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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一枚糖果-我要杀人-第28章

小说: 一枚糖果-我要杀人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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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全感,还是寂寞带来的犯罪感。上天给了我生命,我却甘心毁灭。

    喝咖啡,喝咖啡,喝咖啡,味浓情更浓,咖啡落肚,眼泪涌出。

    推开门,白洁微笑若初夏蔷薇,笑里带着甜美的香气,熟悉的器官,温柔的
褶皱,颜色深,代表感情深。

    “来吧,我的孩子。”白洁抱着江希文的背,真喜欢这样啊,就这么熟悉而
亲切地抱着,就算不动,只是放着也没有关系。

    江希文的眼前模糊,一个杀人犯把枪——真实的枪交给他,他却用枪来自杀,
奔跑奔跑,永远都是那条路,那些有颜色的梦境,恍恍惚惚,身体下的女人是嘉
碧琼还是方芬芬,叫的那么大声。

    来吧,满足我最后一丝幻想,我解脱了你才解脱,血是纯洁的,我的身上留
着你的血,现在我还给你,彻底干净毫无保留地还给你。

    天崩地裂有时候也是一种快乐的极限,江希文让她到达了极限。

    她笑了。

    而江希文却流出了眼泪,他的眼泪是红色的,耳朵流出来的眼泪也是红色的,
然后是肚脐、肛门和尿道口,开始只是慢慢的,然后是大把大把的血,仿佛水库
决口一般争先恐后地从身体里涌出,白色床单,白色床罩,白色被子,中间浸泡
着血,向四周迅速蔓延开来。

    白洁扶着江希文,不知所措,只是大声喊着,“来人,救护车……”

    医生来的时候,白洁穿戴整齐,江鼎盛、江希凡站在床边一声不响,谁也不
忍多看一眼,护士把头别过去,看着医生,意思是,“这样子还需要救吗?”

    那壶调情咖啡,已经见底。

    白洁的头发一夜之间全部变白,江鼎盛守在她身边,一根一根地拔,有些是
中间断,有些是连着发根的毛囊,透明的小珠子,然而当他发现怎么拔还是那么
多的时候,累了。

    累了,为了这个女人,在一地的白发中发现模糊的那些脸庞,父母的,嘉碧
琼的,方芬芬的……

    怀里的白洁还在睡,安眠药是最好的安慰,睡着了,可以遇见自己喜欢的人。

    她嘴角长了皱纹,皱纹像菟丝子攀附在树干上那样迅速,到眼睛,到额头,
到脖子。年轻,是因为爱的喜悦;衰老,因为悲伤而老。年轻的时候多么让人喜
欢。

    江希凡平静地和李云儿诉说这一切,李云儿借烟给他抽,说这样会舒服一点,
“我哥哥自杀了,他是个好人,但我不明白他连死的勇气都有,为什么他没有勇
气活着。”

    李云儿叹了一口气,“毕竟他们是你的父母,你没有和她那个吧。”

    江希凡道:“我自然是没有,即使有,我也和哥哥一样不知道罢了。”

    “真可怕,真可怕。”李云儿缩在江希凡的怀里,“等你哥哥的葬礼过后,
你搬出来吧。好吗?”

    “好吧,也只能如此了。”江希凡看了看窗外渐渐亮起的天空。

    江希文出现在白洁梦中是极其阴森的,全身,甚至牙齿里都是血,他在床上
哭,没有穿衣服,衣服整整齐齐地挂在门上。白洁高兴道:“孩子你回来了,到
妈妈这里来。”

    江希文刚一靠近,白洁的胸口一阵剧痛,太阳照着她的白发,刺眼的白,睡
衣也是白色,是纸做的冥人。

    所有的镜子都被打碎。江鼎盛在劝阻她的时候,被镜子尖锐的碎片割伤了手
背,并不痛,比不过心里的痛。他只是用血手抱着她,“没关系,这样也很漂亮,
我不怪你,都是我不好。”

    白洁痛哭着,尖叫着,直到江鼎盛端来一杯水,“乖,吃下去,你就能见希
文了,一切都可以重新再来的。”

    三颗安眠药下去,白洁软软地倒在浴室,江鼎盛背她去房间。

    七天以后是葬礼。在这期间,江希凡不想回家,他有种杀人的冲动,遗传的
力量是可怕的。

    情绪狂躁的时候,李云儿会在身边呆着,抚摩他的头发和背,“还有我呢,
我在呢,你不要着急,不要着急。”

