侠影情踪-第1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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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在日租界张园;他每逢初一、十五必去朝见;恭请圣安。但他对溥仪生活上的‘洋化’深为不满;常常哀叹‘大清出了败家子!’。溥仪潜去关外在伪满称帝后;当时他的好友高凌尉等曾请他拟写‘贺表’;他却说;‘掌柜的虽仍是老人;而东家却换成了新的;咱就不必凑这个热闹了吧!’高凌尉等人在日本侵占天津后;担任了上层汉奸要职;出面拉华世奎组织维持会;他借故年老多病而推辞拒绝了;却私下埋怨高凌尉说;‘人都是风烛残年了;烛头还能亮几天?何必再给自己添这个彩呐?’。自日军大举侵华后;华世奎对满清的复辟;感到绝望;因而;几乎断绝了与外界的一切交往;从此;家人和晚辈几乎未见过他的笑容;也未听过他与人随意聊天. 华世奎的生活起居也十分刻板,他每天上午将近午时才起床。说来可笑;他一辈子不接受牙刷牙粉;因而也就从未刷过牙;他一辈子只是擦身;从未洗过澡;也就更反对别人进澡塘洗澡。他的晚年几乎对一切都失去了兴趣;只是抽大烟;当他感到身体连鸦片都难以接受了时;便想戒掉烟瘾;最后反得了‘烟后痢’;在天津无法医治;就去北京;结果投医无效;回天津不久便寿终正寝了。华世奎有个怪癖;那就是直到他1942年去世;他脑后一直留着那根自晚清时留下来的小辫子。 华世奎的书法学《小麻姑仙坛记》,以浑厚势雄为胜;尤其大宇榜书功力颇深,在天津当年的四大书家(华世奎、盂广慧、严范孙、赵元礼)中名列前茅。他写劝业场匾额的笔润是一字100银元;共计是500大洋;按时价;这500大洋可买高级面粉250袋;笔润之高,从没有超过他者。晚年华世奎书名大噪;他也乐得卖字;所以‘生意’非常兴隆;如今能看得见的;多为商铺牌匾;比如老药铺隆顺榕;老茶庄正兴德等。高星桥派人找华求写牌匾时;叫人端给他300块现大洋;并客气地说:‘区区润金,不成敬意’。华世奎见了;淡然一笑;遂颔首将此事应允下来。事隔几天;华世奎刚把牌匾写好;求字的人又送来200现大洋;面带难色地告诉他说;因为老掌柜一时疏忽大意;几乎贻误了大事;劳烦先生在‘劝业场’三字前面再加上‘天津’两个字。华世奎听了心里很是不悦;遂吩咐家人当即铺纸研墨;挥笔写就‘天津’二字。在‘文革扫四旧’当中;劝业场的一名老职工;巧妙地将这块名匾保护了起来;才使其免遭劫难。 高台阶华家的坟莹在稍直口的南北斜;华世奎死后就葬于此;前几年闹扫四旧时;华世奎的坟地被掘;人们都以为定有殉葬的金银珠宝;结果什么都没发现——这就是华世奎先生轰轰隆隆的一生啊!” “哦;爸;您是怎么知道的这么详细呀?” 龙泉松好奇的问?” “哈;我小时在长萍县红山寺出家当和尚时;有一名师兄叫菩禾和尚;他曾在清廷军机处拱职;俗名国子嘉;是当时的书法名家;号“望三散人”;与“华七爷”是莫匿之交;在菩禾师兄那里我就听说过华世奎的故事;来到天津后;我又听“赢宝斋”掌柜‘小诸葛’沈仲元谈及华世奎的事;所以我略知一二。哈哈” “伯父;您先喝着呀!——我也敬您一杯!” 文雯端起酒杯让道。她喝过这酒之后;遂抄起酒瓶给龙剑秋满上了杯;随即问道: “据说我师父高凯庭的武功一脉;与黄天霸还有些渊源;是这么回事吗?” 文雯象急于想证实些什么;把话题又转到武术上来了。###六.黄天霸死在天津
