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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2羽·赤炎之瞳-第2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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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瞬,彷佛有一股冰冷的寒流从心底流过,她骤然清醒过来,还没有睁开眼睛,便伸出手去摸索身侧——不出所料,枕边已经空无一人。

“墨宸?”她脱口唤,蓦地睁开了眼睛。

那个人早已不知去向,身侧的枕上也已没有温度,甚至没有睡过人的痕迹。殷夜来怔怔地看着空荡荡的床,不自禁地打了个冷颤,有一种莫名的不祥预感。头还是很疼,眼前似乎有一层薄薄的雾,正在慢慢地散。

“春菀?”她低声唤,“秋蝉?”

没有一个人回答她——那两个随时听从她召唤的贴身侍女呢?

殷夜来回过头扫了一眼,忽然一惊,在榻上瞬地坐起,睁大了眼睛。不……不!这不是她在非花阁的卧室!这是一个密闭的空间,长不过一丈,宽不过六尺,朴实无华。地板和墙壁都用一种奇特的非木非革的材质做成,密不透风。

在这个空间里,除了她的床榻,其他的一切都是陌生的。

殷夜来拥衾坐起,惊讶地四顾:昨天脱下的衣裙和鞋袜都还好好的放在床下,然而房间的陈设完全变了。唯有床尾挂着一个精致的架子,架上的白色鹦鹉顽皮地荡着秋千,看到她醒来,歪着头用乌溜溜的眼睛看着她,尖声:“小姐,早安!”

雪衣还在,它却完全不知道自己早已离开了熟悉的旧日居所。

这是在哪里……她依稀记得昨日自己是和白墨宸在听涛阁上对饮小座的,最后不知为何便失去了知觉。一夜之间,她到了哪里?!

殷夜来心念电转,一边披上衣服,一边伸出脚去,穿入了鞋子里。脚下似乎在微微摇晃,彷佛有什么东西在地板下面不停地动。

她猛然明白过来了:她,此刻难道是在一个马车内么?!

这是怎么回事?殷夜来猛地撩起了纱帐,四顾,发现侧壁上有个小窗。她深吸了一口气,一手拔下一支珠钗握紧,另一只手伸出,毫不犹豫地推开了窗户,一眼看出去——然而,就在那一瞬,她忽然间彷佛被刺痛一样转开了眼睛,低声惊呼。

外面射入的阳光刺痛了她的眼睛。伴随阳光射入的,还有清新而冰冷的空气,和久违了的青草的味道——这一切都令她震惊无比。

这绝不是叶城群玉坊那种奢靡香艳的地方!甚至,也不像是在叶城!

“小姐,”耳边忽然传来了熟悉的声音,“您醒了么?”

“春菀?”她在刺眼的阳光里睁不开眼睛,愕然,“是你?”

那个温顺柔婉的熟悉的声音在窗外的阳光里道,“是我。”

“这是在什么地方?”殷夜来听到她的声音在窗外,用手指挡着刺眼的朝阳,感觉眼前那一层薄薄的白雾正在慢慢地变淡和消失,喃喃,“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一夜之间,你们把我送到了哪里?”

春菀摇了摇头,“奴婢也不知道是哪里。”

“什么?”殷夜来惊愕无比,“秋蝉呢?”

春菀低声:“秋蝉留在了星海云庭。”

“……”殷夜来咬了咬嘴唇,问,“是墨宸的安排么?”

春菀点了点头,却不敢多说什么,避开了她的眼睛。

“他想把我怎么样?你们准备把我送到哪里去?”她心中的不解和不安到了一个极限,往外看去——那一瞬,她倒抽了一口冷气,脱口惊呼。

窗外,居然是一片陌生的旷野!

冬日的田野上笼罩着一层淡淡的白霜,朝阳映照在霜痕上,折射出一层璀璨淡然的光芒。田里的菜都已经被收割得差不多了,显得一片萧瑟——马车走的是小道,偏僻无人,只有远处的漠漠平林中依稀看得见几户人家。

那是如此平凡的景象,然而殷夜来一瞬间竟看得出神。

十年了,久居叶城烟花地的她,满眼都只是歌舞升平,满耳都是追欢买笑,那一个奢靡而堕落的牢笼锁住了她的人生。以至于眼前这样的冬日村野,看起来都仿佛是隔世重见。

殷夜来披衣站在马车的窗前,沐浴在冬日的晨光里,怔怔地出神。阳光洒在她苍白的脸上,彷佛给她染上了淡淡的胭脂。

“仙子请小心,”然而,很快就有一只手伸过来,扶住了打开的窗扇,那是一个黑衣骑士,虽然身上没有穿着戎装,一举一动却是军人的身姿,“抱歉,白帅有令,直到抵达目的地之前,这一路请您尽少露面,以免不测。”

“目的地?”殷夜来愕然。

“请您放心跟属下走,”铁衣卫首领鞍辔跟随马车飞驰,一边低声禀告,“如今我们已经出了叶城,进入了望海郡境内——前面一百里外便是青水渡口,和在那里的穆先生汇合后,接下来我们便从水陆继续上路。”

“穆先生?”殷夜来这一惊更是非同小可。

到底……出了什么事?

