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夫入瓮 末果-第18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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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筱耳根子发烫,竖了眉,要离开他胸脯,他手掌按下,将她揽紧,不容她避开,见她红了脸,又是一笑,笑声在风中散开,甚是爽朗。
他心情好,她却担忧风荻之事,没了精神。
古越见她有些讪讪的,道:“你无需为风荻的事烦心。”
白筱咬牙,“我后悔在西越没杀了他。”
虽然容华上次解说,白筱恨风荻是因为白筱在军中险遭风荻手下侮辱,但潜意识感到事情绝不是这么简单。
然她不肯说,他也不问,不去触她心里的底线,“既然你上次没下得了手杀他,自有不杀他的原因,这事后,又何必耿耿于怀,花心思去烦恼,倒不如往前看看。再说,现在风荻还不能死。”
白筱垂眸沉默下去,上次那个幻想,不时的会在脑海里浮过,却始终想不出其中原因,索性放开,“为何?”
“他一死,西越皇室无人,天下必定失去平衡,如果此时那人趁机兴风作浪,便不知会抛起何等腥风血雨。”他与容华共同执政多年,虽然并不贪恋这片江山,却真心爱护百姓。
“那人,你是说北皇?”
古越点了点头,眉宇间拢了一成忧色。
白筱心中奇怪,他生性何等豁达,居然会有等神色,看来此事当真不同寻常,然北皇现在如同丧家之犬,连北朝都还没拿回,还能在西越做出什么事来,“他如果有这本事,如何不出面将我母后踹下那皇座?拿回自己的江山?再做其他打算。”
古越抬手捏了她的下巴,将她的脸抬起,看着她的眼,澄清透亮,拇指抚过她的面颊,她终是在皇室中打滚的时间短了些,难想得深透,“他如果明着出来争那皇位,反不足为俱了。”
他说完,便不再多说,这些事对她而言,还太沉重了些,他不愿她再承受更多的烦恼,“到了。”
白筱转头望去,他们已停在一座陡壁前,半山间云雾缭绕,阳光穿过云雾极是艳丽。
他翻身下马,将她抱了下来。
赶马儿入林,自行在树林中吃草,回头已失了白筱身影,心头一惊,匆忙转身,却见白筱已独自飞身向山崖上跃去。
大惊之下,见她一纵一落之势轻飘平衡,松了口气,呵的一声笑,向她追去,“丫头,这路陡,不可大意。”
白筱也想看他功夫恢复了多少,回头朝他笑道:“我们比比,看谁先上去。”
“好。”古越挑了眉梢,他也想看看她功夫到底如何。
第一卷 第285章 同生同死
古越虽然失了真力,但起落间拿捏甚好,而白筱虽然突然恢复了功力,却久未锻炼,反不如他灵便轻捷。
那消片刻,他便从她头顶跃过,轻飘飘的落于她身前。
白筱心头不服,猛提了口气,脚一蹬向前急跃,从他身边跃过,小小得意,落在窄径上的一块石块上,不想,那石块下面悬空,却是不稳,向一边蹋落。
白筱身体顿时失了平衡,来不及提气,脚下一空,来不及惊呼,便向悬涯下落去。
古越沉着凝气,足下连点,向悬涯下扑去,一把将白筱揽腰抱住,随她一同坠落。
几次看准峭壁上突出石块,带了她在空中提气旋身,然终是功力尚未恢复,加上二人下坠之势又急,手掌虽然触了石块,却扣不住石块稳住身形。
白筱又急又恼,恼自己一时贪玩好胜,自己跌死了拉倒,现在却害了他,急叫道:“你放开我。”如果他放了她,他一个人下坠力度定然大减,以他现在的能力,定可以攀住石壁,免去一死。
他听了她的话,不但不放手,反而将她抱得更紧些,唯恐她挣扎脱了他的束缚。
全神身前石壁,寻找新的可落足或者减缓下坠之势的突出石块。
白筱目光下移,已隐隐见到下面地面,只有左侧五步远的地方有一处两个圆桌大小的平台,平台上堆满厚厚枯草,如同一个大的鸟窝。
如果能跃上那处平台,有枯草垫着,到不至于摔死。
而眼前一路往下的石壁光滑如镜,再无可以攀手之处,如果他放开自己,完全有希望斜身跃上那处平台。
然带了她,如果他身上功夫尚在,也不用担心,而他此时身上功夫只得三两成,想旋身横越这么远的距离几乎是不可能。
这是他唯一的机会,他不放开她,这么直坠下去,两人将一起摔成肉饼,急出了一身冷汗,“快放开我。”
突然转脸过来,眸子暗沉,温柔至极,在她额头上亲了亲,唇紧压着她的额头,沉声道:“一起生,一起死。”声调决然霸道,不容人有丝毫抗拒。
白筱望进他那双深极,如同远处深海般的眼,望到极处是雷打不动的决然和浓浓爱意,全无一丝迟疑,就像是能与她这么一起死去,也是理所当然。
心‘突’的一跳,心间的那根弦被轻轻的拨动,微微恍惚,青儿说的没错,他是真心想与她一起的。
她无意中强行冲开些白真冲开又封回的气脉,身法招式恢复的甚好,但真气终是弱了些,时有时无,难以把握。
腰间的古越强有力的手臂将她紧紧箍在他怀里,她知道他根本不会弃她而去,她的挣扎,抵触只是徒劳,倒不如与他一同搏一回。
他能为她死,她又且不能同他同生共死一回?
