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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古剑奇谭·琴心剑魄-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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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淫贼,你要是追上我,我就把它还给你!肚子饿了,我得去吃饭……”女孩说话间干净利索地收拾好了衣物,转身消失在林间。
  百里屠苏情急之下,一声呼哨,唤来阿翔:“可曾见一女子往那边去了?追上她!”
  阿翔点头,轻叫一声,向琴川方向飞去。
  去往琴川的官道上。
  欧阳少恭和寂桐走在人群的最后。
  “少爷,你似乎很高兴。”说话的是寂桐,一缕银丝从微松的发髻中滑下,噙在她干瘪的嘴角。年龄使她的身材伛偻,动作也难免迟缓,举手投足间却有种娴静优雅的气度。
  她眼眸低垂,话语虽然平淡,却难掩关切之情。
  “寂桐,谁能想到,我奔波多年苦苦追索,竟比不过一时机缘所得。”
  欧阳少恭面带微笑,从宽袍中取出一张黄色的符纸,轻念几句符语,符纸便在指尖泛出金光,光球又化为一只金色的小鸟停在面前。
  “去,找到他,他自会知道如何行事。”欧阳少恭右臂轻挥,小鸟展动双翅,不一会儿就消失在微蓝的天空。
  “那人是闲散惯了的,事情当真如此紧要,竟要迫他出手?”寂桐面有忧愁之色,许是话说得急了,掩口咳嗽起来。
  欧阳少恭见状,忙扶住她身体,从怀中取出一小颗雪白的丹药,小心给她服下。过了半晌,见寂桐咳嗽止住了,才淡淡回答:“请他帮忙,并非为了玉横,而是另有要事相托。”
  他显然并不想就这个话题多说,挽着寂桐向山下缓缓而行,语气和缓:“寂桐,你自从随我逃出青玉坛,一直未曾好好休息过。此去寻找玉横,前途未卜,我已在琴川租下一间小院,你安顿下来安心等我便是。”
  寂桐一时沉默,眼中有枯槁之色浮起:“如今我已老迈,反倒要少爷来照顾我了……”
  “我自小便由你费心衣食起居,虽无血缘之亲,却有养育之实,照顾你本是理所应当。”欧阳少恭眼中显出不同平日的温柔,“我知你喜爱花草,院中不如多买些种子种下,也好打发时日。”
  寂桐有些急切地说:“我只担心……”
  欧阳少恭面色一冷,挥手打断了她:“寂桐不必多虑,此去诸事,我已有计较。”
  山风微凉,欧阳少恭的外袍随风鼓起,看上去竟是如此疏离。
  寂桐嘴唇微启,一时间只觉得眼前这个人的心事,自己竟是再不能懂。


  第5章 十里琴川

  百里屠苏没见过这样的女孩,脸上永远挂着乐观、真诚的笑容,对整个世界都抱着期待和热忱。他不禁睁开眼看向她,好像在看一轮明月。
  寻剑
  琴川镇。这个小镇三面环山,一面向水,河水琴弦似的穿城而过,所以有“琴川”之名。
  正是大好春日,梧桐掩着青瓦,游船穿越柳荫,满城人间烟火。风尘仆仆的南疆少年面无表情地穿越人群,时而目光微闪,扫过人群,旋即垂下眼帘。英挺的面目和额心点的一滴殷红朱砂令豆蔻少女心里暖流翻涌,偏偏眉眼之间那股冷气让人不敢靠近。
  他所到之处,人群悄无声息地让开道路。这样一个人,锋利得便如一柄出鞘的利剑,碰上便会伤手。
  他是百里屠苏。
  他在找失落的“焚寂”。
  算算脚程,那个女孩应该就在这座小镇里游荡,但是他找了大半个镇子,一点踪迹也无。
  快日落了,今晚正是朔月,体内那股霸道的煞气似火焰缓缓流淌,无声地烧灼骨骼,五脏六腑仿佛都被放入了炭炉中。
  他的眼底有些微红,“杀戮”之气正在缓慢地吞噬他的意志。众人的避让让他感觉好些,这时候他确实也该离活人远些。
  河边人群涌动,挤得寸步难行,只怕有几百个人在那里围聚着看好戏。
  今晚除了花灯盛会,还有桩大喜事,琴川镇的首富孙家有位小姐要抛绣球选亲。
  也不知道这首富的独生女为什么要这么选择夫婿,她是相信命中注定的那人,就在今夜她举起绣球之际会悠悠地经过绣楼?
