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夫入瓮 末果-第24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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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阵凉风吹过,金镯猛的惊醒,倒退两步,这么死了也是白白死了,一家人的仇还有谁来报?稳了稳神,噎声道:“我只求看爹娘和兄长一眼,等看了之后,自会如公主所愿。”
她听说家人都死,也不再自称奴婢,她已经没必要再为宫中办事。“
白筱笑了笑,唇边带了些讥诮,“不知是北皇的眼光差,还是你以前蒙了北皇的眼,就凭你这点智商,怎么能留在宫中?我漫无目的的瞎寻,只怕你还没寻到,倒先撞了他们的人,不过是这山中多一具尸体,还谈什么报仇?”
金镯面色惨白,这些日子来一直在惊恐中度过,整个人崩得紧紧的,几个月下来,被折磨的心神早乱成一团,根本没有多少思考的能力。
被白筱这一刺,反倒冷静下来,失魂落魄的靠了身后树杆,也不等白筱问,先开了口,“这些话说出来,或许公主不会相信。“
白筱不再接话,等她自已说下去。“
金镯无神的望着远处黑暗,“听说当年南皇之所以赐毒酒皇后是因为皇上派人通了风声给南皇,到底是什么事,却不为人知道。在皇后散魂之际,皇上有请道术高超的术人在宫外扣下了皇后的一脉魂魄,那脉魂魄本来是由那个术人养着的,但后来不知什么原因,养在了小皇子体内。我虽然明里是服侍小皇子的,其实是帮……帮他们养皇后那脉魂魄,因为我的血液与那皇后相合,每个月的月圆之际就要用我的血喂小皇子。”
白筱和藏在暗处的古越听到这里吃了一惊。
古越本就恨极了北皇,这时听说南朝皇后的死居然并非是因为他与容华长得象而引起舅舅怀疑,而是拜北皇所赐,心里更是怒火乱窜,双手紧紧攥成拳,紧崩着身子,微微的颤。
金镯接着道:“这事已过了许多年,不曾有人提起过,早被人忘了,只有我月复一月的用血喂养小皇子。直至前几个月,皇上突然通知我可是喂服小皇子,并且设法带小皇子多出去吸食阴寒之气……我便借这机会逃了出来。”
“为何要吸食阴寒之气?”
白筱不明白她这是做什么,古越却是越听越心惊,吸食阴寒之气是剥魂的前期准备,他亲眼见容华做过。
金镯摇了摇头,接?赫然想起什么,“小皇子体内多了脉魂魄,身体一直不大好,有一次,我给小皇子送药,听见那术人说过只要这脉魂魄养得再壮些,便能设法重新注入原宿体,虽然不能让她复活,却也能让那宿体面色红润,象是要活一般,而且还可以代皇上……”她是没嫁过的女子,说到这儿,便不好意思再说下去,“皇上爱慕南朝皇后娘娘不是什么大秘密,只怕是……”
然白筱和古越听着却是另一番想法,心脏瞬间收紧,汗流了一背。
北皇如果当真这么做,肯定不是因为思念南皇皇后,而是造成皇后要醒的假相,诱容华剥魂……
白筱半张了嘴,只觉得呼吸困难,眼前一阵阵的发黑,如果被他得逞,容华……
无力的靠了身后树杆,象是整个天都要塌了下来,心里只有一个念头,要阻止他。
“公主……”金镯把话说完,比方才越加的冷静,“我把知道的都告诉你了。”
白筱极力敛了敛神,“这山中地势,你当真了如指掌?”
金镯点了点头,毫不含糊,“我在这里出生,从小在这山里长大,无处不熟悉。”
白筱点了点头,“好,你想要的也会如你所愿,不过你还得回京。”
金镯脸色瞬间大变,她丢下小皇子出逃,已有三两个月时间,岂能不被北皇所知?“我回去了就只有死路一条。”
“你不必害怕,不会让你回北朝,我会让南朝太子保你太平,至于你体内的毒,容华可解,但你从此得为他们办事。”
金镯之所以肯主动说出自已所知道的事,打的就是能让北皇的对手知道的一些以前不知道的,或许可以从中做什么手脚来打击北皇,从而达到为她报仇的目的。
没料到,竟可以将她送到北皇的大对方古越他们身边,这样一来她报仇的机会就更大了许多。
至于能解身上那万蚁噬心的痛,更是大出意外。
一时间竟愣住了,心里五味杂陈,不知是何种滋味。
第二卷 第102章 牵怒
家人死尽,身上又有这毒,早熄了生念,这时求生之念象春芽般从心底冒出,慢慢滋长。
愣了半晌,竟忘了道谢,捂了嘴哭出了声。
青儿听到哭声,从里面出来。
白筱招呼了青儿领金镯过去,设法给她烧些水洗澡换衣。
等她们走开,她才深吸了口气,朝一侧树梢唤道:“出来吧。”
古越知道她耳灵,跟了来就没指望能瞒过她,听她叫唤,从树上跃下,落在她面前,静看着她,心里也是乱麻麻的一片,半晌无语。
他不言,白筱也不说话,静静的看着那张满是胡须的脸。
她雪白的面颊在月光下阴晴不定,过了良久,轻叹了口气,早该认出是他,冷声道:“如果你不跟着来这一遭,这些事根本无需担心。”
古越默着没出声,只是这么看着她,这么远的路途,她又有着身孕,他们如何能放心不跟?
