打赌?”

    谢长卿说,“是和薛美心的哥哥打赌。这件事情后来不了了之。那个人防工程的尽头是被水泥封好的,岔路并不多,至今我也不明白为什么小姑姑和她的同学会失踪。不过,也有人说在第二天上午见过失踪的原野。只是,从那以后,再没有人见过失踪的三个人。”

    宿雾闭了闭眼。她仿佛能够感受到失踪者的痛苦。他们三个人在人防通道里徘徊了19年,经历了常人难以想象的痛苦和绝望,然后静静腐朽。更多的画面杂乱无序地涌上宿雾的脑海。

    宿雾有些眩晕,谢长卿扶住了她的肩,“你怎么了?”

    宿雾苦笑,“可能是没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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