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浪之歌-第3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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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年养父任远山只约略对她说,父亲母亲没有按时寄明信片来,旋即宣告失踪。然而并没有详细对她说其中的细节。
她一直以为父亲母亲只是因为不见容于整个白家,所以生下她后,将她托付给养父,然后环游世界去了。可是,一对环游世界的夫妻,没道理会与西西里黑帮大佬有所牵扯。
那么——多年来,养父始终没有对她说的,究竟是什么?
流浪不知道自己对将要听到的,是否有足够的心理承受能力。
老人自回忆里抽身,笑了笑,仿佛洞悉尘世一切纷扰的老眼里,带着一点点怜惜的颜色。
“可怜的孩子,这么多年你一定很痛苦吧?”
流浪只是抿了抿*,痛苦?或者多少是有一些的罢?
“请您一定要告诉我们,解答我们的疑惑。”歌舒亚按住流浪的手背,安抚她。
“想不到你并不知道啊,我亲爱的孩子。”老人叹息,“你父亲是当年,最好的赏金猎人之一。”
赏金猎人?
非但流浪,连歌舒亚都愣了愣,才能相信自己的耳朵。
、W、“伊当年是极出色的,头脑灵活,心思缜密,身手敏捷,如果不是他执意要将你母亲带在身边,他的成就,或者会更高。只是,伊太爱你母亲,放不下她。这多少束缚了他。”老人微微摇头,杀手不能有弱点,赏金猎人也一样不能有弱点。“伊当年抵埠西西里,我就得到消息了。想必其他大帮派也都从各自的渠道获知他到达的信息。当年,江湖上悬红,缉拿一个变态杀人狂魔。此人专门劫杀应召女郎,手段残忍冷酷,一时之间整个西西里都为之人心惶惶,惟恐有一天他改变作案手段与方式,开始迫害良家妇女。你们应该可以想象,红灯区是西西里的一大产业,从中黑帮可以获取巨额保护费和抽成,若应召女郎都不敢出来接客做生意,黑帮的损失,便不是一丁一点了。
、R、“所以在警方侦办的同时,西西里黑帮联合悬红,缉拿此人。”
、S、“我父亲为此而来?”流浪不是不怀疑的,为什么养父从未对她说起过?
、H、“我不知道你父亲此来的真正目的。或者是为了捉拿那个变态杀人狂魔,亦或是为了别的什么目标。总之伊带着你的母亲一起踏上了西西里岛。自然有线报送到我的手里。我觉得伊更像是带着你的母亲来西西里观光,行程安排得极悠闲散漫,有些随心所欲。
、U、“我觉得事有蹊跷,所以请他们来共进晚餐。你父亲是极博学的人物,风流倜傥,难道又一心一意,只爱你的母亲,眼里容不下其他异性。我很喜欢他们,想请他们多停留几日。可是伊说,伊答应了你母亲,要女儿中学毕业前看完她想看的,攒足够多的钱,然后就回到女儿身边,一直陪着她,直到老去。”老人说到这里,望着流浪,顿了顿。
、.、流浪的心几乎被人用两只手绞紧然后用力撕扯般疼痛。
、C、原来,事实竟是这样的吗?
、O、老人看得出流浪内心的煎熬,起身,走到客厅一角的小吧台,倒了一杯红酒,然后走回来,递给流浪。
、M、“喝了它,流浪,喝了它。”歌舒亚轻声对流浪说。
流浪木然地接过酒杯,一口仰尽。
流浪此时只想找一个安静的去处,好好痛哭一场。
“我没有挽留他们,他们就此离去。然后,再无消息。”老人叹息,仿佛又苍老许多。“虽然只得一面只缘,然而我切实十分喜欢你的父亲。”
“您知道他们最后去了哪里吗?”流浪抑下眼中的泪意,慢慢地问。
“我没有问过他们,但是他们离开的方向,是去往巴勒莫的。”
一切,所有的一切,又都指向了巴勒莫!
