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枚糖果-我要杀人-第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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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天上任就收到一封血书,“不好好干,杀了你。”
晚上八点,梦工厂内喧闹繁华,江希凡手里的娃娃拿不下了,和李云儿一起
一趟一趟往车上搬。
“你怎么这么厉害?”江希凡看很多人都在叹息为什么花那么多硬币都没有
得到奖品,即使得到也是小纪念品。李云儿几乎一去就是大娃娃,比如几百根绳,
拉上来是什么就是什么,李云儿拉了五下,每个娃娃都是最大的,随手送了旁边
流口水的小朋友一个。
“因为我有幸运符啊!”李云儿得意极了,“羡慕吧,但我不敢买彩票,我
怕运气只一次就用完了。”
“幸运符?”江希凡哈哈笑,很合理的解释。
其实,李云儿后来将符粘贴好了,然后去问庙里的老和尚,说是好运符,有
缘的人得到它,会得到好运,但也许会带来灾难。所以李云儿犹豫了半天,还是
没有扔掉。
“你不相信就算了。”李云儿没把符拿出来展示。
两人坐过山车,因为两人都很勇敢,座位又是连在一起,两只手握着,再大
的恐惧也是一转眼的事。
“云儿,怕不怕啊?”江希凡问李云儿。
李云儿心怦怦跳,摇头,并不害怕,那句“云儿”叫得她骨头发酥。
旁边有个小黑屋,上面是红色的字迹,“胆小鬼”。
两人相视而笑,到门口,江希凡摸了摸口袋的硬币,摸出一把,对门口戴骷
髅头的矮个女孩子问:“这个需要多少币?”
骷髅人伸出五个手指。
李云儿吐吐舌头,“打劫啊。”
一个游戏币五块钱,五个就是二十五块钱,两个人就是五十,花钱买恐怖,
这似乎是时尚。
坐上“幽灵号”列车,每隔五分钟一趟,无人驾驶,到入口就停车。李云儿
很享受这样的感觉,装作害怕的样子,故意发抖。
车停了,没有别的乘客,往前走,依稀一间茅草屋,油灯下,挂着一件件红
色、蓝色的衣服,背景音乐是二胡,冷气很强。李云儿道:“这是寿衣裁缝店,
给你量身订做寿衣的。”
“你怎么知道?”江希凡很是佩服。一边看那老男人拿着针线认真地缝纫。
“哎呀,班上的顾鸿上星期来过啊,带些小学妹来,人家一害怕就往他怀里
钻,他可高兴了,炫耀呢。虽然我没来过,但我耳朵听得起茧子。”李云儿牵着
江希凡的手,的确挺冷的,冷气不要钱啊。
“过来,过来。”老男人抬起头,眼眶里没有眼珠。
李云儿披着件黑色衣服照了一张相,继续拉江希凡往前走
听说前面有漂亮女鬼哦。李云儿为江希凡提神。
沿途有小鬼们在炸人,油锅里的男人似乎很痛苦,又很享受,一股人肉的酸
气弥漫开来。李云儿觉得肚子忽然饿了,只想快点走出去,和江希凡出去吃烧烤。
前面果然有女鬼,坐在马桶上,旁边点着一盘巨大的蚊香,马桶里面全是鲜
血。江希凡有点犯恶心,为什么要来这个地方,现在的女人变态的真是越来越多
了。
“哇,女鬼,好玩。”李云儿一下子就蹦到前面去。掀开那女鬼的头发,皮
肤很白很细。李云儿开心道:“你一定是米臻吧?我看过这个小说,你好可怜啊,
抱你一下好吗?老师,帮我们拍照。”
米臻转过脸来,抱着李云儿,幽幽的声音,“谢谢你,你真好心。”
江希凡拍了一张,也觉得肚子有点饿,但也不忍扫兴,继续往前走,也没什
么意思,那些躲藏在角落里的所谓的鬼们隐藏的地点都被李云儿找出来了,偶尔
有出来吓唬的,也被李云儿的高分贝叫声吓得躲回去了。李云儿抱怨道:“快走,
好饿了,早知道,不浪费这些硬币了。”江希凡吻了她一下。和你在一起,即使
是做最无聊的事,都是肉麻有趣。
最后一站是鬼王,一个巨大的网在头顶,因为最近恐怖的生意不好做,鬼王
显得有些心不在焉。
“你爱他吗,为什么?说的好就过关,说的不好就……”
李云儿很不耐烦地说:“哎呀,不就是要硬币吗,给给给!”说完,抓起江
希凡口袋里的一把硬币砸过去。鬼王眼睛一痛,他妈妈的砸得真准啊。
趁他疏忽那一会,两人笑着就跑到出口了。
“那你准备怎么回答?”江希凡挺好奇。
“爱啊,因为我爱就是我爱,我又不是十万个为什么,吃东西去!”
