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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

请夫入瓮 末果-第4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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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华身子后靠,靠了身后靠椅,将他看着,“这黑锅,你背,还是不背?”
“背,我现在就去背上。”子涵立刻跃起,抬步就往帐外奔,背个黑锅,得二百匹追风马,值!!!
刚撩起帐帘,听身后容华低笑,“那二百匹马本就是要赠你的。”
铁盔下的俊颜顿时黑了下去,转身见他正将那页纸仔细折起,夹进书案一角的医术,指了他,“你……”
容华抬了抬眼角,眼角斜了他一眼,“君子一言。”
子涵咬牙,牙缝里挤出四个字,“驷马难追。”重重的哼了一声,摔帘出去了。
容华低声闷笑。
帐帘一抛,子涵又重新探了半个身子进来,“那姑娘该不是你让那两个人贩子拐来的?”
容华眨了眨眼,“我不过是派人在他们的茶水铺坐了一坐,吹了个风,说你这儿高价招收女子入宫罢了。”
那二人被官府通缉多年,苦于他们擅于伪装,几次从官府眼皮下逃走。他无意中发现他们隐于民间,摆了个茶水铺。算准白筱定会从他们茶水铺前路过,便借此机会,诱他们出手,即送了白筱过来,又擒了二贼,可谓一箭双雕。
子涵蹙蹙眉头,脸色更臭,“如果这受贿之事,东窗事发,我定拖你一起入水。”
容华不以为然,“你不说,我不说,又有谁知道?”
“难保那姑娘不会说出来。”虽然只是一个姑娘,对别人而言,根本不是什么事。但他入朝以来,身家清白,从不曾沾过些不干不净的事。
“放心,她是聪明人,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
子涵哪肯再信他,“你又非她,如何知道她作何想法,再说那姑娘古灵精怪得很。”
容华扬了扬眉,拿了本书卷来看,“魏将军前两日见了我,说他军中也差好马,问了我那二百匹马的事,不如……”
子涵脸色大变,“喂,你不能言而无信。”
容华微偏了头看他,一脸色无害,“我有吗?”
子涵瞪了他半晌,无奈的吹出口气,“我回京便要看到那二百匹马。”
容华笑了,“那些马已进了你的军营。”
子涵眼角又是一抽,哭笑不得,摔帘出去,背对营帐又禁不住笑了,望向远处火堆旁的白色身影。
第一卷 第079章 笨将军
白筱一边填着五脏六腑,一边盯着最角落的一个不起眼(这里有三个字左右图看不清)。
那军官从身上的装束看来,官职绝不会小,但进那小帐篷居然还要叫门等候,而不能直接进入,可见那小军帐里的人身份更不一般。
摸了摸不再那么干涩的喉咙,又隔着衣裳摸了摸刚才放进怀里的那只小药瓶,嘴角抽出一丝意味深长的笑。
身边这些姑娘,嘻嘻哈哈,全无将要进入皇宫这座大牢而伤心难过。
白筱不解,进宫服侍人有什么可高兴的,虽然宫里吃穿要比外面好些,但终是人际关系复杂,做事总要处处小心,否则脑袋怎么搬家的都不知道。
军营中吃食虽然简单,但手中的羊肉串的味道确实不错,看得出负责做饭的火头军是用了心的,由此可见,这次招的这些姑娘进宫都不是普通的宫女。
南朝皇室比北朝皇室人丁还要单薄,听说先皇只封了个皇后,也没另外纳妃,而皇后死得早,又只生了一个儿子。
所以皇帝两脚一蹬,这皇室里只得太子一丁人了,如果这唯一的龙脉也夭折了的话,这皇姓就得重新易名了。
正因为人丁单薄,而这唯一的血脉又是不好女色的。不好女色也就罢了,男宠也独宠一人,由此一来这宫里是非反而少之又少。
在别的皇室中常出现的,妃嫔争宠到头破血流,上吊投井,堕胎下毒啊什么的阴损事情,在南朝宫里没出现过。
所以这些姑娘所聊的也不外乎是刚才那位将军长得如何英俊,如何有礼,待人如何亲厚云云。
敢情这些人都是冲着那位将军来的,而不是进宫的。
白筱听得越加无趣,这些人进了宫哪里还能随便见得着这些在外的武将。
不过八卦中倒是知道了刚才那个将军叫子涵,知道他深受太子器重。
既然深受古越看重,那和容华的关系也就生疏不了,对怀中小药瓶的来处就更无怀疑了。
子涵并没见过她,却能知道她不是那两个人贩子的女儿,也甚好解释了,那就是这军中有人认得她,南朝能认得她的不外乎只有容华和古越。
古越远在京里自不用去想,容华却是才与她见过面不久。
望向角落的帐篷,陷入沉思,如果说他在这时发现她是意外,可是既然发现了她,为何不放她走?
