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演出-第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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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干。”谢小波答道,这次出奇的干脆。
余青分别看看两人,又道:“假如林致远对我们的假证词置之不理,仍然坚持原来的说法,那怎么办?”
这的确是个问题。但莫兰还是马上作出了回答。“所以,我们得让他知道,我们是想救他!所以,要找个信得过的律师嘛!”
“你是要律师跟我们一起说谎吗?他会肯吗?”余青道。
莫兰白了他一眼。
“怎么能让律师知道我们在说谎?当然是要让他相信我们说的是真的!”
余青不说话了。
莫兰自顾自走到厨房,给自己倒了杯白开水,等她重新回到客厅,余青问她,“你们觉得这事有把握吗?”
“没,没有,但只要有,一,一线希望,我们就要帮他。”谢小波回答了他。
莫兰却抱起胳膊,冷冷地说:“我看,你还是退出吧!”
演出 第二幕 莫兰 2、怪律师
谢小波和余青走后,莫兰从自己的写字台里翻出梁永胜律师事务所的电话。梁律师是她之前在经历百合花房命案时认识的一个刚出道的年轻律师。
电话很快就接通了。
“你好。”梁永胜律师彬彬有礼的声音从电话里传了出来。
“你好,梁律师,我是莫兰,我们在百合花房见过的……”她不太确定对方是否还记得她,那件案子已经过去好几个月了。
“是莫兰啊。”听到她的名字,梁律师马上一改公事公办的口吻,亲切地说,“我当然记得。有事吗?”
不知为何,她有些紧张,心脏在怦怦直跳。
“请问,如果我想请你打官司的话,大概要多少钱?”她问道。梁律师笑了出来。
“寻到是什么事?可不可以先跟我说说?”他的口气像在哄小孩。
假如他知道林致远已经认罪了,会不会拒绝,假如他的费用很高,我付不起怎么办?假如我写欠条,他能接受吗?
“莫兰,你在听吗……”他的声音又从话筒里飘来。
“我,我在。”不管了,还是说吧。她鼓起勇气开了口,“我朋友认为自己杀了人,所以我想请你当他的辩护律师。”
梁律师愣了一下,“是杀人案?”
“是的。”她哪门,这有什么区别吗?
“莫兰,我从来不接刑事案。”
她的心往下一沉。
“为什么?这不也是案子吗?”她很不甘心,心想,要不是我只认识你这一个律师,我也不会来求你。对了,你是不是怕我付不起律师费?那到底要多少钱?“梁律师,我有一个宝蓝石戒指,那是我妈给我的生日礼物,她说那是真正的宝石,很值钱,我还有一个压岁钱存折,里面有2000块,这些加在一起,付律师费够吗?”她问道。
梁律师又笑了起来。
“这不是律师费的问题。莫兰,我不接刑事案,是因为这类官司很难打,牵涉的层面太广,而且一般这类案子,公安部门如果没把证据准备充分,是不会送交检察机关的……”
她听不懂他在说什么,她心里盘算着下一步该怎么办,是该说服他,还是该请他帮忙推荐别的律师呢?这时,她听见他说:“……你可不可以把事情简单跟我说一下,让我先听一听?”
咦?他是不是改变主意了?莫兰连忙用最简短的方式将林致远的事陈述了一遍。
“这么说,他已经认罪了?”梁律师道。
“是的。可即便认罪了,也可以翻供吧!我在报纸上,常看见人在法庭上翻供,再说他……”莫兰急急地想说下去,却被他温柔地打断了。
“莫兰。除非刑讯逼供,否则他的翻供并不能改变他的判决结果。而且,我们国家的刑事案跟你在美国电影里看见的案件是不同的,一个案件的背后往往牵扯很多别的东西。我这么跟 你说,你可能未必能理解……”他考虑了一会儿,“好把,我只想告诉你,我可以接这个案子,但胜算是零。”
莫兰懵了,一时说不出话来。
“警察抓他,总有他们的理由。如果铁证如山,他又供认不讳的话,那上法庭只是听一个判决而已。其实,在很多刑事案中,律师的职责只是,法庭程序需要有那么一个人存在,仅此而已。”梁律师说。
“可是,假如他之前说的话有漏洞呢?假如他以为自己杀了人,可其实没有呢?假如他有不在场证明呢?”她急道。
梁律师轻轻笑起来。
“那个男孩是你的朋友吗?”他的语气有些暖昧。
莫兰的脸红了。她明白他的意思,但他完全误会了。
“我们只是同学,他过去帮我补习过英语口语。”她的话还没说完,电话的背景里就传来别人的声音,她听到梁律师跟那人小声说了几句,随后,他的声音才重新回到电话里。
“这样吧,莫兰。我先去打听一下你说的这个案子,晚点再跟你联系。到时候就打这个电话吗?”
