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随智慧-第6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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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21只要知道微软现在98%的营销额都是建立在“卖软件”的基础之上,就可以想像,下定决心驱赶整个公司开进“服务业”,对于微软来说,这件事本身就是一个不得了的变化。问题在于,直到现在,还没有人能想清楚,怎样做出这么一个庞大的具有服务功能的软件。收费也是一个很复杂的问题。软件设计师的收入将不再依靠卖软件,电视也将不能再依靠广告来维持节目的播出费用,因为用户一旦有了自由选择的权利,就只会搜索他们喜欢的节目而不会搜索广告。可是软件设计人员不能靠喝西北风去工作啊!大多数人倾向于按照服务的质量和数量来收取费用,就像现在人们租用轿车、电脑一类的硬件一样,来租用软件。李开复认定,这一问题的核心是,我们是否有一种生生不息的商业模式,给自由软件的程序员足够的报酬,以支持他有热情、有效率地修改和发展他的程序。“这种模式有可能存在,”他说,“但我们现在还没有见到。”对于希格玛大厦里面这些科学家和工程师来说,当务之急就是做出以服务为中心的新一代软件。这样的事情做到了,微软就从个人电脑时代走出来,走进了网络622时代。李开复说,“这就是‘新一代网络平台’,也是比尔辞职之后思考的事情。”6月22日,比尔.盖茨终于公开了他的“思考”。他在“2000论坛”上宣布了新的战略,看上去,其最基本的部分与希格玛大厦中那些人的“思考”相当吻合。不过,名称不是原来设计的“新一代视窗服务系统”
(NGWS),而是另外一个词:Microsoft。把“。”这个词译作中文,就是简单的一个字“网”。
比尔.盖茨在名称上不再沿用古老的“视窗”,似乎表明他已全身心地投向全新的领域--这一领域以“网”为核心而不再以“窗”为核心。“微软及其产业合作者将通过软件产品来开辟‘新一代因特网’,”他说,“因特网的大冲浪正在产生汪洋大海般的数据,而创新的步伐也将在今后5年加速前行。我们的目标是,让网络超越今天的相互孤立相互隔绝,而进入一个融合交互的新世界。”623比尔.盖茨的“新世界”是一个以因特网为基础的个人服务系统。他认为这一系统将代表因特网的发展趋势。按照他的设想,微软的所有软件产品都将被放到“微软网”上。“微软网”事实上是一个“在线商业软件服务系统”,也即“新一代网络平台”。它融汇了微软“办公软件”的在线版,“视窗”操作系统和其他服务软件。
在比尔.盖茨说出这番话的几个小时之后,他的坚定不移的搭档斯蒂夫.鲍尔默,向微软全体员工发出电子邮件,进一步阐述比尔的思想和公司的新战略。邮件题目:《“。”的机遇》。无论其最后结局怎样,它都可以成为微软发展史上最重要的文件之一:今天是微软公司历史上一个激动人心的里程碑。无论对我们所有微软员工,还是对我们的顾客、合作者和股东,都是如此。在我们的“2000论坛”上,我们颁布了“微软网”--我们曾经将其称为“新一代视窗服务系统”。这就是我们的“新一代网络平台”。
准确地描述技术领域的新革命,并且付诸实行,是一次了不起的机遇。我们已经非常幸运地领导了个人电624脑时代的革命,它给全世界亿万消费者和整个商业领域带来持久的利益。新的革命已经开始,它必将使计算超越网络浏览的理念,创造“新一代网络平台”和一个生机勃勃的软件服务新世界,因而也将对更多的人们发生影响。
“新一代网络平台”也即“微软网”,以四个要点为其基本特征:--作为一种服务体系的软件:在开发者的极其认真细致的改善当中,新一代软件将肯定能够覆盖网络,紧跟时代变化。对于消费者和开发商来说,这是一个戏剧性的日愈完善的体验过程。
--基于XML的体系:对于开放的程序来说,XML是一个伟大的标准。它使软件的功能更好地体现在各种文本、系统、服务体系和设备上。对于因特网来说,它将是一种“世界通用语言”。
--全新的用户体验:新一代软件将使用户的个人电脑和各种设备更好地相辅相成,将使用户以一种强有力的新方法掌握他们的信息。
--多种设备:用户希望他们在各种设备上都能体验新一代软件。“微软网”的服务体系和信息体系,将最625大限度地覆盖于各种设备,也将为任何一种设备提供最理想的环境。
毫无疑问,“微软网”包含下列三个方面:一种全新的用户体验;基础和工具;一套可编制的网络程序。这是一个长期的战略,我们将在未来很多年里倾全力于这个战略;它也是非常紧迫的工作,我们将不仅聚焦于我们的目标,也聚焦于每一天里那些引导我们走向成功的实际步骤。
我们--比尔和我,已经不再记得我们在微软曾经拥有的岁月。当我们更兴奋更乐观地面对这个公司和这个领域的时候,当我们充满激情地面对未来的挑战和机遇的时候,当我们和信心百倍的同仁们并肩工作的时候,我们满怀希望地和你们所有的人在一起,共同走上新的旅程。
按照微软的计划,这一“在线服务系统”将在2001年推出。尽管这个公司在过去的岁月中总是表现出异乎寻常的野心和超越常人的力量,但这一次的情形看上去有些不一样。毫无疑问,它将在短时间内推出一些属于“微软网”的产品,但几个新产品仍不能代表整个方向626的转移。新战略迫使微软必须改变的东西太多了!
