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嫁-第3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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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颂;我们认识十几年了;我什么时候骗过你?那晚我们真的过了一夜。不信的话;我就去做亲子鉴定。”沈蕙心直直地望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字地说;“你害怕了,所以不敢是不是?你怕孩子真是你的;你无法面对曹洛;是不是?”
“谁害怕了?做就做!”萧风颂无力地靠在墙上。他内心是不信的,可是沈蕙心说的如此笃定;他不得不开始怀疑。
如果这孩子真的是他的话,那该怎么办?
不会的!不会是真的!
十分钟后,赖莱火速赶到,接过一个装有头发的塑料袋,听老板郑重地吩咐道:“赖莱,你带着沈蕙心去做亲子鉴定。全程盯紧,别让她作假。我只相信你,明白吗?”
赖莱在心中狂吐槽:卧槽,就要结婚了,还惹出这么一个大麻烦。他从萧风颂肃然的神情中知道此事非同小可,点了点头,带着沈蕙心出去了。
等待永远是最令人焦灼的事情。萧风颂从未觉得,时间会过得如同缓慢。每一秒都漫长得犹如一个世纪。那种感觉就好像他站在法庭上,等待着审判官的裁决。是生是死,完全决定在别人的手里。
在这种非人的折磨下,终于到了第二天晚上。
衣柜里的新郎礼服,笔挺崭新。胸前还别了一朵礼花。那是曹洛怕他丢三落四,提前别上去的。
萧风颂忍不住拨打曹洛的手机。在这时,他特别想听听她的声音。
是程瑛接的。程瑛笑着说:“风颂,阿洛去洗牛奶浴了。明天她要□□地当新娘子,所以洗完澡就得去睡觉。你也早点睡。阿江,快过来看看,我明天戴哪个耳环好看?别再刮胡须了,已经很干净了——”
嘟的一声,电话断线了。
屋内又是一片死寂,寂静得连钟表走动的声音都听得一清二楚。听到按密码的声音,萧风颂的心一下子就提到了嗓门眼。
不一会儿,赖莱和沈蕙心双双走了进来。
“结果怎样?”萧风颂一开口,才发现自己的声音沙哑的厉害。
“风少,你自己看吧。”赖莱迟疑了一下,把密封的鉴定书交到萧风颂手中,随即不安地低下了头。
萧风颂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撕开封口,拿出那张至关重要的鉴定书。
他飞快地扫到鉴定结果那一行,犹如一盆凉水灌顶,一颗心全凉了。
【综合父权指数47271127。1234,父系可能性为99。9999%。】
他脸上的血液全都退下去了。他的肤色本就白皙,可是现在这白皙,变成了难看的灰白色,像极了行将就木的病人。他的手痛苦地蜷缩成拳头,因为用力,指节发白。
“风颂,你不要和曹洛结婚!不要抛弃我!不要抛弃我们的孩子!”沈蕙心哭哭啼啼道。
萧风颂看着她高高隆起的腹部,沉思良久后,终于开口了:“沈蕙心,我会承担起父亲的责任,孩子成年前我会定期给抚养费,但是我绝不会和你在一起。”
“这么说,你还是不要我们,那我还留着这个孩子干什么?”沈蕙心突然握起拳头,疯了似地砸向自己的肚子。
一拳又一拳,触目惊心。一声又一声,沉闷至极。
“啊——”她捂着肚子,痛苦地叫了出声,晕倒在萧风颂的怀中。
……
妇产科医院。
沈蕙心面色苍白地躺在病床上,因为痛楚,蹙起了眉头。
“风颂,不要离开我。”她有气无力地说。
萧风颂用毛巾拭去她额头上的汗水,声音遥远又模糊,好像是从另一个时空传来。“好好休息吧。”
“风颂,孩子在踢我,你摸摸看。”沈蕙心用极度渴求的眼神地望着他。
萧风颂犹豫了一下,将手覆在她的腹部上,感受着强有力的胎动。那里面是他的孩子,他和沈蕙心的孩子。
沈蕙心抬起右手,覆在萧风颂的手背上,微微笑道:“孩子好调皮,老是在我肚子里拳打脚踢。”
天空的那片鱼肚白已经完全消失,代替它的是一片橙色的彩霞。朝阳冉冉升起,没多久就跳出地平线,放射出金色的光芒。那光芒仿佛长长的流水,从万里长空倾泻而下,霎时间给大地铺上了一层金纱。
赖莱站在门口,向萧风颂使了使眼神。萧风颂心领神会,走了出去。
“风少,萧太太,不,沈女士的事,还是过后再跟老板娘交代吧。你只是无心之失,相信她会原谅你的。时间不早了,你赶快去婚礼现场。我在这里看着她。”赖莱说的极为的小心、恳切。
萧风颂嘱咐了赖莱两句,正要离开时,听到了护士惊慌的尖叫声。
他连忙冲进病房,只见沈蕙心用水果刀抵着腹部,丝丝鲜血渗了出来,染红了她的病服。
“风颂,你要是跟曹洛结婚的话,我现在就死给你看!”她的眼里一片决绝狠戾,举起刀子,作势要狠狠地捅下去。
人命关天。萧风颂顾不上其它了,连忙大声喊道:“我不结婚了!蕙心,快把刀放下!”
