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的你,好不好 (岁月如此装x)[出书版完结]-第2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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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高欣你这回真的是过头了。她是做错了,但你在背后捅人一刀就能站得住脚吗?”
高欣看着我说:“我有没做错犯不着你来说。我今天心情很不好,不想和你讨论这些谁对谁错的事。”
她站起身拿了外套,再低头对我说:“张扬,我大学和陆华跑出来的时候,和你差不多,眼里只有黑和白。我现在已经分不太清楚对和错之间有多大的差别,你觉得我这次做错了,但我不认为。我不后悔,如果你是我,你就能做对吗?”
高欣最后一句话真的把我问住了。
我觉得我没什么资格站在她对面指责她,因为我也做过错事,并且到现在为止我也没有勇气站在罗依然面前清清楚楚地和她说明白。
从心底来说,我很珍惜和罗依然的友情;但我不知道她哪天知道事情的原委之后,会不会找块砖头砸在我脸上,把这些友情一块砸碎了。
第二天我没去上班。
我认识高欣近一年的时间,这段日子里,她不单是我的老板,也是我的朋友。
在心里我还不能接受她对罗依然的作为。人是个矛盾的个体,就带给罗依然的伤痛程度来看,我和高欣好像差不多,但我对她持保留态度,自己却没有去剖腹上吊以谢世人。
即将要到国庆长假,谢君昊发了封长达数千字的自助游路线和攻略给我,主要背景是:我们一行六个人会在马来西亚沙巴州的首府亚庇呆上五天,中心思想是:第三天会去旁边的海岛浮潜,请注意身材,可以准备比基尼;裸奔不做鼓励,但不剥夺进行此项活动的权利。
我在没有提出充足的请假理由的前提下,旷工了五天一直到了国庆。
背着包去机场和谢君昊会合的时候,他穿一沙滩裤和白色短袖在候机室里和朋友打牌。看到我之后,抬头笑得挺灿烂,“我还以为你临阵脱逃,差点就找柜台退票了。”
我打趣他说:“你穿得这么小青年,是打算去海滩上搭讪美女么?”
谢君昊拍了拍旁边的位子说:“有这想法,过来和我们一块打牌吧。”
他给我介绍了随行的四个朋友,一对同是北京XXXX大学的校友土豆和他的前妻,另外两个是他之前旅行认识的驴友。
土豆长得很不错,皮肤呈古铜色,清爽的短发,穿了件polo衫,笑起来眼睛很花;由于酷爱吃土豆而得此外号。
据悉他和前妻在本科毕业之后三个月就迅速结婚,一年之后离婚,主要矛盾在于土豆认为中国房市存在严重泡沫,迟早要崩塌,租房不如买房来得便宜,坚决不买房。
土豆妹,就是土豆的前妻,认为跟着土豆就要过着一种流离失所的生活,日子没有了盼头,果断地从坑里爬出来,两人抱着“爱情依稀存在,婚姻无法可持续发展”的态度离了婚。
飞到亚庇之后,我们在机场拦了辆公交车,上车投了一马币,开始了亚庇之行。
亚庇是座不大的海岛,蓝天白云海滩,还有热带植物和灿烂的阳光。
沿途有亚庇当地的原住民,棕色的皮肤,骑着摩托车开得飞快。
不时路过一些岛上的木屋,有小孩捧着椰子,光着脚坐在屋外的木梯上晒太阳。
土豆看到漂亮的风景不时地吹吹口哨,车上的人兴致都很高;司机和一旁收票钱的小孩开始唱起马来当地的歌曲。
我偏头看车窗外椰子树后泛着波光的海滩,和身边的谢君昊随意聊天说:“这地真好,要是能搭上个帐篷住上半年,每天春暖花开,面朝大海,幸福死了。”
谢君昊笑了笑说:“张扬你的幸福生活就是在海边住帐篷?”
我重重地点头。
他从背包里拿了顶棒球帽扣上,“正好我带了帐篷,这回让你彻底幸福一把,不收房租,给点小费就行。”
到家庭旅馆的时候已经接近黄昏,我们放下背包去逛夜市。
夜市在海边,当地的居民支起摊子摆着小吃摊,摊面上各种烤烤、叻沙和炒面,热带水果也很丰富,芒果和榴莲这个时候味道鲜美。
我和谢君昊选了个靠海边的地坐下,点了些小食,吹着海风,听着马来百姓的吆喝,十分惬意。
土豆喝了口果汁开始表决心:“这次我要把土豆妹追回来。离了婚的想找二婚对象太难了。从亚庇回国,就是我土豆春回大地的时代。”
我瞟了一眼在旁边摊上买烤鱼的土豆妹,问他:“你想怎么追?”