尽管如此,我们还是能够确信,“维纳斯”远非比尔.盖茨手上的“最后一张王牌”,他的辞去首席执行官,也根本不是让自己“成为象征性人物”。事实更像王选所说,“盖茨退了一小步,微软前进了一大步”。不错,所有的人都相信微软终将被人取代,就连比尔.盖茨本人也这样说,但是,他的几个月来的行动表明,在他内心深处的念头原来如此:取代微软的将不是别人,正是微软自己。当旧“视窗”领衔的个人电脑时代不复存在的时候,一个新的“微软网”也许真的会出现在网络时代。
中国人未来的希望“未来”这个概念,有时候没有什么特殊意味,有时候可就意义深远。在两个世纪的交汇点上,预测什么将“结束”、什么将“开始”的风尚流行于全世界,中国人自不例外。2000年春天,中国工程院院士、清华大学教授李三立写道:“‘后PC时代’是中国出比尔.盖茨的时代。”这话有意无意间宣布了比尔.盖茨时代的结束。
李三立教授没有说中国的“比尔.盖茨”在哪里,但从这话的逻辑来看,他至少把比尔.盖茨当成了一个时代627的代表。
还有些中国人可不这样想。《北京青年报》上正在开展一个讨论:比尔和保尔,谁是大英雄?“比尔”就是“比尔.盖茨”。“保尔”则是“保尔.柯察金”,一本苏联小说的主人公。一个名叫奥斯特洛夫斯基的身残志坚的苏联青年,以自己在战争年代的经历为蓝本,写成这本小说--《钢铁是怎样炼成的》,故事雄壮而又哀婉,感人肺腑,保尔也就影响了我们国家从50年代到70年代的整整两代人。
今天40岁以上的受过教育的人,每10个中就有8个能够知道保尔的这一段名言:人最宝贵的东西是生命,生命属于我们只有一次。
人的一生是应当这样度过的:当他回首往事的时候,不因年华虚度而悔恨,也不因碌碌无为而羞耻。这样,当他临死的时候,他就能够说,我整个的生命和全部的精力,都已献给世界上最壮丽的事业--为人类的解放而斗争!
