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国纵横-第12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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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危险,从自身生命安全的角度考虑,他还是离恒少爷远点比较好,否则,或许会出现遗恨千古的事情呢~~
“啊!这里没人,那么,我去别的地方找找看!”
连一刻的犹豫都没有,陆石武立马转身调头,口中发出比冲进来时,更大的喊叫声:“龟儿子王八蛋,你们在哪里?陆石武爷爷来了!”
一边喊着,一边仿佛脱兔的冲出屋去。
陆恒缓缓吐了一口长气,让自己冷静下来,他走出屋子。
借着街道两旁灯笼的朦胧光影,陆恒看见的是一幅哭声四起,愁云惨淡的场面,刚才还喧哗热闹,欢声飞扬的大街,因为很多无辜平民被牵连射杀,此刻,他们的亲人正趴在尸体上,哭泣着,叫喊着,痛不欲生。
守卫城门的士卒也死了不少,其中包括那名大胡子都尉,有几名士卒正惊慌失措的向天空放射鸣镝,招唤大部队前来支援,刺耳的鸣镝尖啸仿佛鬼嚎,掠过天空。
一名亲卫看见了陆恒,跑步过来报告道,有五名亲卫被手弩射中了面门,当场毙命,有十一名亲卫,因为身穿陆氏盔甲系列中,最坚固的内甲,所以保住了要害,但在四肢,或被箭羽射伤,或在搏斗中被砍伤。
“这些卑鄙无耻的刺客,所用的兵器,无论是箭羽,还是刀枪,全都淬有巨毒,所以,所以……”
那名亲卫咬牙切齿,脸上露出悲愤到了极点的神情,而在不远处,陆石武为了发泄心中的愤怒,正从地上,抓起一具具乞丐打扮的尸体,随手一抛,接着便不管不顾的一刀吹下,鲜血飞溅,尸体中分两半。
陆石武面目狰狞的吼叫着:“我杀!我杀!我杀杀杀!!!”
惊恐的喊叫声响成一片。
便是那些趴伏地上,沉浸在失去亲人痛苦中的民众,也被陆石武的疯狂举动吓呆了,他们站了起来,躲避着从空中飞舞而下的血肉,瞅向陆石武的目光,就如瞅着从地狱中走出的魔鬼。
~~这人是谁?这些人是谁?~~
相互交头接耳的小声打听,仿佛是苍蝇的嗡嗡声,也不知是那名守卫城门的士卒多嘴,便把陆恒的身份给说了出来,于是,打听身份的疑问,变成难怪会如此凶恶的明悟。
~~哦,原来是杀人王陆恒的手下,难怪会如此呢!什么?你说那个提着滴血长刀,站立的少年便是杀人王陆恒?便是那个每顿饭,都要挖出活人的心,来坐啖下酒的陆恒?~~
~~我看见他刚才杀人的样子了,好可怕!真的,好可怕!那么一刀,十几个,不二十几个脑袋便飞了起来……什么,你说我吹牛,我可是亲眼目睹的,不信,咱们俩打赌,谁输了,谁的老婆就归对方……是啊,我现在还没有老婆,但你有老婆啊!~~
“赶快,把所有的受伤者都送到府里去,那里有最好的医生,看看能否救治。”
陆恒命令道,只有七个人,从地上晃晃悠悠的站了起来,他们的受伤处都是在手臂,也就是这么一会功夫,他们的手臂就变得粗大了许多,紫黑的色泽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向上漫延着,好烈的毒性!
“毒蛇噬手,壮士断腕!”
陆恒的声音在这一刻,冰寒、冷酷,没有丝毫情感,好象是在说一件再平常不过,理所当然的事情:“去手!”
没有丝毫的犹豫,七个人同时一挥手中之刀,七道刀光就象是七道闪电,七条手臂同时飞上了半空,七个昂然站立的身形,还是那样的挺直,仿佛感觉不到痛苦。
“你们受到伤害,便等于我陆恒受到伤害,你们失去臂膀,便等于我陆恒失去臂膀,今天,我陆恒在这里立誓!”
陆恒长刀指天,高声喊叫道:“我一定要报今日之仇,不论凶手是谁,我都要让凶手死无葬身之地!”
