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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2章

山河-第8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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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莺瞧出许惊弦心中所想,咬着嘴唇,低低骂了一声:“臭小子。”听到这一声熟悉的“臭小子”,许惊弦脸上不由露出一丝会心的笑容。这一刻,她仍是那个外表上气势汹汹、内心却孤独而坚强的小姑娘,是否曾经欺骗过自己都已不再重要。

“你怎么笑得如此可恶?老实交代你在打什么鬼主意?”

“我……我只是觉得有些不认识你了。”

“哼,才几天不见,就忘了我的样子。”

“只是有些不敢相信你就是那非常道的杀手一活色!”

“嘻嘻,本姑娘杀人不眨眼,你怕了吧?”

“你答应过我,不再胡乱杀人。否则我就不认你当朋友。”

“呸,你以为我很希罕你么?本姑娘宁做杀手,不交朋友。“

“那么你愿意做杀手,还是愿意做公主?“

叶莺蓦然一怔,目光中闪过一丝迷茫,隔了一会才答非所问地道:“臭小子,你真不应该回来。”

许惊弦想到离开焰天涯后她执意要与自己分道扬镳,是否就是不希望自己参与丁先生的计划呢?可是他却看不出来丁先生的计划里有何阴谋,他盯着叶莺的双眼问道:“你是否知道一些刺明计划的内幕?”叶莺别开头去:“知道太多对你并没有好处。”

许惊弦知道事关重大,她既不肯说,多问亦无用,朗然一笑:“明将军是我的仇人,就算不借助丁先生之力,或许我也会潜入军中行刺。”叶莺咬牙骂道:“你这个笨蛋,快去送死吧。”
    
      “嘻嘻,送死之前还要拜托公主照看好扶摇哦。“

“这个不劳你操心,小家伙这几日和我朝夕相处,只怕已不认识你这个旧主人啦。一旦开战后隔段时间便放小家伙出去,鹰儿眼力极好,在高空中就能从千军万马中看到你,但你没有得到指令千万不要与它联系,以免被敌人看出破绽。“

许惊弦立刻醒悟到如果自己能够混入明将军的军队中,便可利用扶摇察知敌方主将的行踪,丁先生此计可谓一举数得。

当下许惊弦便将平日训练扶摇的数种口令告诉叶莺,又将自己常用的鹰笛交给她。不觉过了三更,两人皆知将要离别,不免有些恋恋不舍。

叶莺低声道:“臭小子好好保重,记得身处险境,不要太信任别人。”

许惊弦听她似乎话中有话,正想再问,叶莺咬牙跺脚,背过身去:“我怎么也变得婆婆妈妈了?你快走吧。“

许惊弦暗叹一口气:“你也保重。到了门口忽又转过头来,还有一件事。”

“什么?”

许惊弦一本正经地问道:“你和香公子的关系好不好?”叶莺白他一眼:“他虽是我的师兄,但武功却及不上我,恐怕对我还有些忌妒。她眨眨眼睛,显然误会了许惊弦的意思,“喂,我过去的那些事情只告诉过你—人,连师父也不知道。”

许惊弦嘿嘿一笑:“他欠我一个问题,我来问你好不好?”叶莺失笑:“问吧,只要别触及师门隐秘。”

“保证与你师门隐秘无关。”许惊弦调皮地泛眼睛,你今年多大啦?“叶莺拿不准许惊弦的意图,如实道:”到了今年七月,就年满十六啦。“许惊弦哈哈大笑:”我是四月过生日,比你大三个月哦。他自从离开清水镇闻荡江湖以来,遇见的女孩子无论是水柔清、平惑、白妈等人,皆是比他年长,此刻终于有机会做一次兄长,实是喜不自胜。叶营才明白过来:“呸,我才是老大!”

“嘿嘿,此乃天意,你就乖乖地做我的小妹妹吧。”许惊弦大笑着思门而去,留着叶莺在屋中顿足,后悔不迭。

许惊弦悄然离开驿馆,闪入山林沿原路返回大理,才走出十余步,忽听树林中一人低声道:“贤侄请留步。却是冯破天的声音。

许惊弦不料冯破天并未离开,又见他面蒙黑布,深夜在此等候必有要事,心知有异,亦压低声音道:“冯叔叔有何指教?”