土豆很有深意地说:“先智取,智取不行就强取,强取再不行就骗取。大学的时候哥走过南闯过北,也曾弹过吉它唱过曲。拿下个土豆妹不在话下。”他一边说,一边用手指做了个必胜的动作。
说完这话,土豆就各种殷勤地捧了个椰子,唱了一句“沧海一声笑”颠颠地跑去给土豆妹降暑。在之后的五天里,我和谢君昊亲眼目睹了土豆的“拿下土豆妹”三步走战略。
总结起来就是第一步单刀直入,问土豆妹是不是同意复婚;第二步是双刀直入,表达自己对土豆妹无法忘情,问土豆妹是不是同意复婚;最后一步就是说这段时间爱慕他的女人很多,但自己对土豆妹无法忘情,问土豆妹是不是同意复婚。
土豆的曲回战略导致了每次在他和土豆妹单刀直入之后,那把刀就会飞回来插进他的胸膛,鲜血淋漓,太淋漓了以至于我和谢君昊对他的战略导向的正确性不抱任何质疑的态度。
当然,这些都是后话了。
我看着土豆和土豆妹的“你追我赶,赶走了再追”的二人转,不知怎的就想起了大学时光。大学生都爱做些浪漫的事,有一回我抱着课本赶去图书馆占座的时候,被一个男同学拦在门外,一定要求我要他的笔记本上签名祝福他和他的女友。他用一双真诚的小眼神看着我,向我表达要在女朋友生日之前集齐1000个祝福。
我年纪尚轻,被他感动地眼泪哗哗,立马提起笔在那本子上写了特别长的一段话,采用了排比的句式,灵活地运用了成语,结尾语好像是:执子之手,与子契老;这样的情,感动了我;祝福你们,会幸福的。
毕业之后我再也没碰上过这样的男士。
可能后来大家就明白了,1000个祝福保证不了爱情,高欣和陆华那些曾经沧海桑田的现在也互相砍得鼻青脸肿。
我转头问谢君昊:“你知不知道我们学校原来有个挺轰动的告白个案,有一男同学在女宿舍楼下摆蜡烛唱情歌?”
谢君昊抬头微微想了想,说:“你知道了?那人就是土豆。”
我吃了一惊:“啊?追的土豆妹?”
“不是”,他顿了顿,“他是唱给土豆妹的室友听的。但那天那个姑娘刚好不在宿舍,土豆唱哑了嗓子就回家了,第二天土豆妹好心给了他一盒金嗓子喉片。土豆感动了,立马改口对土豆妹说:‘昨天晚上我是唱给你听的’。然后他俩就成了。”
我笑着说:“看不出来土豆相当会把妹啊。看他现在的样子,真想象不出来是他背把吉它在那嘶声力竭地唱情歌啊。”
谢君昊笑了一声,稍稍扬了扬眉头说:“你想不出来的事多了。我比你早五届,那时候同宿舍的几个哥们个个都多才多艺,能文能舞。张扬,你大学的时候院里还有联谊舞会么?”
我来了兴趣,搓了搓手说:“偶尔有,但我没参加过。你参加过?和我讲讲呗。”
谢君昊笑着问:“你想知道什么?”
“你和李倩,舞会上认识的?”
他咳了一声,“不算是,我和李倩都是学生会的。”
“然后呢?”
谢君昊淡淡地笑了笑:“然后什么?”
“我听谢冉说了些关于你和李倩的旧事,再不你和我讲讲你怎么把人追到手的吧?”
他揉了揉眉心,低声地轻笑:“这个我是真记不起来,好像就这么在一块了。”说完结了帐示意我去其它摊点逛逛,一面走一面轻飘飘地说了句:“可能是你师兄我情诗写得好吧。”
后来我跟着谢君昊讲讲母校的趣事,再听他说大学时期的热血时光。
他说那时候他们整个宿舍选课表是一模一样的,每门课宿舍派一个代表前去听课,负责点名的时候用四种高低不同的音调叫“到”;期末准备的时候分而治之,考场坐前后排,放开了抄一次没被抓着过。
我震惊了:原来你这样的人才考试也打小抄?