但40岁以下的受过良好教育的人中,每10个就有8个知道比尔的那段名言:我们的目标是让每一个办公桌628上和每一个家庭都拥有计算机。使未来的计算机会看、会听、会说、会学习,让人们能像与人交流一样与计算机自然地进行交流。
现在到了2000年,尽管比尔.盖茨遇到麻烦,其“世界首富”的地位也在动摇,但在中国,一项以经济类报刊读者为对象的调查表明,还是有70%以上的人认定,比尔是他们最喜爱的外国企业家。不过,各种半官方半民间的活动,是以“保尔”为中心的。电视里正在播放新拍摄的连续剧《钢铁是怎样炼成的》,这个被遗忘了20年的英雄,重新回到人们的视线中。一个语文教师在自己的班会上做出统计:41个学生认为比尔和保尔都是英雄;9人认为保尔是英雄;38人认为比尔是英雄。这些人都是中学生。在年龄更大些的人中,分歧更大。李虹说:“真正的英雄,不仅仅是成就大业者,还应该符合最高的道义标准。盖茨成就的事业无论如何巨大,在道义上则远远不及保尔。”陈嘉渊显然不能同意这种看法,他说:“盖茨的钱和胡长清(胡是原江西省副省长,因巨额受贿罪被判死刑)的钱不一样。他对于世界的影响已远629远超出了物质的层面。他改变了人类的生活方式、思考方式、处世方式。”首都师范大学教授房宁却认定,比尔和保尔根本是不可比较的。“将这两人做比较,实际上是在比较两个不同时代。”其情景有如侯宝林说的相声:“关公战秦琼”。
4月25日,就在“保尔”和“比尔”此起彼伏不相上下的时候,一个很大规模的学术研讨会--“21世纪的计算:进入网络时代”,在北京和上海如期召开。这是1999年6月“21世纪的计算”会议的继续,主办者是微软中国研究院和国家自然科学基金委员会。一批世界顶级的计算机科学家应邀前来,包括“图灵奖”获得者吉姆.格雷,他也是美国工程院院士,美国计算机协会院士、美国总统信息技术顾问委员会的成员。还有世界上第一台激光打印机的发明者盖瑞.斯塔克伟泽,他在一种完全孤寂的状态中持续奋斗10年,终有大成。那时候周围的人都说,“惟一适合盖瑞的地方就是疯人院”,而现在他在北京受到英雄般的欢迎。还有里克.雷斯特,他是微软公司的高级副总裁,还是计算机科学网络执行630委员会的会员、美国计算机协会系统奖励委员会的前任主席。但在计算机的世界里,他的最著名的“头衔”是“疯狂的天才”。还有微软的高级研究员琳塞.维丽亚姆丝博士、约翰.波拉特博士、玛利.克塞维斯卡博士和艾利克.赫维茨博士。这些人和一大群中国人坐在一起,把“网络时代的计算技术何去何从”一类的话题,说了整整一天,把京城很多一心关注“保尔和比尔谁是英雄”
的记者们,也吸引过来了。
“进入网络时代”这样一个命题,为当今全世界所关注。在2000年4月25日,它之所以能够成为中国舆论中的一个热点,也就表明,今天我们国家某些最重要的话题,已经同世界没有分别。然则从本书的角度来讲,这样的评说仍然流于空泛,我们所关注的是,一群杰出的中国青年,究竟是怎样获得了充分施展才华的机会?
如果他们脱离眼前的环境,是否能一如既往地大展宏图?对于第一个问题,读者看到这里,即已能够得到答案。关于第二个问题,我们仍然不能作出确凿无疑的回答。所能知道的只有,我们的国家中,存在着一股把希格玛大厦的环境拓展出去的冲动,这冲动的力量不仅来631自世界潮流,更来自年轻一代中国人的内心。
我们经过再三考虑,则又觉得希格玛大厦的精彩之处,不在于其完美无瑕,而在于它给我们留下了一份详细的记录,使我们有机会充分了解环境对于人的智慧和热情所能有的激励作用。没有这样一个例证,我们无法揣测这激励的深度和广度,甚至还会以国家和民族的特色为由,拒绝融入世界潮流。即使是对于比尔.盖茨这样纯粹西方式的历险者和成功者,以及微软这样纯粹美国化的公司,也因为有了希格玛大厦中的这一群中国人,才使我们得到一次从最近距离去观察和理解的机会。
但是我们仍然不可忘记,李开复和他的伙伴们既然是在中国的土壤上,其个人行动也就无法全凭西方文化的简洁或者东方文化的曲折,其机构的发展和健全,既会得到中国内部的种种推动,也必会受到种种牵制,又难免为形形色色个性化的情感所左右。这一点,在1999年12月8日晚上北京大学电教楼的大厅中,已有明显征兆。
当晚6点20分,暮色苍茫,寒风瑟瑟。李开复驱车632从西门进入这个百年老校。沿“五四路”缓缓东进,路上行人与自行车交织而成的潮流,一起向电教楼涌去。
学生们慕名而来,却没有人注意到身边的来客就是他们要见的李开复。楼前无人迎接,李开复也没有吃晚饭,虽然他素好美食,但他到大学做演讲的时候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