两人坐着吃了八根热狗,李云儿打着饱嗝,拿着相机看今天晚上的美好回忆。
江希凡的呼吸就在耳边,李云儿吞了吞口水。
看着相片,江希凡突然脸色一变,在鬼屋里拍的所有照片,都只有李云儿一
个人。
“这里的鬼屋好邪门哦。”李云儿觉得有点寒意,裹了裹衣服。
卖热狗的中年妇女熟练地往上面刷一层油,一边插嘴道:“这您就不知道了,
上个星期这鬼屋吓死了一个女孩子,早就被查封了。”
两人走到“胆小鬼”入口的地方,远远望着,那骷髅头在风中摇晃。
在车上,江希凡有点郁闷,难道今天见到的鬼都是真的?家里阳台上那个总
爱爬窗户却总也爬不进来的满脸鲜血的女鬼也是真的?她到底是谁?
“不要害怕,我有好运符的。”李云儿从钱包里拿出用透明胶粘好的幸运符
放到江希凡车前面的小抽屉里,“送给你算了,遇见老师,已经是我最大的幸运
了。”
“我不是怕。”江希凡哭笑不得。
“那你在想谁?”李云儿玩得有点累,江希凡没有回答她的问题,两分钟后
她就睡着了。
车就这样漫无目的地开,舍不得叫醒她,速度很均匀,气温很适宜,如摇篮
般舒适。李云儿的头枕在江希凡的大腿上,她希望睡到永远。她不想回家,她想
干坏事。你以为她真睡着了吗,没有,遇见别人不想回答她的问题,她就装睡觉,
她怕尴尬。江希凡也知道没有,但他想安静一下。李云儿太可爱了,可爱到让人
不忍拆穿她的小聪明。
费青龙也是半夜才回,刘思远很满意,看了看他腿上被阿冬咬的伤口,说了
句“没事”,顺手掐着阿冬的脖子,于是阿冬的小脸涨得通红通红,小眼珠子鼓
得老大,瞪着费青龙的脚踝。
刘思远的刀子对准阿冬嫩得跟藕似的脚,阿冬凄厉地喊叫,没有眼泪。
费青龙摇头,蜈蚣嘴张了张,意思是“算了,阿冬是小孩,毁了他的脚,以
后都不能走路了”。
刘思远狠狠地把阿冬摔在地上,阿冬打了个滚,躲在桌子下面怯怯地看着费
青龙。刘思远上楼前给费青龙留了一碗正常的菜,普通的炒大白菜和米饭,旁边
有一寸厚的钞票。费青龙很感慨,主人终于把我当人看而不是狗了。
看着一点点靠近的阿冬,费青龙鼻子又酸了,如果是自己的小孩,是不是也
有这么大了。丢了块白菜到地上,阿冬高兴地塞进嘴里,然后“呸”地吐出来,
它吃肉,肉才是世界上最好吃的,尤其是腐肉……
刘思远没有食言,那些钱都是给费青龙的,用金钱来控制人,挺牢固。费青
龙感激他的救命之恩,突然觉得这样活着,和死去也没区别,直到看到了那叠钱,
拿去整容?算了,给家人吧,还有个老爸呢。
费从善自从杨桂花去世后更加沉迷打牌,反而没人管了,也不用伺候谁,乐
得清闲。女儿每个星期过来吃饭,但费青龙很少回,过年也没回,习惯了。年纪
大了,讨人嫌,费从善安慰自己。他自己也做焖猪蹄子,吃不完了喂狗。所以,
他端着碗边吃饭边看电视的时候看见窗外费青龙的影子时一点也不奇怪。
“吃饭了没有?”费从善问。
费青龙点点头,丢了一叠钱在桌子上,转身离去,他开不了口。
“早点结婚,带孙子给我看,在外面不要欺负别人,也不要被别人欺负啊!”