谢君昊说:人才也是人变的。
转了一圈回到家庭旅馆的时候,已经近9点。
旅馆客厅里还点着昏黄的落地灯,碟片机在放一部老电影《廊桥遗梦》,荧光一闪一闪。
洗完澡擦干头发,下楼倒一杯主人煮的冰咖啡,靠在沙发里准备看一会电影。在没有中文字幕的帮助下,我坚持了10分钟决定回房睡觉。
我和土豆妹一间房,拉灯之后再夜话了一段她和土豆“无知烂漫天真活泼”的大学情史。
我问土豆妹当初为什么那么果断地嫁给土豆。
她的回答让我很感动,她说:如果有个人在你宿舍楼底下给你唱了一晚上情歌,为什么不嫁给他?[WWW。WRSHU。]
睡着之前我给谢君昊发了个短信,让他关照土豆千万要顶住,要是土豆妹知道当初土豆唱歌表白的其实不是她,这次从亚庇回国的很有可能是三男两女一尸。
谢君昊回短信:为什么?
我说:明天细说。
他回:嗯?
我说:国际漫游发短信很贵,明天口头传达。
第二八章
第二天起床的时候,楼下人声鼎沸很热闹。
下楼倒了杯冰水,看见谢君昊在厨房间用平底锅煎薄饼。他做了两份,递给我一份:“店主这有和好的煎饼面粉,就煎了两份。”
我尝了一口,很松软:“你在美国经常做?”
他微微点了点头:“嗯。快点吃,集市早就开始了,再过点时候人太多走也走不动了。”
“什么集市?”
“楼下有SundayMarket,土豆他们大早就过去了。”
他笑着说:“很热闹,有新鲜的榴莲。”
“你已经去过了?”
谢君昊起身提起背包,戴好帽子,扯着我的后衣领边走边说:“对,我看你这么个睡法,集市结束了也没醒,回来拉你一把。”
“你别拉别拉别拉——让我再吃两口,蘸点果酱。”
“张扬,给你五分钟,我回房间拿个防虫水。五分钟楼下。”他走了两步,再回头说:“对了,我的盘子帮忙洗一下。”
我朝他的方向吭了一声:“谢君昊,有件事情虽然对你来说很残酷,但我不得不指出,你已经不是我老板了。”
他笑了一声,对我说:“哎,还有我刚喝咖啡的杯子,帮忙一块洗了。”
已经十月,灿烂的阳光折射出集市上来来往往的棕色面孔。
路边摊贩叫卖声遍布整条加雅街,摊铺上的物品包罗万象:木质或锡质的小工艺品、当地的糕点、马来族的围巾、巴迪布衣裤、琳琅满目的饰品和挂件;还有街头艺术家拿着吉它自弹自唱。
我和谢君昊随着熙攘的人群走走看看。
“张扬,榴莲要不要?”
我接过来莲,把手里刚买的吃了没几口的小食全搁谢君昊手里:“当然要啊。你帮个忙替我接一下。”
他左手端杯椰浆,右手拿了盒娘惹糕和土产咖啡,有点应接不暇,微微弯下腰接过我的东西:“张扬,你能吃完一个再买吗?”
我走了两步,“你看前面有人在卖山竹,榴莲你先帮我拿一下,请你吃山竹,等着。”
谢君昊看了我一眼,哭笑不得地说:“我说你故意的吧。”
逛完集市差不多中午,我们一直没碰上土豆和土豆妹。
我对土豆妹的安危抱以担心,问谢君昊:“土豆会不会把她拐到某个偏僻的地方,先煮饭再上船吧?”
“……张扬,你说的这俩词是一个意思吧。”谢君昊扔手拍了一把我的帽沿,转过身往前迈了两步。
我抬起帽子往前看,他的背影在阳光下划了个圈,有那么一晃神的时间,我想起了在凤凰古镇的吊脚楼檐下、沱江边上,那个头发半干,穿着拖鞋,两手插在裤兜里的林佑。
他的脸庞有一点陌生,我有多久没想起他了呢?
眼前突然一暗,帽沿又给人拍下来。
“我看你眼睛又直愣愣盯着摊上的炒面……张扬,我刚认识你那时候你饭量不大啊。你知道明天我们要去浮潜吧?”
谢君昊眼角含着笑,说:“还是说你其实想在岸上看着?”
我撇了撇嘴,“我是正经地在和你说土豆的事。”
“他俩今明两天单独行动,去爬京那巴鲁山了。”
后来听土豆说,他确实很壮丽地带着土豆妹长途跋涉了大半天打算去爬这座神山。他认为两人一块爬上去,在山顶并排坐着看日出,就能够牵手爬下来。
这个理论听上去不无道理。
但土豆爬了一整天连半山腰都没爬上去,我只知道他和土豆妹那天天黑之后,在山脚下看着乌秧乌秧一片树林,为京那巴鲁山蚊子的繁衍生息作出了不可言喻的贡献之后,搭了个车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