超级七辣-第2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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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是间灯火通明的酒店,不是什么幽深阴暗的小巷子。
何况,猫猫一直致力于在小八面前扮演楚楚可怜的娇弱受害者,应该不至于当他的面和我撒野。
刚走进小酒店,就听到店里正在播放M2M的“TheDaYYouWentAway”细腻的感伤加上罗莉般的清柔嗓音,相当明媚而忧伤。
猫猫还是一头齐眉的短发,脸上化了妆,穿着窄肩带T恤和短裙,娇艳可爱,小八坐在她对面,背向酒店的门,并没有发现我进来。
我迟疑了一下,猫猫晃晃悠悠地站起来,笑靥如花地向我招手:“陈七!过来啊!”
听见她这样喊,小八不易觉察地一震,猛然回头看向门口,左手里还握着半杯酒,整张脸白得吓人。与正常人不同,别人酒喝越多脸越红,可小八喝多之后脸色反而会越来越白,倒是眼睛红得像连戴了三天隐形眼镜,布满了想吃人似的血丝,而且基本上不吐——其实吐出来舒服得多,像他这样的体质酗酒最伤身子。
猫猫站立不稳,可还是飞扑着跑过来迎接我,她想拖我过去,可整个人醉醺醺的,最后是我扶着她走过去,坐在她身边,这样一来,我就被迫与小八面对面了,他惊异的眼光让我很不舒服,但没到如坐针毡的程度。
对于不需要在乎的人,最好的态度就是满不在乎。
“你要还我什么?”
我侧过脸笑着问猫猫。
猫猫醉眼迷离地指了指对面的小八:“这个男人的身体,从现在起我就还给你了。”
我挑了挑眉,正想说我家不开屠宰场,醉鬼似的小八整理出了一点清醒的头绪,把手里的玻璃杯重重一顿,瞪大灼红的眼睛,暴躁地喝道:“你在说什么!”
“别发脾气嘛,我说的是真心话。”
猫猫笑咪咪地伸出两根手指,挑逗似的抚摸小八的手背,“你在我面前一直挺像个男人,为什么一见她就怂了呢?”
小八脸上挂不住,目光在我和猫猫脸上来回游移,酒后的恼火表情格外真切:“我怂什么?她不也是个人?”
话虽然如此,小八的声调却越来越低。
虽然不知道猫猫葫芦里卖什么药,但看他们两个人神情暧昧,我由衷地产生了反感,挺后悔自己傻B来这一趟,起身想走:“你们慢慢喝吧,我就不打扰了。”
我还没离开桌子,猫猫浮浪的笑容猛地敛回,一字一顿地说:“小八是罗侯亲哥。”
我呆住了。
类似的话,我听小八自己以开玩笑的语气说过,当时他被我狠狠讥笑了一番——罗侯年纪轻轻已然丰神俊秀,气质纯净高贵,而小八呢,只是个喜欢打打杀杀没什么品位的黑帮小头目,身高体壮,凶神恶煞,我经常鄙视他说“你就是一个会走路的男性荷尔蒙发散器”五官算得上端正,但比起罗侯的精致俊雅,绝对相差甚远。
很无稽……小八也这样骗猫猫?
我看着他们的神情,猫猫很严肃,小八仰着脸,支在桌面的一双手掌覆在脸上……
好吧,他们的表现,快要把我骗过去了猫猫温柔细碎地抚摸小八的手背,脸色心爱而疼惜。
“小八是六岁被拐卖到这里的,一直被迫假扮失学儿童,跪在街上向过路人讨钱,后来混进帮会才脱离那个乞讨组织……他被拐的时候已经记事了,想得起家乡在哪和妈妈的名字,只是不知道详细地址,所以长大后经常向来自家乡的人打听,有一天他跟罗侯聊天时,无意中提起他妈妈的名字,罗侯大吃一惊,好奇地问:你怎么会认识我妈?”
我仔细听着这个残酷的故事,不知不觉间已经坐回了原位。
小八眼中的痛楚渐渐掩饰不住,挣出了自己的手,似乎想阻止她的讲述,可却只是端起玻璃杯一仰头,饮干了杯里的酒,很快再倒了一杯,又是一口喝干。
“小八算了算时间,罗侯比他小六岁,所以在罗侯放假回家的时候,小八悄悄地跟去了,想看看罗侯的母亲到底是不是自己印象里的妈妈……只是他看到那个慈蔼美丽的中年妇女时,却完全记不起妈妈的样子,所以他固执地认定了她一定就是……”
“胡扯!”
小八挥臂把空酒瓶扫到地上,睁着血红的眼睛,大声分辩:“我记得!”