费从善放下碗筷,打开灯,开始点那些钞票。
费青龙没有听到,他只觉得一阵留恋,家。戴着口罩的嘴张了张,“啊”了
一声,只有他自己听得到心里的声音。
街道,到处都是情侣搂抱,其中也有一生相守的,也有像自己一样因为误会
犯错而不再相见的。方芬芬怎样了,她结婚了吧,当上阔太太了吧,想买什么就
买什么吧,想吃什么就吃什么吧,还记得我吗,记得那些日子吗,就差一点,我
就拥有了你。
费青龙的脸紧紧地贴着橱窗,里面有男男女女在吃冰淇淋,你喂我,我喂你。
有女孩看见他,惊恐地往身边的男人怀里躲。费青龙从反光的玻璃里,看见自己
丑陋的脸,那个大口罩有点脏,那么不合时宜。
一家CD店在放歌,将悲凉掺在繁华中,繁华就悲凉,你在我生命中抹去,生
命只剩空虚……
没有你,怎么享受这段荒唐的闹剧
我参不透爱上了一个人的规律
一是死别的悲剧,一是我离去
并没有第三种结局
永远不忘记情花多美丽
跟你的经历得不到谁同意
永远不同意爱是种真理
我们立誓在一起
做对天道梦想的伴侣
有时候,一首歌能让人崩溃,费青龙不怕疼,不怕死,眼泪落下来,只因想
起了自己发誓要忘记的人。在心里怒吼,“费青龙滚回你自己肮脏的世界吧”,
这是最后一次想念了,幸福却如此遥远。
在街道的拐角,有漂亮的婚纱店,迷人的灯光,温柔的夜色,镜子里的方芬
芬,如带露玫瑰,轻轻地旋转,让江希文的眼睛燃起白色的希望,又渐渐黯淡。
最有资格穿这套婚纱的,应该是嘉碧琼吧,她却死了,心空空如也。
白洁走过来,帮方芬芬扯了扯袖子上的花边,回头对江鼎盛道:“比我当年
的还漂亮。”
江鼎盛道:“你喜欢,再结一次。”
方芬芬陶醉在镜子中的迤逦身影,站在旁边的男人应该是费青龙吧,恍惚了
一下,踩到裙尾,跌倒在江希文怀里,满脸绯红,“不要试了,这件挺好的。”
当然挺好的,因为是最贵的,六位数的婚纱不是每个女人都能穿上的,更不
是每个女人都能买得起的,嫁给有钱人,不是每个女人都能做到的。方芬芬觉得
自己很幸运,江希文从不呵斥她,什么都可以,脾气好得可以,大方得也可以,
结婚前不在一起睡也可以,在一起睡也可以,随你,你高兴怎样都可以。你想怎
么样?
晚上,方芬芬一个人在床上,锁好门,在日记上写:“如果有神仙,如果神
仙出现,如果神仙问我,如果费青龙还活着,如果让你和他住草棚茅屋,你愿不
愿意?我会回答,' 我愿意。' ”
有人敲门,方芬芬赶紧把日记收到包里,上好锁。
“累了吗?”江希文走了过来,握她的手,吻着。他今天特别想,一个吻追
上了方芬芬的脖子。
方芬芬扭了扭,“对不起,今天不方便。”
“哦。好吧,早点睡觉。”江希文拍了拍她的脸。
白洁正在喝咖啡看杂志,见儿子从楼上房间一脸失意地走出来,笑了笑,招
呼着:“下来陪我喝杯咖啡,你喜欢的味道。”
江希文在楼梯上看了看白洁,“好的。”
聊着结婚之前的琐事,白洁说道:“你看看,都是我在这里啰唆,你爸还不
是又去书房弄他的生意去了。”
“你不是习惯了吗?这么多年。”江希文闻到白洁身上的香水味道,GUCCI
粉红二代,于是作小狗咻咻状,“老爸今天送的?”
白洁笑着,青春游走消失后,美人鱼只剩鱼尾纹,“我自己买的。觉得不错,
你觉得不适合我吗?
“很好啊,我都喜欢。”江希文喝完咖啡,吻了吻白洁的额头,“晚安。”
有两个家伙,好像一直都舍不得说“晚安”,江希凡只说了一句,“某人再
睡,我就送她回家了啊”,李云儿马上精神百倍地坐得笔直,“去哪里,老师我
想做坏事了。”
“呵呵。”江希凡笑了,真直接啊,其实自己也有这种打算,但又怕李云儿
拒绝。
“我很喜欢老师,第一眼就喜欢了。”李云儿抿嘴笑,像个小孩那样,“想
和老师睡在一起。一辈子都想的。”
江希凡把车开到酒店。
应李云儿强烈要求,先要玩几个游戏热身,如先穿衣服,盖上被子蒙上头,
看有没有一家人的感觉,答案是“有”。李云儿兴奋地蹬着被子,从来没有这么
歇斯底里地开心,一起看电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