她心里暗自猜疑,渐生焦虑,然而表面却依旧平静。她听从了铁衣卫的话,不动声色地坐回了马车里,透过纱帘看着外面不停变幻的景色——这样清新美丽的冬日乡村景象,对她来说彷佛恍如隔世。

彷佛一只一直关在笼子里的鸟,忽然回到了空旷的天地间,竟有些不知所措。



不知道飞驰了多久,当日头升到正中的时候,在翻越了一座山峦后,马车忽然嘎然而止。殷夜来在车里听到了淙淙的流水声,判断一行人已经到了青水支流附近。然而,不等她探出头去观望,忽地听到了有人疾行而来,在车厢外齐齐行礼:“请仙子下车!”

殷夜来微微吸了一口气,走到车厢边缘,伸手缓缓推开了门,在寒风中下意识地拉紧了衣襟。旁边春菀不用她吩咐便走了上来,手里捧着一袭镂花一抖珠雪鹤裘,轻声:“小姐,这里冷,多加衣吧。”

她默默笑了一笑:不愧是跟了自己多年的贴身侍女,这次连夜出发,在如此匆忙的情况下,春菀居然还记得替她带上了这一袭她最钟爱的外衫。

她披衣走下马车,在冷风里微微咳嗽了几声,四顾。

这里是一个渡口,僻静无人,枯黄的芦苇在风里发出瑟瑟的声响,有北方飞来的大雁群居其中,偶尔发出长长的唳声——然而,在这样一个寂静的渡口上,却横着一只船,船头上有一个青衣中年文士迎风而立,须发飞扬。

“穆先生?”殷夜来低低惊呼。

穆先生看得她来,立刻走下船头上了渡口,走到她面前长长一揖:“仙子好。”

殷夜来知道对方心机极深,只淡淡道:“辛苦先生了。”

“在下不辛苦,”穆先生的语气却意味深长,“白帅才辛苦。”

“哦?”殷夜来秀眉微微一蹙,暗自揣测着他这句话暗含的意思,心念电转,耳边却听对方道:“时间不早,还请仙子上船。”

殷夜来没有动,问:“到底要送我去哪里?”

穆先生叹了口气:“按白帅吩咐,要送仙子去苍梧郡的云隐山庄。”

“云隐山庄?”那一瞬间,彷佛笼罩了一个早上的迷雾忽然被拨开,她陡然明白了:原来,墨宸他是听从了清欢的提议,竟了避开那个刺客余党的追杀,想把她送去云隐山庄?

想通了这一层,她心里紧绷的那根弦松了下来,无声地舒了一口气。她看了一眼身边,放眼望去,护送这架马车的一共有十二人,个个黑色大氅,白色骏马,飒爽利落,眼眸如鹰隼——那,正是白帅最为倚重的十二铁衣卫!

殷夜来微微一怔:难道墨宸为了她,竟把最精锐的的人手都调拨过来了么?

“既然如此,那墨宸为何不亲口告诉我这些安排?”她有些疑虑,“为何要连夜把我送来此处,一声都不告知?”说到这里,她猛然明白过来,苦笑了一声:“是了,我是和他签过契约的人,居然还多此一问,真是可笑。”

穆先生沉默着,忽然在萧萧的风声里叹了口气——

“仙子如果知道这些年来白帅都为你做了些什么,定然不会再说这种话。”

殷夜来猛地一震,却见穆先生回身登上了船头,抬手示意:“请。”

她随着他上了船,却见船舱里堆着箱笼,里面分门别类地放满了东西——一箱是她平日经常吃的药材和煎药工具,一箱是各式衣衫鞋袜,一箱是她平日所喜读的诗词古籍。每个箱笼上贴有条子,标记着里面放有的物件名称,有条不紊,一件件收拾得如此精致妥帖,显然不是一朝一夕仓促完成。

她认得那个字迹,不想那样铁血的男人居然也能细心如许。

“白帅早就想过会有今日,”穆先生的语气意味深长,回头看着殷夜来,“他在很久以前就已经暗中准备了这条船,以备不时之需。”

“不时之需?”殷夜来诧异。

“就是他不得不让你走的时候。”穆先生叹息着关上那一个个箱笼,“他早就设定好了这一切,能让你在一夜之间从人世销声匿迹,去往云荒任何一个地方。”

殷夜来从箱子里捡起一把伞,脸色微微发白。

这把精美的旧伞,是用价值连城的霞影绡裁成,乃是十年前慕容隽初见时送给她的定情之物,对她而言含意深远——白墨宸对她的过去早已了如指掌,但多年前却从不曾一语提及此事。然而在最后的分别时,他居然也不曾忘了帮她带上这件东西!

