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夫入瓮 末果-第28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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亮红的烛火一暗一明间,她少血色的面颊较三日前更加清瘦,更加楚楚可怜,偏头长叹了口气。
一个是与自已相依为命的兄长,一个是自已与兄长共同爱着的女人。
这两个人对自已而言同样重要,缺一不可,偏偏兄长为了这个女人死去,心里如何能不痛,不怨?
第三卷 第013章 情非所愿
如果为了别的人,倒也罢了,偏偏是为了这个他无法割舍的女人。
看着她便想着兄长之死,叫他如何面对?
痛到极处,还不能避,不能躲,要生生的对着,这痛岂能是割心之痛能比?
过来之前,在‘熙和轩’便喝了不少酒,盼着醉意中,如同以前对香巧一样,例行公事的把事办了算了,只求助他保得那孩子便是。
在军中看多了属下将士与舞姬玩乐,泄欲,多年来,自然淡薄男女之事。
然对着她,竟不能如同对香巧那般冷然的解决需求,并不能如同他所说,男女之间无需感情也能办事。
他想从她眼中看见‘情’字,哪怕只有一星一点的情,对他的情。
她迷离的目光象一支鹅毛在他心间拂过,硬着的心肠一点点软下去,视线下移,一点点看过怀中花香润水裏着的娇柔玉体。
肌光赛雪,触手间柔嫩如凝脂。
不管再怎么怨,还是想要她,垂头又是一叹,目光重新回转,凝了她的眼。
她身上的体香和他口中残留的酒香,让他整个人醉了下去。
微偏了头,垂了眼,看着她嫩如花瓣的唇一点点覆了下去。
白筱看着他慢慢伏近,炽热的呼吸轻拂着她的面颊,鼻息间是他刚浴后的淡香和陈年的酒香。
丝丝痒痒,如梦如幻。
怔怔的凝视着这张咫前的俊颜,这双半睁半阖的眼,狭长幽深,眸子深处腾绕着如烟的黑雾,卷卷不散,逼着她的眼,一点点靠近。
眼里的火燎烫了她的脸,仿佛自已又化成了那只快死去的小狐,他柔润好看的唇轻启,问她,“进去了,可能就出不来了,怕不所?”
心底象有浅流淌过,绵绵涌伏,似有似无的龙涏香也化成她爱极的寒梅冷香。
眼眉舒展,含了笑,赤着的手臂滑进他松松束着的薄袍,抱了他结实紧窄的腰,一切都是她所熟悉的。
他手臂微僵,身体瞬间崩紧,也如浸浴在梦中,怕一动,梦便醒。
水珠从眉间滑下,蒙了白筱的眼,眼前的俊逸的面颊渐渐蒙去。
她心里一慌,怕他再离自已而去。
手顺着他结实的后背滑到他颈后,将被他抱在怀中的身子更紧的贴向他,偏了头便衔上他的下唇,“带我去,你哪里,我都要跟着的。”
如一盆冷水当头淋下,他眼里柔情瞬间转冷,抿紧唇,合上眼,象是被人抛时一汪冰潭,从头冷到脚,连指尖都止不住的微微的颤抖。
果然……
她果然是将他当成了容华……
再睁开眼时,双瞳已然变窄,迸着冷寒的光芒。
手掌回缩,捏了她的下颚,冷声道:“看清楚我是谁。”
白筱一个激灵醒过神,缭绕在身边的梅香散尽,只剩下他惯有的淡淡的龙涎香和他口中的淡淡的烈酒残香。
还是那张俊颜,烛光一闪,他眼底深处的那抹蓝,一闪而逝。
浓烈的刺痛与未褪去的欲望交错融合,全无掩饰的焚灼着她。
他将她的下巴捏得更紧,迫她抬高脸,直视着他的眼,他与容华从上到下,无论模样身体,无一不同,同得他们自已都寻不到异处。
唯有这眼底深处的底色有所不同,“看清楚没有?”声音让人惧畏的冷寒。
白筱泛红的脸,刹时间白了下去,怔看着他,攀着他颈项的手臂也忘了缩回来,心间冰冷一片,半晌下颚上传来的痛,才让她想起挣扎。
他上前半步,用身体将她抵得更紧,“看清楚没有?”
她僵着作声不得,他们虽然长得一样,但容华儒雅清峻,如远山静水;而他俊朗霸气,如同峦峰绝壁,一举一动,叫人生寒。
自她第一次见他们,便没曾弄错过,今晚竟失态到这地步……咬了唇,眸子里慢慢蓄了泪。
她的沉默更让他烦怒不堪,怒吼出声,“我是谁?”