那声音威严,强硬,仿佛是在宣判。
那些围观民众者的议论声,一下消失了,瞅向陆宣的目光,既恐惧,又敬畏,这个身材笔直,仿佛冰水中刀锋般的少年,定然有着鬼神般的力量,否则,那些虎狼般的汉子,怎么可能会对他如此遵奉无违,难怪呢,难怪他能领着三、四千族兵,便把匈奴人杀的尸横遍野,血流成河……
这时候,这些围观的民众才惊讶的发现,不知在何时,从东、南、北三条街道上,各出现一队人马,从盔甲、兵器的样式来看,这是三队相互不同统属的队伍,也正肃然站立,看着眼前发生的这一切,他们的表情各异,但在每一个人的眼中,都有着一种热血正在沸腾燃烧的激烈情绪。
这三队人马,分别是听到动静后,赶来的城卫军、禁卫军、还有太尉府派来,接应陆恒一行人的人马。
第一百八十二章 争论
领着伤亡近半的手下,回到太尉府中,陆恒很是有些灰头土脸的懊恼感觉,看着他那气哼哼,瞅谁都不顺眼的样子,没有一个人敢走上前来,跟他胡乱搭话。
甫一入府,太尉府的大总管赵升便迎了过来,告诉陆恒:“恒少爷,老爷和方爷都在书房中等你呢。”
虽然是一年多没有回来,但府中并无太大变化,只是一些树木花草,变得更加郁郁葱葱了,随着夜风的吹拂,发出“沙沙”轻响。
陆恒向书房行去,一路上,碰见了好几个奴妇、丫环。
这些下人,并不知道陆恒会在今天回来,再说了,一年过去,与昔日的轻狂少年相比,今日的陆恒也有了颇大的变化,不但身材更高更壮了,而且肌肤在征伐匈奴时,因为草原阳光的照射,也变成了古铜色,在脸颊上,更多了一条蜿蜒如龙的伤疤,既显得狞厉,又有着扑面而来的阳刚气息。
所以,当那几个奴妇、丫环和陆恒错身而过时,她们并没有认出陆恒,只是觉得这个人很是眼熟,而且是越想便越觉得熟悉的那种,可名字就在嘴中,却偏偏说不出来,于是,在错身而过后,她们就开始不停的回头去瞅陆恒的背影,而那标枪般的背影啊,又是如此的让人刻骨铭心。
再然后,是手中的器皿失手掉在地上,随着“啪”的一声脆响,摔的四分五裂,而口中却发出难以置信的惊呼:“天啊,这人是恒少爷?难道是恒少爷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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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事不用调查,那些刺客,定然是汝阳王府的人。”
在太尉府的宽大书房中,三人团团而坐。不待陆恒询问,太尉陆平便解答了陆恒心中的疑问。
也就是一年多时间没见。太尉陆平似乎更加衰老了,坐在椅子上,给人的感觉就仿佛是一棵,历经人世间苍桑地千年老树,任凭风吹雨打。也不会有丝毫的变化,那张沟壑纵横的老脸。干涩、坚硬。
但在看见陆恒走入书房的那一刻,太尉陆平的眼中,还是在倏然之间,暴射出来了一道显而易见的欢喜,接着,他更从椅子上站起身来,用手重重的拍了一下陆恒的肩膀,淡淡说道:“回来了,嗯,不错!”
对陆恒而言。父亲眼中的欢喜,和话语中的这声淡淡的肯定,是对他的最佳认可,是他盼望已久,并终于得到的骄傲和称赞,身为人子,能够面对这样的目光和称赞,是最光荣和幸福的事情。
而老狐狸方仲行的表现。和太尉陆平相比,则显得夸张、热情的多,方仲行是从椅子上猛的跳了起来,围着陆恒走马灯似的直转圈,上看、下看、左看、右看,杈着脸,一幅研究审视的神情,足足看了有一柱香的功夫。
一开始,陆恒还能保持镇定,对方仲行的目光全然无视,但随着时间的延长,陆恒也有些毛了,这时,才听见方仲行惊天动地的喊叫道:“恒少爷,你行啊!奔袭穹庐山城,挖了匈奴人的祖坟,劫掠钱财无数,纵横万里,更全身而回,就算是你爹和我共同领军,也不可能做的比这更好了,你不愧是你爹的儿子啊!”
接着,方仲行的老脸仿佛是盛开的菊花,他用更大的声音宣布般的喊叫道:“更不愧是我的徒弟!”
在回到江北之后,陆恒就让陆飞皋回返京都,把征伐匈奴的全过程,都向太尉陆平详细禀报,所以太尉陆平和方仲行,已然知道这次奔袭穹庐山城的全部细节。
“汝阳王府?”陆恒既仇恨,又颇为不解:“这是怎么回事?”
“嗯,恒少爷,你刚回京都,有些事情还不是很清楚,来来来,坐下,再喝一口茶,听我给你详细解说一下,你便什么都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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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仇,我一定要报!”