又坐了一会儿,身边姑娘们纷纷站起,三三两两的朝不远处的一个帐篷走。
她也跟着站了起来,却不知该不该跟着过去。
犹豫间一个亲兵向她走来,道:“小竹姑娘,我们将军请姑娘过去一趟。”
白筱顺着他手指的方向望去,不知何时子涵已从那小帐篷出来,站在军营一角负手而立的望着她。
银亮的铠甲在火光下发着光,光晕隐去了他头盔下的面容,看不清喜怒。
等她走近,朝她笑了笑,笑得甚是不自然,不如先前那般随意。
白筱眉头一蹙,怕是没有好事,“将军找我?”
子涵点了点头,挥手打发了亲兵,干咳了一声,“刚才的事,我们还没谈完,现在接着谈。”低头看了看她缩在身后的手,“还需要纸笔吗?”
白筱一翻眼皮,“将军的药,灵验得很。”、
子涵“呃”了一声,“果然灵验得很。”寻思着该怎么跟她开口,容华那个无赖的说法着实叫人为难,难道也跟着他无赖,说你反正被人家卖给我们,我就不能放你走?这么没脸没皮的话,他实在说不出口。
白筱见他神色闪乎,欲言又止,眉头慢慢拧紧,如果他愿意放自己走,根本用不着为难,“将军的意思是?”
子涵望了望角落的帐篷,二百匹追风啊,心一横,“你说你会弹琴?”
白筱眉头一松,原来他对她开出的条件并非全无所动,“将军军中(原文是“宫中”)可有琴?如果有的话,我弹上一曲,将军便能相信民女之言。”
“军中哪有那东西。”子涵哑然,他终日带军打仗,军中哪能有那些供人取乐的玩意。
“那……将军要如何让才能相信民女的话?”
“也没啥信不信的,你以后也不用服侍那些来使,就弹琴挣钱,每个月交二十两银子给我便是。说来说去,做个乐师,只有两个地方挣钱,一个是青楼。
二便是宫里,你这摸样去青楼甚是不合适,那你就在宫里弹,如何?”他一口气把话说完,肚子里把容华里里外外骂了个遍,他顶天立地的一个男子汉,被那容华弄来诓人家一个小姑娘,这是什么事?
如果不用服侍人,只是当个乐师弹弹琴,南朝宫里的却反而是最安全的地方,虽然南北朝同在一个京都,但宫女无需四处奔走,北朝中人又有谁会想到她能躲在南朝宫里,至于容华为何要她进宫,便只能去问容华了,笑了笑道:“这宫里做个乐师倒是无妨,问题是将军位居高职,难道会穷酸到需要这一个月二十两的银子使?”
子涵一愣,他知道这批女子进宫,月俸是三十两,于是他就随口诌了个二十两,压根就没想过要她这银子,被她这么一问就懵了,抬了手,用手臂遮了半边脸,掩(中间看不清楚)的尴尬,咳嗽一声,胡乱道:“积少成多。”
白筱偏了偏头,作出一副恍然大悟的形容,“如此看来,这事将军可是轻车熟路。没少做。”
子涵被一口气,呛得差点岔了气,脸上红红黑黑煞是好看,一阵的咳,暗里将容华更是骂了个透彻,听白筱又道:“将军保重,别为那二十两银子伤了身子。”
更是哽得难受,好不容易止了些咳,瞪着白筱道:“休得胡说。”瞪了她半晌,蹙紧的眉头反而松了,用她这刁钻性对付里头那位,想必有趣。
不过那二百匹马还没亲眼看到,这事还是别节外生枝的好。
“天也不早了,姑娘早些休息,明天一早还得赶路。”他怕白筱又说出什么惊人之言,不等她回话,便伸手招来亲兵,“带小竹姑娘下去,在女帐内,给她安置个住处。”
说完看着白筱以袖掩鼻,又自咳了一声,脚下故作沉稳,转身慢慢走开,到白筱看不到之处,连垮了下来,恨得磨牙……容华,哼……好样的,今日害他出此大丑,这帐以后慢慢再算。
白筱在女营因为她是将军亲自交代安置的,所以亲兵对她也十分照顾,分了她一床半新的干净的被褥。
仍坐在一处闲聊的姑娘们偷睨着她,小声嘀咕,瞟向她的目光或羡慕,或嫉妒……
白筱对这些姑娘的嘴碎不感兴趣,也不愿与这些人走得太近,以免被人发现什么,只要走一句口风,怕就是埋下的杀身之祸,索性继续当着哑巴。
她不说话,那些姑娘自也不会来寻她唠嗑,也落得清闲。
走了大半天的路,又被迷药迷了一阵,实在疲劳,仰躺下去,手枕在头下(原文是“头枕在头下”),静看着头顶帐篷。四年了,也不知贺兰皇后现在如何了。
