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国纵横-第4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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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在喧闹中,忽然反常的安静,是极富有传染性的,就如往平静的湖面上,猛的投入一块石子,散发出的圈圈涟漪,渐渐就会占据了整个湖面,原本如沸腾的油锅般热闹的嘈杂场面,转眼间变成了极具压抑的寂静,就连那两个在场中,拼死相搏的打斗者,也被身周这忽然的反常所感染,不明所以的停止了下来。
陆恒身边的人,都自觉的和陆恒拉开了距离,这使陆恒显得越发瞩目、突出,那杆枪般挺立的身躯,在众人的盯视下,也越发有着刺破苍天的傲然。
~~这是谁啊?谁啊?~~什么?!这就是那个陆恒?!那个杀人魔王陆恒?!~~真的假的 ?我是说,他真的是杀人魔王么?~~长得还挺英俊的啊~~
当静到了极点时,便有声音出现,而且有女人的地方,就永远有她们充满好奇的议论,对于这些生活在温室之中,不明世事的女孩来说,背负着凶名的陆恒,反倒多了一层神秘而吸引人的莫名光环。
在家族中,只要不是近支血脉,就可以互相通婚。
哪个少女不善怀春。
在这春风正暖,桃花嫣红的季节,陆恒披着片片花瓣,在众人的瞩目下,仍然保持着无所畏惧的洒脱,英俊不英俊可以另当别论,单凭这份超脱凡俗的厚脸皮,也足以使几个胆大而靓丽的女孩,对他品头论足起来。
而陆恒也绝不是什么善鸟,立刻用眼风一一巡视,他那毫不掩饰的色情目光,让那些女孩的芳心既慌乱羞怒,又有着隐隐的欢喜。
“陆恒,春郊较技,是家族中的传统,你敢不敢和我的手下,切磋切磋武道?”
陆石武觉得,他不能再沉默了,如果再沉默,他的最后一丝勇气,也会消失不见。有些人看起来很拽,其实很有可能是样子拽,是假的,是虚的,千万不要被表象所吓倒。
陆石武努力使自己的神情,显得更加凶狠一些。
“你敢么?!你敢么?!”旁边的少年跟着叫嚣声,形成了一股巨大的声浪,而女孩们望向陆恒的眼光,充满了探究。
“较技?!切磋?!”
陆恒觉得太有意思了,这两个词,可是很长时间没有听到过了,以前都是他对别人说的,自从八岁时跟常崧修习武道,他便经常以这样的借口,去找府中的家将,和太尉大人陆平的亲卫们,来完成这两个词的实际操作。
随着他武道的渐渐增强,越来越缺少,想在他面前,展示自身勇悍的强者了,曾经有一段时间,当陆恒提着木刀木剑,喊着“较技、切磋”,走入家将们聚集的地方,就如老鹰猛然现身在鸡场,引发出近乎暴乱般的逃亡。
想不到,现在竟然有人要跟他较技?!要跟他切磋?!这是多么美妙动听的词语啊!
陆恒的脸上,不由泛起欢喜而戏谑的笑容,他向场中行去,在陆恒身周的族中年轻子弟,如斩破的波浪般,为他让开道路,所有人都对陆恒脸上流露出来的欢喜,有着不同程度的迷惑,因为这种不带防护的较技,出现伤残是常有的事,发生死亡也只是正常的意外。
此刻,所有在赏春亭聚会的人,都发现了斜角处演练武艺团体的异常,从四面八方围了过来,怕有四五百人还多,场面显得越发热闹。
刚才还比武较技的两个人,此刻还呆立在场中,看见陆恒走了进来,才意识到自己已经不再是主角。他们既忌妒陆恒这种一路行来,万人瞩目的风采,又庆幸自己不用再作生死搏斗,他们缓缓向人群中退去。
“你,别走,把木刀留下。”
陆恒指着其中一人喝道,那个被陆恒注视的人,自己都觉得奇怪,他在被陆恒目光锁定的那个瞬间,脑海是一片空白,身子仿佛受到磁石吸引一般,完全由不得自己做主的便把木刀交到了陆恒的手中。
“较技?切磋?好啊,谁来?”
陆恒打量着陆石武,又从陆石武的脸上,转移到陆大、陆二的脸上,微斜的嘴角,有着呼之欲出的蔑视。
陆恒流露出来的蔑视,实在是太清晰,太明显了,在场的每一个人,都能强烈的感受到,陆大和陆二的脸上,也不由露出收到侮辱的神情。没错,他们是死士,但,士可杀,不可辱!死士也是有尊严的!