冯破天伸手递来一件东西,许惊弦顺手接过,却是一根小巧玲珑的竹管,里面或是放着什么爬虫活物,隐隐颤动,许惊弦不由一怔,心头隐隐有些发毛。却听冯破天缓缓道:“我怀疑陆教主在给你敬的那杯酒里下了蛊,你拿着此物贴身收藏,大约半年后蛊毒便会自解,切记切记。”

许惊弦悚然一惊,回想当时陆文定敬酒的神态,料想他所说不假。冯破天又道:“陆教主下蛊之术远在我之上,我也不敢肯定酒中是否一定有毒。但若我所料不错,酒中必然下的是曦桑之蛊,此蛊无色无味,中者浑然不觉,行动武功不受影响,直至一年之后才会发作。我给你的竹管中放着一只百年暮蝉,每日听其无声鸣叫便可化去曦桑之蛊。”

许惊弦惊怖交集,想不到苗疆下蛊之术竟然如此神奇,酒水入肚明明全无感应,却已不知不觉中了毒手,而且潜伏一年后方才发作,实是防不胜防。若非冯破天亦精通蛊术,以此匪夷所思的方法解去盘毒,只怕自己死到临头都不知是怎么回事。他拱手谢过冯破天,将那根竹管贴身藏好。

冯破天叹了一口气:“我身为媚云教之人,本不应该插手你们兄弟家事,但念及许兄的情义,所以才冒死提醒贤侄一声。你也无须去找陆教主理论,暗中防范便可。”说罢更不停留,就此离去。

许惊弦以往曾听人提及那些皇子皇孙为了夺权篡位而弑父杀兄,但总觉得都是小说家言,不足为凭,却从未想到这样的事情竟也会落在自己头上,唯一亲人也会对自己暗下毒手。他怔立良久,遥望暗夜中的洱海,思绪亦如那潮水一般起伏。直到东方露出破晓的曙光,方才带着一丝不舍离开,只觉脚步沉重,如坠铅石。这里虽然是他的出生之地,但如果可以选择,他再也不会回来!

许惊弦当日离开大理,往北行去。一路上留意着关于战事的各种流言,才过金沙江,就听说明将军已率数十万大军离开京师,经太原、郑州后沿黄河西进,预计经潼关、长安后穿秦岭由剑阁入蜀,二十天后即可抵达成都。

等他到达川中嘉定府时,便传来昆明、大理、武定、贵阳、昭通等重镇士兵哗变的消息,当地的朝廷官员或率兵造反或被乱军所杀,泸州、瑜州、洽陵、宜宾等地亦时有暴乱发生,而包括擒天堡在内川南数大帮派已撤至金沙江南岸,又将北岸的船只调往南岸,桥梁尽数烧毁;同时乌槎国数万大军兵分两路,由普洱、永昌侵入中原,集结于昆明……

这是一次预谋已久的叛乱。早在数年前,意图谋反的泰亲王就已未雨绸缪,一方面与乌槎国交好,另一方面在川南、滇、黔等地安置亲信,广布暗哨,以备万全。四年前泰亲王败走京师,径直投奔乌援国,经过几年的招兵买马,元气渐复,终于卷土重来。此次西南数镇一并造反,实令朝廷措手不及,转眼间形势大变,西南一带自金沙江以南大部分地区已被叛军所控制,泰亲王联合擒天堡、媚云教等武林势力,再加上彝、苗、瑶、白、傣、芜等异族力量,厉兵秣马,欲凭长江天险与明将军的大军决一死战。

三月初一,许惊弦来到成都。这里不似滇、贵等地战乱将起,流言频生,表面上百姓依然安居乐业,悠闲自在,只有当看到那一队队全副武装的士兵在城中来回巡视时,才能感觉到那一丝山雨欲来的紧张气息。值此非常时期,街头巷角随处可见一些提刀带剑的江湖人物,大多是金刀堂的弟子,联同当地驻军一并维持秩序。按丁先生的计划,目前陈长江暂借金刀堂栖身,许惊弦应当趁明将军大军未至之际与他联络,由其引荐入军。但许惊弦心知鲁莽行事反会引起怀疑,最好是假装无意中与陈长江相逢,所以并不打听他的下落,而是犹如普通游客般寻家客栈住下,每日或去武侯祠、杜甫草堂等名胜游历,或是找家小店,品味天府之国闻名八方的小吃。

许惊弦原本并不甘心被丁先生利用,但这些日子经过反复考虑又改变了主意,固然是为了杀明将军报仇,但他内心深处还有另一层原因:叶莺作为东海非常道的第二号杀手,怎会与丁先生这样一个瞎子扯上关系?她曾说丁先生与非常道主慕松臣的一个朋友有些交情,所以才奉师命前来相助,或许那只是托词,实际上是被泰亲王重金收买行剌明将军?如果叶莺就是刺明计划的最终执行者,那么他能否混入明将军大军,顺利完成丁先生交付的任务必然事关她的安危,不容有失……