那个畜生道的,将贺兰托给她便甩手走了,虽然当时她并不算是当真答应了他,但当年她管了贺兰的事,也就算是应了下来。
当初离开选择离开皇宫,就算是丢下了贺兰,说起来也算是她背信忘义,苦笑了笑。
这四年多来,不是也会想起,每每想起,难免自责,但以她现在这无权无势之力,实在不知该如何救得了深宫中的贺兰。
阎王口中的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原文是“万人之下,一人之上”囧……)真是见他…娘的鬼,这帐以后得好好与他算。
翻了个身,合上眼,她不知容华弄她进宫是什么目的,但有一点可以肯定,自己对他有用。既然有用,便有本钱……本钱……
白筱蓦地睁开眼,翻身坐起,不理会周围向她看来的异样神色,掀了被子,出了女营。
望着军营最角落的方向半眯了眼眸,一咬唇,朝着那方向走去。
来往巡逻的官兵睨了她几眼,也不多加理睬。
直到近了那座小帐篷才被人拦了下来,“姑娘止步,这边闲人勿近。”
白筱望了望前方小帐篷,账帘缝里还隐约透着光,不慌不忙道:“是容公子叫我来的。”
拦下她的那个亲兵愣了愣,容华在这军营中是不为人知的,如非容华派人召唤,她如何能知道容华在这前方帐内。
但他身为暂时打点容华在军中所需的亲兵,却不曾听见容华提起哪个姑娘的事,又怎么会这半夜三更得单独叫美人前往帐中?
这种事传到京里,定然有损名声。
“姑娘在这儿稍等片刻,容我去通报一声。”
白筱暗笑,他果然在此,叫住亲兵,“这位官爷,留步。”
“姑娘还有什么吩咐?”她是来见容华的,他对她也不敢怠慢。
“我前来之事,容公子并不想惊动他人。”她微垂了眼睫,带出些羞涩。
亲兵怔了,她这话再加上这副神态,分明是告诉他,容华是私见她,不想被别人知道。他这么去通报,不是明着告诉容华知道了他的事?
容华是什么人,切实他敢惹的,一时间杵在那儿去回也不是,放白筱过去也不是。
正怔忡间,见子涵朝这边走来,问道:“什么事?”
亲兵闭着嘴不敢答,偷偷的看了白筱一眼,容华私会女子的是,哪敢随便说。
子涵看了白筱一眼,皱了眉,这丫头还当真不叫人安身(那个……我觉得“安生”这这里更合适点……),这才一会儿的功夫,又出来惹事,喝问道:“说,到底怎么回事?”
亲兵吓得身子一抖,垂着头,颤声道:“禀将军,是……是这位姑娘……姑娘说……”后面的话终是没勇气说出来。
白筱扯着一边嘴角笑了笑,帮他答道:“说容华要见我。”
亲兵长松了口气。
子涵飞快的将视线从亲兵身上转向白筱,抬眼望了望前方帐篷,揉着鼻子一笑,马上强行忍着,沉下脸对亲兵喝道:“既然是容公子要见的,定然有什么要事,你敢私自拦着,万一误了大事,谁来负责。”
亲兵更吓得脸色惨白,额头上渗出斗大的汗珠,“这……这……”
子涵朝他挥挥手,“罢了,当我没来过,你也下去吧,该干嘛,干嘛去(原文“干咳去”)”说完先行转身离巡向别处。
亲兵向白筱行了个礼,小跑着走了。
白筱咬唇一笑,走(图看不清)帐篷。
子涵回头看着白筱的背影,嘿嘿一笑,有些得意,让他背个黑锅,他也别想干净。
白筱到了帐帘前压低声音,轻咳一声,“公子,送水来了。”
里面传来一声低哑的声音,“进来。”
她挑帘进去,望着在案后挑灯夜读的白衣少年,夜风从她掀开的帐帘吹入,吹起他耳鬓的漆黑发束,拂上他白净的面颊,长长的睫毛随着他落在手中手卷上的视线移动而轻颤了颤,他不知在看什么书,竟入迷到没发现进来的人并非亲兵,深吸了口气,咬紧了唇瓣。
他也不抬头,淡淡道,“放下吧。”
白筱走到桌边,于他对面坐下。
他到这时才发现有异,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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