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彩-第6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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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虎城点点头说:“莫仲懿要保出去的人我们这边用不着了,下午就交还给了公安局那边处理。我估计现在他已经把人保出去了吧。这个人以前在默城还挺守规矩,现在莫家有了起色,他的胆子可大了许多。”
叹了口气,傅城虎头疼又无奈:“Y俱乐部那帮人真是难对付,这次在国内公开征求合作者,不知惹来多少目光。我们内情组还好一点,外情组那边都快忙疯了,这段时间有很多乱七八糟的人入境。”“邪千变”只是其中一个,也是暴露得最早的一个,傅虎城很希望能亲手挖出这个人来。
贺秉乾笑了笑,没有接话。他父亲是军中大佬,对上京军区一些军事调动他也知道,所以能感觉出几分紧张气氛。实在是时间不凑巧,快过年了嘛。
傅虎城抬头看了看楼上,笑眯眯地问:“肇麟前几天是不是去同学家里住了一晚上?”
贺秉乾想了想说:“好像是有这么一回事。这段时间我都在忙张家的案子,回家很晚,今天算是早的了。似乎上个星期二还是星期三,我听说肇麟在头天晚上没有回家住。”
“我说秉乾哥,你现在的位置可容易得罪人。肇麟毕竟是个孩子,你们还是注意点他的安全。”傅虎城不再拖拉,直截了当说,“上个礼拜的星期一,他根本就不是去了同学家里。他在上午放学回家时被人绑架,下午没有去学校,不过星期二清早他就去上了课。但他头一天晚上是在哪里过的夜,没人知道。”
贺秉乾倒酒的动作戛然而止,脸色微变。贺肇麟是他唯一的孩子,又曾经丢失过那么长时间。在长子病逝后,肇麟已经成了他和长辈们仅余的慰藉。如果肇麟再出了什么事情,贺秉乾真不能保证自己还能不能撑下去。
尤其是要让老爷子知道肇麟曾经出事,他们却毫无所觉,身体只怕又会出问题。疼爱孙子的父母也会气得把自己大骂一顿。想及此,贺秉乾的目光渐渐阴冷。
正文 第十六章 看穿
比起从小就病殃殃的长子,贺肇麟要健康活泼得多。在他被接回京以后,在很短的时间里就博得了贺家几位长辈的喜欢。贺家上下无不疼爱这个失而复得的孩子,他绝对不能再出现任何意外。
“谁对我儿子下的手?”贺秉乾的手很稳,端起酒杯一饮而尽。他的前途本来是在军中,但他是贺家唯一的第三代,不能离权利中枢太远太久,这才转而进入政界。这么多年的风浪经受下来,他早已喜怒不形于色。但此时,他眼中还是流露出明显的怒意。
“你现在最碍谁的眼,自然就是谁想用孩子威胁你。”傅虎城想起张森那副惨相,笑着说,“张家在京郊的别墅出事你知道吧?肇麟就是被张森绑架到了那里。”
贺秉乾心中一动,他知道了傅虎城的来意。张森的别墅弄出那样大的动静,他一直在办张家的案子当然会对此留心,并且从中还得到了一些重要证据。
而张森不知什么原因竟然失忆,并且那些人身上的伤痕一看就是冷兵器造成的,这事他也听说了。
但是尽管张森已经受到了惩罚,贺秉乾还是难以消除心中怒火。原本已有人向贺秉乾的父亲递交情,现在看来不必给那说情之人面子。
“看你这样子,你不知道肇麟曾经被绑架?”傅虎城打量贺秉乾的表情,从对方的镇定自若中还是看出了几分后怕和恼怒。
贺秉乾苦笑两声说:“肇麟这孩子主意正得很。原先他在我安排的小学读书时就三天两天闹不痛快,嫌我们太拘束他了。你也知道的,这孩子找回来很不容易,我爸我妈就不说了,我爷爷也对肇麟特别喜欢。他一使性子,三位老人没有不答应他的。”
喝了口酒。贺秉乾又说:“前几年还能以年纪小为理由,现在他读了初中,又和人学了几年武。就更加不耐烦有人拘着管着。他死活要去普通的中学读书,开始的时候有保镖跟着他。但是被他发现以后,他直接跑到同学家里去住。好几天都不回家,把老人想得够呛。”
