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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2羽·赤炎之瞳-第40章

小说: 2羽·赤炎之瞳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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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要他不喝,那么,她的人头就会立刻落地。
    然后白墨宸只是微微叹了口气,抬手接过了金杯,一饮而尽。那一瞬,窅娘长长松了一口气,手指冰冷,瘫软在他身侧。他放下了空了的酒杯,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隔着衣服都能感觉这个美人遍体冷汗,战栗不止。
    帝君好色,却并不怜惜这些美人本身。只要能永霸这个帝位,这天下美人还不是取之不尽用之不竭?
    “果然好酒量!”白帝击节赞叹,又转向宰铺那一边,对着阶下另一位花容失色的美人道,“去!还不快给宰铺满上?”
    那美人吓得面无土色,一下子跪倒在白发苍苍的宰铺面前,颤巍巍地捧着金杯,举过头顶,满目哀求。然后宰铺却不为所动,笑着推辞:“老臣体弱多病,真的是不胜酒力。”
    “哦?”白帝眯起了眼睛,斜了一眼殿下,“来人。”
    “宰、宰铺!……求您了!”那位美人知道大难临头,颤抖得无法控制,立刻爬到了地上,将金杯举起,“求求您了……只是……只是喝一杯……”
    宰铺摇了摇头,眼皮也不抬:“抱歉。”
    在美人远去的哭喊声里,大殿上重新陷入了短暂的寂静——外面暮色四合,乌云低低压着,将白塔的顶端遮蔽在云里,空气仿佛渐渐凝滞了,沉闷得令人无法呼吸。
    这是暴风雨到来之前的征兆。
    不一时,听到门外传来了第二声惨呼。殿下所有的乐师和舞姬都吓得面无人色,瑟瑟发抖的看着这血腥的一幕,没有人敢喘一口气。
    血腥味弥漫在光华殿里,白墨宸吸了一口气,看着坐在一边的君臣二人——两颗血淋淋的人头摆在面前,宰铺并没有丝毫动容,反而掏出了水烟筒在金盘上磕了一磕,施施然吸了起来。看来,经过了十年的历练,这个老狐狸的心更像是一块铁了。
    白帝又端起了酒杯,对着她这边笑道:“墨宸,请。”
    身侧的窅娘再次下意识地颤了一下,暗中拉紧了他的衣袖。白墨宸叹了一口气,顺从地端起了酒杯:“多谢帝君。”
    暮色四合的时候,已经有四瓮美酒见了底——这些酒多半是白墨宸喝的,而宰铺从头到尾还是拒绝,任凭一个个没人在面前战栗哀呼,人头落地,却是毫不动容。
    听着那一声声惨呼,窅娘全身颤抖,唯一能做的就是抓紧身边这个军人的衣袖,生怕他一个摇头说不,自己便要身首异处。然后白墨宸的表情沉稳,酒来杯干,从头到尾没有丝毫的忧郁。他的酒量也好的惊人,连喝数十杯,居然脸色不变。
    一杯接着一杯,他似乎永远都不会醉。
    窅娘倒酒的手渐渐不再颤抖。那一瞬,他仿佛有一个幻觉,只觉得身边这个沉默的男人就像是一座山,令人无端的觉得安稳安全,仿佛天塌下来也有他撑着。
     
    
     第五瓮喝完时,席间斩杀没人已多,白帝的桌前已经摆不下那么多的人头,挥了挥手,让内侍撤下摆在廊下,然后转过脸,对着白墨宸怀里的美人笑了一声:“窅娘,今日你可算是幸运,遇到了白帅。”
    他看着白墨宸,意味深长,“墨宸,甘淡如铁,却惟独对女人心软。可真不像是做大事的人哪!——任凭你酒量多好,怎么可能千杯不醉?护得了一时,难道护得住一世?”