    江希凡想江希文的时候会哭,他永远忘不了江希文死的惨状,一个活生生的
人,怎么……

    Lycopene、茄红素、育亨宝、洋芋、精氨酸、弗洛蒙、尾草、锯齿蒲葵、Triazolam、
颠茄、石南花、木天蓼,让人浑然忘我,飘飘欲仙。真正的喜欢,是否只依赖一
根头发,一句情话,一张面壁思过券,甚至空洞的回忆,就能引人遐思,诱人销
魂。

    明知宝物得来难,

    在手何曾作宝看,

    直到一朝遗失后,

    每思奇痛彻心肝。

    明天会怎样,后天会怎样,将来会怎样,不要去想,想了也白想。李云儿表
面平静,内心恐慌,没来由地恐慌。黑暗中,江希凡就在身边,却也仿佛已经失
去。枯坐到清晨,推了推他,“起床了,不去上课了吗?”

    江希凡醒来,“请假吧,一个星期。”

    “我想念诗给你听,我昨天晚上一晚上没睡。”李云儿也终于有发愁的时候
了。

    “念吧,不要太长,我会睡着的。”江希凡庆幸至少有人分担他的烦恼。

    李云儿道:“春日春风有时好,春日春风有时恶,不得春风花不开,花开又
被风吹落。”

    “果然伤感。”江希凡转过头去又睡了。早晨七点,这个时候第一个到达教
室并且面带微笑的人,是最虚伪的。最悲伤的假期是丧假。

    看吧,即使悲痛,世界仍然继续,该吃得吃,该睡得睡,江希凡知道,只有
养足精神,才能继续今后的日子。

    白洁接了白昭宁来的电话。

    “姐,你也别太难过,毕竟去了。”白昭宁眼眶红红的,“不如先在这边放
几天,到时候我来处理就好。”

    白洁哽咽着,“这孩子,一下喝那么多……丢下我们就不管了。”

    “唉,各人命各人定,保重身体要紧啊,姐。”白昭宁安慰着。

    江鼎盛这几天没有去公司,只是一心在家陪着白洁,她一闹就给她吃药。真
好,有这样一个男人。白洁醒来的时候总是念叨着江希文的好,从小时候讲起,
一直到他死去之前。

    “我想帮他做法事,让他在天上过得好好的。”白洁对江鼎盛道,“我总是
梦见他在水池里说苦说冷说害怕。”

    江鼎盛点头,“听你的。但你要吃饭,好不好?”

    白洁冷冷地转过头,一字一字道:“我——要——请——最——好——的—
—法——师。”

    坐到餐桌前,佣人端上一碟番茄鸡蛋,白洁吐了,桌布上全是胃液混合牛奶
和来不及消化的安眠药。

    江希凡对大汗淋漓、气喘吁吁的李云儿说道:“你别这样泄气,一日之计在
于晨,把事情办好了,你一辈子都得这样。”

    李云儿道:“那你叫我声' 老婆' 好吗,想听一下有什么感觉。”

    “老婆。”江希凡开始穿衣服,今天要回去。

    李云儿从后面抱着他的肚子,两条腿还在床上,太阳照着,腿白得像尸体,
阳台上晒着昨天的衣服和悲伤。

    “不知道我们的小孩会漂亮成什么样子?”李云儿看着江希凡高傲的鼻子。

    江希凡回头看了看她,即使有烦恼,也烟消云散。

    “我先出去,你叫外卖吃,不许自己弄菜,手才好了不久。”江希凡拿好钥
匙,“我最迟晚上都会赶回来。”

    “知道的,我会一直一直等你。”李云儿钻到被子里。

    江希凡从门口退回来,吻了吻她的脸,带着一股奶味,估计半夜又到冰箱偷
喝牛奶了,说是以形补形。李云儿笑了,真是个最好的家伙,长的也好,对自己
又好,一定是上辈子做好事了,让我这么傻的人有这么好的运气。

    于是,屋子里就只剩一个人,出奇的安静。

    家,已经残破,但仍然是家。

    进去,愕然,白头发的白洁跪在地上,对着客厅角落的观音佛像念经,江鼎
盛陪在旁边站着。两人一回头,看见江希凡。

    白洁的眼眶一红,江希凡抱着她,她曾经那么坚韧隐忍,现在那么脆弱无助。
他是她生的,他只属于她,是这样的吗,不是,又或许是。

    “不要再离开我,我只有你了。”白洁洁白的头发晃得人头晕,指甲紧紧掐
着江希凡的胳膊,“和她分手。”