见贺秉乾如此头疼。傅虎城回想起数年前的小阿宝,实在不好告诉贺秉乾,这孩子在海绵面前别提有多乖巧,让他去撵鸡他绝对不会去追狗。
“他现在大了,我工作又忙,老人们向来溺爱,他反倒不懂事起来。”贺秉乾皱紧眉头。越说越来气,“发生这么大的事情他居然都不对我们说!真是太可气了!我非得……”
一时却又语塞,迎着傅虎城戏谑的目光,贺秉乾连连摇头,自嘲说:“我也是自欺欺人,我还真不能拿他怎么样。前两年因他闹得实在不像话,我骂得厉害了些,反倒招得老爷子拿拐仗狠砸了我两下。”
他的表情又无奈又苦涩:“其实我心里明白,当年肇麟是不愿意跟我回来的。这几年甭管我们对他有多好,他始终都记挂着他的那个养母。每到年节。这孩子都特别难受,我们也是不落忍。说到底,我们贺家确实是欠了海小姐的。”
“那也得分好歹。如果海绵从前不是掏心挖肺地对肇麟,肇麟只怕早把她忘了。”傅虎城同情地看着贺秉乾。略一犹豫,还是说,“秉乾哥,这件事恐怕你要问问肇麟。不瞒你说,当初把肇麟从张森别墅带出来的人可能是国际佣兵界一个行事正邪不分的狠角色。现在这个人在国内露面,我们内三组不能不跟进。就是我今天不来,上头也迟早会找人过来问你。”
贺秉乾看了看表,沉默片刻说:“臭小子现在可能还没睡觉。我把他喊下来,你来问他。你经验更足。”这么干,是有光明正大之意。免得日后他回复了傅虎城,然后再出了什么事情,反倒让上面疑心他没有说实话。再者,贺秉乾毕竟不是专业人员,他也想借助傅虎城打听出真话。
“好。秉乾哥你也不用太担心了,肇麟是个懂事孩子,凡事都会有分寸的。”傅虎城安慰了两句。
贺秉乾低声叹了口气,起身上了楼,不一时果然带着贺肇麟下来。“肇麟,傅叔叔来看你,你快过去和傅叔叔坐着,爸爸给你煮碗面条当宵夜。”贺秉乾微笑着说。
贺肇麟揉着眼睛,打了个哈欠,很没精神的样子。他刚才躲在卫生间里和海绵打电话,说得很哈皮。突然贺秉乾来敲门把他吓了一跳,手忙脚乱地挂了电话,还要装出若无其事模样。
“傅叔叔好。”贺肇麟对傅虎城笑了笑,听话地坐在桌旁,又扭头对贺秉乾说,“面条多放点葱花。”
趁着贺秉乾去煮面的功夫,傅虎城和贺肇麟不停唠嗑。三言两语下来,傅虎城发现贺肇麟的情绪似乎很不错。不像以前见到他时,他因着过去的事儿一看见傅虎城就不开心。
“怎么?这几天有高兴事儿?”傅虎城开始旁敲侧击。
贺肇麟咧开嘴笑着说:“这次我考得蛮好。”
“你小子。”傅虎城撸了贺肇麟的头发一把,笑骂说,“你哪次考试不好?你家太爷爷都把你宣扬遍了,我们傅家几个小的一听见考试大王贺肇麟的名字就头疼。我说,你下次悠着点考,不要太给同学压力了。”
傅虎城风趣的话逗得贺肇麟哈哈大笑,主动拿起酒瓶给傅虎城倒了一盅酒。“傅叔叔,别光坐着,你喝酒啊。”他瞧着酒瓶,有点跃跃欲试的样子。
“怎么着,傅叔叔让你喝一点儿?”傅虎城存心让孩子喝点儿酒,瞧贺肇麟的身架不是不能抗的,说不定酒后他就吐真言了。
谁知道贺肇麟舔了舔嘴唇,还是摇头拒绝:“不喝,我还小,不能喝酒。”这是海绵的意思,不准他在十八岁以前喝酒,抽烟更是禁止。
“咦?你什么时候这么自觉了?我可听说了。今年中秋节,你磨着老爷子喝了酒的。”傅虎城眼神闪烁。
“此一时,彼一时也。”贺肇麟摇头晃脑拽词。得意地不行,“我知道年纪还小就喝酒对身体不好。”
“是你自己知道,还是别人告诉你。你才知道的?”傅虎城瞅见贺肇麟神情轻松,试探着问了一句。
“老师说的啊。上次老师抓到有同学抽烟。顺便就说了喝酒的事情。”贺肇麟一晃脑袋,直勾勾地看着傅虎城,歪着脑袋说,“傅叔叔,你好像很悠闲哈,不像我爸天天忙个不停。”
这小东西转移话题了。但正因为如此,傅虎城反而疑心更起。当即就断定贺肇麟隐瞒被绑架的事儿绝对有蹊跷。“谁说我很闲的,我忙得很。”傅虎城笑眯眯地说,“你还记得几年前到海天园你家去过的那双外国混血龙凤双胞胎吗?”