流浪转眸望向歌舒亚,眼中有坚定明亮的光芒。
歌舒亚明白流浪心中所想。
倘使她一无所知,她可以毫无牵挂地离开。
可是现在,她知道了自己父母失踪前最后的下落,她没可能无动于衷地走开。
那么——
“有关于他们当年抵埠的消息和线人的资料,您都还保留着么?”歌舒亚开口,“如果还保留着的话,能不能借给我们一看?”
“当然还保留着。一失去他们的踪迹,我便意识到——”老人停了停,转而缓步踱向客厅里的大壁炉,当着两人的面,老人敲开一块炉膛里的砖,取出里头一卷东西,交到歌舒亚的手里,“你拿去罢。我老了,再没有力气去寻找真相的答案。既然有幸还能遇见故人的子女,就把它们交到你们的手里罢。去罢,去寻找事情的真相。”
歌舒亚将东西接到手里,微微掂了掂,仿佛是胶卷一类的东西。
“你们走罢,我累了。”老人重又坐自己的摇椅上,拿起饮料瓶子,对着电视机。
这样明显送客的意思,流浪与歌舒亚也不便再留下多问什么,只能告辞起身向外走去。
“先把眼前的事了结了罢,如果不是走投无路,我想你们也不会来找我。”老人苍老沙哑的声音在背后传来。
歌舒亚紧握住流浪的手,是,至要紧是先将眼前的危机化解。
走出老人的小小农庄,回到车上,两人凝视彼此片刻。
“现在几乎已经可以肯定,他就是幕后的元凶。”歌舒亚发动引擎,将车子在夜色里驶得飞快。
“还是没有任何直接证据可以将他同这一系列事件联系在一起。”流浪苦于没有证据,不能贸然行动。
歌舒亚看了流浪一眼,“没有证据,可以制造证据。”
流浪眼睛一亮。
她毕竟是刑警,解决问题不会剑走偏锋。
然则歌舒亚不同。
他在灰色地带待得太久,深知其中游戏规则,甚至能为了保全整个拉吉奥家的利益,而与史密斯暗中合作五年之久。他比她更懂得钻法律的空子。
有时候,没有条件,便要创造条件。
没有证据,自然也可以制造证据。
看见流浪眼睛亮了,歌舒亚温柔地微笑,“我出这么好的主意,你不给我一个奖励的吻么,流浪?”
流浪的反应是白了伊一眼,然而打开车里的收音机。
收音机里,正在播放一条警方临时插播的重要新闻。
“——嫌疑犯身高六英尺二英寸,体重约在一百七十到一百八十磅,于今日上午挟持国际刑警派驻意大利警官,驾一辆黑色福特翼虎车逃离,该嫌疑犯持有危险武器,十分凶残,请各地警民提高警惕,如遇该嫌疑犯,必要时可予以击毙……”
流浪与歌舒亚对视一眼。
果然走到这一步了么?
已经下达了击毙命令,分明是不想让两个人活着回到公众的视线之内了。
“回巴勒莫。”仿佛心有灵犀般,两人同时脱口说。
说完,便齐齐微笑。
他们,已经没有退路,只能一往直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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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十七章 不入虎穴
一辆警车停在小巷巷口,身穿制服的男子压了压帽檐,架上深色墨镜,走下警车。
男子在小巷里慢慢地走着,墨镜后的一双眼睛不放过一丝细节地缓缓扫视小巷两旁的建筑物。
这条小巷并不是巴勒莫远近闻名的红灯区,恰恰相反,只有老于寻欢作乐,又不想教人发现,才会到这条小巷子里来。这里是寻欢*者的圣地,小巷四通八达,前院与后院可以是两重天地,*旅店的老板只问钱财,不问来龙去脉,于那些寻求一时刺激又不愿意冒风险的人来说,是最好不过的选择。
有一对身上带着沐浴后味道的男女,一前一后自男子身边经过,瞥见男子身上的制服,有些紧张地加快了脚步。
男子已经走远了几步,却蓦然回身叫住两人。
“等一等。”
*结束的男女不禁微微愣了愣。
男子走回来,墨镜后的眼睛仔细打量了一会儿,然后取出一张照片,照片上,是合成在一起的,英俊男子与清丽女郎。
“有没有见过这两个人?”男子将照片举到两人眼前。
男同女齐齐摇头,他们是来*的,怎么会注意别的男女?
