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春天等你-第5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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晕沉沉的,血液内流淌着陌生的骚动。钟荩紧紧抓住桌边,她没有沾酒呀,这是怎么了?
“不是钟情,我干吗这么爱和你在一起?”汤唇飞用鼓励的眼神看着她。
“因为我是你钓凌瀚的饵,如同……你用戚博远的妻子钓戚博远。”血液奔流得太快,她快控制不住要脱衣的冲动。
“哦,我有那么爱钓鱼?”汤辰飞没有急切地否认。
“你恨付燕夺走了你父亲。”凌瀚和戚博远是付燕心中位置很大的两个男人。同样的法子,他没有创新,用了两次。谁会联想到他呢?
钟荩拍打着越来越烫的额头,尽力想让自己冷静下来。真笨呀,绕了那么一个大弯才看清如此简单的一个真相。所以,贵为汤少的他,像个情窦初开的青涩少年,才狂热的追求她。说穿了,不过是想速战速决。只要她为他动了心,必然就刺到了凌瀚。刺到凌瀚,凌瀚精神病复发,不知将会做出什么事。
“你不会也是用男色勾引了戚博远的妻子吧?”钟荩真佩服自己这个时候还能开玩笑。
“杀鸡焉用牛刀!”汤辰飞谈笑风生。
“用心真良苦!你抛弃花蓓,是想夺……走我唯一的朋友。”潮水褪去,一切慢慢袒露清晰。
汤辰飞压低了音量,“看在你这么聪颖的份上,我再透露你一些。阿媛是我花钱从深圳请来的演员。”
不惊讶了。钟书楷那把年纪,没貌没才,哪个傻女会爱?
夺走她的朋友,毁了她父母的婚姻,下一步就该是抛弃她了吧!一件件,如此缜密周全,针针刺向凌瀚。凌瀚爱她,感同身受,意志逼向边缘,失控难以抵挡。
“好可怜,你就像是一个……想得到别人关注的小孩子。”
汤辰飞笑得越发温柔,“你这么想,说明你是真的单纯。”
“不然又是什么呢,哦,漫长的报复。”钟荩集中了残存的意志。
汤辰飞轻轻鼓掌:“非常正确,加十分。我只是以牙还牙!可惜……没人会相信你的话。”
“什么?”钟荩咬着牙,咚地坐到地上。身子一会儿发烫,一会儿发冷。头开始疼了,然后胃里恶心,有一种止不住的呕吐感。
酒吧里突地安静下来,一声高吼,所有的人按性别分成了两排,从外面冲进了几个警察。
酒保不见了,汤辰飞也不见了。
脑子成了一团乱草,怎么也理不清。钟荩情不自禁摇着头,一摇就不能停止。
“你的摇头丸呢?”警察问道。
钟荩想回答,可是头就是停不下来。
——【下接出书版】——
1。
钟荩想回答,可是头就是停不下来。
外面都是警车,警灯在街角无声的闪,钟荩夹在人流中,像牲口一样被赶上了车,她的步伐忽大忽小,走的趔趔趄趄。
汤辰飞站在对面的树影下,眯着眼看着。
“汤少,酒吧没事儿吧?”酒保冷汗不止,脸苍白着。
“又没杀人放火,你怕什么么?”汤辰飞冷冷说道。
警车拉响警笛,夜深时分,震得耳膜发颤。
“明天找解斌拿点钱,回老家陪陪你爸妈,过个半年再回宁城。”汤辰飞脚步稳健,背影俊逸,他的心情非常平静。
第六街区经营不善,一个月前准备关门,他让解斌盘了下来,重新换了酒保和服务生,对于客人们私下买卖什么,他们只当不见,生意奇迹般的好起来了。
解斌来电话了,说在去公安局的路上,他回道,就是例行谈话,态度谦恭点,如果要封酒吧,别反驳。
他才不在意这几个钱。
他就是觉得此刻有些孤单,想找个人说说话。花蓓是个好对象,但是她现在对他变得水滴不漏,过去的女伴,新交的女伴,当然一个电话可以叫来,她们可以百媚千娇,把夜演绎的风情烂漫,可是有几个懂他?