白筱唇一哆嗦,‘古越’二字在口中滚过,却出不得口。
望着他眼中愤怒后的那股扭屈的痛楚,愧疚瞬间涌上,从来没想过要去伤害他,以为只要避开些,慢慢的他就会将自已淡去。
二人这样的处境,她完全不知该如何去应对。
他衣袍散开,赤出来的硕实胸脯紧压着她的,胸腹相贴,能感到彼此肌肤的细腻触感。
有风吹过,她身上一阵凉,胸前却是滚热一片,低头看去,两具全无缝隙紧贴在一起的身体,随着烛光明暗闪烁。
倒抽了口冷气,脸瞬间涨红,往后退去。
臀后紧压着浴桶边缘,无处可缩,身体后仰中,胸前丰润离了他的身体,在彼此间全无遮掩的展示。
喉间一哽,缩了手回来掩去胸前春光。
他目光下垂,腹间火烧一片,难忍的渴望被高高撩起,眼中怒意后欲望却越加的高涨。
这种打心底的渴望与过去相思锁的发作全然不同,相思锁的毒发作,并不难忍,只不过不泄了那些毒素,毒素将随血脉乱窜。
而这种火烧火灼的渴望却焚得他浑身上下,无处不热,再看她眼中的闪避与隐忍,更将他满腔的怒火煽到极点,腹中又是邪火乱窜。
心里更是又烦又燥。
白筱避不得,又急又慌,以前古越便向她索取过,但那时的他,坦坦然,简单的如同一个小孩想得到自已想要的东西。
那时候,她将他弄晕过去,也全无愧疚,也觉得理所当然,就如同打发一个不讲理的小孩,不给你就不给。
然而这时的他,却让她心里乱成麻。
知道他怨恨她,与她做这事也非自愿,不过是受容华所托,保着她与容华的孩子,如果他对自已无情,倒也罢了,偏他却是有情之人,这样的心境,办这样的事,叫他情何以堪?
她明白自已不愿意,他更不愿意,就算为了容若,她也做不到。
他与她之间一旦越过了那条界,便再也回不了头,面对他的是更多的伤害。
为了自已的孩子,去伤害他,她做不到。
抵死的挣扎,“够了,你走吧,容若的事,我自已做处理。”
第三卷 第014章 不做替身
幽眸中的怒意骤然暴涨,几乎灼红了他的眼,扣了她的手扳到她身后,转身将她抵在身侧青石墙上,再不容她闪避,眼中怒火灼进她的眼,她心里来来去去只知道这是容华所托,却不曾想过他心中所想,一丝一毫不想想,他也是想要她的。
难道她当真对他无情到没有一点情义?
胸口紧缩的发痛,令他几乎透不过气,眼里一阵冰一阵火的不断交错,迫视着她,怒火几乎烧炸了他的肺,“闭嘴。”说不出好话,就宁肯她什么也不要说。
身体向她抵压下去,有情也好,无情也罢,今晚都得过这一遭,头一偏,狠狠的向她的唇覆下。
她被他死死的抵着,随着他身体的压紧,冰冷潮湿,粗砺的青石墙磨着她的后背。
身前却是他如同铁壁铜墙般的滚烫身体,一冷一热间,挤乱了她的心,呼吸乱了频率,看着他的唇一点点靠近。
慌乱间,想也不想的,屈了膝盖向他踢去。
她功夫本不弱,这一脚自然力道不小,只求他避让之际,能脱身出来。
然她快,他更快,只是足下微分,轻巧避开顶上来的膝盖,随即踏前半步,膝盖卡入她腿间,腰腹直压而下,将她完完全全的贴紧石墙,再动不得丝毫,而他腿间挺硬也完全紧抵在了她腹间。
白筱身子一僵,一张脸腾腾烧起,急中也带了怒,用力抽动被他握在掌中的手腕。
她越挣,他越恼,索性将她的手拉至前方,双手一合,并在一只手中握了,拉高来,压至她头顶之上。
空出的手环到她身后,按在纤细的后腰上,掌间用力,令她紧贴向自已身下热涨,他衣裳半敝,白筱被他箍在怀中,滚烫气息在二人紧贴的身体间肆意滚来荡去,将他的一身的热血挑得越发象是要沸了起来。
“你就不能安分些?”声音哑不成声。
白筱更气得呕血,这副情形,他却要她安分?
