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斯科三次公开审判-第4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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础∷担馐蔷龆ㄐ缘模晕宜担汉冒桑ソ淮磺姓媸登榭霭伞〖俣ㄎ一岜弧〖嘟蛘弑磺咕觯敲次业拿植宦鄱杂诨沽粼诜锤锩游橹械娜嘶故嵌杂凇≌幽昵崛酥谐沙て鹄吹娜耍冀晌皇占娜嗣! 〖岢终庋牧⒊ ∈俏O盏模怨遥缘常愿锩际俏O盏模蛭遥皇且桓銎胀ǖ牡场≡薄 。25) 这就是穆拉洛夫对自己从顽固对抗到老实但白的思想转变过程的自白。 如果他是一个误入歧途犯了错误甚至罪行的革命者,那么他的自白确实是可 信的。因为通过启发和教育,一个良心没有泯灭的革命者是能够认识到自己 的错误或罪行,悔过自新的。但是,根据控告和被告交待的罪行,他们早已 完全丧失了任何爱国心、正义感、羞耻和良心,已经堕落为没有廉耻的杀人 犯和间谍。这样的人怎么进入内务部的刑堂后就突然又具有了革命者的情 感、情怀和情操了呢?居然就翻然悔悟、良心发现了呢?居然愿意为 “国家 利益”、 “党的利益”去交待一切罪行呢? 莫洛托夫去普罗科皮耶夫斯克的路上确实发生了一次小小的事故。这是 一次具体的事故,造成事故的人和目击者都是有名有姓的人。把这样的具体 事故作为一次重大的未遂的谋杀行动,是无法用预先安排好的奸细编造谋杀 的故事和情节的。只有一种办法,即把司机打成阴谋集团的成员,诱骗和强 迫他与内务部合作,作出所需要的供词。这不是一件容易办到的事,因为这 个司机不像上次公开审判中的奥利别尔格或别尔曼一尤林,也不是这次公开 审判中的舍斯托夫,不是被治服而顺从地执行内务部意图的人。首先做到使 他驯服就不容易。因为任何一个精神正常的人都懂得,承认了谋杀国家领导 人的罪行,即使是诚恳地认罪服罪,对他意味着什么。当然,内务部凭借它 无所不能的机器和机能,加上自己的训练有素的心狠手辣的侦查员,能够用 高压、讹诈、欺骗和人质要挟的手段,使任何桀骜不驯的无辜者低下自己的 脑袋,承认要他承认的一切罪行,承认自己是阴谋恐怖分子、人民的敌人、 不齿于人类的狗屎堆。一个司机算得了什么?多少叱咤世界风云的人物和身 经百战的将军,不是也屈辱地低下了自己的头颅吗?确实,内务部的刑罚也 治服了这个倒霉的司机。但在治眼他之后,教会他在一场政治阴谋中扮演一 个特定的角色,确实是件不容易的事。须知,一个职业演员背诵台词也难免 出现差错呢!不管怎么说,内务部的侦查员总算把这个司机给准备好了。 1937年 1 月 26 日晚上,已经被打成西伯利亚阴谋恐怖集团成员的司机 阿诺尔德出庭受审。不管他与那些原任高级干部现为囚犯的人物身份和仪表 是多么地不协调,他还是被塞进了他们的行列。身经百战、巧言利舌的维辛 斯基,这一次遇到了难缠的角色,对话变成了一场荒诞的滑稽剧。维辛斯基 自己也被搞得昏头昏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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瓦连京·沃尔夫里多维奇·阿诺尔德 (原名瓦连京·瓦西里耶维奇·瓦 西里耶夫)1924年入党。第一次世界大战时,他从沙俄军队中脱逃。1917— 1923年服役于美国军队。1923年返回苏联,在卡麦罗沃市库兹涅茨克冶金联 合工厂和动力建设处工作。后担任普罗科皮耶夫斯克市库兹涅茨克煤矿区建 设处汽车库主任。被捕前,担任普罗科皮耶夫斯克和安热罗矿汽车库主任和 供给处主任。 阿诺尔德在法庭上说,由于怯懦,他未敢冒险,只制造了一个小事故。 阴谋集团长久策划的谋杀是要由胆大包天的人去完成的,然而法庭上出现的 人却是一个胆小鬼,这未必符合重大案件的常规。如果将它与刺杀基洛夫的 案件比较一下,更显出这种选择不合乎常理。阿诺尔德最后交待说,有人要 他相信,托洛茨基的组织是个强大的组织,他们将要掌权,到时候他决不会 这样穷困潦倒。这样的供词与其他被告的供词相矛盾,因为阴谋集团的计划 是以司机的自我毁灭来换取谋杀的成功的,而且这一点已向司机讲明。 