陆大和陆二对视一眼,陆大从旁边人的手中,接过了一把木剑,缓缓从陆石武的身后走出,高大健壮的身躯,就如充满毁灭力量的野熊,那根木剑在他手中,轻巧的像根牙签。
“这样不行!”陆恒扬声喝道。
陆大不解的站住了前行的脚步,难道陆恒怕了?!
围观的人中,抱有这样想法的,也大有人在,他们觉得陆恒简直是搞笑的小丑,不愿意打,一开始就拒绝好了,搞出这么大的阵仗,把所有人的胃口都高高吊起,临到头时,又退缩了,简直是身为男儿的耻辱,于是周围的人们,发出鼓励小孩撒尿般的嘘声。
“你一个人,不够我砍的,让你的那个兄弟,也一起上吧!”
陆恒狂意纵横地叱喝,使嘘声变为了倒吸冷气的声音,接着,又变成了惊天动地的咳嗽声。
这位来自京都的恒少爷,莫非有病,这根本就是在找死啊?
这一瞬间,几乎所有人都这样认为,那些对陆恒微有好感的女孩们,在盈盈如春水的目光中,流露出淡淡的同情,但,更多的是好奇,是陆恒为什么会这样书说的好奇。
“既然叫你们一起上,你们就一起上吧!”
陆石武欢喜的命令道,在所有的人中,也许只有陆石武是个例外,对于陆恒,这个成为自己的梦魇中的人物,陆石武的心中,有着一种极为纯粹的害怕,如果能够两个打一个,那可是再好不过了。
是啊,既然陆恒主动提出这样的要求,那么,为什么不呢?
陆二也从陆石武身后闪了出来,和陆大对视一笑,彼此都从对方脸上,看到了那种胜券在握的神情,接着,他们又一起把狼一样的目光投向了陆恒,那种胜券在握的神情,在这一瞬间,就如香火的余灰,在耀眼的燃烧之后,转眼间就被风吹的全无踪迹。
只见陆恒站在场地中间,木刀斜伸,风把他的袍服吹的轻轻摆动,这个简单的刀道起手式,却以为陆恒身上,忽然升腾而起的凛冽杀意,而显出万千狰狞。
帝国纵横 第七十三章 谁敢惹我
此刻的陆恒,再也不是刚才那个轻袍博带,嬉笑自若,从人群中缓步走出的少年,而是一条毒蛇,一条扬着头,吐着信子,发出“嘶嘶”声,欲扑人而噬的毒蛇,是一头凶兽,一头猛然睁开双睛,露出白森森牙齿,发出低沉咆哮,充满危险嗜血欲望的凶兽。
陆恒身上散发出来的凶悍气息,甚至使温暖的春风,也有了冰川的寒意。
刚才还有着各种杂乱的声响,并窃窃私语,在四周围抱着看热闹心情的众人,这一瞬间,都情不自禁的瞪大了眼睛,屏住了呼吸,本来在心中,对陆恒,还有着~~这小子自不量力评语~~的人们,惊骇的发出,他们以为是绵羊般软弱,并可以任人宰割的人,其实是一头绝不敢招惹的猛狮。
陆大和陆二几乎同一时刻里,在心中对自己发出警告:这是一个危险的家伙!这是一个极度危险的家伙!!
“来啊!来啊!!”
陆恒叫嚣,他的猖狂,他的喊叫,就如铁锤全力击打着新锻出来的刀锋时,飞溅而起的点点耀眼火花,炙烤着对手的心灵。
死士,就是明知道必死也绝不退缩的人,何况,还不知道究竟是谁杀死谁呢!
你狂个屁啊!!!
陆大和陆二压抑着心中的愤怒,两人牢牢的盯视着陆恒,那眼神,就如云海中若隐若现的山峰,有着悲凉,也有着漠然,更有着一种视生死为等闲的苍桑,他们身上颇为宽大的衣衬霍然崩裂。在精壮而肌肉盘结的身躯上,分别刺着两头仰天啸月的恶狼,唯一的区别是恶狼仰头的方向不同。
此刻,这两头恶狼从两侧望着陆恒。
陆大和陆二举起了木剑,分左右两边向陆恒靠了过去,一个迈左脚,一个迈右脚,脚步之间仿佛有着一条透明丝线牵系般,充满了和谐之感。他们手中的木剑轻轻颤抖着。传达着随时都有可能发出全力一击的意向。
陆恒没有再站在那里,他斜伸着木刀迎了上来。踩踏在青草上的脚步,沉重有力,发出“霍霍”声响,有如正在奏响激越澎湃的鼓点。
空气似乎也变得滞重,弥漫着浓浓战意,嘴角扯出的弧线,使脸上的那道疤痕。就如在阳光下张牙舞爪的恶龙。
陆恒似乎有着这样一种奇特的本事,那就是,只要他愿意,他的一举一动,自然而然的就会成为目光交汇的中心,而众人的目光,又越发衬托出他的耀灿,有如群星托月。
而月亮的明洁尚可凝视,陆恒的耀眼。在凝视时,却会给人一种目光刺痛的感觉。
杀!杀死他!!
