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斯科三次公开审判-第6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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俊 ±睿憾杂谟遗闪α坑胝饧比税傅墓叵担沂裁辞榭鲆膊恢溃晕摇≈钡较衷谌匀沸牛焙宸蚴峭新宕幕肿铀遗煞肿硬⒉恢馈5薄∪晃铱赡芏哉饧虏⒉涣私狻!。44) “右派—托洛茨基反苏中心”的两位主要领导都否认参与谋杀基洛夫的 事件。按照一般的审判程序,这时法庭应该让中心的下属恐怖分子作出口供, 并出示证明罪行存在的实物证据。证据问题已不必提了,因为像前两次公开 审判一样,审判组织者手中根本没有什么实物证据。这时,检察长居然让第 一次审判的组织者之一和杀害基洛夫的策划者之一雅哥达起来认罪和作证。 雅哥达熟悉炮制所谓阴谋中心的全部奥秘。他既然可以把谋杀基洛夫的罪行 加到季诺维也夫和加米涅夫身上,当然也可以加到布哈林和李可夫身上。这 个可憎又可怜的刽子手,当他已无法得到人民宽恕而又被主子抛弃的时候, 他最后的希望就是继续证明自己对主子的忠诚。他作证说,布哈林和李可夫 说的不是事实,并说李可夫和叶努基泽参加了关于谋害基洛夫的会议。 维:为了实现对谢尔盖·米罗诺维奇·基洛夫的杀害,您本人在此之后, 采取过某些措施吗? 雅:我本人? 维:对,作为集团的成员。 雅:我下达了命令 维:下达给谁? 雅:列宁格勒的扎波罗热茨。不过这件事有点并非如此 维:而您后来指示不要设置障碍,以便谢尔盖·米罗诺维奇被杀掉吗? 雅:是的,我下达了指示 不是这样。 维:还有某种不同的版本吗? 雅:这件事并非如此,但这并不重要。 (45) 对于被指控的另一项重大罪行间谍活动罪,布哈林同样坚决地否认。 维:那末,您为什么如此轻易地去组织从事间谍活动的集团? 布:关于间谍活动,我一无所知。 维:怎么不知道呢? 布:是这样。 维:那末,集团是干什么的呢? 布:这里已有两个人关于间谍活动的供词,即沙兰戈维奇和伊万诺夫两 个奸细。 (46) 右派—托洛茨基集团是一个大集团。布哈林无法禁止这个集团的其他人 交待罪行,甚至把自己打成外国的间谍,也无法为所有人进行辩护。对于那 些已经承认自己是间谍并揭发别人也是间谍的人,他当然更是无法为其辩 护。当被打成反革命集团的许多人认罪以后,一个人是无法把问题说得清楚 的,因为别人证明你也是间谍。在这种情况下,布哈林不去徒劳地否认中心 的间谍活动,他非常现实地只谈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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维辛斯基利用了集团案件中一个人无法摆脱干系这一点,让已经承认自 己知道白俄罗斯民族法西斯分子间谍活动的李可夫起来作证。李可夫被迫作 出的证言遭到了布哈林的反驳,尽管李可夫只是说他认为布哈林知道中心的 间谍活动。 此时,维辛斯基使用了一种市井无赖的诡辩,用以证明布哈林虽然蹲过 奥地利的监狱,但也可能成为奥地利的间谍。请看他说的话。 维:被告沙兰戈维奇,您曾是波兰间谍,尽管蹲过监狱,是吗? 沙:我曾是间谍,尽管蹲过监狱。 (47) 按照维辛斯基这种逻辑,任何人都可以被怀疑为间谍。作为检察长,维 辛斯基与间谍打交道的机会很多。既然因为进行革命活动而被奥地利警方关 起来的人可以被怀疑为奥地利间谍,那么经常与间谍打交道的人为什么不可 以被怀疑为间谍呢?用维辛斯基的话,可以这样说:尽管你是检察长,但你 也可能是间谍。而且这种奇怪的反动的逻辑在当时的苏联居然能够登上大雅 之堂和被公开宣扬。上述 《十月》杂志的那篇社论中说,布哈林“这个叛徒 的伪装伎俩何等巧妙!革命以前他到处游荡,给人们的头脑灌输极其有害的 无政府主义思想。奥地利、美国、日本 我们怎么知道他在那些地方干了 些什么呢?