白筱得不到回应,脸色越加的冷,“你回去,想必可以阻止他。”
这一路上,前方还不知是什么环境,能否太平,放她一个人带着受伤的风荻,他如何放心。
然而以容华对母亲的执着,哪怕有一丝希望,就算料到是对方设下的计,也会去做,能阻止他的如今只有自已。
一边是血浓于水的手足兄弟,一边是爱极的女人,此时此刻叫他如何决择?
唇翕合了一下,暗叹了口气,轻点了点头,“或许能。”
低头俯视着她无血色的脸,“什么时候认出我的?”声音已是白筱所熟悉的沙哑。
“刚才金镯说起秋菱皇后的事的时候。”白筱抬手揭了覆在他眼前的帛布,做为一个武者,呼吸是最讲究的,刚才说起秋菱皇后的事的时候,如果不是他,绝不会因此而情绪波动呼吸都变了频率。
漆黑的眸子在黑夜中泛着深蓝的光芒,幽深而野性。
她猜到了是他,明知会看见这双眼,这时仍忍不住蹙了眉撇脸自嘲一笑,续而涌上的是无边无际的怒意,差点被他们骗了过去。
侧脸仰了头望着慢慢飘入云层的明月,强忍着不让溢上来的泪流下来。
他们根本是目中无人,为所欲为,不会在意她的感受,明的行不通,就来暗的,总之是要达到目的。
他知道她知道了会生气,这时见她一声不出,痛得心尖都痛,上前一步,揽了她的肩膀往怀里带。
白筱一直崩着的,这么一来反而崩不住了,眼眶泛红,泪珠直接滚了下来,将他一推,退开一步,将他看着,唇边带了几分讥诮,“你们兄弟这个情,我是该承,还是不该承?”
古越盯着她罩着水雾的眸子不答,直到她实在与他对视不下去了,转头要避开之时,突然上前,一把将她抱紧,紧锁了她的眼,对着她的唇覆压下去,一如既往的霸道。
对这件事,他没得解释,也不想解释,抛开对她的感情而言,确实是他们兄弟理亏,但他们不得不这么做。
在理要这么做,不在理也要这么做。
就算她知道了,再恼,再怒,也要这么做。
他不但不给个解释,反而得寸进尺,白筱憋了一肚子的气,气得人都快炸了,哪肯让他这么亲着,扭动着身子想从他怀里挣扎出去。
他将她抱得死死的,一手按了她的后脑,任她怎么动,都挣不出去丝毫,唇更不能从他唇边移开。
挣得狠了,牙磕着他的牙,疼得要命。
她恼,他也同样憋着气,这女人实在冷情得叫他浑身的血液都慢慢在冻结。
她越是避,他越是不放开她,狠狠的咬她。
他心里堵得难受,这气不知该如何发泄,瞪着眼前不肯安分的女人,真想将她烧死在他的眼神里。
她睁大眼睛,黑夜中看着他闪着寒光满是纠葛的眸子,一咬牙,在他吃疼略退之际,从牙缝中挤了个声音出来,“我不要。”
他深吸了口气,猛的俯低头,一口咬在她颈间。
她颈上尖锐的刺痛瞬间传开,身体即时崩紧。
他直至尝到淡淡的血腥味,才不再用力,深邃的眸子里慢慢蓄了泪。
在听到舅母的事时,他就知道,不管内心如何矛盾,也不管对白筱如何放不下,这么丢下她,他心里会有多痛,他都没选择,他得回去。
这一路下来,顺利倒也罢了,偏偏这才遇上活尸的这担子事。虽然没有选择,但一想到她这一去,前路全然不知如何。
容华有难,白筱安危难料,偏又身在两处,有生以来第一次感到对命运安排的无力和无奈。
任何一方有事,都足以让他悔恨终身,然而他只能选其一,舍其一。
舍,又岂能说舍便舍得了,仅现在这么想一想,都疼入心肺。
那种撕心裂肺的疼痛叫他几乎窒息过去。
他疼得想立即死去,她却冷情至此。
慢慢将她放开,后退两步,眼里还有没能吞下的泪,在月光下闪烁。
他看了她一阵,突然一笑。
那笑意却让白筱整个人僵住了。
这一刻,她突然感觉到他心底那刮心般的痛。
她愿意舍一切,保着孩子,却忘了他们对她又何尝不是可以舍了一切,全心护着她。
当时她态度那么强硬,他们如何能与她强拗,也只能如此。
她对他撒着气,不过是气不过容华在她离开时,便急着与珠儿欢好。
既然要如此,倒不如彻底的无情。
可是这一切,又与他何干?又怎么能拿对容华的怨气来折磨他?