陆大和陆二发出裂帛般的怒吼,他们不懂得什么比武,他们只懂得杀人。
在万众屏息待有声的时候,双方的脚步忽然加快。然后撞在了一起,陆大双手举着木剑,对着陆恒的眉心处,用力劈下,木剑划破空气的嘶叫声,有如鬼啸,而陆二则是一记拦腰横扫,他的木剑,和陆大的木剑相交错,形成一个有残影的十字光轮,在光轮的中心,便是陆恒冲上来的身形。
陆恒倒在了地上,以一种极不文雅,近乎懒驴打滚的姿势,快捷无比地倒在了地上,十字光轮几乎是贴着陆恒脊背轮空了。
很少有人想到,陆恒会主动倒地,以这种难看之极的姿势,闪避攻击,因为武者,讲究这样的尊严,宁肯站着死,也不倒地生,所以,周围的人们,都以为陆恒是被击倒,这主要也是因为,陆大和陆二联手一击,看上去确实骇人耳目。
就在所有人都睁大着眼睛,叹息或是欢呼,还没有来得及发出的时候,便看见陆大的身子,像虾米一样的倒飞了出去。
陆大是被来自地上的一脚,斜斜地踹中了小腹,这一脚力量之大,使陆大弯曲的身子,在半空中足足滑行了一丈多远,才摔落在了草地上,又在草地上,象球一样,滚出了颇远的距离,才在一个坑洼处停了下来,青草掩映之间,隐约可见,陆大面容扭曲、瞳孔放大,咧着嘴,发出的吸气声,就如炸了音的竹哨。
没有人看清楚,陆恒是怎么倒下的,同样,也没有人看清楚,陆恒是怎么又从地上站了起来。
陆恒提着木刀,站在那里,和陆二对视着。
此刻,陆二的眼神完全变了,没有了漠然,没有了冷静,有的只是凌乱,仿佛是一只受伤的野兽,下意识的想逃避,却又知道无路可逃时的绝望,明明比陆恒高出一头的健壮身躯,给人的感觉竟然是——我是一只小小小小的小鸟。
明明是阳光普照,春风送暖,围观的众人却偏偏感觉到了,让血脉凝结的寒冷。
特别是陆石武,他听见了自己牙齿上下交击时,发出的脆响。
陆二象梦游者一样,举起了木剑,他的动作呆滞而僵硬,身上的肌肉不能控制的抽动着,举在空中的木剑,摆动的幅度就象墙头上,被旋风吹的东摇西晃的草丛。
死士,死士是什么?
死士就是明知必死,也要、、、、、、、也要、、、、、、、
陆恒的脸上,仍然是那种漫不在乎的神情,但动作却没有丝毫的犹豫,他向陆二冲了上去,接着,两个人的身子便碰在了一起,陆恒手中那柄,泛着淡黄色泽的木刀,硬生生的从陆二的肩窝处刺入,又从宽厚的后肩透了出去,长长的木刀刀锋,已经变成了枣红色,鲜血象小溪一样顺着刀尖流淌而下。
“啊、、、、、、”
发出叫喊声的,是围观的众人,特别是其中的几个女孩子。叫声尤为清脆尖锐,连远处桃林中的鸟雀,一大群地腾空飞起,带着片片粉润的桃花花瓣,在空中曼舞般飘来,这本是浪漫到了极点的迷人景致,但此刻,却让所有人都下意识的感觉到,飘飞在空中的。哪里是花瓣?分明是点点鲜血。
承受着巨大痛苦的陆二。也想喊叫,也想痛嗥。但他发不出任何声音,他的脖子,被陆恒的另一只手掌,牢牢的卡住,手掌上传来的力道,是如此地强猛,让他根本就没有反抗地余地。他的喊叫、他地痛嗥,在这只手掌的扼杀下,最后从嘴中冒出的,已全部变成了一个个带着猩红色彩的气泡。
陆恒面对面的近距离注视着陆二,他的目光很冷,全然无视陆二的挣扎,然后他把那只木刀,缓缓地从陆二的肩窝处拔了出来,由此而引发的强烈疼痛。让陆二的身子象上岸的鱼一样,拼力的挣动着,而他无论如何挣扎,也挣扎不脱陆恒攥住他脖子的手掌,口中向外冒出的气泡越来越多,越来越大。
陆恒在陆二的嘴边。努嘴轻轻一吹,十多个猩红地气泡飘飞在起,升到了半空,在阳光的照射下,反射着万千异彩,竟是说不出的艳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