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花翩翩为璟开-第3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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园子里种了好些花,这环境着实让人心旷神怡,我竟然有些出神,这么郑重的对话我总该认真一下,于是我收回了看画的心,转而看她,我说:“余小姐,你该不是又要说出和当初一样的话?”
她愣了一下,干笑了一声,说:“当初?嗯。我当初说的全都是事实啊。我只是觉得,有必要在你们结婚前把我和璟深的关系让你知道,这样你好对你的未来婚姻生活做一个正确的估量。你要明白,女人的青春转瞬而过,有几个五年、十年?那时候的璟深,分明就是因为父母之命才决定和你结婚的,你们根本没有感情基础。可我不一样,我和他认识得太久,又有太多默契。我们之间所以分开过,是因为我的一时任性。但后来我一直想纠正自己犯过的错误,他只是基于男性的自尊不肯原谅我罢了。直到你们结婚之前,我们的关系才缓和了。没办法,我们的感情毕竟是很深的,”
“我当初之所以相信你的话,是因为我对袁璟深的不了解,但我现在不会了。”
“你现在就了解他了?那你是说我当初说的都是捏造的了?照片是事实,和我现在怀孕一样,都是事实!”
我望了一眼袁宅二楼拉上绿色窗帘的窗子,想着袁璟深此刻就在那里,忽然觉得很平静了。我淡淡地看着余心雅,没有要接话的意思。
她继续说道:“你可能也听说过了,你们的婚礼告吹之后,我和璟深去了很多国家爱,因为有我的陪伴,他的身心才恢复得那么快。从那时候开始,我确定,我一定不会再放弃他了。”
“可是你又等了四年多。”
“四年多又怎么样呢?我还可以继续等。”
我站定,平和地望着她说:“余小姐,我不是四年前那个我了。袁璟深也不是。但你似乎真的没变。我很佩服你。”
“佩服?”她笑了,“所以你是志在必得了吗?”
我摇摇头,便也没再说什么。我和余心雅的谈话,无疾而终。袁璟深从他父亲的病房中出来,脸上带着笑意。袁母立刻撇开众人,又走了进去。他拉着我的手说,“要不要和伯父一起去我公司看看?”
我说好。我老爸却说已经订好了离开的航班。我们俩随即决定先送老爸去飞机场。站在一边的余心雅,只是微笑着看我们离开。
从飞机场回来,袁璟深带我在森克集团走了一圈,他一直牵着我的手,紧到我想松都松不开。最后来到他的办公室,亲切的秘书小姐给我们端来两杯咖啡,就脚步轻盈地走出去和门外翘首观望的众人八卦去了。
“你和心雅都谈了什么?”他拉我在沙发上坐下,将咖啡递给我。
我端着热腾腾的骨瓷杯子,淡淡地说:“没什么啊。就是女性之间的私房话。我们聊得可是很融洽的。”
“我不信。”他双眸炯亮地锁着我的脸,说“不管她跟你说什么,如果这次你还想逃跑的话,我会把你追回来,打你屁股。”
“唉?这种惩罚方式是不是台不人道了一些?更何况,我没说我要跑啊。怎么?你老爸答应我们在一起了?你老爸对余心雅不感兴趣了?”
他一脸黑线,“我爸爸从来也没有对心雅感兴趣过。”
“等等,你干嘛总是心雅前心雅后的?你们是熟透了还是怎么的?不许叫这么亲热啦。”
“你爸爸真好。”
“我爸本来就很明事理。谏岳的事情要不是闹的那么不堪,我爸是不会发那么大的火的。不过,你也不要说得好像你爸爸不好似的。难道是我的错觉吗?我竟然看到你和你老爸融洽相处了。你终于不再叛逆了?”
“我又不是一直过青春期。”我抿了一口咖啡,白了他一眼。
他摸底擒住我的手,害得我差点把咖啡弄洒,他说:“看到你和你爸爸和好,我发现你真的长大了。”
“哈?我才长大啊。我都奔三了……”我把咖啡杯子放到一边,摸了摸他额头说,“我想问一个和你妈妈一样的问题,你是发烧了吧?怎么说话这么不着边际?”