陆恒低声嘶吼,一字一句,都是从牙缝之间挤出来的阴冷,“我要把汝阳王府满门杀光,鸡犬不留!”
屋中燃烧的烛火,仿佛是被飓风吹拂,猛然摇曳起来,明灭不定。
“恒儿,不要冲动!”太尉陆平沉声说道:“现在京都的局势很复杂,牵一线而动全身,你千万不要被仇恨冲昏了头脑。”
方仲行也在一旁劝解道:“是啊,恒少爷,这件事情,我和你爹分析了,越是分析,越是觉得这件事情来的古怪,定然是有第三方的势力加入,杀死李进,就是为了引发皇族势力和门阀豪族势力之间的激烈冲突,好从中渔利,所以,一定要冷静处理,免得堕入对方的阴谋之中。”
“现在,最关键的就是,这个第三方势力究竟会是什么人,还有些不清不楚,因为有太多的可能了,比如楚王,他现在跟洛王争夺王储之位,双方你暗杀我,我暗杀你,正是势均力敌之时,他如果觉得,把门阀豪族扯进来,他就会有更大的胜算,那么,他便很有可能会派人来暗杀李进,当然,因为同样理由,派出凶手刺杀李进的人,也有可能是洛王。”
“再比如,某一家的门阀豪族,或者某一家的皇族中人,觉得自己这一方的势力更加强大,更有胜算,现在缺少的就是相互之间,全面冲突的理由,那么,为了把所有的人都拉下水,也有可能派人暗杀李进,再或者,是以张崎为首的中间派,希望门阀豪族和皇族势力发生冲突,好从中渔利,一家独大……”
“所以,现在最好的方法,就是暂时忍耐,就是在暗中积蓄力量,并窥视着,等有了一击致命的机会时,再猛然出击,一举奠定胜局。”
“难道我的那些手下就这样白死了?”陆恒很是不服气的问道:“如果汝阳王府的人,继续派人来刺杀、挑衅呢?”
“这个,恒少爷,君子报仇,十年不晚,我们可以适当的打击一下汝阳王府的人,也可以派人去暗杀汝阳王府的某个重要人物,给汝阳王李越一个警告,让他不敢再做出什么过份举动,但现在,实在是不适合双方发生更加激烈的冲突啊。”
太尉陆平在此刻,也皱着眉头说话了:“恒儿,你从小就熟读兵书战策,你应该知道啊,兵书中所说的‘不动如山’,与敌对阵,在情况不明的时候,首先要做到就是自身阵势的稳固,不动如山,安稳如大地,使自身阵势没有破绽,从而立与不败之地,然后再抓住敌人的破绽,将其一举击溃。”
“你好象已被仇恨冲昏了头脑,怎么一门心思的就知道报仇呢,你应该看得长远一些,更要知道,为帅者的无情之道,#下战士的死亡,就是为了获得最后的胜利,唯有最后胜利了,他们的死亡才变得有意义。”
太尉陆平的这番话,已有了教训陆恒的意思,因为太尉陆平觉得,现在的陆恒,随着奔袭穹庐山城的胜利,有些骄傲了,更有些浮燥、自大和冲动,他这个当父亲的,很有必要对其加以捶打,进行提醒。
但让太尉陆平万万没有想到的是,陆恒不但没有虚心接受他的批评,反而扬着头抗辩道:“兵书上还说了呢,侵袭如火,对付敌人,最佳的方法不是防守,而是进攻,要向野火掠过大地一样,对所有敢于阻挡的敌人,都灰飞烟灭。”
“为什么要消极的等待?为什么不能主动出击呢?是,我承认,汝阳王府的人,布局刺杀我,杀死了我的亲卫,让我很愤怒,可我在提出把汝阳王府满门杀光,鸡犬不留时,却并不是单方面从仇恨的角度出发的啊,我考虑更多的是,如果能够做到,将会带来的巨大好处……”
“这是不可能的!”方仲行也加入了争论之中:“满门杀光,鸡犬不留,这话听起来到是痛快,但根本就不可能做到啊,汝阳王府中,算上家将门客,有三千多人的战力,再说了,只要双方发生冲突,城卫军和禁卫军便会在第一时间赶到……”
而太尉陆平更气得老脸通红,他指着陆恒的鼻子骂道:“小兔崽子,你是说,你比你老子我更会用兵打杖?还反了你了!”
陆恒则在那里举臂高呼:“没有困难,我们要上,有困难,我们克服困难,更要上!”
一时间,书房之中,人声鼎沸,乱如锅粥。
最终,双方谁都没有说服谁,不欢而散。
这时候,太尉陆平和方仲行才意识到,随着年龄的增长,陆恒在成熟的同时,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