“真的吗?你不骗我吗?”沈蕙心扔下刀子,伤心地哭了。她哭得泣不成声,哭得全身发抖。
“风颂,我永远记得你对我说过的那句话——我,萧风颂,高三七班的学生,深深地爱着我的班主任沈蕙心,我要永远和沈蕙心在一起!风颂,我们回到过去,好不好?”
萧风颂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那双呆滞的眼中凝结着浓得化不开的悲痛和深深的遗憾。
**
天还蒙蒙亮的时候,曹洛就醒来了。今天是她一生之中最重要的日子,因为她要结婚了。
她推开窗户,望着满院红红的喜字,唇边浮现出浅浅的梨涡。
“阿洛,快点吃早饭,化妆师要到了。”程瑛端来了一杯热牛奶和一块三明治,摸着女儿的脸,不禁眼圈一红,哽咽道,“我的宝贝女儿今天要嫁人了。”
“妈,以后我会常常回来的。风颂也说,他不介意做上门女婿。”曹洛风卷云残地吃完,又向程瑛要了一块三明治。今天可要忙的,早上婚礼,下午派对,晚上要飞去马尔代夫蜜月,所以要多吃点保存体力。
戚管家拿了一束百合花走了进来,说是一位姓顾的先生送的,祝小姐和姑爷百年好合。
曹洛深深地闻了一下花束,感觉到身体仿佛被百合花清甜的香气填满。她的嘴角四十五度上扬,眼底眉梢的笑意止都止不住。
……
空气中弥漫着浓浓的花香,所见之处都被高雅的香槟玫瑰点缀着。红地毯长的望不到尽头,衣着华丽的宾客们陆续到场。由于曹家和程家的关系,这场婚礼吸引了城中所有的富商和政客参加。又因为是丰诚大老板大婚,旗下所有的艺人几乎倾巢而出,来给萧风颂撑场面。
“辛薇,我第一次见到这么多明星,我真的不是做梦吧?”袁牧差点被熠熠的星光亮瞎了眼,连连叹道,“好像是颁奖典礼。”
“你知道今天的伴郎团有聂荣呈、严凯和周星星吗?我作为伴娘团之一压力山大。”辛薇紧张得拍了拍胸脯。她习惯性地拿出塔罗牌,闭上眼睛,选了一张牌来预测今天的运势。翻过来一看,吓得赶紧塞了回去。
袁牧一边往人群中张望,一边乐滋滋道:“拖曹洛的福,今天是雅韵婚庆公司有史以来举办的最大型的结婚典礼。老总说,要把今天的盛况拍下来,作为公司的重磅宣传。”他瞧见老总的身影,脚下抹油地跑了过去。
于总双手放在背后,四处转了下,满意地点点头:“不错,不错。袁牧,你小子找来的可是贵客啊。”
先前两场特色婚礼都搞砸了,虽然跟曹洛没有关系,但是她已经被于总列为“婚礼不详人物”。这次,应该整不出什么幺蛾子吧。
休息室里,造型师在帮曹洛做最后的调整。门开了,萧风颂走了进来,让造型师先出去,他有话要单独对新娘说。
“风颂,你怎么还没换衣服?时辰都快到了。”曹洛看着他眉目肃然,心里咯噔一下,“怎么呢?发生了什么事?”
萧风颂知道这句话说出来后他和曹洛这辈子就再也没可能了,顿了会,艰难地开口了:“曹洛,我不能和你结婚。”
“……什么?我没听清楚,你再说一遍。”曹洛紧咬下唇,眼泪已经在眼圈打转。
萧风颂垂下眼眸,声音低沉得仿佛是从心间发出来的:“蕙心肚子里的孩子是我的。我必须对她负责……”
曹洛只觉得一个重锤狠狠地砸向了她的头,耳边嗡嗡作响,她什么也听不到,什么也不想听。大脑一片浑浊,一遍一遍地回响着萧风颂说的话。
蕙心肚子里的孩子是我的……我必须对她负责……
曹洛拼命地要自己冷静,可是根本就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她听见自己的声音,是那么的无助,那么的悲凉,那么的苦涩:“那我该怎么办呢?”