阿诺尔德或者是被审讯机构的威胁吓破了胆,或者他本来就不是一个诚 实的公民,而审讯机构的高压、讹诈和欺骗又使他变成了一个真正的骗子和 市侩。维辛斯基与这样一个根本谈不上文明和尊严的人打交道,确实是费尽 了心机。在法庭上,维辛斯基光是为了确定阿诺尔德的真名真姓,就费了好 几分钟,因为他有许多的假名和化名,使检察长常常搞混。 阿诺尔德交持说,他从小就姓教父的姓,而不是父亲和母亲的姓。十几 岁的时候跑到了芬兰,后来又到德国和荷兰。每换一地就换一次名字。第一 次世界大战时又到了挪威和英国。回到俄国时他被征入伍,因开小差而受到 6 个月的纪律处分。关于经历的回答一直纠缠不清,维辛斯基被一大堆部队 的番号、名称、数字搞得糊里糊涂,哭笑不得,因为这个根本不安分的阿诺 尔德常常从这个部队跑到另一支部队,被授予各种军队的职衔,而且他自己 也随意给自己的肩章加上点花花道道,加官晋级。就连阿诺尔德自己也记不 清他在预审时的供词,在频繁提问的检察长面前随意乱供。堂堂的苏联总检 察长碰到内务部送上法庭的这么个活宝,也真够他折腾的。审判长不得不警 告阿诺尔德态度放老实点,可是这也无济于事。 阿诺尔德后来的经历也颇为复杂。他曾偷窃了铁路乘车优待票乘车到海 参崴,从那里化名到了美国的纽约,参加了美国的军队。在美国,他蹲了五 六个月的监狱。维辛斯基又因询问他住过一次还是两次监狱,几次到军队服 役,花费了一番口舌。阿诺尔德还说,他随美军到过法国,接着他到南美游 览。他在美国曾是共济会会员,同时又是美国共产党党员。阿诺尔德又把一 大堆杂烩奉献给倒胃口的检察长。 后来,阿诺尔德随同被聘请的美国专家组到了卡麦罗沃。他向党隐瞒了 共济会会员的身份,参加了联共 (布)。他曾经做过一个办公室的主任,后 来又领导西西伯利亚的水路运输,在一个供销处工作,在卡麦罗沃和库兹涅 茨克负责各大企业的电话通讯工作。1932 年,他与托洛茨基分子拉上了关 系,与舍斯托夫交上了朋友。当时,阿诺尔德已因反苏言论而被解雇。这时, 舍斯托夫又揭发出阿诺尔德两个化名,维辛斯基因此又费了一番心思,询问 阿诺尔德到底有多少化名。 阿诺尔德的真正罪行和实质性交待则很简短。他说,切列普欣具体地告 诉他明天奥尔忠尼启则要来,他要不惜一切完成恐怖行动。但是他不能完成 这任务,因为他精神上受不了。后来,莫洛托夫来了,他便按既定计划行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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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他在交待中说的地方不是 “水沟”,也不是“大沟”,而是一个“斜坡” “在这个弯道旁边的不是像舍斯托夫说的是个壕沟,而是我们称呼的路边 斜坡,有 8—10米深,坡度大约90。我把汽车开到了火车边,莫洛托夫、区 党委书记库尔干诺夫、边区执委会主席格里亚津斯基坐进了汽车 ” (26) 在路上,阿诺尔德又怯懦起来,当阴谋分子雇用的载重汽车挤过来时,他只 稍微向路旁偏了偏,任何人都没有受伤。后来,阿诺尔德因驾驶粗心而受到 警告处分。然后,他到塔什干工作,不久又回到了新西伯利亚,当上了供应 处处长,最后担任了汽车库主任。他万万没有想到,他浪迹江湖、闯荡天下 几十年,有多少次危难临头,都福星高照,逢凶化吉,这一次却因有幸给高 级领导人开车而招来了大难,翻了大船。在全部莫斯科三次公开审判中,他 是被告中级别最低、身份最低的人。他被卷人高层次的政治斗争,完全是由 于偶然。作为一个普通党员和文化水平不高的人,他大约最终也没有理解毁 灭他的这场政治风暴的确切含义,而任由那些自命不凡的人欺骗、驱使和宰 割。他可能就是这样懵懵懂懂地经过内务部的刑堂,来到了最高法院的法庭, 念完了他好不容易才记下的台词。但他终究是一个没有丧失理性的人,而不 是特殊剧团中的木偶和动物。一年多以后,他在上乌拉尔监狱服刑 (1937年 1月他被判处10年监禁)时的一次提审中,道出他被加上恐怖罪名的部分真 相。