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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0章

[大神作品]恨倾城 林家成-第8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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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嫣一阵呕吐。这是她第一次杀人!
    蹲伏在路旁吐了好一会,她才好过一点。她看也不敢看那五具尸体一眼,便闪电般地消失在原地。
    林嫣以前把杀人看得很简单。杀人确实也简单!不过这种杀人后的难受实在是令人痛苦,这痛苦令得她吐了一整天,本来计划好的行动,也因为这个原因给推迟了。她也知道,这个当口,妇人之仁是不对的。像师父在她下山之前就说过:有些恶人,杀之才是正道。这几人,她不杀不但会害了兄长,也会害了在原地等她的少年们。
    可是话虽如此,这呕吐一时之间,怎么也停不了。
    第二天,恢复正常的林嫣,又出现在那条遍布死亡和难民的官道上。这一次,她没有多耽搁,而是很快地通过了这个让人看了绝望的地方。
    来到城门口,林嫣看到一队队士兵正站在城门处?仔细地打量和搜查着来往的人群。
    城墙外面,贴了无数张画像。林嫣走近—看,居然有两张是大哥身边的人,也就是老张和小何两人的画像,上面各写了两人的名字:北唐张合,北唐何田。下面写着:“有抓到此贼或杀死此贼者,赏金百两,有报告此贼所在的,赏金十两。”
    林嫣看了不觉心惊:这王虎如此舍得!百两黄金就是千两白银,这千两白银,差不多是许多人一辈子的财富了。而这满墙的画像,随便杀死一人,就可以得到百两黄金!这还了得!
    林嫣这才明白那些士兵说王虎奖励丰厚是何意思!在这乱世中,人命本来就不值钱,如有这种得钱的方法,自然很多人都愿意搏上一搏了。只是不知道,这王虎哪里来的这许多钱?接着,她又担心起来,在这样的奖赏之下,兄长办事的难度就可想而知了。她虽然还没有看到兄长的画像,但肯定少不了他!
    不对,有可能王虎以为兄长中了毒又受了内伤之后早就死了!这样的话,那就不会再张贴他的画像。她又想,兄长思维何等周密,听他的话对王虎是势在必杀。再说,他和小何,哪一个才智不是胜自己百倍?要是连这么简单的城门都过不去,这种到处张贴画像的悬赏都想不到,还谈什么王图壮志?想到这里,她的心放下了,便神定气闲地向城门走去。
    城门处守着二十来个士兵,他们看到稍有怀疑的人就是一抓。林嫣长相气质华贵不凡,那些士兵对她看了又看。一个士兵正想拦住再问个清楚,忽然,另外一个士兵在他耳边不知说了什么,士兵们马上就对她放行,而且眼神中颇为热切,特别是在林嫣报了名,说自己叫做李言之后,他们的眼神简直是殷切了!
    林嫣百思不得其解,她什么时候成了名人了?怎么这些士兵用这种看名人的眼光看着自己,只差没给自己行礼磕头了?她虽然不解,但也不愿意在这地方久留,见众人放行,马上飘然前进。
    林嫣一路看过去,见街上也贴满了的那些画像里,确实是没有兄长,便不再担心。街上的人不多,没有几家店铺在营业。来往的人不少,却听不到喧哗声,所有人都很安静。这种诡异的安静,让她觉得很不舒服。

    这是一座很平静的城市,也是一座没有生气的城市。来往的人虽然有一些,但连一个大声说话的人也没有。人们要说话,也是像说着悄悄话一样,说着,还偷偷地看一下四周。而且,那些开张的店铺,店老板一个个都苦着脸,好像是在受刑罚一样。街上也没乞丐,没有衣着破烂的人。
    士兵不时地走来走去,一队队的,排列整齐,满身杀气,看起来非常之强悍。林嫣不知道,东楚的士兵之强,在整个中原都是大大有名的。这是王虎最大的撒手锏!
    这里的所有建筑都是一个风格,就是高大粗糙,易于防守。
    林嫣见不时有人对她注目,特别是那些士兵,被他们看得不耐烦,便把头低了下来。这一低头,才发现地面上都是一片暗红色,居然是血迹日久留下来的痕迹。她的身子一阵发寒,这是要流多少血才可以达到这洗也洗不尽的地步?