    白墨宸一震,敏锐地察觉到了什么,手下意识地握紧,沉默了片刻,忽的淡淡一笑:“或许是因为我当年对母亲不好,所以对女人一直深怀愧疚吧……”
    白帝微微怔了一下,很快笑了起来:“哦?原来墨宸你还是个孝子啊……既然如此,应该不会违逆父母的意愿吧?”他点了点头,宰铺便咳嗽了一声,从怀里掏出一封信,平推了过来:“白帅,这是你北越老家寄来的信。”
    白墨宸震了一下,看着信上熟悉的笔迹。
    不用看,也知道里面写了什么。
    这是那个被他称为“父亲”的人写的。那个乡绅交到了好运,凭借着征兵征来的所谓“儿子”,飞黄腾达,风光了一辈子,却没料到到暮年居然还有这样的飞来横祸。这封信很长,里面充满了各种哀求,无非是劝他千万不要触怒帝君。
    白墨宸面无表情的看完,将那封信放回了案上,淡淡道:“多谢帝君关爱。北陆老家的那些人因为臣而白享了多年富贵,如今也算是到了要付出一些回报的时候了。”
    “果然……”白帝叹了口气,不再继续这个话题,挥了挥手,让下一位美人给宰铺倒酒。那个美人战栗得根本无法举步,瘫软在帝君前。白帝非常之不耐烦,挥了一挥手,立刻便有带刀的侍卫入内,二话不说拖起了那个美人。
    白帝看了一眼若无其事吸着水烟的宰铺,眼里掠过一丝笑:“宰铺真不是一个怜香惜玉之人。眼看美人香消玉殒,居然还能硬着心肠。”
    “老臣不像白帅,一把年纪了,哪还有怜香惜玉的力气?”宰铺咳嗽了几声,“人来了,最爱惜的便是自己这把老骨头。酒多伤身,醉后乱性,这些,老臣都是不敢的。”
    “是么?”白帝眼里泛起了一丝阴冷的微笑,“那么说来,今日朕就算倾尽天下,也要请出一位能人出来,好好的劝宰铺喝酒了。”
    不等再说什么,白帝忽地抬起手,击掌:“传!”
    那一声“传”被侍立在外的内侍们一层层地传出去,萦绕在梁间,在深远的宫殿内激起了重重的回音——当最后一声“传”消失的时候,传来了帘幕被一层层拂开的声音,裙裾悉数地拖曳过玉石地面。有人应声而入。
    乌云聚拢,外面的天色已经黑了,廊上宫灯第次点燃。
    如幻的光影里,依稀可以看到一个美人捧着一坛酒,从远处盈盈而来,脚步轻叩在廊上,敲击出长短不一的声响。她走过来,隔着最后一层薄薄的帷幕行礼,看到外面的廊下一列排着几十颗新斩下的美人头颅时,全身猛然一震,僵在了那里。
    “可别吓到了美人——快进来吧!”白帝拍案大笑,转过身看着宰铺,“最好的酒,最极品的美人。这次如果宰铺还不给面子,只怕朕和墨宸都要伤心的呀!”
    说道最后一句时,左右宫女卷起了帘子。
    夜色里,之间一个高挑轻盈的美人站在廊下,脚边簇拥着十几个美人的头颅,血腥满地。那个新来的美人垂下头看着那些惨死的女子片刻,眼睛里压抑着雪亮的光芒。
    在帘子卷起的瞬间,空矿的大殿内只听“啪”的一声,酒杯从对面人的手里跌落。白墨宸全身一震,忽然间失控地长身站起,脸色刹那苍白。
    ——是她!怎么会是她?
    夜来……夜来她不是应该早已在去往云隐山庄的路上了么?为什么还会忽然出现在这里?难道是沿途护送的十二铁卫出了纰漏?还是帝君采取了什么秘密的行动?难道此刻,他的家人已经全落入了白帝的掌控?!
    一瞬间万种焦虑猜测涌上了心头,让一直沉默隐忍的人变了脸色。
    新来的美人却款款走入,敛襟行礼:“夜来有幸得见天颜。”
    “不必多礼,”白帝大笑起来,挥手,“来来,殷仙子,快来给宰铺斟满此杯!”  
   
     殷夜来没有看白墨宸一眼,只是应身上前给宰铺倒酒。她的举止落落大方,手法其稳定,一倾而入,那酒水竟沿着杯口齐平,一滴也没有满出来。
    “宰铺,如何?”白帝施施然说了一句,“朕派出了殷仙子来劝酒,面子够大了吧?——这一杯,喝还是不喝呢?”
    白墨宸再也沉不住气,一掌拍在案上。他身边的窅娘低低“啊”了一声,伸手怯怯地扯住了身边军人的衣袖,似是在劝阻他不能如此冲动。身侧军人的目光令人有一种刀锋过体的寒意,然而宰铺并不曾为这种目光所动,口里只笑道:“帝君不是为难老臣么?老臣这把骨头,再喝下去可就要完了。”
    “哦?”白帝笑了笑,击掌,断然道,“来人!”
    门外有刀斧手应声而入,按刀上前,直奔殷夜来而去。然而刚走了几步,又齐齐一震,下意识的止住了脚步——坐在帝君右侧的白墨宸已经抬起了身体,半身站起,全身肌肉紧绷,仿佛一头即将搏杀猎物的猛虎。
    如果再前进一步,只怕会立刻血溅五步吧?