撕去一身华丽的外衣,他的灵魂百孔千疮。汤少、汤主任、汤董——神马都是浮云。
钟荩有一点懂他。
她说他从一开始对她就不是钟情,他那颗已经坚硬如铁的心倏地抽了下,他为什么要对她钟情,她的心从来就不在他的身上。他为她所做的,真真假假都不重要,她一概否定,如果有一次,她为他所动,也许他就不会走这么远了。
他说过,终有一天,她会为她的理智和冷漠付出代价的。
她抛弃了他,义无反顾。
自以为洁身自好的她,先是照片门,再来个吸毒。。。。他笑,笑的纵情。左边的面颊上有一点儿痒痒的,触摸的时候发现是易地久违的泪水。
仲夏夜的拘留所里,和站街头的流莺、吸毒女、小偷挤一块,她不会睡得很好。
他上了车,打开扯上的印象。哈哈,杨坤的《无所谓》。
无所谓
谁会爱上谁
无所谓
谁让谁憔悴
有过的幸福
是短暂的美
幸福过后
才回来受罪
错与对
再不说的那么绝对
破碎就破碎
要什么完美
杨坤这个满族大男人,怎么可以用独特的嘶哑,沧桑的嗓音,唱出他的心声呢?无所谓,这些年,他早就什么都无所谓了。
他闭上眼,把这首歌从头听到尾。
窗外,夜色低沉,同时,霓虹又是那么璀璨耀眼,恨不得把黑染成白,真是对比鲜明的讽刺。
这一夜,他睡得不是很踏实,但也没失眠,早晨起来,洗漱之后,他打开电脑,啊?没有邮件。
他深思了好一会,他忙又搜索本地新闻,夜店有人服用摇头丸、吸毒这类事件,远远不及某明星一条绯闻,简单的两句话提了下昨晚警方行动,浏览的人极少,下方都没人回帖。
汤辰飞倒了一大杯酒,一口气喝下去,不对哦,他们在同居中,钟荩整夜未归,他怎会不寻找?警方也应通知钟荩家人了。
太安静了,静的有些诡异,静的有些从容不迫。
斟酌几秒,他拨通了汤志为的电话,自从汤志为做主替他辞掉公职后,他们之间就像断了线的风筝与线,再无任何联系。
付燕接听的,声音没有起伏,干巴巴如冬天被霜打过的荒草。“你爸爸出去晨练了,你等会再打来,有时间回来吃饭,阿姨给你做你爱吃的。”
真是贤惠温柔的后母,汤辰飞冷笑。当初,说什么为了他才不生孩子,编的真动人。
他记得,清晰地记得,她和汤志为去海南度蜜月,他也去了。第一夜,听着涛声,他怎么都睡不着,他起身打开窗户,看见她和汤志为拥着站在阳台上。
她说,志为,不要自责,你那样做是对的,她那样的人死了是种幸福。以后,你有我。她给补了你的我来给。
汤志为问道“燕燕,第一眼看到你,我就知道你是我唯一的归宿,这些日子,委屈你了。
她说,哪有委屈,我爱你。不论一年十年我都愿意等。
海里起风了,狼咆哮着冲刷着海滩,空气里飘荡着暴雨来临之前的闷热与腥涩,他们搂抱着进了房间。
他站在窗前,看着暴雨倾盆泄下。
那一夜,他的心瞬间苍老。
“谢谢阿姨!”他礼貌地等付燕挂了电话后合上手机,看来昨晚的消息传播的确实不够快。
那么他就拭目以待,这次,不会有任何意外出现,他决定先去趟公司,解斌该从公安局回来了。
换衣下楼,他现在不开路虎了,换了辆香槟色的宝马,车库里还有一辆最新款的奔驰越野车,非常适合自驾远游,摘下官员那顶乌纱帽,从幕后走到幕前,他不需要再藏着掖着,至于汤志为想什么,他毫不在意。
总台接待小姐恭敬地和他打招呼,陪着他走到电梯口,不加掩饰的爱慕如细雨般飘过来,他清咳两声,指指总台,提醒她的位置在那。
总台消解羞窘的低下头去,他没有像往常一样温言安慰。
解斌把冷气开得极大,脚搁在办公桌上,手中一瓶酒,他说提提神,顺便压压惊。“妈的,不知哪冒出来的一个小警察,也不打听我是谁,什么都敢问。”
汤辰飞坐下,不说话。
解斌呵呵笑两声,把脚缩了回去,“汤少,你是想问她的情况吧,我走的时候,她还昏迷着呢!新手,嗨不出来,那滋味可不好受,她就撞墙,挺烈的一个人,满头满脸的血,把警察们吓得不轻。”
“不就一粒摇头丸?”药效应该没那么猛。
解斌神秘的挤挤眼“那多没劲,咱要让她上瘾,就给他下重了点,最新的货,用水一冲就能饮用,和速溶咖啡和奶茶一个意思,有很强的的隐蔽性,一般人很难识别。”
“我之前怎么讲的?”汤辰飞变了脸,蓦地站了起来。
解斌一怔,唯唯诺诺的跟着起来,眼睛眨个不停,反正都是下药,那就手狠点,不然她哪会学乖。
汤辰飞不耐烦的哼了声,一次应该不会上瘾,“你其他没做什么吧?”