他常常回想起与叶莺相处的时光,虽不过短短十余日的光景,却有许多难以忘怀的记忆,欢笑与快乐,愤怒与悲伤……从小到大,尽管他认识了许多人,交过许多朋友,但在他的内心深处,始终是孤独的。直到遇见了她,才体会到一种异样情绪,仿佛深夜独行的旅人找到了同伴。虽然她心狠手辣,有时又显得那么的不可理喻,但他不得不承认,在她的身上有一些说不清楚的东西,深深地打动了自己。曾几何时,他也在水柔清身上找到过类似的感觉,但那时毕竟年幼,知其然而不知其所以然,随着年龄渐大,阅历渐长,那份不可抑制的少年情怀终于因叶莺而在心头悄悄萌动。

他不愿去设想对叶莺的感情是否已经超出友谊的范围,他只是不希望她受到任何伤害。所以,为了林青、为了她,他将竭尽全力完成刺明计划!

她是他的公主!

金刀堂乃是成都最大的帮会,若在平日,来往的江湖人物必逃不过其耳目,但这段时间三教九流齐聚锦官城,哪还顾得上逐一盘查?许惊弦在成都足足呆了两天全无收获,不但没有找到陈长江,似乎根本未能引起金刀堂的注意,不免有些着急。

这晚在客栈用饭时,忽听伙计谈起明日是三月三,按惯例锦江之上有声势浩大的龙舟竞赛,他灵机一动,心想若能在龙舟会上稍显身手,必可引起关注,不愁陈长江不找来。

当晚许惊弦安心睡个好觉,养精蓄锐。第二日一早便赶往那龙舟会。

初春的成都,山色润朗,草绿花阴,微风拂柳,雏燕呢喃,一派春光明媚之盛景。而在那锦江之畔的望江楼前,人声鼎沸,雀舞室歌,楼前有一个大戏台,数名女戏子载歌载舞,裙褶摆动,如踏云裳。

江桥前一字横着数十艘龙舟,或雕龙画凤,或绘色描彩,千奇百态,各具巧妙,每艘龙舟上只坐着一名舵手,桨手尚未就位,但旁观者早已喊作一片,给自己支持的龙舟队打气助威。成都乃是西南最大的城市,人口众多,一年一度的龙舟会又是极重要的节日,虽然战争的阴云已隐隐笼罩在上空,这里依旧是歌舞升平。

面对繁华景况,饶是许惊弦心事重重,也不禁忘忧开怀。他注意到望江楼的主位上已坐了十几人,皆是身着华服,态度威严之辈,除了朝廷官员之外,就是一些在当地有影响力的名门望族,想必金刀堂主左睹英也在其中。但观望良久,也未发现陈长江的踪迹。

许惊弦好不容易挤到江边,龙舟赛尚未开始,百舟待发。一队队身着各色服装的年轻汉子手执木桨,在岸边小跑热身,每个人脸上都是难以压抑的兴奋,不时对人群挥手致意,惹来阵阵欢呼。每一艘龙舟都是由当地有势力的乡绅出资组建而成,操舟的桨手亦都经过层层筛选,能够参加龙舟大赛本身就是极荣耀的事情。

许惊弦暗暗叫苦,他本还想加入某个龙舟队中,力争取胜引来关注,如今看来此计不通。正寻思用什么方法才好出出风头,忽听旁边有人道:“那个不是罗家的小三么,怎么回事?”

却见不远处身着青衣的龙舟队中,一位十八九岁的年轻人腰身蜷缩,手梧小腹,额间渗出一颗颗汗珠来,大概是突发急病。

划龙舟并非以力大取胜,每舟二十一人,除了一名蛇手在船头负责掌控方向,呼喊口令外,左右各有十人操桨,讲究配合默契,使力均勾,哪怕有一人掌握不好力道,便会失去平衡减慢速度,每个人都要经过长时间的练习才能参加比赛。那青衣舟队的头领乃是一位三十岁出头的壮汉,眼看龙舟赛即将开始,自家兄弟却突然发病,看他双目翻白,口吐白沬,显然已无法上场,亦是急出一头大汗。许惊弦见此良机,更不迟疑,挤到那壮汉面前:“我可替换他操桨。”壮汉见他年轻,犹豫道:“你划过龙舟么?”

许惊弦看那罗三已痛得失去知觉,应该不会揭穿自己的谨言,便硬着头皮道:“我自幼就常常与罗三哥一起划龙舟,绝无问题。”

只听望江楼上有人高喊道:“龙舟队各就各位,比赛即将开始。”壮汉见许惊弦身材略显单薄,本是有些怀疑他的能力,但听他说出罗三的名字,也就信了几分,何况情急之下,也只好将死马当作活马医,容他替换入队。

龙舟比赛由桥头开始,前方五百步的江面上立着一根高竿,上面挂着一个彩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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