莫兰知道他一定有别的事要忙了,连忙说:“对,这是我家的电话。”
“好,我们到时候再联系。”
他挂了电话。
莫兰看看钟,已经快中午12点了,爸妈还没回来,她决定再给高竞打个电话,高竞是她在一年前认识的一个警校学生,她不知道他算不算她的男朋友,他们在一起时也常常吵架,但没跟他在一起的时候,她又总会想到他。
“喂,小姑娘。”电话一通,莫兰就听到一个嘟嘟囔囔的声音。
“你在干吗呢?”
“还用问?这时候不在吃饭,在干什么?”高竞接到她的电话很高兴,“想听听我中午的菜单吗?狮子头一个,青椒土豆丝,黄瓜炒蛋,土豆小排汤,怎么样,还不错吧?”他兴螅闪业匚省�
“嚯,伙食不错啊。”莫兰知道,身为警校毕业班的他最近正在那个分局实习,便问道,“你现在在哪儿啊?我看你给我的电活号码是C区的。”
“我就在C区分局啊。我给你的是办公室的电话。我们在这里的实习已经结束了,明天就得回学校,所以今天下午我在办公室写小结,要不然你也打不到我。对了,你找我有什么事?” 他懒洋洋地问。
“还记得我跟你说过的我们英语社团的团长吗?他披抓了!他们说他杀了他老爸,还烧了房子呢。你能不能帮我打听―下?”
“那人是不是姓林?”高竞问。
“是啊!他叫林致远。你知道他?”莫兰大声道,“他是不是被关在C区分局?可我记得他家住D区啊。”
“他那案子就归D区管。这两天开会,他们都在议论这案子,听说父子俩是为了一个女人,争风吃醣才闹出人命的。真没想到,他还是你同学。”高竞忽然压低嗓门问道,“喂,你们学校那个女教师是不是真的很漂亮?”
讨厌!莫兰心里骂道。
“对,她长得是不赖!你什么时候来我们学校,我把她介绍给你!”她没好气地说。
“只是随便问问嘛,干吗那么认真。”他笑道。
“他的案子,你都听到些什么?”
高竞吧唧吧唧咀嚼了一会儿才说,“我只知道,他是第一嫌疑人,一到案就认了罪,虽然尸体被烧焦了,但还是做了DNA对比,证实死者就是林致远的父亲林云之。我听到的就这些。”
一点新鲜的都没有。
“一到案就认罪!”莫兰小声嘀咕,“怎么会这么快?大概是被严刑逼供了吧?”
“别乱说!”高竞斥道,“负责他那个案子的老警官可是出了名的好脾气,我们去年到他们分局去做过模拟案件演习,他协助教官,给我们做过示范。”
“哈!这么说,你认识负责他那案子的警官?”莫兰叫道。
高竞意识到自己说漏嘴了。
“嗯。”他不太情愿地承认,随即马上说,“我认识他,可他不一定认识我。我们当时有十多个人呢,他可能连我姓什么都不知道。”
“别赖了,你不是优秀生吗?他怎么会不记得你?”莫兰笑道。
“就算我认识他,又怎么样?”