    林嫣走出主街,来到另一街道,这街道上来往的人多了一些,但行人依旧面无表情,四周安静得诡异,地上全是血迹。她心里发慌,没有办法让自己平静下来,她可以清楚地闻到,空气中有挥之不去的血腥味道。
    林嫣定了定,把外呼吸转成内呼吸。如果现在有高手注意她的话,就会发现她根本就没有了呼吸的动作。果然,这样之后,人舒服多了。
    她想起那些士兵说过,今天太师会被王虎烹掉。可惜这里的所有民众无人敢随意开口,所以到了现在,还不知道会在什么地方行刑,她也不敢问,怕打草惊蛇。
    正当她一筹莫展的时候,一队士兵向她迎面走来。走在前面的是一个年轻人,身上穿着干净漂亮的官袍。他径直向林嫣迎来,问道:“请问是李言李公子吗?”
    林嫣一愣,说:“是我,请问有什么事码?”
    那人极为恭敬地对她行了一个礼,说:“李言公子大驾光临,东楚真是三生有幸。我们国君有请!”
    林嫣奇道:“王虎请我?”
    那青年官员一点也不因为她直呼国君的名字而不高兴,反而兴奋地说:“正是,我们国君,也就是王虎,早就想见一见李言公子了。” 
    林嫣打量着他,说:“你们是不是弄错人了?”
    那青年笑道:“不会弄错!我们东楚对于认人记人,还是有一套的。国君找的正是公子你。”
    林嫣很奇怪,她到东方加起来也不过两个月,居然名声就大得连东楚的国君都知道了,而且还特地相迎?太古怪了。
    那青年却不急,只是笑嘻嘻地等着林嫣。他的眼睛,眨也不眨地盯在林嫣脸上,鼻子还不时地深呼吸几下。他的这些小动作,林嫣没有在意,盯着她看的人实在太多,她对于这种程度的注视已经没有感觉了。她很想不通,因此站在大街上发起愣来。
    而让所有人都惊奇的是,这个能让小儿止啼的笑面狼,看着林嫣发呆,却一点也不急,不但不急,还一副很享受的样子,下颌微低,脸上的笑容值得玩味。
    林嫣想了一会儿,这才发现,她站在路中央似乎很久了。面前那青年炯炯有神的目光和陶醉的表情,不知怎么的,让她觉得心里不舒服。
    林嫣说:“好吧,你们国君在哪儿,你带我去吧。”
    那青年大喜,躬身扬手,道:“李言公子请!”
    那青年离林嫣非常近,几乎只有一尺的距离。林嫣不自在地让开了一点,他又像换了一个人一样,马上恭敬地离她三尺之远。两人一路走过,所有人自动让路,安静得不需要人发话。而走在青年后的士兵们,要不是听得到他们的脚步声和呼吸声,还会以为他们全体离开了呢。
    转过一个弯,进人了一条极其宽大的,地面全部由麻石铺就的大道。如前面两条街一样,也满是鲜血。林嫣看到这无处不在的血迹,忍不住打了一个寒战。那青年马上体贴地说:“李言公子,你冷吗?我这还有一件外衣,要不要披上?”他声音温柔有礼,如一个西方骑士一般。
    她回过头,正好对上青年那显出心疼的眼神,又是一愣。王虎的残暴她深信无疑,在这样的国君身边混,能如这青年一样春风满面、容光焕发的,绝对不会是一只温柔的羊!所以,她对这个青年表现出来的风度翩翩、温柔体贴,实在是有些害怕!
    因为害怕,她躲开了青年温柔的眼神。那如湖水山色一样美丽的眼睛里,也露出畏缩的神色。那青年一看,脸上竟然显出黯然神伤的表情。
    林嫣又是一呆,心里想,真是奇了怪!这人怎么啦?
    青年一脸受伤的表情,跟在林嫣的身后,他的表情毫无作假,直让林嫣觉得自己有点理亏。
    不一会儿,前面出现了一座宏伟的建筑物,比之林嫣在南越所见的皇宫有过之而无不及。玉白色的建筑前,层层叠叠几百层台阶上,站满了全副武装的侍卫,刀剑森森,气势惊人,让人油然而生畏惧之感。
    那青年指着宫殿的左翼说:“陛下就在那里会见群臣,公子请!”
    林嫣点了点头,跟在那青年身后向宫殿去。
    来到宫门外,一个太监恭敬地对两人说:“皇上在里面等着公子呢。”
    两人刚跨步进去,就听得一个太监尖细的声身高声喊道:“李言公子到!”