“我有点兴奋。”他说的坦然,却有点不像以往淡定平和的他了。兴奋么?是因为他老爸的默许吗?其实……我也很兴奋。但我总不好在他的办公室里抱着他欢呼起舞吧。要淡定,要低调。
我在香港又待了两天,我的年假病假全部用完了,必须要回去了。临走前的一晚,袁璟深又带我去了袁宅,这次袁老爷子的病房里只有他和我们俩。袁父对我说:“紫圆,璟深和心雅到底怎么回事,我已经清楚了。当然,如果不是你爸爸来告诉我,我还蒙在鼓里。而璟深和你是怎么回事,我也明白了。从哪小子看你的眼神里我就能看出来。紫圆,我不想多说什么,但像我儿子这么痴情的人,确实不多,你说是吗?”
“我明白的,袁伯伯,所以……我会好好珍惜他的。”
袁父笑笑,说,“不要让我失望哦。”
下了楼,袁璟深带我去参观他的房间,我第一次来,对一切都充满了好奇。袁宅从里到外都是中式装潢,他的房间里也多是木制家具。我唯独对他床头桌上的一个小盒子分外感兴趣。那青色的木质雕花盒子看上去极其精致,盒子前端还有一个金色的钥匙孔。
他顺着我好奇的目光望去,“你觉得那盒子有意思?”
“很漂亮。但是……是做什么的?”
“我也不知道。别人送的。”他随手拿起来,递给我说,“送给你。”
“我不要。别人送你的,你送我干嘛。你这不是借花献佛吗?”我接过盒子又端详了半天,发现根本打不开。也没想到能拿它来做什么用途,干脆回绝。
“你不是一眼就看上它了吗?所以一定要给你。”他郑重地把那盒子往我手里一塞,不容我再推辞。
我回了X市。班蘅第一时间携男友来看我,得知我和袁璟深之间重归平顺之后,对我表达了慰问。邱宝宝也不甘人后,带着她的马晨来关怀我。要说让我最能感受到万张和煦阳光的,那自然就是我的表哥表嫂大人了。特别是我的表嫂池小侠,她整日在我身边问寒问暖,有时也会问起我的婚期。
婚期……这两个字让人眩晕。对于一个有“习惯性逃婚综合症”的人来说,这两个字可真是意义非凡。
有一天晚上,我和袁璟深通完电话,就抱着他送我的木盒子睡了。午夜梦回时我又醒了,被咯行了,这盒子忒硬了,我迷迷糊糊地把盒子推到一边,却听到哥哥啦啦的响声。那盒子里……有东西。灵光一闪,我拍了一下脑袋,笑自己太笨。我竟然一直都没想到,脑海中回想起生日时袁璟深送我礼物的场景,又想起他将这盒子给我的样子。我找出那枚钥匙挂坠,小心翼翼地捅进了盒子的锁眼之中。“咔”的一声,那盒子应声而开……
一个月后,农历新年。我回到Y市的家中。我有四个春节是在异乡度过的,而当我重归故土的时候,我突然发现自己以前最为享受的简单随意其实有些凄凉。我妈惊诧于我和我爸相处时的平和,她甚至以为我们两个是不是都不太正常。我们没有解释,反正我们父女两相处的模式,从始至终就不太正常。
一家人包饺子、吃饺子、看电视,守岁,当12点的钟声响起的时候,袁璟深给我打电话,问:“许了什么愿?”
我说:“天上下包子。”
他低笑:“明天别忘了来我家。”
“嗯。”
袁老爷子一直期盼回家过春节。他说虽然香港年味十足,但他还是愿意在故乡过年。经过一段修养,他的身子终有好转,于是一家人就回到了Y市。
初一那天,袁璟深开车来接我。我妈一看到他就笑得合不拢嘴,但她老人家还是不忘叮嘱我要嘴甜一些,手脚勤快一些。一路上袁璟深的神情轻松自在得很,倒是我一脸茫然。我不确定这次会不会和他妈妈再有什么激情碰撞。按照我妈的话说,婆媳相处是一项极为艰难的课题。呃……我竟然已经把自己想成他们家媳妇了……
我和袁璟深彼此都很清楚,我们未来的路上还有障碍。而且那障碍,不止一个。
在袁家吃饭,讲究很多,忌讳也很多。他家经营餐饮集团,对饮食要求极高,自然聘请的厨师也是一流的。用家宴的时候,袁谏岳也在,一脸冷漠不羁的样子,一顿饭下来也没说几句话,袁老爷子倒是精神很好,看着我和袁璟深时总是笑盈盈的。袁母的表情和这个季节是相映成辉,冰冷如霜,也时常挑剔地告诉我在她极爱用餐要注意些什么细节,我只是点头微笑。
饭后袁父拉我闲谈了一阵子,袁璟深在一旁陪着。待老爷子有些倦了,我们一起把他送回房去,下楼时却听到楼下有争执声。临近才发现是袁谏岳和袁母不知道因为什么吵了起来。
“够了,说来说去你就是贪恋那个女人!我不管什么爱不爱的,她最好肚皮争气给你生个儿子出来!总之,你爸爸说的话你比粗放在心上。而且你哥哥让你照顾公司,你就更应该照办。”
“我知道我有做错的地方,但你们不能不顾我的意愿……”
他们看到我们俩,就沉默着和各自走开了。
“我辞职了。”袁璟深突然对我说。
本来我还在望着袁母的背影发呆,更被他的这句话给吓到了。“辞职?你要离开森克了。”
他徐徐地说:“也不完全是。我的股份还在,只不过是不再保留行政职务了。我以前跟你说过的,那不是我想要的生活。而且继续这份工作,我们两个都过不上想要的生活。”
“可是爸爸怎么办?”