下面是 1938年6 月10 日他在被提审时说的话: “……1936年9 月6 日我在安热罗被捕。在新西伯利亚受审时,侦查员 对我宣布说: ‘我们知道您是什么样的人,而且我们掌握足够的材料,可以 指控您从事间谍活动。但是,现在我们指控您是恐怖组织的参加者,其它的 供词我们不要求。您选择一下吧,您想当什么人,是当间谍呢,还是当恐怖 分子?’对于他们摆到我面前的问题,我回答说,我是恐怖组织的参加者并 保证作出交代。” (27) 二者均劣择其次。阿诺尔德大概权衡了民族的败类和没有得逞的恐怖分 子两种罪犯的罪过的轻重,而选择了后一种。请看,内务部就是这样编织公 开审判前的闹剧。阿诺尔德经历了从秘密审讯到公开审判的全过程,领教了 从侦查员到检察长和审判长的导演技巧,看过了过去的领导干部而如今是他 的同案犯的言不由衷的表演,肯定学到了不少东西,增长了政治见识。后来, 他在监狱里服刑时,曾对人说,公开审判不过是一出 “政治闹剧”,他根本 没有参加任何谋害莫洛托夫的预谋,整个案件不过是一个 “肥皂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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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铁路系统 “破坏”案 阿诺尔德之后受审的是副交通人民委员利夫希茨等铁路系统的阴谋分 子。 雅科夫·阿布拉莫维奇·利夫希茨,1917年 3 月入党。从 1919 年起在 乌克兰肃反委员会和政治保安局担任领导工作。1924年转到经济战线,任设 在哈尔科夫市的顿涅茨煤炭工业联合公司的副经理。从 1930年开始,先后任 南方铁路局、北高加索铁路局和莫斯科一库尔斯克铁路局局长。1935—1936 年任交通人民委员部副人民委员。利夫希茨 1913—1915 年是社会革命党党 员。加入布尔什维克党后,于 1923—1928 年参加了托洛茨基反对派。1928 年被开除出党。1929年2 月,他递交了脱离反对派的声明后恢复了党籍。 伊万·亚历山德罗维奇·克尼亚泽夫,1918年脱离左派社会革命党后加 入了布尔什维克党。从 1917年起,他一直在交通人民委员部领导部门工作。 从 1934年起先后任南乌拉尔铁路局局长和中央铁路管理局副局长。交通人民 委员部是卡冈诺维奇的领地。利夫希茨和克尼亚泽夫交待说,他们最严重最 卑鄙的罪行就是辜负了卡冈诺维奇的信任。利夫希茨说: “法官公民们!国 家公诉人向我提出起诉的罪行还因下述情况而加重,即我是由党从下层工人 提拔到国家管理的高位上来的,一直被提到交通人民委员部副人民委员。我 受到了斯大林的战友卡冈诺维奇的充分的信任。”克尼亚泽夫谈起这一情况 更显得痛心: “一谈到这些事时,我心里总是十分痛苦,因为拉扎尔·莫伊 谢耶维奇经常对我说, ‘我了解你,作为一个铁路工作者,你从理论和实践 两方面都是懂得交通的。但是,我为什么感觉不到我有权要求于你的那种气 魄呢?’” (28) 他们的交待与其说是认罪和忏悔,不如说是在用一种隐晦曲折的方式表 白,既然他们得到了像卡冈诺维奇这样的高级领导人的充分信任,那就应该 能够说明,他们是无罪的。 铁路系统的工作由卡冈诺维奇领导。对于铁路系统的清查工作,卡冈诺 维奇的态度向来是明确和坚定的。他要求在铁路系统进行全面和彻底的清 查,并为铁路系统的阴谋破坏活动的范围和规模定下了调子。他认为,铁路 系统的阴谋分子的活动是很猖镢的,主要活动是破坏和颠覆火车,为日本搞 间谍活动。按照他的指示和要求,所有的被告都供出了一批隐藏在铁路系统 各个角落的 “破坏分子”。 交通人民委员、苏联人民委员会副主席,政府中仅次于莫洛托夫的三号 人物卡冈诺维奇,是苏联 1936—1938年大清洗的主要领导人物之一。他不仅 领导了交通部,而且还领导了重工业部和某它工业部门领导层的清洗和镇 压。当时他只有40 多岁。这个出身贫寒,从鞋匠走上革命道路,于 1911年 参加布尔什维克的犹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