“好,好,你记得……”
猫猫温顺地拍着小八的手,眼睛越发迷离,“那你还记得什么呢?还记得你把自己最心爱的女人让给最心爱的弟弟吗?”
我很镇定。这故事已经将我的心脏狠狠击中了,痛得几近麻木,哪怕她现在说我是小八的亲姐,我也不会动容。
小八彻底醉了,趴在桌上喃喃地说:“别……胡扯……”
“陈七,你一直不喜欢小八,嫌他粗鲁,嫌他丑……他什么话也不敢对你说,就把最完美的弟弟介绍给你,肥水不流外人田,结果你们还真勾搭上了……哈哈!”[WWW。Zei8。]
猫猫笑出了声,她的醉意正在逐渐消散,惋惜地看着我,“你看你,错过了这么好的男人,喜欢上了他那个小白脸弟弟!”
我盯着她,想从她眼里找出一丝撒谎后的惊悸和慌乱。
没有。
“如果你还不相信,我再告诉你一件事……”
猫猫眯起眼睛,脸上露出残忍与破罐子破摔的痛快神色,“你知道我那天为什么找人捅你?”
我摇摇头,任何语言在此刻都显得相当无力。
“那天中午,我们正在他家床上做爱,中途你一个电话打过来,他穿上衣服就走了,把我丢在——”
猫猫被情绪攫住,以手掩口,没说下去,我下意识地摇着头。
我不信,但我不得不信。
这种事情是对女人最大的侮辱,无论是多么剽悍潇洒的女人也无《‘文》法忍受,即使我《‘人》也一样,猫猫《‘书》再傻,也不至《‘屋》于编一个这样的故事来羞辱自己。
猫猫凄迷地笑笑,摸了摸已经伏桌睡去的小八的头发。
“下个月我要结婚了,和小刘。”
她转过脸,平静地对我说,“从此后他就孤单一个人了,拜托你,好好照顾他。”
猫猫拿起包包,推开椅子走出酒店,步履稳健,我怀疑她刚才满脸的醉意全是装出来的,只是借酒说出心里话。
可,她怎么能肯定自己结婚之后小八就只剩下孤单一人了?
那天我被弩箭射伤时,从电话里听到的女人声音,明明不是她的。
可我越是仔细回想,电话里的媚笑就越可疑,在我恨恨说出“不好意思,打扰了”时,女声轻微地说了句“奇蒙子”似乎是日语——难道只是A片吗?
我木然地坐了很久,小八仍伏在桌上睡着,好像胃里很不舒服,眉头紧紧皱起,习惯皱眉的他已经像兴爷一样有了深刻的川字纹。
我默默看了很久很久,伸出手,缓缓抚上小八散乱不羁的头发。
餐厅的音响里仍在循环播放“TheDaYYouWentAway”这是我小时候非常喜欢听的一首歌,所以歌词至今仍然记得很清楚。
是否将我的爱给他会更好 他是否会像我那样爱你自从你离去的那天起 那样真实的悲伤 对我而言只有你确实 我真的真的那样爱你自从你离去的那天起 我不得不说我是多么的想念你自从你离去的那天起 我是多么的孤独自从你离去的那天起
有一位男性侍者含笑走过来,微微弯下腰,歉意地提醒;“对不起,先生女士,我们这里快要打烊了。”
我把小八搀出酒店,他像个死人一样沉,这时候本街区出租车不多,一时间也没有其它地方可去,我只好坐在台阶上,把他扔旁边吹吹冷风,等酒醒了再说。
对面是霓虹闪烁的黑马健身俱乐部,我曾经去学过几天瑜伽,头一节课那个男教练教我舒展身体,第一个姿势就是像动物一样跪趴在垫子上,腰部使劲向下压,臀部尽量上翘……
靠!这不是暗示了他喜欢背入式吗?
我忍不住告诉他,这个姿势我熟练得很,而且一直单身的我根本用不上——后来又学几天觉得实在是扯淡,不干了,找他们去退学费,当时人家不肯,我喊了一帮小流氓过去作势要砸东西,钱退了。
身旁的小八动了一下:“猫猫?”