虽然在黑暗里相伴十年,然而他们却并不曾相互交换过真正的想法——反而是在最后分别的那一霎,平生第一次,她感觉到了那个男人深广如大海的心。

他……到底是一个怎样的人?

穆先生抬起手,指向了舱里尚自关闭的门:“不过,白帅不止准备了这些。他给您准备的最重要的东西,就在这个船舱里面——”

殷夜来微微地愕然,下意识地走向那道门,然后又忽然地停住了——那一瞬,仿佛是直觉到了什么,她的脸色瞬地变得苍白,身体猛烈地摇了一下,似乎是要倒下去了。

就在她停住的那一刻,舱门忽然打开了,一双枯槁的手从里面伸了出来,摸索着,慢慢抚上了她的脸。

殷夜来彷佛是被催眠了,睁大眼睛看着舱里的人,眼神因为过于震惊而显得虚无。她任凭盲眼老妇人那双像是枯树皮一样的手摸索着自己的脸庞,一动也不动地站了很久,直到眼角有两道泪水溢出眼眶,长划而落。

“大囡……是大囡么?”摸到了滚热的泪水,苍老的妇人猛然抱住了她,痛哭起来,“我的女儿啊……天见可怜,你没有死!你真的回来了!”

殷夜来的身体开始渐渐发抖,止不住地颤栗,泪落如雨。

“娘。”许久许久,在那个陌生而熟悉的怀抱里,她嗫嚅着,终于开口说出了十年未曾说的那一个称呼。

“大囡……”老妇人抱紧了她,用力得几乎让人窒息,彷佛生怕失而复得的女儿在十年后再度消失,喃喃。在她身后的那个船舱里,一对十三四岁的孩子依偎在一起,怔怔地看着这一切,眼里充满了迷茫和不解。

“康儿!心儿!”老妇人低叱着,“快来见过你们的大姐姐!”

两个孩子显然还没有完全明白发生了什么,磨磨蹭蹭地不敢上来。

“快过来!”安大娘不客气地骂了一句,扯过两个孩子,“快来,这是你们姐姐!”

“姐姐?”两个孩子看着眼前美丽绝伦的女子,眼里露出了惊讶和仰慕的表情来,一时间不敢上前,“姐姐……不是死了么?真的还活着?”

“该死的崽子!”安大娘扯住安康打了一个爆栗子,怒骂。

男孩子吃疼,登时便哭起来了,更加瑟缩着不敢上前。他的妹妹一贯看不起这个懒惰的哥哥,此刻却忍不住帮了他一把,不让母亲的第二个爆栗子落下来。

一家人在一边拉拉扯扯,又哭又笑地闹成了一团。殷夜来站在一边看着,想要出声劝阻,然而嘴唇动了动,喉咙似乎被堵塞了,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是的,眼前这一家人是如此和谐亲切,水乳交融,而她站在这里,似乎半句话也插不上。

十年。已经十年了。

当朝思暮想的这一刻忽然出现在眼前时,一切却显得如此的陌生而遥远。

已经做了快十年的叶城花魁,风尘经年,满身疲惫的她,到了现在,即便叩开了家门,又该怎样如少女时代一样投入母亲的怀抱撒娇?怎样训斥管教那一对弟妹?

已经陌生了。这世间,那里还有一去能回头的河流呢?

她怔怔地想着,神游物外,却发现船猛地一沉——却是十二铁衣卫将马车上所带的东西全数搬上了船头,连着那张挂满白纱鲛绡的床榻。殷夜来从出神里惊醒,喃喃地问:“娘,你……你是怎么找到这里来的?”

安大娘抬起了空洞的眼睛,愕然:“大囡,不是你在店里留了信,要我带着心儿和康儿,来这个码头上等你的么?”

“我留了信?”殷夜来一惊。

“是啊,”安大娘老泪纵横,“其实昨天,我虽然看不见,却忽然隐隐觉得我的孩子回来了,就在店里的某处!……没想到、没想到真的是你啊!”

“昨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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