  百里屠苏摇了摇头,没有多想,这些事跟他无关。
  心中的凶焰起伏,他不敢靠近人群,正要扭头,肩上的阿翔低鸣了一声,毛羽乍然,利爪一按他的肩头,有起飞之势。百里屠苏眼角余光一转,扫见一个金色的影子迅疾地闪入了深巷中。
  大约是有人在跟着他。
  但不是他要找的人,以他的目力,绝不会认错那个幽蓝色的曼妙身影。
  一个剑客,不会认不出自己的敌人。
  百里屠苏的眼角抽动了一下,灼热之痛向着四肢百骸蔓延,再找不到焚寂的话……他会不会把这座小镇变成死城?
  他自己也不清楚。
  “阿翔,去找。”他低声说,“我……先出镇子。”
  也许真正适合他这种人待的地方就是荒野,在那里就算你疯了狂了,也不过是如野兽般咆哮着奔跑,把剑当做爪牙挥舞,最后疲惫地一个人倒在朔月之下。
  满城烟柳和娇美的新嫁娘……与他本就无关。
  阿翔感觉到主人声音中的焦急,箭般腾起,长鸣着扶摇而上,融入晦暗的夜色。
  百里屠苏跌跌撞撞地奔跑在窄巷中,如一个醉酒的人,红色从眼底蔓延入眼睛深处。能令他沉醉的东西不是酒,而是对血腥的渴求,没有焚寂,他不知道还能支持多久。
  一声裂空的长鸣,白羽在空中划过一道凌厉的长弧!
  阿翔!它找到了!
  纵然冷漠如百里屠苏,也不由得一阵喜悦。他循着阿翔留下的痕迹,快步奔向前方小巷。
  小巷寂静深长,地上铺了一地落花,放眼却没有人迹。按说阿翔是不可能看错的,可为什么没有人?一阵剧痛从脑海中冲出,百里屠苏觉得双眼仿佛被无数根灼热的针刺穿,眼前所见的一切忽然都染上了血色。
  “嘻嘻,淫贼,怎么现在才追上来呀?”好听的声音从头顶上方传来。
  话说得那么轻松,倒似老朋友相逢。
  百里屠苏挣扎着抬眼,映入眼帘的是一双赤足。
  幽蓝色的纤细身影坐在高墙之上,星光之下,火红色的断剑被随手搁在一旁。
  女孩歪着头,长辫垂在一旁,颊边一对浅浅梨涡,“这剑来头不小吧?你从哪里得来的?”
  “把剑还来!”百里屠苏低喝。
  朔月隐藏在暗淡的云层里,正逐步引燃百里屠苏体内的煞气,他知道自己剩下的时间已经不多了。
  “把剑还我……然后……快……走开!”他身子晃了晃,单膝点地,说出这最后一句,牙齿似乎都要咬碎了,仍是克制不住心头的杀意。
  女孩跳下墙头,凑了过来:“你不舒服?”
  她伸手想去摸百里屠苏的额头,忽然怔住。
  眼前是一双盛满血与火焰的眼睛,黑衣少年好似变了一个人,缓缓起身,拔剑。黑气仿佛藤蔓滋生,笼罩了他周身。
  “别这么生气啊,又没说不还你……”女孩话犹未尽,剑气已霹雳般刺至。
  女孩震惊中腰肢顿挫,剑气堪堪擦着鼻尖掠过。
  百里屠苏已然被煞气控制,剑势和步伐都凌乱不堪,剑上噬人的凶气却寸寸生长,每一击都直指要害。
  女孩既惊且忧,一边躲闪一边问道:“我……我没有敌意……你怎么了?”