萧风颂的声音扭曲而哽咽:“曹洛,你是个坚强的女孩。可是蕙心没有我就活不下去。对不起。”
对不起……
曹洛已经从他的嘴里听过无数遍对不起,可是这一次,她深深地觉得,对不起是这个世上最苍白的话语。
“滚!你给我滚出去!滚啊!”曹洛如一脚踏空的人,茫然无措地跌落在地。他亲口许了她一个美好的未来,却在最后关头,无情粉碎。只剩她一个人,沉浸在支离破碎的梦境中,久久回不过神来。
此刻的她感到压抑,冰冷甚至有点窒息,像是坠入了一望无际的沼泽中。那里没有阳光,只有无尽的黑暗。她越是挣扎就陷得越深,喘不过气,透不出力,只能眼睁睁的,毫无还手之力,沉沉地、深深地陷下去。
外面人声鼎沸,热闹非凡。她的父母、舅舅和舅妈、堂哥和堂嫂都在招呼客人,脸上全是满满的喜悦。
宾客们都在拍照留念,一片欢声笑语。
没有人注意到,新娘子像游魂似的从后门离开了。捧花掉落在她身后,碎了一地的玫瑰花瓣。风一吹,全飘走了。
☆、第40章 不放弃爱的勇气
吉时已到,宾客们翘首期盼婚礼仪式开始。
“萧董!”
一声惊叫中,所有人都转过身;莫名其妙地看着出现在主席台的萧风颂。
萧风颂对着全场宾客,缓缓致歉:“对不起;今天的婚礼取消。一切都是我的错,对不起。”
现场顿时一片哗然。聂荣呈第一个冲上主席台;“风颂;这不是开玩笑的事!”他靠近一步,在他耳边低语道,“你疯了吗?你知道这样会得罪多少人吗?”
萧风颂哑声回道:“我没有开玩笑。我不能和曹洛结婚了。”
“什么理由?难道是……沈蕙心?”聂荣呈见他默认,失望极了;低声骂道,“风颂,你真是个渣!”
曹澄怒气冲冲地跑过来;重重地揍了萧风颂一拳;“你妈的!有你这么玩弄人的感情吗?现在说不结婚;你想让我妹成为全城的笑话吗?”他双眼猩红;像是极了惹怒的野兽。
曹江气得手足冰冷,目定囗呆,一个激动,晕了过去。
“老公!”程瑛抱着曹江,惊慌失措地大叫起来,“快叫救护车!还有,快把阿洛找回来!”
周围的人立即涌了上去,尖叫声、呼喊声、哭泣声,响彻了整个礼堂。
于总一屁股瘫坐在地上。完了,这是今年第三次把婚礼办砸了。
**
徐氏设在S市的高层会议上。各个股东心高气傲,一脸不屑地看着突然空降的顾离。徐政禹指定的项目负责人,居然是个新面孔,还是个年轻小伙子,这让他们非常、极其之不服气。
助理陈辰暗暗擦拳。小看他吧,等下打脸给你们看。
“现在开始福金山矿业的收购讨论会。”顾离打开文件夹,展示着PPT,沉着冷静地陈诉道,“这三个月,我的小组联合众多审计人员和律师对福金山矿业的债权、债务进行清理,并且对资产进行全面评估。预估值为15。7亿元。其中,8。7亿元用于收购福金山矿业I、II矿区,其余7亿元用于铁矿开采工程项目建设。根据此前徐氏与福金山矿业签订的《合作风险勘查协议书》,徐氏享有铬铁矿区采矿权40%权益。因此,徐氏购买该标的资产仅需支付60%的对价,即9。42亿元。”
一名骆姓大股东立即提出了异议:“受上半年船运事件的影响,徐氏下半年对外投资最高额度为5亿。虽然去年营业收入超过了40亿元,但亏损近十亿元。顾先生,你想过如此大手笔收购,会给公司的资金流通带来多大的风险。”
“风险向来与机遇并存。”顾离又缓缓道,“徐氏向来主张做大做强。现在的金融市场,只有胆大心细的人,才有可能站在最顶峰。”
另一名股东举起了手,质疑道:“顾先生,徐氏目前无法一次性拿出如此巨大的款项。”
“所以我们要进行大规模的融资。在F市的红酒山庄,停产已经超过一年了。徐氏并未有长期的投资计划,所以我主张以基准价卖掉,这里我们可以获得2亿。另外,徐氏握有鑫鑫能源一亿的股票。”
骆姓股东又说:“等等,鑫鑫能源的投资已经在去年终止开发,是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