    宰铺默默的看着这一切,眼里涌动着奇特的光,手指抚摸着水烟筒,抬头看了一眼屋里某处暗角——那里,似有人默默的对他点了一下头。
    是的,该下手了……只要白墨宸一动手,这个局立刻可以发动!
    然而就在气氛一触即发时,却听白帝在上首笑了一声:“怎么还站着?快把这里的瓶瓶罐罐酒坛子都给朕撤下去,把血迹抹干净——仙子驾临,可不能脏了玉趾。”
    白墨宸和宰铺齐齐吃了一惊,不由自主的转过头。
    帝君今日,到底是怀着什么样的心?
    “……”看到那些佩刀的侍从只是上来抹去了血迹,白墨宸紧绷的身体缓缓放松,重新坐了回去。等他坐下时,窅娘止不住低低惊呼了一声:她清楚地看到,在他挪开手后,面前硬木的案几上赫然留下了一个深深的掌印!
    窅娘战栗地拉住了白墨宸也能的袖子,不知道今日到底是会怎样收场。然而白墨宸已经没有心思再顾及她的感受,眼神一顺不顺的只盯在殿中的女子身上。
    白帝笑了笑,对殷夜来说:“来,仙子也该敬白帅一杯。”
    “是,”殷夜来并不推辞,只是用纤纤十指捧起金杯,走到他面前,微笑,“白帅请。”
    白墨宸没有动,无言地凝视着她,眼神复杂。
    ——这真是一个令人无法琢磨的女人。这么多年来,见惯了修罗场、走多了生死路,他曾经以为自己早已心如铁石无所畏惧。然而如今,她只这样站在他面前,一句话也不用说,他就感觉到一种极大的压力扑面而来,说不出的恐惧瞬间就将自己包围。
    帝君……难道都知道了么?她和他的家人,是否都已经落入了对方手上?
    寂静的光华殿里,两人只是这样僵持了片刻。沉默中,外面忽然传来了一声沉闷得响声,似乎在天的另一头滚滚而来,轰的一声击在头顶上。
    “啪!”那一瞬,白墨宸再也忍不住,忽地一抬手,把那杯酒打到了地上!
    “啊?!”窅娘吃了一惊,失声惊呼。
    白墨宸一把抓住殷夜来的手腕,将她扯到了自己的身侧,殷夜来显然也是有些意外,微微惊呼了一声,一个踉跄跌到了他的怀里,旋即赶到那只铁一样的手将她拢进臂弯中。她愕然抬头,发现那个一直沉稳如山岳的男人眼里已经燃起了熊熊的怒火。
    他终究还是无法继续忍下去。
    “帝君的意思,臣已经明白了,”白墨宸长身而起,直视着居中位置上的白帝,语气克制而冰冷,“帝君派人将也来抓入内宫,是想说明臣的一切均在帝君股掌之间,是么?”
    听到这样直截了当的诘问,白帝却神色不动:“墨宸,你怎么会把朕看成是如此不懂怜香惜玉的人呢?——你问问殷仙子,是不是她自愿进宫来的?朕可有强迫她半分?”
    白墨宸微微一怔,却听殷夜来回答:“不错。”
    什么?他一震,不可思议的看着身边的女子——她是自愿回来的?那么说来,他们的父母家人应该平安无事了?可是,她为什么又要自投罗网?
    殷夜来叹了口气,在他耳畔极轻的说了一句:“我……看到了你的信。”
    他猛然一震,愕然看着她:“信?”
    怎么会?临别的时候,他根本没有给她留书!那个闸子里只有一双他儿时传的布鞋,一份丹书、一本账簿和一把光剑而已——到底是什么地方出了纰漏,居然让她居然看到了所谓的“信”?那一封信里到底又都说了什么,能让她这样义无反顾地回到了这里?
    这是一场阴谋,还是……
    他脑子里迅速掠过各种揣测。然而,看到身侧那双敬如秋水的眼眸,忽然间,所有纷乱的思绪都平息了。是的,此时此刻,这些问题都已经不重要了——她是为了他而回来的,就是光凭这一点,一切都已经有了最终的答案。
    “你不该回来的。”他听得出自己的声音在颤抖。
    “我知道。”她笑了一笑,轻声,“但我不想让你一个人待在这个地方。”
    “墨宸,”白帝抚掌大笑,“你享有如此艳福,真是令朕羡慕不已啊!”
     白墨宸看了看殷夜来,又转头看着高座上的帝君,目光缓缓变幻,从袖中掏出了那一枚象征着无上兵权的虎符,手指忽然一松。“当”的一声,沉重的青铜令符坠落在帝君案头的金盘里,发出一声刺耳的重响。
    “……”殿上所有人都齐齐一震。
     “请帝君收回兵权罢!”白墨宸的声音凝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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