六.黄天霸死在天津 “嗯;江湖上是有这么个说法;我也听说了一些。” 龙剑秋把酒杯端起;又饮了一杯;说道: “不过;那无极拳最早是起源于无极御制拳;而那无极御制拳是宋太祖御定的拳法;祖师爷尚不能确定是谁。相传有御制莲拳、御制承袭拳、御制缉拿拳、无极气功拳、无极八卦莲花掌、无极武穆拳、无极太极拳等。后流传于博爱县的千载寺;民国期间(1929年)在杭州召开的第一届国术国考大会上,有一无极拳传人张绍贤瞻露头角;多次上台表演无极拳。你师父高凯庭是高渤海堂弟的儿子;他自小酷爱习武;起初是受高星桥私人保镖徐永庆的指点;后来徐永庆参加了高渤海组织的稽古社;又与高渤海八拜为交称兄道弟;高凯庭这才有机会正式拜徐永庆为师。这徐永庆是何许人也?细底;我就不知道了。但据传说;黄天霸自当初破了窦尔敦的“连环套”以后;由于“剿匪”有功;被晋升为漕运总兵;驻扎天津卫;还特意为他在天津县城里修建了总兵府;享受起花天酒地、醉生梦死的生活来。在他的手下的一班武官里;其中就有一名姓徐的偏将。与后来的徐永庆是否是一家?即莫可知!” 龙泉松问道: “爸;这黄天霸最后怎么样了?” “黄天霸?哼;你知道他是神镖黄三泰的儿子;他自从杀害了与他结义的贺氏兄弟以后;就与绿林界结下了不共戴天的梁子。多少年来;江湖好汉们恨不得把他大卸八块了;方消心头之恨。一天;朝廷发来圣旨;调黄天霸任‘漕标副将纪名总兵’兼马兰关总兵;驻天津镇台衙门(现鼓楼西镇署实胡同);可以算得上是权柄天津镇,镇守海下一带。后来;他娶妻南皮张氏之女张桂英;张灯结彩好不荣耀。当天中午;朝廷下旨;说卧虎岭等山寨的绿林人;要去盗龙家陵寝;命他即刻铲除。第二天的一大清早;黄天霸乘坐八抬大轿东行;第三天便从蓟州行辕出发;前呼后拥好不威风,正当来至石门镇西北的龙门口附近,突然被侠客削去了脑袋;可亲随着的众人谁也不知道;大轿仍然继续前行。走着走着;轿夫们发现从轿里向地上滴嗒血迹;忙禀报他师叔‘海底捞月’叶承龙和樊洪、徐涛等轿前的一干武官。叶承龙向着轿内连喊两声‘黄大人、黄大人’;却听不见轿内有人答话,便立即吩咐落轿。叶承龙掀开轿帘一看;只见黄天霸身子斜歪在坐位上没有了脑袋;傻了眼;赶忙禀报了后面小轿里黄天霸的夫人张桂英。张夫人痛哭一阵后;决定飞马速报朝廷。半个月之后,康熙皇帝玄烨从南方调来施世伦;命他查办此案。施世伦人称‘施不全’;是个瘸子;由于黄天霸当年为施大人效过力,因此对这桩案件十分重视。便差遣叶承龙、樊洪、刘云、文涛等人四处私访查看,可是忙活了两个月,却连一点线索也没有。 后来听当地百姓们说,马兰峪东圈村住着一位身世不明的人;人称‘小辫李二’;他50多岁,个头儿不高,头发稀疏,只是辫子很小;于是施世伦身穿康熙帝赐给他的黄马褂儿亲身登门造访。“小辫李二”见施大人诚意相请;攀谈起来甚是投机;提起黄天霸;原来还有粘点儿亲缘关系;那小辫李二的父亲曾与‘千里独行侠’侯华碧八拜为交;也在十三省总镖局干过镖师。他接受任务之后,忙围绕着石门四圆遭儿,没黑夜没白日地整整密查了40多天;却一无所获。施大人只好又给了他40天的期限。一天深夜;小辫李二正在龙门口东面烟囱山山腰里静坐,蓦地眼见两个黑影由东往西掠过;他紧追不舍;忽然俩黑影儿踪迹不见;后经仔细搜索;终于发现龙潭东南面的山脚下有个石洞;洞门口生长着树木和杂草;如不细看难以辨清。小辫李二当即禀报施大人;经过众人商议;决定由他亲自去探查山洞。小辫李二对施大人说道:‘我如果一个时辰不出来,或许死在里面了,你们另派旁人再进洞吧!’说罢,纵身钻进洞内。洞口虽小,可是越往里走越宽敞。步入百八十丈深之处,只见一束灯光下,东西对面坐着一男一女,约摸都有40多岁,两人正在啃鸡腿儿,吃鸡肉呢!男的见了李二先开口说道:‘绿林好汉李二爷请坐,你准是为黄天霸之死而来的吧?我们夫妻还没有那种本事,只是个山寨王。实话告诉你吧,这是红衣道姑为民除此大害,她老人家早已不知去向了,你连个人影都找不到她喽!小辫李二忙问:‘那你们在此做甚?’那男人回道:我们并不是杀害黄天霸的凶手,只是奉师姑之命,向你们说明原由而已;如果没有旁的事,那就各奔东西吧!’说着退出洞来;转身一溜烟儿而去。再说施大人,他和众将军在小辫李二钻进去的洞口外,盼着有个结果。可是所有的官兵把这座山包围了整整一天的时间,也未听到洞里面的动静;只是听守在洞口的官兵们说;午前就见从洞里冒出过一股白烟儿;其他什么都没见到。施世伦一琢磨;知道刺客及小辫李二已然出洞;也就只好撤兵回府。次日他又派人进洞查看;仅见到一些鸡骨头等秽物堆在地上;连个人影儿都没有看见。” 