解斌嘴角挂笑“没有,汤少你以后可以高枕无忧了。”
汤辰飞心倏地一沉“说!”他只是想震震凌瀚,不想把钟荩逼上绝路。公务员吸食摇头丸,会因触犯治安管理条例,被解除公职,被劳动教养,但不至于要坐牢。
解斌在他寒冽的眸光下收敛了嬉笑,“就是在她包里扔了袋货。”
汤辰飞眼前一黑,整个人被震撼的无声无息,没有生命迹象。
第一个得知钟荩消息的人是花蓓。
晚报在公安局有通讯员,这次临时突袭检查各夜店的活动,事先没有走漏任何风声,活动结束,花蓓接到通讯员打来的电话,当时是凌晨三点。
花蓓和摄影师匆匆赶到拘留所。
负责行动的中队长先介绍了下情况,然后带花蓓进去拍照片,拘留室像一只闷热的大铁笼,灯光昏暗,里边已关着几个流莺,衣冠不整,蓬头垢面,全身没一处齐整地方,都是淤青擦痕,夜店拉来的挤在角落中,大部分神情呆滞、眼神迷离,稍有点意识的,脸朝里,背对着外面。
“那是?”花蓓借着灯光,依稀看到地上躺着个人,蜷成一团,哆嗦个不停。
陪着她的警员挠挠头“毒瘾上来了呗”
花蓓与摄影师对视一眼,两人往里靠近了些。
地上的人痛苦的翻了个身,花蓓隔着铁闸,对上一张血迹斑斑的脸,她惊愕的捂住嘴巴,失声叫了出来“荩!”
钟荩勉强撕开一条眼缝,瞳孔无法集中,所有的人影都在晃动,只觉得声音很耳熟。
“谁?”她伸出手在空中抓了抓。
“荩?”花蓓无法相信自己的眼睛,她蹲下来,抓住钟荩的手,像块冰似的,“这是怎么一回事,她是省院的检察官,你们抓错认了!”花蓓朝着身后的警员大叫。
警员变了脸,慌忙跑了出去。
“荩,不要怕,不要怕!”
钟荩又陷入迷糊之中,仿佛极痛苦,她缩回手,又蜷成一团。
“花记者,请你过来一趟。”警员在外面喊道。
花蓓过去,中队长神情严肃的坐在办公桌后,面前放着一个包。
“你认识的那个人叫钟荩么?”中队长问道。
花蓓点头。
“我们刚刚确定了她的身份。”
花蓓一喜,“快去开门,我要送她回家。”
中队长沉吟了下,又说到:“恐怕我们不能让她回去。”
花蓓瞪大眼睛。
“她不仅吸毒,还携毒!单纯吸毒,违法,不构成刑事犯罪。但持有毒品较多,则构成非法持有毒品罪。”
花蓓跌坐在椅中,整个人都傻了。
“这肯定是个误会,我们认识很久很久,昨天是她的生日,我们还发短信来着,不可能的,哦,一定是她在执行任务,在搞侦查,像卧底那种。”花蓓跳了起来。
“据我们所了解,钟荩已不再担任检察官,现在只是省院的一位资料员。”
花蓓闹钟一片空白。
东方露出一点鱼肚白时,钟荩终于恢复了一点神智,她憔悴而落魄,脸色苍白,灵魂仿佛离她而去,只留下一具驱壳,花蓓抓着她的手,时心揪着。
“荩,你怎么会在那里?”花蓓小心翼翼问道。
钟荩蠕动着唇,嘶哑的说道“不要让凌瀚知道。”
花蓓哭笑不得,“都到这时候,你还在意这些,他要是敢嫌弃你,我宰了他。”
“求你!”
花蓓看着钟荩眼中流露的绝望,呆住了。
“去找牧处长,让他调出第六街区昨晚的录像带,另外,你。。。给常昊打电话,让他快过来。”钟荩的头很疼,像无数根芒刺在扎。
花蓓觉得,心里有一股东西,在隐隐的向上蠕爬,爬到她喉咙口的时候,就爬不动了,凝成了一个小小的团——那是惊恐。
她顾不上头版头条,立马开车去找牧涛,给常昊的电话是在车上打的。
常昊接电话的语气很凶,但听到她叙述完事情,常昊仿佛呼吸都消失了。
“常律师?”花蓓急了。
就一会,常昊已恢复镇定“我现在就去机场,中午前应该会到,你叮嘱钟荩,不管警察问什么,她都要保持沉默。”
花蓓嘴直扁“荩满脸是血,到底出什么事呀,是因为工作变动,她失落跑去吸毒?”
常昊那边已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