胭脂债(出书版) 作者:一度君华 完结+番外-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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薄野景行吃完胭脂露,又喝了半壶酒,这才让店小二安排一间上房,然后回房,换下衣服让穿花蝶去洗。穿花蝶捧着她的衣服出来,找到客栈里一口井边,拎了水洗衣服。
薄野景行毛病多,衣服洗完还要薰香,稍微一点不如意,绝对一顿胖揍。他在井边洗衣服,听见掌柜跟下面的人议论惊风坞的灭门惨案,也明白这里的百姓为什么不到天黑就不敢出门。
不过那关他什么事,他都快活不下去了!
而当他洗完衣服,晾好之后,他看见了几个人——江清流!
穿花蝶可不是一般的采花贼,一般的贼能在沉碧山庄偷摸进出吗?他也是江湖中响当当的人物好不好!说时迟,那时快!他飞扑过去,一把抱住了江清流的腿。如同久旱逢甘霖,如同他乡遇故知,穿花蝶放声大哭:“江盟主,救命啊!!”
江清流一低头眉头就皱到了一起,一个人,蓬头垢面地抱着他的腿。他有心避让,那人却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江盟主,在下瞎了狗眼,在下再也不敢了!盟主务必救小人性命啊!”
江清流仔细端详了此人一阵,只见他脸上多处乌青,衣衫褴褛,双手被泡得发白,两腿还直打颤。江清流看了梅应雪和宫自在一眼,二人均表示不认得。
因为在惊风坞的灭门案中发现了牛毛金针,跟杀死苏七夕的凶器颇有此相似之处。松风山庄的庄主苏解意也赶了过来。这时候正值四人处理完惊风坞的尸首回到客栈。
此人见四人表情,终于痛哭失声、追悔莫及:“江盟主,我是穿花蝶啊……求求您把您夫人领回去吧,哇呜呜呜——”
江、梅、宫:“……”
彼时,薄野景行正命小二打热水到房间,准备洗个热水澡。她江湖经验最是丰富,早先见小镇氛已知有异,这时候便问起:“附近可是发生了什么凶案?”
小二将热水倒进木桶里:“客倌外地来的吧?咱这儿有个地儿叫惊风坞,前些日子被人灭了满门。两百多口人呐,啧啧,惨不忍睹。”薄野景行还没说话,他紧接着又道,“不过住在咱们店里客倌您就放一百二十个心吧。”
他说得信心满满,薄野景行冷哼:“哦?”
见她不信,小二一脸好意地安慰:“武林盟主江清流连同他的三位大侠好友都住在咱们店里呢!而且呀,客倌您这间房就在他隔壁,整个江湖哪里找比这更安全的地方呢,您说是吧?”
……
作者有话要说:薄野老贼,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到底是怎么闯进去的……
☆、第十章:千万别让魔头带孩子!
薄野景行放心个屁啊!
但他也没逃,这个时候穿花蝶还没上来,这个草包肯定是投敌了!她如今体力非常差,身体简直是弱不禁风。一个人去惊云山,路上没人照顾是万万不行的。
而且惹恼了江清流,他真要公开自己的身份,梅应雪、宫自在直接能把他剁成饺子馅。于是他舒舒服服地洗了个澡,然后换上一套干净的衣服,躺到床上把被子一卷,睡了。
江清流跟宫自在、梅应雪、苏解意三人在客栈大堂靠窗的位置,点好菜,烫了一壶好酒。穿花蝶被粽子似的捆成一坨,却毫无惧怕之色。反而满脸脱离苦海的表情。
江清流脸色铁青,宫自在只以为他不好问,于是向穿花蝶逼问江清流“爱妾”的下落。穿花蝶毫不隐瞒,竹筒倒豆子似的把知道的一切都说了。
宫自在、梅应雪、苏解意三人反倒是将信将疑。这穿花蝶一直以来最是奸诈狡猾,又兼之轻功卓绝,武林同道多次围捕都让他逃之夭夭了。如今这般自动投案,莫非是有阴谋?
江清流喝完酒,将杯盏往桌上用力一搁,起身上了楼。
薄野景行的房门居然没锁!他一把推开,那老贼躺在床上,居然已经睡觉了。江清流面无表情地走到她床前,她笑得一脸憨厚:“江盟主,实在是缘份啊。”
江清流阴森森寺盯着她,她复又搓着手,片刻后一脸严肃地道:“其实老夫实在是太思念江盟主了,这才不辞辛劳,昼夜赶来!”
江清流真是暴打她一顿的心思都有了!可是看着她如今这水灵灵的模样,打吧又确实是有损颜面——商天良的饲养手册上,怎么也没说不听话该怎么办!