龙泉松又问道: “爸;那红衣道姑又是谁呀?” 龙剑秋摇了摇头;道: “这都是人们的传说;是否真有其事?谁也说不准啊!——哎;你们也喝酒啊!别光看我一个人的。” 龙泉松与文雯听了;也趁此又敬了他一杯。爷三个喝的得意;就见龙剑秋话锋一转向文雯问道: “嗳;闺女;那无极拳是怎么个明堂?说来我听!” 文雯道: “伯父;小女才疏学浅;如哪儿说错了;您可别笑话我呀?” 龙剑秋点点头;笑道: “哪能呢?” 文雯道: “无极拳行功有十八诀,即起式为‘朝’,收式为‘晦’。前后共分为:‘托、摩、揉、搓、丝、困、缠、绕、点、按、拆、卸、顺、旋、流、合’等16个字。根据天人合一的宇宙观;把地球自转看成是人体百骸机能;其拳诀中包含十六种自然景象,二十七种脉象,三十种人体形骸;蕴于内者计二十种劲力;即为:‘冷、弹、脆、快、硬、沉、长、绵、柔、巧、活、缓、轻、灵、抖、含、虚、粘、连、随。’表里相合;内外相应;出乎神奇;变化莫测;以稳、准、虚、灵而求快;是为诀窍。” “好——!” 龙剑秋赞道。听老英雄一夸;文雯反到红着脸不好意思起来。这时;老太太从厨房里端着一大盘饺子走了进来说: “你瞧我这人;记性怎地如此不好?竟将醋和蒜忘了拿了。小松;你也不替我想着点儿?” 说着;就把手里拿着的醋和蒜;同饺子一起撂在桌上;一屁股坐在炕沿上;抄起筷子吃了起来。 龙泉松见父亲夸奖文雯;知道他心里高兴;遂问道: “爸;您最近在北京去没去;看望我大姑妈;大姑父等人?” “喔;沈友三啊!这人早没了。” “怎么呢?那我大姑妈呐?也没了吗?” “咳!——自从清德堂药铺被封以后;沈友三自己去了一趟开封;与开封东大寺的阿訇混的不错;回来后;与你姑妈生了三男一女。1937年;抗战爆发,日军占领期间;北平缺吃的;又闹霍乱;天桥没人;跤场挣不到钱;一家人生计困顿。到1943年秋;开封情况有所好转,东大寺回族人听说沈三在北平受苦;便派人去北平把沈三一家六口接到了开封;仍在相国寺的大雄宝殿旁设跤场;卖大力丸;他原来的学生们都去帮场子;因此;他再次轰动了开封城。到了46年年初;沈友三患了急病;光喘气;躺不下;一周就过世了。那时;你表兄沈少三已17岁了;47年就荣获河南省摔跤的第一名;参赛全国运动会;号称‘上海滩五虎上将’。回到开封以后;正赶上解放开封;可惜的是;你大姑妈被炮弹炸死了。现在;你大表兄是河南省摔跤队的运动员;带着弟弟妹妹们一起过呐!” 龙泉松听了;心里恻然;遂又问道: “我其它的那些叔叔大伯呐;他们全好吗?” “你德明师伯去年已殁;埋在了红山寺旁坟场;程砚秋于58年3月9日因心脏病突发梗塞而逝世;年仅54岁;火化后存在了八宝山公墓;连阔如1950年创办前门箭楼大众游艺社;1951年组织第一届赴朝慰问团曲艺服务大队任大队长;1956年随中央广播说唱团演出;后历任中国曲艺研究会副主席;北京市文联常务理事等职;著有《江湖丛谈》一书;他也在今年8月18日逝世;享年68岁——唉!人呐;甭管是谁;也甭管他活着的时候有多么大的本事;有多么高的声望;终将难逃一死呀!” 龙泉松看着父亲那无可奈何的表情;忽然想起一事;便对龙剑秋说道: “爸;去年我见到了聂叔叔。” “哪个聂叔叔?” “就是日本时期您在新仓库当苦累时;救的那个聂清廉;——河北玉田县窝落沽的‘大老聂’!” “噢;噢!想起来了;想起来了!你是在哪儿见到他的?” “内蒙古;达花不龙!——我还给‘包子张’叔叔上坟去了呐!” “噢?‘包子张’?——他死了?” “您先别着急;让我慢慢跟您讲——是这么回事” 龙泉松就把自己去内蒙古搞外调;巧遇老支书聂清廉的前前后后经过;仔仔细细地讲了一遍;最后还把聂清廉对他的思念之情;着重地描述了一番。龙剑秋听了;无不感慨地说: “常言道:‘两山摞不到一块;俩人总有见面的机会’;你看;这世界真是太小了;怎么那么巧;竟叫你们爷儿俩碰一起去了?哈哈来;喝!咱们喝完这杯酒;就吃饺子;怎么样?” “好;好!吃饺子;吃饺子!” “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