难道他当时不知道间谍机构和沙俄秘密警察的秘密地点和藏身之 处吗?” (48) 布哈林顺着维辛斯基的逻辑,示威似地说: “我坐过瑞典的监狱,坐过 两次俄国监狱,还坐过德国的监狱。” (49) 因为 “平行中心”的间谍罪已经定案,任何人不得否定和反对。于是, 当布哈林被询问到是否知道卡拉汉与德国的谈判时,布哈林按照已经定案的 说法,承认托洛茨基谈到过割让乌克兰的问题,但他不认为托洛茨基的指示 对他具有约束力。在间谍活动的问题上,他十分明确地与已经定案的托洛茨 基分子的罪行划清了界限。 维:你同意这一谈判吗? 布:或许不同意呢?我没有反对,因此就是同意。 维:我问您,同意还是不同意? 布:检察长公民,我再说一遍,因为我没有反对,因此就是同意。 维:因此您同意了吗? 布:如果不反对,那因此就是同意。 维:那我现在问您,这就是说,您同意了? 布:这就是说, “因此”与“这就是说”反正都一样。 维:这话什么意思? 布:这就是说,我同意了。 维:可是您却说,您是事后得知这件事的。 布:是的,这一点也不相互矛盾。 (50) 维辛斯基懂得间谍罪最能激起人民的公愤,也是置人于死地的最重的罪 行。因此,他在法庭上非常自信地使用他的诡辩术或者文字辩论的游戏,企 图把被告引入他的文字圈套,从而证明被告是间谍。可是,看得出,善于诡 辩的检察长根本不是逻辑严谨的党内最大的理论家的对手。或许是布哈林作 为理论家的正气鼓舞了他的战友李可夫,当维辛斯基又不辞辛劳再次回过头 来要李可夫承认和揭发右派集团的间谍活动时,发生了争论。下边是维辛斯 基询问李可夫关于自俄罗斯间谍案时的对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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维:这不是间谍联系吗? 李:不是。 维:那这是什么联系呢? 李:那里也存在间谍联系。 维:在您的组织里,与波兰的间谍联系是根据您的指示吗? 李:当然。 维:是间谍联系吗? 李:当然。 维:也包括布哈林吗? 李:当然。 维:您与布哈林关系密切吗? 李:毫无疑问。 维:这就是说,你们是间谍了? 李: (沉默不语) 维:并且是间谍活动的组织者? 李:我一点也不比间谍好。 维:您是间谍活动的组织者吗,是间谍吗? 李:可以说,是。 维:可以说,是间谍。我的问题是,您组织了与波兰情报组织和相应的 间谍系统的联系吗?您承认自己犯有间谍活动罪吗? 李:如果您指的是进行组织的问题,那末在这方面,我当然承认自己有 罪。 (51) 当李可夫原则上承认自己犯有间谍活动罪后,维辛斯基又转向了布哈 林。他如此不厌其烦、费尽心机地要被告作出承认间谍罪的口供,是因为他 的公文夹里没有一件证明被告犯有间谍罪的物证,哪怕像图哈切夫斯基一案 中从德国保安局得到的伪证也没有。与前两次公开审判一样,他要的就是被 告的口供,这是他判罪所能够依靠的唯一根据。或许,除了尽力得到口供以 外,他还需要用法庭上空泛的争论来填充时间。因为,这样一场大规模的公 开审判,总需要几天的时间吧。 维:被告布哈林,您承认自己犯有间谍活动罪吗? 布:我不承认。 维:那末,李可夫怎么说的,而沙兰戈维奇又是怎么说的? 布:我不承认。 维:当白俄罗斯成立右派组织时,是您担任这个组织的领导,您承认这 一点吗? 布:我已经对您说过了。 维:我问您,您承认还是不承认? 布:我对白俄罗斯的事情不感兴趣。维:您对间谍活动感兴趣吗? 布:不。 维:那谁感兴趣呢? 布:我未得到有关这类活动的任何消息。 维:被告李可夫,布哈林得到有关这类活动的什么消息吗? 李:我与他没有谈过这个问题。 (52) 维辛斯基可能感到失望,因为他在这个问题上一无所获。他没有想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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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务部警察血淋淋的刑具和可怕的人质威胁,也没有使文弱的理论家在这个 问题上屈服,甚至也没有使李可夫有所进步。