慢吸了口气,强自定下心神,反手将他将紧紧抱住,转脸过去,近距离锁了他的眼,“我们同生,同死。”
他眼里化开一抹释然的笑意,爽声道:“好。”
蓦然薄唇下移,重重压覆上她的唇。
白筱身子微僵,还没来得及反应,他 唇移开,眼角斜下见离那处平台已近,压平乱跳的心,慢慢提气手臂间。
古越看准方位,猛使足力气,挥掌向身下光滑石壁拍去。
白筱心跳如擂鼓,大气不敢出。
二人相拥的身形顿时转了方向,朝着平台方向斜斜下坠,离平台又近了些,然二人抱作一团,终是重了些,一斜之后便有向下直落。
眼见半边身子已过平台,跃上平台已是无望,白筱心生绝望,二人终是逃不过这一劫。
看向古越,正要说话,见他神色镇定,丝毫不慌乱,脚尖在石壁上猛的又是一点。
腰间一紧,他已抱了她在空中竟突然旋了方向向平台扑去,单手扣向头顶台缘。
二人身体在空中即时顿住,然下坠之势终是太猛,他承受不了二人体重,手指下滑,他咬牙硬挺,终是承受不住。
白筱的心怦怦乱跳,下意识的也伸长手臂抠向台缘,在他手指即将滑下石缘之际,竟神使鬼差的抓住石边一节树根。
他眼快心灵,忙弃了石缘,在身体下坠之前飞快抓住另一条树根,二人生生的挂在了这石台之下。
两个人不约而同的长松了口气,看向身下,下面是一条极窄的崎岖小道,地面凹凸不平,尽是大小石块,离他们只得三两丈距离,窄道另一侧又是深不见底的深渊。
先不说那下面的深渊,就是摔在那尽是石块的窄道上,也得四分五裂,难有全尸,暗道了声好险,他们真真是在鬼门关过了一遭。
转眼看向对方,额头上均有些细汗,不由笑从心生,四目相对,再不挪开,直至白筱感到手臂酸软,才朝他抱怨道:“你想我们一直挂在这儿,风干做肉喂鸟儿吗?”
古越这才一笑,轻叹了口气,他过去虽然不好女色,但为了不扫属下的兴,犒劳军士时,也不免在座上饮酒相陪,军中美貌舞姬却是见过不少。
不管那些女子如何美貌,他不曾多看一眼,不屑看,也不愿看,然对着白筱,他却是百看不厌,只想可以这么一直看下去。
“我们的肉,怕鸟儿是消受不起。”一边说着,一边放开揽在她腰间的手,将她托高些,可容她双手攀上石缘,“上去。”
白筱提气,身子一翻,轻轻巧巧的翻上平台,脚踩在台上枯草,竟深陷下去,没了小腿。
顾不得打量四周,探身要去拉古越。
眼前一影一花,尚没看清他的人影,身子被他猛的抱住,生生的扑倒下去,与他一同跌进身下厚厚的枯草。
白筱惊吓了那一阵,身上早已没了力气,他沉重的身子压下来,竟无力推开。
身下枯草被太阳晒了一日,暖暖融融,十分舒服。
他在下坠之时,频频施用内力,也是筋疲力尽,这时躺倒下来,也不再愿动弹,将她抱了仰躺下来,舒服的闭上眼。
第一卷 第286章 容华的童年(11月180粉红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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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筱被古越箍在怀里,静静的躺了一阵,山间日落带着清凉的风,吹拂着古越的发稍拂着她的面颊,丝丝痒痒。
古越与她死里逃生,等体力稍加恢复,睁眼看向她闭着眼,不自禁中含着笑的脸,越加觉得眼前的这片祥和难得可贵。
夕阳撒在她面颊上,散散的一层金色,柔软的唇瓣凝了一撮光晕,当真诱人的紧。
他极想翻身将她压在身上,品尝她唇上的幽香,然他只是静静看着,不愿做一丝动弹打破这片宁静。
睁开眼,直直的望进静静凝视着她的眼。
里面燃着的火苗让她顿时紧张,崩紧着身体,慢慢向外挪。
他收紧手臂将她捞了回来,长腿搭了上来,将她的腿压住,不容她乱动,脸贴了她的脸,均有些汗湿,戏谑道:“再掉下去,我可没力气拉你了,我们俩只能一前一后一头撞死去见阎王。”
白筱推着他的肩膀,啐了他一口,“你傻的吗,就这么更我一起跳下来了,你就不想想,真有什么事,南朝怎么办,你那些臣民怎么办?”