他虽然行走江湖多年,但是论损肯定是比不上这老贼的——看她把一个潇洒风流的穿花蝶给折腾成什么样了!
江清流把紫玉盒子里的胭脂丸全部搜出来,出了房间,薄野景行现在不能进食其他东西,没有胭脂丸,他不会到处乱跑。江清流在桌前坐下,宫自在等人看他脸色,只看见恼怒。苏解意只得劝慰了一句:“江大哥还是哄哄小嫂嫂吧,毕竟出了这等事,也不是女人家所愿的。多陪着说几句话,给她压压惊也是好的。”
江清流撩起眼皮看了他一眼,那边穿花蝶已经一脸痛苦地叫道:“你们还是给我压压惊吧!!”
苏解意一时愤怒,又踹了他一脚。
宫自在和梅应雪都看着江清流,江清流略略沉吟,问宫自在:“如果一个人老是不听话,但是你又不能直接动手打她。应该怎么教训她呢?”
宫自在还没说话,那边穿花蝶就插嘴:“我知道我知道,江盟主您应该连点她身上几处大穴,除非每六个时辰就为她推宫活血一次,否则她就会痛不欲生,最后爆体而亡。”
江清流瞪了他一眼,他一脸辛酸:“江盟主,尊夫人就是这么对我的!”
梅应雪双眉微挑,为他略一把脉,然后转向桌上三人:“他的脉象,当真是颇为奇怪。”
江清流却毫不意外:“活该!”
得知穿花蝶的悲惨遭遇,梅、宫、苏三人却是松了一口气,不论如何,江清流这顶绿帽子总算是没戴严实。江清流却一点不轻松——这顶是没戴严实,单晚婵那顶……唉。
第二天早上,薄野景行美美得睡了一觉,起床的时候江清流等人已经吃过早饭,正在中庭练剑。客意居是这里远近闻名的客栈,住客并不会很多,环境也清静。
薄野景行开始还饶有兴趣地看了两眼,随后他的摇头了:“儿戏,儿戏。”
宫自在和梅应雪、苏解意互相看了一眼,知道他是江清流的“爱妾”,也不跟他一般计较。江清流瞪了她一眼,她反瞪回去:“江家的九分剑法,虽然以分剑式分出无穷变化,但依你二人的功底,接他四十八剑到五十剑应该是没有问题。可按你们这样的打法,三十六七剑已是极限。”
宫自在倒是有点感兴趣:“听弟妹之言,似乎于剑道颇有造旨。”
薄野景行一脸谦虚:“哪里哪里,剑之一道如星海之浩瀚,老夫所知不过其中一二。”就在诸人觉得他谦虚的时候,她突然又正色道,“不过如果以尔等此般剑法便算是剑客的话,老夫倒也称得上颇有造旨了,呵呵。”
江清流差点没被她气昏,宫自在和梅应雪、苏解意三人一阵互看,一起“呵呵”。
等她走过来,江清流这次是存心折辱了:“叫她小景好了。”
薄野景行双手往后一背,大大咧咧地道:“老夫江少景。”
宫自在:……
梅应雪:……
苏解意:……
江清流暴跳如雷:“老贼,你说什么!!”
这次大家有点相信他真的是江少景了。难道江清流的爷爷还有同胞姐妹?但这长得也太……水灵了一点吧!
薄野景行满不在乎:“后生晚辈,一点都不知道敬老。你赚大了知道吗!丢了个铁斧头,得了把金斧头,还不知道珍惜!”
然后江清流就克扣了她的早饭。
听说没有早饭,薄野景行一拍桌子就准备发飙:“江家小……”话未落,他抬眼看向旁边四个人。梅应雪,爷爷被她废掉武功,世仇!宫自在,咳咳,世仇!苏解意,师父至少是被他剁了手,且因他致死,血海深仇!