在布哈林面前,他终于不能像 惯常那样,在犯人和听众面前情不自禁地炫耀他的高超的诡辩术了。 布:也就是说,这个中间环节我们没有予以直接领导,但问题并不在于 直接领导,而是在于总的领导。我们自然对此负全部责任。 维:被告布哈林,您无须摆出虚伪的面孔,而需要承认实在的东西。而 实在的东西是这样的:您在白俄罗斯有您一个阴谋同伙集团,它的首领是戈 洛杰德、切尔维亚科夫、沙兰戈维奇。沙兰戈维奇,您说对吗? 沙:对。 维:并且您是按照布哈林和李可夫的命令,在他们的领导下,与波兰情 报机构和波兰总参谋部进行联系。沙兰戈维奇,您说对吗? 沙:完全对。 维:关于间谍联系的事,是处于您的领导之下。沙兰戈维奇,您说对吗? 沙:完全对。 维:这样说来,谁是您从事间谍活动的组织者呢? 沙:李可夫、布哈林。 维:这就是说,他们是间谍? 沙:完全对。 维:就像 沙:就像我本人一样。 维:请坐下。(转向李可夫)被告李可夫,戈洛杰德在1932年对您说过, 白俄罗斯领导职务中所有重要一点的任命,都事先同波兰情报机构协商过, 是这样吗? 李:是的。 维:布哈林知道吗? 李:这一点我不能说。 维:您不知道吗?您不想出卖好朋友吗? 李:您的意思是说,我知道他说的不对,我要揭发他。不是这样,而是 我不知道。我不能这样做,也不去这样做。 尤如加米涅夫从不把 “罪过”推到“一号”首领季诺维也夫身上一样, 李可夫从不把 “罪过”推到他们的“一号”首领布哈林身上。这是李可夫一 贯的秉性。在 1930年联共 (布)十六大上,李可夫被迫对自己的“右倾”错 误进行批判时说:“我们(李可夫和布哈林——作者注)是一齐放弃错误的。 但是,我无论如何也不能理解,为什么我自己犯了错误却要去骂布哈林,而 不是骂自己。要知道,我与他是一同犯的错误。有人提议我在这里就 11月全 会前我与中央委员会的分歧指着布哈林喊:瞧,他是窃贼,抓住他!对于我 干的事,我犯的错误,我本人负责,决不推到布哈林身上。而且,也不能要 求我这样做。对于我犯的错误,应当处罚我,而不是布哈林。” (53) 维辛斯基继续审问李可夫。 维:我问您的事情是,波兰人对白俄罗斯各种各样职务的任命予以同意。 您的领导中心是否知悉此事? 李:我是知道的。我未与布哈林谈过此事。我还知道,切尔维亚科夫和 戈洛杰德除与我有联系外,也与布哈林和托姆斯基有联系。他们与布哈林谈 过抑或没谈过此事,我不能说,因为我没有参加他们的谈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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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5 维:您是否认为,那个戈洛杰德与布哈林谈论这个问题是自然的事,或 者您认为他们应当秘密活动而对布哈林保密? 李:我想,当然他们与布哈林谈过,但他们谈什么我不知道。 维:我现在用假设的形式问您。您是否设想布哈林对此事是知悉的? 李:这种情况嘛 我认为还是只说我知道的事情好。而对我不知道的事 情嘛,我在这个大厅中的地位根本不是那种我还要再去假设的地位。 (54) 需要用证据证明的东西,维辛斯基只能用分析和推理去证明,甚至用诡 辩术中都不屑使用的假定去证明。这说明,审判组织者根本没有证明布哈林 从事间谍活动的任何证据。因为中心的主要领导人是布哈林和李可夫,所以 维辛斯基不厌其烦地让李可夫起来作证,让李可夫陷入他文字游戏的诡辩的 圈套,成为他攻击布哈林的助手。但是李可夫用他模棱两可的回答证明,在 没有真理和正义可言的法庭上,他的论辩本领虽比不上他素来尊敬的布哈 林,但至少不比检察长差。他采取的原则上承认具体否认的策略也应用得不 错。李可夫在法庭上的表现迫使维辛斯基重新把李可夫在预审中的一些供词 拿出来对他进行质问。李可夫非常巧妙地借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