古越平躺下来,一手仍搂着她,一手枕了手下,被阳光晃得半眯着的眼,斜瞥着她,“不是还有容华吗?”
“你这是推卸责任。”白筱想着他愿与她同生同死的那幕,心里边软软一团,但也恼他不珍惜自己的生命。
古越翻翻眼皮,闭了眼,拍了拍她后背,口中道:“得,要说推卸责任的人可不是我,是我那大哥容华。自打小我舅舅为了掩人耳目,拿了我来抵他,他便心安理得的当了乌龟,缩在后宫。等我舅舅死了,该他登基,他也一脚把我踹了出去,美其名曰,大臣们看习惯了我。”
他说到这儿鼻子里哼了一声,“话说,我跟他哪点不一样了?除了你不知怎么能分得出我和他,别说我们不站在一起,就是站一堆,也没人能分得出谁是容华,谁是古越。”声音透着愤愤之意,更多的却是无奈。
说者无心,听者却是别样心思,白筱对他们兄弟二人之事本就满腹迷惑,只是压着不去探问,这时听他说起就顺带问了句:“你舅舅为何要你来抵他?”
古越浓密的睫毛闪了两闪,慢慢睁开,看向天上浮云,这时太阳已是偏西,天边显了一片赤红,神色间有些讪然。
白筱心头收紧,莫名的心疼,不由的握了他枕在头下的手,“我只是随便问问,不方便,就不要说来了。”
他转过脸,看着她握住的手,胸口一动,一瞬间失了神,过了好一会儿才将视线从二人握着的手,移向她的脸,似蓝似黑的眸子里光晕晃动,如流星朗月。。。。。。她这是第一次主动亲近他。
她长睫忽闪,掩不住那如雾蔽星的眼眸,美得烙人。
他不好女色,对着她,却是一再失神。
这是不是她所说的爱?
白筱见他望着她出神,脸上微烫,放了他的手要缩回,被他反握了,她的手很小,很软,捏在手中很是舒服。
他咬着下唇润了润微干的唇,又看向天空,“很久的事了,舅舅入土也是多年,说与你听,也不是不可。”
他与容华的身份可以瞒过天下人,但是且能完全瞒得过贺兰,贺兰虽然不能尽知,但凭着那一知半解,多少也能猜到些。
她知,白筱自然也知,瞒也不过是遮一半不遮一半,倒不如说给她听,省得她越猜越远,不知能糊弄出什么想法。
“你也知容华不是我舅舅南帝的儿子,可是在以前舅舅从来没有怀疑过舅母,直到我们一天天长大,我们长得出奇的相像,才引起舅舅的怀疑,迫得舅母说出了实话。
舅舅愤怒伤心至极,失了理智,当着舅母的面,毒打了容华,终是几年的父子情义,没忍心将他杀了。
然又压不下那些年被欺骗的怒气,当着他的面,逼舅母饮下毒酒,舅母死前只提了一个要求,要容华活着,舅舅答应了。
舅母死后,舅舅方才后悔,悲愤难耐,以为哥哥会哭会闹,或都会做些什么。
不想他什么也没做,没流一滴泪,也没为母亲求半句情,只是眼睁睁的看着母亲断气,只求舅舅将舅母的遗体送于他。
舅舅认定他狼心狗肺,无情无义,迁怒于他,日日打他出气。盼哥哥哭着求他,偏哥哥随舅舅如何打骂,既不反抗也不求情,更别说哭一场。
所以自那以后的日子,他无一日不遍体鳞伤,见不得人。其实那时候,哥哥就算哭,就算求,舅舅且能放过舅母,想哥哥哭一场,求一场,不过是舅舅自欺欺人的寻个他理当如此的借口。哥哥恼他下得了手杀害母亲,偏不给他这个心安理得。”
他说到这儿,苦笑了笑,眼里尽是悔痛,“说起来,倒是我这张脸害了他,如果不是我这张脸,这些只会是永不为人知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