他微仰着头,眼睛看向上方,将欲出的泪强忍回去,才苦笑了笑,重新看向她,“如你所愿了,我天亮就回去。”
凝视着她的眼,慢慢挪两步,猛的转身抬步就走。
第二卷 第103章 孤单
古越步子一挪,白筱突然间觉得他象断了线的风筝正慢慢飘远,眼前只剩下随着风筝飘走的那一点线头。
他一旦走远,苍芒大地间只剩下她孤零零的一个人。
心头一激,所有怨气,尽数抛之脑后,只抓住那缕飘远的线头。
扑身上前,从身后将他一把抱住,脸贴着他紧实的后背,再也控制不住的流泪。
在这世间,到处充满着算计和利用。
就连她这具宿体的亲生母亲,都拿着她当用一件弄权的工具。
而他对她却从来没有过算计,只有一次次不求回报的维护。
莫问沉迷不醒,如果再失去他和容华,将会何等孤独,此生还有什么可以生存下去的想头。
他的身体发僵,一动不敢,就连呼吸都停住,久久不敢呼出,怕一,便惊走了她。
伏在他背上的身体,不住的轻颤抽噎,泪湿了他的衣裳,紧贴在背脊上。
等了一阵,不见她有放开的意思,试着轻唤了声,“筱筱。”
白筱吸了吸鼻子,带着浓浓的鼻声,低声呢喃,“对不起。”
他愣住了,她对他说……对不起……
过了好一会儿才怔怔的,哑声问,“你说什么?”
白筱又吸了吸鼻子,将脸压进他后背,“对不起,我方才不该那样对你……我只是……离开你们以后,以为你们真的不再管我了……这一路上……我好孤单……”
她情绪激动,说话也语无伦次。
虽然做那决定出于无奈,也不得不如此,但当真一个人时,又止不住的孤单,再想着以后都将孤单的活下去,又禁不住的觉得凄凉。
他咬紧的牙关慢慢松开,口中还有她的血的味道,仰了头,喉头滑动,睫毛轻颤间,落下泪来。
在外人看来,他英武非凡,大在咧咧,可心里又何尝不压抑着痛入心肺的痛。
这么多年来一直忍着,这时却忍不了了,身体禁不住的轻颤。
既然要舍她,就是无情,就不该再对她有所表示儿女之情,可是他却忍不住。
艰难的吞咽了一下,略稳了稳情绪,试着转身。
他一动,白筱以为他仍要带着气走开,无形的恐惧瞬间聚拢,越加死死将他箍着,“别走,别走……”
“我不走,我不会走。”他握了她的手,这夏季,她的手竟是一片冰冷。
心头一惊,扯开自已衣襟,在她手臂中转过身,扯了衣裳将她兜进自已怀里,贴身抱着,用自已的体温暖着她,“是不是不舒服?”
白筱摇了摇头,贴着他温暖的胸脯,心慢慢定了下来,手臂穿进他的衣裳,仍紧紧环了他窄紧的腰。
抬了头愣愣的看着他,竟神使鬼差的去含他的唇,“你也一定要活着。”
虽然他说他能阻止容华,但她心里总有团散不去的阴影,让她莫名的害怕和心慌。
他霎时觉得全身的血液沸腾了,紧紧抱着她什么也不想再去想,起码这一刻不想。
转头见树丛中干燥的落叶铺了一地,也不打话,将她抱了大步径直走向树丛。
将她轻轻放下,随即向她压覆下去,噙了她的唇,手探进她的衣襟,粗糙的手掌摩挲着她细腻的肌肤。
身下枯草还带?阳光的味道,温暖宜人。
她抱着他的腰,任他吻着,抚摩着,在他迫切的渴求中能感到他同样压抑着的痛苦和无奈。
是那种急切想将空虚的内心埋满的渴望。
她意识有些飘忽,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