贺肇麟明显一愣,随即痛快地点了点头说:“记得。亚瑟哥哥和黛安娜姐姐对我挺好的,还送了我不少好玩有趣的小玩具。”这几年,每年霍憬元来看他,都会带给他类似的小玩意儿。
“他们俩是国际一位很著名的珠宝商人的代言人,也是一家很厉害的俱乐部的成员。在春节前后,他们应该会来上京。对了,霍憬元好像和他们走得很近。我听说海绵多年来都没有和你联系。你……”傅虎城终于问出口,“想不想通过他们联系上她?”
问题出口,傅虎城死死盯着贺肇麟,不放过他脸上任何一个微弱的表情变化。尽管贺肇麟表现得非常合格。但是傅虎城是什么人物,当即就断定这孩子就海绵的事儿绝对有隐瞒之处。
“真的吗?真的可以联系上妈妈?”贺肇麟霍然起身,一把抓住傅虎城的胳膊连连摇晃,一副急切模样。
“说不定可以试试。不过肇麟,傅叔叔可不能白白帮你,你也得答应帮叔叔一个忙。”傅虎城把贺肇麟按坐下,居高临下俯视他,让他笼罩在自己的身体阴影里,要给他压力。
“什么忙?傅叔叔你这么厉害,怎么会有需要我帮忙的地方?再说就算你有什么难题解决不了,你也可以找我爸呀。”贺肇麟眼里终于泛起警惕之色,小脸也沉下来。
“这个忙只有你能帮。”傅虎城见小鬼头有逃跑的趋势,一把扯住他的胳膊,低声飞快地问,“上次你被绑架,是什么样的人救了你?”他倒是没有往海绵身上去想,只是猜测也许救了贺肇麟的人可能和海绵有瓜葛。
贺肇麟脸色不变,把傅虎城紧紧抓住自己的手给推开,故作不懂地说:“傅叔叔你在说什么呢?什么绑架?”
“肇麟,别隐瞒了。绑架你的人已经全都招了。”贺秉乾端着一碗面走过来,把面条放在贺肇麟面前的桌上,盯着他的眼睛说,“我们老贺家的孩子从来不撒谎,你告诉爸爸,那天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是什么人救的你?”
静静地看着贺秉乾,贺肇麟紧紧抿住嘴唇,良久才说:“爸爸,我已经长大了,我有自己的秘密,是不想对任何人说的秘密。我不对你撒谎,但是我能保持沉默,我不想说。”
他看了傅虎城一眼,面无表情地说:“傅叔叔,我对你很失望。以后,我不想再看见你。如果你想知道什么……”他翘起半边嘴角,笑意冷漠又不屑,“那就自己去查。”
贺肇麟刚才还表现得就是个十二岁的小孩子,但此时说出这些话来却已然有了成人的冷静沉着。傅虎城脑中灵机一闪,对着贺肇麟离桌而去的背影轻声问:“她回来了,对不对?你已经和她见过面了!?”
贺肇麟脚步不停,就像没有听见傅虎城的话,径自上楼。贺秉乾低头看着桌上这碗热气腾腾的面条,心中复杂难言。他应该为儿子这么多年都念念不忘养母的恩情而感到高兴,还是要因为无法彻底温暖儿子的心而悲哀?
傅虎城目光深沉,坐下以后说:“秉乾哥,你注意到肇麟手腕上带着的彩色宝石手链没有?”
屋里暖气开放,不需要穿羽绒服。贺肇麟刚才穿着毛衣,伸手缩手时偶尔会露出一条漂亮大方的彩色石头链子。海绵叮嘱他,不管什么时候——哪怕是在家里都不要取下手链,他当然时刻带着。
贺秉乾一皱眉说:“肇麟确实从来都不带饰物。他这条手链的来历我们也问过,说是一个女同学送他的。他对那个女同学还不算讨厌,所以带着。”言语中颇无奈。
“那条手链很漂亮,是用彩色不规则石子儿串成的。可能是宝石,也可能是普通的石头。”傅虎城摸着下巴沉吟,“我总觉得在哪里见过它。”
眼睛一亮,他一拍桌子说:“裴训!我曾经在裴训的妹妹那里看到过类似的手链。其实那不是手链,是裴训从Y俱乐部的一位成员那里弄到的定向警报防卫器。听说功能非常强大,那些宝石也是真的,裴训只弄到了两三条。”
“看来肇麟被救,确实和海绵有关。”贺秉乾坐下,脸色凝重,担忧地说,“虎城,你说海绵让肇麟隐瞒她回来的事实,是不是有什么打算?”
傅虎城给贺秉乾倒上酒,觉得事情也有点棘手。海绵在国外近乎消失几年,谁也不知道她干什么去了。假如她真的回了国,又悄悄和贺肇麟联系上了,再看贺肇麟的态度,还真不怪贺秉乾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