他很自觉地摸摸鼻子:“现在的年轻人啊,唉。”
宫自在等人被她和江清流的关系搞得一头雾水,江清流只能一脸痛苦地道:“别问了。”
薄野景行要同行,她体能消耗又非常快,跟着江清流等人走路是不行的。但是惊风坞地势复杂,好些地方只能步行。江清流考虑了一下,不得不把目光又转向了穿花蝶。
穿花蝶曾以死抗争,但在薄野景行扬言一定为他风光大葬的时候他就不敢死了。薄野景行承诺在他死后一定把他的遗体洗洗干净,供天下美人围观。
穿花蝶无奈,只得背着薄野景行跟江清流等人一道前往惊风坞。他轻功确实非常好,即使江清流几人骑马,他也丝毫不落后。
看着这个祸害了无数闺阁女子的家伙像牲口一样驮着薄野景行,宫自在等人是万分唏嘘。好在因着江清流的管制,令薄野景行不得随意殴打他。这才使他的日子勉强能过得下去。
惊风坞这次到来的共有二十余人,尸体安葬完毕之后,所有致命的死因也全部分析清楚。江清流挨个查看地上的尸形图,薄野景行站在旁边。她穿着江清流的衣衫,风一吹就如同即将乘风而去一样。这些大侠们还是懂得怜香惜玉的,怕她害怕,找了人来陪她。
梅应雪的表妹是素有火凤凰之称的夏雪瑶,闹着要跟表哥行走江湖。梅应雪没办法这才带出来。如今有薄野景行作伴,他可算是解脱了。
夏雪瑶是个美人,可惜从小娇纵惯了,脾气实在是不敢恭维。她本是爱慕着江清流的,但江清流已有妻室,是以最近对宫自在挺不错。宫自在是个逍遥惯了的,吓得不行,见一次躲一次。梅应雪还在努力游说,想把自家表妹推销出去——不然就只有嫁给自己了。
薄野景行也在看那些尸形图,两百多具尸体,这里到处都是这些阴森的图案。似乎看着这些人形轮廓,还能想到当时的惨烈。
“喂!给我倒杯茶!我渴了!”夏雪瑶一指那边的茶壶,薄野景行蹲下|身,仔细去看正中央圆柱上的掌印。夏雪瑶走过去就踹了她一脚:“听见没有?”
旁边穿花蝶还是很乐意讨好这种等级的美人的,他带着笑:“在下替小姐倒水。”
夏雪瑶杏眼一瞪:“你什么东西,谁跟你说话了?喂!你聋了?”
她又踹了薄野景行一脚。
到傍晚,梅应雪回来的时候,就见自己表妹被捆在屋子中央的圆柱上,脸上用毛笔画了一个大大的丑字,嘴里还叼着一块鹅夷皂!
……
夏雪瑶整张脸都哭花了,梅应雪手忙脚乱地把她放下来。她哭得声嘶力竭,梅应雪又好气又好笑,叫苦不迭。江清流一把揪住薄野景行:“你疯了!好歹也几十近百岁了,你就不会让着点孩子?!”
薄野景行满脸不耐烦:“老夫要不是让着她,早一刀把她剁了。咦,这是什么?”
江清流等人外出寻找牛芒金针的出处,路遇有人卖兔子,通体雪白。梅应雪觉得女孩应该会喜欢,就买了两只,打算薄野景行和夏雪瑶一人一只。
晚上,大家也没回店里,就在惊风坞落脚。
等吃过晚饭,梅应雪总算是把夏雪瑶哄好了。出来时看见薄野景行在洗桃,不由问了一句:“你的兔子呢?”
薄野景行往屋里一指,头也没抬:“烤着呢!”
……
小剧场:盟主的痛苦
梅应雪:“杏儿,你的兔子呢?”
苏杏儿:“好着呢。”
江清流:“老贼你的兔子呢?”
薄野景行:“还没好,正烤着呢!”
☆、第十一章:守猪待兔守猪待兔
晚上,江清流和梅应雪等人还在讨论金针的事情,薄野景行昏昏欲睡:“你们不觉得被凶手带偏了吗?”
几个人看过去,宫自在等人现在不清楚她的身份,也不好冒然开口。外面谣传她是江清流的爱妾,但现在看来,明显不是。还是江清流问了一句:“你有什么高见啊?”
薄野景行这才指指那边的圆柱:“柱旁死的人可是惊风坞的主人?”
江清流看了一眼编号,心中也不由一动。宫自在与苏解意、梅应雪互看了一下,朗声接上:“正是,不知……”他实在是不知道如何称呼薄野景行。如果她真是和江少桑平辈,那可是实打实的前辈了。但是她看上去又实在是太过年轻。
薄野景行也不在乎这个:“这个人实力如何?”
宫自在看了一眼江清流,还是希望他跟薄野景行交流。江清流这才开口:“此人的兵器是流星锤,霸道刚猛。内力应当有我七到八成。”
薄野景行点点头:“凶手杀他时最为费力,老夫观其掌力,这个人在江湖中必然不是藉藉无名之辈。”江清流也看了一眼圆柱上的掌力,眉峰微皱:“就凭这一掌?掌印被刀斧破坏得差不多了。”
薄野景行摆手:“凶手花了很多功夫来掩饰自己的武功路数,说明他一定非常不想被人认出。而他一定非常容易被人认出。一个人怕被人知道自己做了坏事,原因不外乎三点,一是怕人寻仇,二是有损名誉声望,三是可能背后有更不可深究的真相。”
四个人居然很认真地在听她说话,薄野景行又有些累了:“放弃明面上的线索,往白道大侠、名门正派身上查,说不定会有线索。”
江清流又仔细观察了一遍圆柱上的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