呵呵,他还以为我是那个娇媚的小姑娘,我没有说话,用鼻子嗯了一声。
“你不要生气……”
小八的身子压在我肩膀上,眼睛睁得很大,仔细端详我的脸,语无伦次,身上嘴里酒气袭人,“呵呵,我越看你越像阿七……唉,她跟罗侯在一起也好,大不了我守她一辈子……我这辈子,只有过一次守一个女人一辈子的冲动,也是最后一次了……”
说到这里,他忽然抱住我急切地安慰:“猫猫,你别生气……”
我看了他一会,垂下眼:“我不生气。”
“你嫁给别人了……我怎么办……”
小八呓语,很快又睡着。
我苦涩地笑了笑。
这个花心男子,即使心心念念顾惜着我,心里也同样装得下第二个女孩。
可是,我对他却恨不起来,看着他酣然的醉态,心里只有怜惜与凄怆。
其实在今天所有摊开的真相里,最令我震撼的,是他的身世。
之前一直以为小八是个天性狂暴嚣张的男子,是个不懂得也不重视感情的莽汉子,原来在他内心最隐秘的角落里,躲藏着一个在努力寻找妈妈的六岁小男孩。
他身上那些密密麻麻的旧疤新痕,哪些是幼年时挨的打?哪些才是成年后的斗殴所致?
童年时的惨痛遭遇,几乎可以注定小八此生永远不再有安全感。
我轻轻伸手搂住他头颈,悄无声息,不敢惊动他的熟睡。
乖,好好的睡吧,等你醒来,就把这些难过的事全都忘记了……
罗侯来接我下班时,我谨慎地问他:“小八有没有向你提过他的身世?”
“提过,他说跟我是同乡,所以一直对我挺好。”
罗侯笑笑,洁白的牙齿在阳光照耀下闪烁着夺目的光彩——由于在他面前对齿色自卑,我近期已经尽量少抽烟了,由每天一包半改成了一天半包,早晚都恨不得用猪鬃刷蘸上乳胶漆刷牙。
下午阳光很猛烈,他带了把天蓝色伞过来殷勤地替我撑着,看得出小夥子已经开始在恶补言情剧了,试图无微不至竭尽所能地对我更好。清凉的阴影倾在脸上,我偎在他身边,心里慵懒而温暖。
我又问:“他没说其它的?”
罗侯摇摇头,眼神很疑惑:“难道八哥的身世有什么隐情?”
“没有,我随便问问。”
看来小八没有向他说明,我赶快否认。
面对美好的幻境,非要去确定其真实性才是个傻蛋,万一人家硬要拉着他去作亲子鉴定,岂不是很尴尬?鉴定费谁出?
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我仰头仔细看着罗侯的脸,开始觉得两人相似度逐渐升高,脑海中的两张脸缓慢重迭,都是弧度刚硬的高鼻梁,唇形冷峻,只是罗侯爱笑,所以嘴角上扬,两人的下巴同样棱角分明,笑起来都是眯眯眼,咧着嘴,感染力极强,有如云开雾散般闪闪发亮。
罗侯发觉了我的凝视,一直假装没注意,很快就装不下去了,低下头又扬起唇角笑了:“在看什么?”
我有些不明白:“你以前没交过女朋友?”
罗侯尴尬地挠了挠鬓角,小声反问:“学生应该要好好念书……”
“没错没错。”
我微笑,鼓励地拍了拍他的背。
这样的男生才是真正懂事的好孩子,有知识、有抱负、有担当,是未来的国家栋梁,与他接触越多,我就越喜欢和欣赏。
罗侯拉住我的手,郑重其事:“但是现在你最重要……”
阳光之下,暖风之中,撑伞的少年执手倾心之人,将依恋坦然相告,情意殷殷,我正醺醺然地听着,手机铃声突然响起,我怒不可遏,一把拽出手机,恨不得一口把它生吞了。他妈的,现代科技也未必是什么好事。
“谁?”
我压着火气问。
是值班校警小高紧张的声音:“陈主任吗?秦亮又跟老师起了冲突,您走远了没?赶快回来看看吧……”
我非常无奈:“我是警卫部主任,这种事应该找教务部主任吧?”
“他们现在就在教务部,我们部门也有两个人在这里,已经闹僵了……秦亮要是打老师怎么办呢?”
小高战战兢兢地问。
“这还用我说?他要是动手,你们抄家夥制止啊!”
我不耐烦地反问,眉毛拧成一团。
这帮警卫部的小夥子现在应付普通情况有的是招数,可一旦面对悍如猛兽的秦亮同学,仍旧没有多少出息。
“当着教务主任的面跟学生动手?”
我蓦地想起部门警卫说过一件事,也是一名学生与老师闹纠纷,教务主任把二人喊进办公室里调解,学生趾高气扬地骂了句“臭娘们”女老师激愤之下拿起一本书往学生肩膀一拍,学生立刻还手揍了她胸口一拳,警卫部的血性大老爷们十分义愤,立即使出擒拿制服了这名学生,而教务主任却当即大惊失色,把校警痛骂了一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