他的唇上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说:“我爸爸对我的决定并无意外。因为我已经找到了商界奇才来为森克集团开拓新的未来。”
“商界奇才?你弟弟?”
这时候,袁谏岳如同一阵冷风一样从我们两个身边经过,还恶狠狠地瞪了袁璟深一眼,说:“你的奸计终于得逞了。你高兴了?”
“奸计?这算什么奸计?”
“说什么如果我想和Vennesa结婚就必须回来继续接管公司,我不相信这么阴险的条件会是老爸开出来的。如果不是你这个家伙从中作祟,我可就想不出还有谁了。你什么时候和我妈站在同一条战线上了?你们都那么希望我回来掌管公司吗?好吧,她这么做我可以理解,她当然希望她的亲生儿子来掌握袁家的产业了。可是你到底是怎么回事啊?”袁谏岳的情绪非同一般的激动。在我的印象中,他除了冷就是冷。此时的焦躁难耐与我印象中的他形成鲜明对比。
袁璟深平静如常:“谏岳,难道你不想和Vennesa结婚了?既然老爸做出了让步,何乐而不为?”
“我……”袁谏岳顿住。看看他老哥,又看看我,低声说,“Vennesa的肚子已经像球一样大了。我不想结婚是假的。”
“那不就得了。”
袁谏岳就这样被五花大绑地重回了森克。袁璟深的短暂代班很快变成了过眼烟云。我渐渐弄懂了一些事情,袁母并非有多讨厌我。但如果袁璟深还坐在森克一把手的位置,又娶了我,两家企业达成当初我老爸最憧憬的联合,那袁璟深就铁定将森克的大部分资产都掌握在手中了,而可怜的袁谏岳,能获取的东西少之又少。袁母并不在意袁璟深跟谁结婚,但她更愿意促成他和没什么家世背景的余心雅在一起,这样才不会对袁谏岳造成什么威胁。我明白,这些连迟钝的我都能够悟透的事情,袁璟深是不可能不知道。所以他选择放弃现有的地位,不过是在向袁母宣告,已经没有必要阻止我们在一起了。班蘅说,一个男人为了你放弃这一切的一切,你不觉得自己很幸福吗?我没说话,因为我已经幸福得冒泡了。
袁璟深重归了我的生活正途,他又死皮赖脸地住进了我表哥家。别了大半个月终于把《丛林岛》写完了。据说,我在他那本书里是个为了逃脱家族婚姻而偷渡的小提琴手。我对“我自己”在那本书里的遭遇分外感兴趣。但他却丝毫没有剧透的意愿。
春末,他带我去踏青,又是齐鸣山上的薰衣草田。这次只有我们两个,没有班蘅和宝宝那两个忙于恋爱的女人。我们并排坐在地上,他拦着我的肩头说:“上次来这里的时候,不是问你要不要一起去普罗旺斯吗?我改主意了。”
“嗯?你要换旅伴?”我给了他一个白眼,
“因为有你在身边,无论去哪里都无所谓。而且,想看薰衣草的时候,只要来这里就好了。”
我调笑说:“该不会是你经费紧张了?”
他笑而不答,打开那个出门时我就觉得可以的旅行包,拿出一个乐器,竟然是曼陀林。
“袁璟深你……不嫌沉吗?怪不得出门的时候你不让我帮你拿。”制造浪漫果然是需要代价的。大神你辛苦了。
他修长的手指轻轻地拨动了一下琴弦,随即悦耳的旋律就飘进了我的耳里。这次他没有弹《卡农》,而是弹《婚礼进行曲》,他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