    江希凡觉得世界崩溃了。

    江希凡推开白洁,用了力,白洁倒在地上,嘴里念叨着,似乎在唱歌,歌词
背诵流利,声音是抽刀断水水更流的况味,“君生日日说恩情啊,君死又随人去
了啊,世人都晓神仙好啊,只有儿孙忘不了啊,痴心父母古来多啊,孝顺子孙谁
见了啊……”

    没人知道这个时候唱这个是什么意思。

    江鼎盛一步走到江希凡面前,抡起胳膊就是一巴掌,“啪”的一声脆响。

    江希凡看也不看他,自己上楼收拾东西。

    白洁的眼泪滚滚又烫烫,圣洁的爱还是不伦的爱,占有的爱还是天经地义的
爱,绝望的爱就是永恒的爱。这一推,让人心寒啊。

    李云儿在睡,梦见江希凡和她一起逛街,牵自己的手,肩膀很累,江希凡帮
她提着包包,顿时就轻松。醒来的时候,十四点十四分。

    衣服,鞋子,帽子,画板,其他什么都不带,其实已经带得够多的了。下楼
的时候,白洁和江鼎盛在客厅站着。江希凡把车钥匙和信用卡往桌上一扔,声音
没有一丝感情,“我出去住,你们好好照顾自己,我哥葬礼我会回来。”

    走到门口,江鼎盛一句话,江希凡只有狠狠地把行李往地上一摔,有时候,
终究走不出那道门。

    保安队长高胖子在网球场上奔跑,可怜那个陪练的,左闪右闪,死了人,网
球还是要打的,强身健体呀,嘿咻嘿咻。

    江鼎盛说:“你不想那个女的马上死,就给我回来。”

    白洁虚弱的脸上浮现一丝感激的笑容,看了看江鼎盛。果然还是爱我的,我
难过,他会帮我,他多爱我,他为了我杀了他自己的父母啊,这样的爱,几个人
能有幸遇见。

    李云儿看电视看到下午,电话也没响,自己下楼吃东西。烧烤的兴旺的炭火
烟气惹得李云儿胃口大开,男人不在,吃点垃圾食品算了。

    一大碟羊肉,鸡肾,开始是鲜活的温热,然后是屠刀血肉模糊,最后是香喷
喷地上桌。这一桌都很便宜,羊肉是很有羊肉味的,鸡肾脆崩崩的。

    吃着吃着,摊主一脚把烧烤架一踢,卷起肉串蹬上自行车就跑。一辆车停下,
城管来了,又扑了空,于是坐在李云儿身边和她说话:“美女,你吃得下吗?”

    “当然啦,你要不要吃一串?”李云儿举起那串羊肉,油顺着铁签流下来。

    “你吃的是猫肉刷羊油,小心烂脸。”那人扶了扶帽檐上车了。

    李云儿爱猫爱狗,蹲在地上吐。黄昏,夏天还没到,黑夜还没到,那些可怕
的预感到了,太阳啊太阳,你照着活人,照不到死去的人,死去的人很冷,甚至
比不过这一摊热气腾腾的猫肉。

    电话响了,李云儿扶着腿站起来,电话号码是家里的,略略有些失望,“爸
爸。”

    “你什么时候回来呢?还有你的男朋友。”李爱书最近总是噩梦连连。

    “快了,他办完事情我们就回来,做点好吃的。”李云儿道。

    一直到晚上七点,李云儿打电话过去,没接。再打,没接。江希凡的电话被
拿走了。

    白洁给他夹菜,“多吃点啊,你瘦了很多。”

    江鼎盛道:“分手对你和你妈都是好事,你们在一起没有好结局。”

    “为什么这样做?”江希凡看着那把刀,切牛排的刀,但如果自己死了,李
云儿怎么办。

    “你妈要你怎样,你就要怎样,你妈不喜欢她,你要和她在一起,她就要死。
你自己选择吧。要么,你就杀了我们。”江鼎盛叉起一块肉在嘴里咀嚼。

    “哥哥的死,你们不难过吗?”江希凡看见刀锋在引诱自己。

    “所以我才更加珍惜你。”白洁拿起刀,“你要杀了你妈妈,对吗?那你下
手吧!”

    江希凡只要轻轻一按,那脆弱的脖子上的皮肤就可以割开,但他割在自己的
胳膊上,肉体的痛苦能减轻精神的痛苦。

    电话又响。

    “说,和她分手,永远不见面。”白洁微笑着递过电话。

    江鼎盛气定神闲。胸口仿佛写着:“你是我的孩子,你所有的一切都是我们
给的,我们让你怎样,你就要怎样。”

    “喂。”江希凡的血掉在白色碟子里,浅浅的一盘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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