    林嫣刚跨步进去,就吓了一跳,里面密密麻麻坐满了人,上百名文武大臣的目光都看向她,一脸的好奇和惊喜。
    林嫣感觉到一道极具压迫和掠夺性的目光看向自己。她抬眼望去,见高高的台案旁,坐着一个中年男子,那男子长长的脸,两颊刻着几道深深的纵向皱纹,配着那闪着精光的三角眼,一股阴毒残忍扑面而来。
    对上林嫣的双眼,中年人咧嘴一笑。那笑的样子,让人系那个到狩猎时的狼,让人不寒而栗。
    林嫣旁边的青年五体伏地地叫道:“臣赵广路见过吾皇陛下,陛下万岁。”
    那中年人就是王虎了,只听王虎说:“平身吧。”他说的时候。目光还在一眨不眨地盯着林嫣,片刻不离。
    林嫣淡淡一笑,作了一个揖,说:“陛下叫小民来,不知有何吩咐?”
    王虎眼睛一阴,舌头在粗厚的嘴唇上舔了一圈。这个动作引得周围的人一阵寒战,因为这是他想要杀人的表示。
    这让他们有些愕然:大王这是何意?他们看向林嫣,目光中不掩期待和爱慕。
    王虎说:“李言公子是吗?听说你前阵子刚在南越皇宫出现过?”
    林嫣一愣,她没有想到这么快就有消息传到这里来了,马上明白了这些人行为反常的原因。她淡淡一笑,说:“不错。”
    王虎一笑,说:“如此,不知姑娘可否愿意让我等见见真面目?”他说这话时,如狼一样的眼睛盯住林嫣不放。那目光中流露出的贪婪和色欲,直让林嫣作呕。
    周围毫无声息,安静得仿佛时间都停止了流动。
    林嫣又是淡淡一笑,说:“小女子不喜欢在外人面前露出真容。”
    王虎眼睛又一阴,恻笑了两声,说:“既然如此,还请李小姐上座。”
    林嫣坐到群臣左侧的一把椅子上。
    王虎的眼睛不再看向林嫣,他转向群臣,平静地说“陈太师何在?”
    一阵响动传来,几个侍卫押着一个全身被绑缚的老人走本来。那老人双手被反绑,鼻青面肿,可还是挺着瘦弱的胸脯,抬起头,怒视着王虎,大喝道:“王虎,你视天下苍生如狗,就不怕报应吗?”
    王虎用余光看了林嫣一眼,见她一脸平静,似乎并不见害怕,眼睛又阴了一下。他嘎嘎笑了两声,说:“老匹夫,在这里,老子就是天,天就是老子。我的报应还未必有,不过你的报应就要来了。”
    接着,他笑吟吟地看着陈太师,说:“来人啊,把太师的家人带过来。”
    不一会儿,十几个侍卫把一大群人赶进了大厅。这伙人都被绳子绑得紧紧的,其中还有一个七十来岁的老妇人和几个幼小的孩子。侍卫们把堵在他们嘴里的布条拿出,接着,便是一阵哭喊声。
    王虎又看了林嫣一眼,见她脸上稍露不忍之色,不由得意地又是一阵阴笑。
    这时,陈太师冲着那个老太太凄声喊了—声:“娘!你们怎么被抓住了?”
    他又对王虎怒道:“你这个昏君!要杀就杀我,与我家人何干?”
    王虎却不理,说:“怎么,心疼了?在我的地盘,凭着这些老弱,就可以逃得掉吗?”他仰天大笑,“陈太师,我就说过,只要我王虎想抓的人,逃到哪里也出不了我的手掌心!现在你们一家人都在这里,要不要本皇今天送他们全部归西啊?”
    他一脸得意地看着陈太师,任这个老臣在那里奋力挣扎地大喊:“娘,娘,阿秀,林儿。”
    随着陈太师的喊叫,他的家人也哭喊不绝。那凄切的声音,声声入耳。
    王虎的脸上现出一种享受的表情,似乎此情此景颇让他舒服。而大臣们,此刻没有一个人作声,都默不吭声地低着头,有的身子瑟瑟发抖,颇有兔死狐悲的样子。
    王虎不时地用眼睛的余光扫向林嫣,见她表情自若,不由有些暗暗称奇,又颇有些恼怒。他大喝道:“来啊!上大鼎!”
    随着他的叫声,所有的声音在这一刻都停止了,连陈太师那些挣扎着的家人也忘记了挣扎哭喊。在安静得诡异的大殿上,众人胆战心惊地看着。不一会儿,十几个大汉抬着两个大鼎进来。他们把鼎在大厅中央处放好,一个侍卫不停地挑着热水,倒向鼎里。另外一个,则在下面烧起了柴火。
    林嫣现在才明白,为什么这个王虎一说“上大鼎”,所有的人就都安静下来。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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