“至少,你可以帮我打听一下内情吧。”她小声道。
高竞一点都不喜欢她的主意。
“为什么你就不能老老实实当你的中学生?那人跟你有什么关系?你上次数学测验几分?你能不能先管好你自己的事?”他在电话那头嚷道,“再说,你这完全是在浪费时间,他的事百分百翻不了案,因为他是唯一的嫌疑人,他有动机,又认了罪,他死定了……”
可恶!莫兰听不下去了,啪一下挂了电话。
五分钟后,电话铃响了。
“电话摔坏没有?”是高竞。
“你管得着吗?这是我家的电话。”
高竞不说话。过了好一会儿,才开口:“我……刚才打电话去过D区了,我跟黄警官说了你是林致远的同学,黄警官说,他想跟你见一面,关于案子的事,他別的没说,就说林致远是 从案发现场的窗口爬进去,又爬出来的,有人看见了他,当时是夜里11点左右,看见他的人是对面楼里的一个女大学生。好啦,我就打听到这些……”
莫兰忍不住微笑。
“他想什么时候见我?”她问道。
“他说看你的方便,越快越好。”
莫兰心里有了一个主意。
“那后天吧。”她道。
“后天?为什么不是今天?”高竞问道。
“不是说看我的方便吗?后天我回学校上课了,我们就放学后见吧。”
“好。我跟他说。”高竞仿佛在电话那头顺从地点头,“你身体都好了吗?”他又问。
“喉咙的炎症已经好了,就是还有些咳嗽,不过,我爸已经给我开过药了。他说彻底痊愈大概还要两个星期。”
“那我后天来看你的时候,给你买巧克力,你能不能吃?”他轻声问。
莫兰觉得心里甜丝丝的,虽然她明知道吃中药得忌口,巧克力也属于禁忌之列,但还是笑着说:“当然能吃。”
可高竞却说:“算了,吃巧克力容易发胖,我还是不买了。”
莫兰气坏了,心想,你不想买,说什么说呀!就因为这句话,她差点又挂电话,但正当她想这么做的时候,听到他在电话里大叫:“不许挂电话!”
“干吗?你还有什么事?”她蛮横地问道。
“没有。轮到我先挂了。”他说完,吧嗒一声挂了电话。
莫兰拿着电话机愣在那里,本来她该生气的,但不知为何,她嘴角还是禁不住向上弯,最后变成了一个甜甜的微笑。
午餐过后,莫兰得到父母的允许,出门遛狗。她便拿着自己的小钱包,带着她家的拉布拉多犬警长,径直来到谢小波家的楼下。
这是他们之前约好的,两分钟后,谢小波下楼来了。
“他来过电话了吗?”莫兰劈头就问。
谢小波点头。
“他已,已经去,去过了。”谢小波道,“他,他说,两,两点,他在小,小区对面的街心花园等我们。现在,差,差不多了。”他看了下腕上的手表。
“那我们就赶快去吧。要是时间太久,我怕我爸妈会找我。”
谢小波看看她身边的狗。
“你,你带它去?”
“没有它,我怎么出来啊。到时候让它在外面等我,它可聪明了,绝对不会自己乱跑的。是吧,警长?”莫兰低头问它,它抬起头,黑白分明的眼睛露出懂事的神情,“咍哈,我就知道你什么都明白,走吧!”她拍拍警长结实的后背说道。
他们一起来到小区对面的街心花园,等了大约五分钟,余青出现了。
“怎么样?顺利吗?”莫兰立刻问道。
他做了一个OK的手势。
“万事大吉,我已经作了登记,果然就像说的那样,那家旅馆没有监控设备,作登记的还是个近视眼,我可以肯定,她再见我十次,也未必能认出我。”余青好像快累趴下了,他找了张石凳急不可待地坐了下来。
“关,关键是笔,笔迹。”谢小波道。
“你登记的时候,用的是左手吧?”莫兰问道。
“当然,我可没那么傻。”
莫兰和谢小波对视了一眼。
“你看过那本登记簿了吗?”
“看过了看过了,就照你说的,我先问她,有没有空置两个星期的房间,我说朋友的老爸要来住,但他特别挑剔,不喜欢别人刚走自己就搬进去。客服服务员说是只是302号房空置了这么久,我登记的时候,特别留意了一下,12月26日那天,302号房是没人登记入住。”
302,莫兰记住了这个房间号码。
“进房间的时候,你没忘记戴手套吧。”她又问。
“没忘,进了房间后,我一直戴着手套。”余青很肯定地说,我离开旅馆的时候,还照你说的,撑了把伞。虽然有些怪,但至少不会让对面的监控录像拍到我。”
当天晚上九点左右,莫兰接到梁永胜的电话。
“莫兰,你睡了吗?”他问道。
莫兰偷偷打了个哈欠,说道:“没有。哪有那么早睡啊。”其实,若不是为了等他的电话,她早就上床了,今天下午的那件事已经耗光了她的精力。“梁律师,你是不是打听到了什么?”她问道。
“是的,我也是刚得到消息。不然早打给你了。”梁律师略带歉意地说,电话那头传来一阵翻阅文件的哗哗声,“我托朋友去打听过了,他们说,林致远的案子已经有了一个律师。但他不是法院指定的,他是自己找去的,听说是林致远祖母的老熟人,已经好几年没跟林家联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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