  然而百里屠苏已无法唤醒。
  女孩被凌厉的剑气逼到了墙边,已经没有了退路,不得已用手中的焚寂抵挡。焚寂和百里屠苏的剑交击,撞出黑红色的光焰,笼罩百里屠苏的煞气越发炽烈。
  “淫贼!你醒醒啊……我打不过你……我错了还不行吗……”女孩觉察到剑的异状,不敢再格挡,只能不断跳跃闪躲。
  两人错肩闪过,百里屠苏不假思索地反手刺杀,剑上煞气和空气交割发出刺耳的嘶嘶声。女孩只能凭直觉挥剑回挑,剑身相击,火花溅落如夜中烟火,双剑长吟如龙经天。
  女孩再难支撑,跌坐在地。百里屠苏回身挺剑直指,女孩再也无力抵挡,闭上了眼睛。
  “大哥,”她在心里轻声说,“我还没有……找到你啊。”
  原来所谓死亡,就是这么……简单。
  剑锋临体的瞬间,缠绕在百里屠苏身上的煞气猛地收缩,如千万妖魔正从地狱扑出,却忽然被极大的吸力拉了回去。
  女孩战战兢兢地睁开眼睛,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
  “你没死……那就……好……”百里屠苏喃喃地说,不似自己的声音。瞳光暗淡,他倒在了地上,长剑脱手,如银蛇般弹跳开。
  女孩呆了片刻,小心翼翼地上前捧起百里屠苏的手臂,试他的脉搏。
  “这个人……”她脱口而出,惊讶地看着身旁昏厥的少年。明澈如水的双眼中,涌起隐隐的忧虑。
  行舟
  百里屠苏不知道自己在哪里。
  也不知道自己还是不是自己。
  他在高山之畔,对着幽谷深潭抚琴,水中雾气蒸腾,雾气中龙影闪灭。
  他奏春风徐来之曲、夏日篱荫之曲、秋山枫叶之曲、冬雪绵绵之曲,雾气中龙影翻转,以长吟相和。风吹起他的广袖长袍,渺渺然如神仙。
  他分明没有学过弹琴,可这一刻指尖琴音流转,已浑然忘我。
  多年来体内一股煞气一直伴着他,靠断剑焚寂来镇压,而焚寂本是凶物,他这从里向外寸裂的身躯就靠着煞与魔相持,以守内心一丝清明。折磨反复,苦不堪言,人生如焚,不知尽头。
  偏偏这一次,琴声渺然中,身心似被清暖之意全然包围,无法降伏的煞气居然慢慢消弭。
  他睡了记忆中罕见的一个好觉,嘴角含着一丝笑。
  百里屠苏睁开眼睛,眼前是陌生的乌木房间。自己躺在一张木床上,房间随波晃动,似在水上。
  下一瞬,他忽然警醒地坐起——
  那夺走焚寂的女孩,此刻正伏在他身侧,睡得很安稳。
  她的额发轻轻柔柔地垂下,虽然睡着,戴着黑色手套的双手仍紧握着他的手。两人交握之处,蓝光盈盈,有真气流转之象——她,是在给自己传功治疗。
  已经很多很多年,没有人握过他的手。
  百里屠苏望着对方,愣了半晌,之后僵硬地将手抽离。
  女孩被他的动作惊动,揉着眼睛起身,见百里屠苏醒了,露出欣慰的笑容:“你醒了!”
  “这是何处?”他的语气有些警惕。
  “你不记得了?”女孩歪着头看他,“之前我们打了一架,明明你赢了,却忽然昏倒。我背着你想找人看病,走到河边,船上的人说认识你,我就带你上船了。”
  阿翔立在窗口,清啸一声,似是附和女孩的话。
  “你可好些了?”女孩关切地问。
  百里屠苏调整了一下呼吸,体内真气流转自如,不但没有受伤,之前被煞气折磨的种种痛楚反倒被安抚了,这个朔月之日,变得不那么难熬。
  “是你助我压制体内煞气?”
  女孩眨了眨眼:“煞气?我不太明白……你杀气倒是挺重的呢。只是见你很痛苦的样子,也不知道是生病还是受伤了,就想试试看把真气渡给你。有用吗?”
  百里屠苏已觉察到此女言语处事不似常人,不断给他带来更多迷惑,他静静感受着体内的真气流转,沉思不语。
  女孩指指放在一边的焚寂:“这把剑还你吧,是我不好,不知道你会那么生气……”
  百里屠苏接过焚寂,收回剑囊缚好:“并非生气,只是此剑不敢交于他人之手,姑娘见谅。”
  “你能告诉我关于这把剑的事情吗?”女孩兴致勃勃地问。
  百里屠苏摇摇头,不愿意回答。
  这个女孩太过热情,让他不知所措。
  女孩当面被拒,却好像很兴奋的样子:“这是你的秘密?那……我们来换吧,人界就是喜欢换来换去,我告诉你我的一个秘密,淫贼你就把剑的秘密告诉我好不好……”
  “我不叫淫贼!”回想起雾灵山涧一幕,百里屠苏不由得尴尬而微怒。
  “对哦,船上的人说你叫百里屠苏。”女孩点着头,忽而一笑,“我叫风晴雪,交个朋友吧。你这人蛮好玩的,养的鸟也这么威风……”
  阿翔听闻这话,得意地鸣叫几声,展翅跃起,临水盘旋了一圈,似乎要证明自己的威风凛凛。
  百里屠苏却愣住了。威风……自从他步入这盛世红尘,男女老幼看见他的爱鸟阿翔,十个有九个会把它错认成一只肥胖的芦花鸡。
  女孩的思路跳脱,举止古怪,似乎人世间的规矩她都是从书本中学来,只是笨手笨脚地照本宣科。百里屠苏只觉得自己完全不能跟上她的思路,她说她叫……风晴雪吗?
  他心中思绪盘旋,口中却只冷冷地问道:“你说船上的人认识我?是何人?”
  风晴雪却答非所问地说:“人界的规矩我懂,打胜了才能发话,等你身体好了我再找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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