见他低头一点点覆下来,呼吸更乱得自已也分不清该呼还是该吸,偏手脚都被他牢牢定住,任她怎么扭动,就是不肯放开她。
他带着淡淡酒味的呼吸拂在她唇间,心跳陡然加快,忙将头一转,他的唇贴在了她耳鬓上。
不等他发作,将眼一闭,抢先开口,“我宁肯和若若一同死去,也不愿你这样。”她不愿他再往深处陷,她承不起他的情,实在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他以后痛苦下去。
宁肯他现在恼她,恨她……
他眼里即时凝了冰,却在她耳边吻下,贴着她的耳,低声开口,“我对女人不象容华那么有耐心,你不想我太粗鲁,就别再惹我。”
笃定的语调,决绝中含着冰,与对面墙上两个贴相拥的暧昧影子形成截然的反差,让白筱自心底升起一抹寒意,身子微颤了一下,低唤出声,“古越,你不能……”
“很好,还知道我叫古越。”
白筱心口一紧,又听他慢条斯理的道:“我解决需求,你保容若,彼此并不相欠。”
她别着脸,看不见他这时的表情,只觉得他每一个字都象寒冰浸骨,身子和心一同冷了下去。
烛光被风吹得一闪,墙上交缠的影子微微的晃动,将屋中温度瞬间煽得越加炽热,白筱却觉得浑身上下无处不冷。
随着容华的死,而零零碎碎的心,更是散得无法收拾,“古越,你不该如此……”
他冷笑,不该如此,那该如何?“
她心疼,他的心又何尝不痛?
他痛得恨不得将她掐死在手掌之中。
这一辈子只动了一次情,便栽在了这个害死自已兄长的女人手中。
白筱方才的一阵乱挣耗尽了她的力气,急急的喘了两口气,带着哭腔,“男女之事对你来说,可以没有感情,我不能。“
他唇边浮起一抹讥诮,幽深的眸子里却是不再压抑的怒气,谁没情?
听她一句话,心就冷上一分,心头鬼火直冒。
蓦然堵着她的呼吸,在彼此都快窒息而死时,才猛的退开唇,额头抵了她的额头大口喘气。
冷看着她,将薄唇一抿,空手去褪身下锦裤。
白筱心里‘咯噔’一下,拽着他裤腰,“我办不到。“
窄眸一寒,扳开她的手,褪去锦裤,滚烫烫的抵了她腿间。
移唇过来,堵了她的嘴,再不想听她多说一个字的废话。
她说的越多,越叫他心寒意冷。
失兄之痛,失心之痛,排山倒海般压来,他额头跳痛的厉害,心中对她越是憎恨,越是恼怒,却越是想得她,看看她到底狠心到什么程度,到底想将他对她的这一颗真心,蹂躏成什么样子。
他背着光,眸子一刹间变得黑不见底,吻着她霸道的索取。
白筱望着她漆黑的眼,久违的熟悉感让她呼吸一窒,那夜以为容华要死了,不料他竟又活了转来,也是这么生硬霸道的吻着她,急切而迫切,就好象不这么,他们就会再次分开……
僵着的身子慢慢软了下来,眼睁睁的看着他同样凝视着她的眼,眼里慢慢蒙了雾,变得痴痴迷迷,呼吸渐渐急促,身体随着他的身体慢慢变热。
他的动作蓦然停下,眼里怒意骤然升高,离了她的唇,低骂了声,“该死!“
又飞快俯身,吻上她的唇,霸道之气勃然肆溢,放开扣着她的手,掐了她的腰,在她唇上狠狠一咬,在她一痛回神间,吻得更紧。
白筱呼吸一顿,从幻觉中惊醒,伸手去推他的肩膀,却象是推在一堵铜墙上,丝毫推不动。
他眼里含着怒,舌长驱直入,吮搅着她,不容她有片刻分神,宁肯她痛,也咬得他痛。
哪怕她片刻不肯安分的乱捶乱打,也不容她分神将他当成另一个人。
宁肯她恼他,也不愿她拿他当成另一个人的替身。
眼见她神色又再迷离,勃然大怒。
蓦然压高她一条腿,卡在自已腰间,硬硬的抵了她,在她一颤之际,俯身她耳边,冷声道:“记好,我是古越。”
腰猛的往下一沉,硬生生的抵入。
第三卷 第015章 何为勉强?
白筱只觉得身下一痛,整个人不由自主的崩紧,心顿时沉了下去,绝望的闭上眼。
与他终是再也脱不了关系……
“我不是香巧。”
他眼里是腾腾的怒火,扣了她的下颚,“我宁肯你是她。”如果她是香巧,他根本无需理会她的死活。
白筱迎上他微微扭曲的俊颜,象有千百只手在揪着她的心口,胸腔欲裂般的痛,“你何必勉强自已?”
他冷笑!
勉强,自从被那个丧心病狂的人指着香巧给他下了相思锁的毒,便在勉强中辗转。
勉强……不勉强那又能如何?
他愿意的时候,她可有一次顺了他的意?
或许这一辈子都注定只能得个勉强!
“你知道什么叫勉强?”捏着她的下巴,将她的脸抬得高些,紧抿着的唇,窄长的眸子冷如寒冰,“我生平杀的第一个人,就是我的母亲。那个时候,你可知道什么叫勉强?”
白筱被迫看着他的眼,周身象被冷风割肤。第一次听见他在湖边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