“那么,有没有见过这辆车?”男子又取出另一张监控摄像截图问。
图象里是一辆黑色不起眼福特车,半旧不新,没有太多值得注意的地方。
男人看了看身旁明显有些惧怕的女人,想了想,然后说,“我们过来的时候,在五百二十一号对面,看见一辆黑色的福特汽车,但是我没有注意,是不是同这辆一样。”
男子点了点头,挥手,示意他们可以走了。
男同女如蒙大赦,赶快离开这个身上带着浓重黑暗气息的男子。
女人走出了巷子,忍不住想要回头,男人死命按住了她的颈背。
“别多事,好奇心杀死猫,这同我们没关系。”男人压低声音说。
“可是——那张照片……”女人犹豫不决。
“你难道想让安东妮娅知道我们背着她在外面*?”男人,赫然是歌舒亚的姑母,安东妮娅的新任丈夫,翡欧娜的父亲。
“可是,那是G……”女人的声音被男人捂在了口中。
“你不要命了?!”男人极低声地叱责,“那个警察一看就不是善类,我们惹不起。而且,如果他倒台了,说不定拉吉奥家的一切,就都能到安东妮的手里了,于我们,也没有什么不好。”
“可是,翡欧娜小姐……”女人还想争辩。
“翡欧娜?!哼,等拉吉奥家的一切都到了我们的手里,翡欧娜想要什么男人要不到?她对他只是一时迷恋而已,迟早她会醒的。”'。 '男人已经开始算计拉吉奥家应该有多少动产不动产股票债券。
女人不说话了,想起美丽的翡欧娜,心下有了自己的决定。
身穿警察制服的男子不快不慢地走向五百二十一号,果然看见小巷里停着一辆黑色福特翼虎。
举起手里的监控器截图两相对比,果然是同一辆车。
男子眯起眼,竟然藏身于此么?
男子敲响五百二十一号的门,瞭望口内有人向外张望。
男子向其出示自己的警徽。
“有没有见过这两个人?”男子出示照片。
门内的人摇了摇头。
“停在门外的车不是你的客人的?”
门里的人仍摇了摇头。
男子点了点头,他现在没有搜查证,也不好贸然闯进去,*自己。
男子又敲开隔壁五百二十三号的门,同样出示了警徽与照片。
门里的中年女人不冷不淡地看了一眼照片,然后没有任何情感色彩的声音冷淡地响起。“来过,又走了。”
男子皱眉,“为什么他们的车还停在外头?”
中年女人顺势朝外看了看,一撇*。
“谁知道,也许换了一辆车走。”说完,耸肩,关上瞭望窗。
男子觉得自己胸中的杀伐欲望被轻易勾引了出了。
那个人,又自他的眼皮底下溜走了?
他又一次失去了目标?
他一定一定,要杀了她,他发誓!
一对中年夫妇,驱车开进巴勒莫。
巴勒莫与阿格里真托之间的主要干道都设置了关卡,所有出入车辆都要接受检查。
中年夫妇丈夫皮肤黝黑,*一口美国口音,妻子大抵是东南亚一代的人,在丈夫身边小鸟依人。
“出了什么事?”丈夫将自己与妻子的护照递给路障边检查过往车辆与行人的警察?
警察对比两人与护照上的照片,然后将护照还给两人,“打开后备箱。”
丈夫赶紧打开后备箱,等警察牵着警犬探察过后,示意放行,丈夫才慢慢将车驶开。
“盘查得很严格啊。”妻子回头望了一眼临时检查站。
“还不够严格。”丈夫淡淡地笑。
妻子点了点头,的确还够严格,否则他们不可能*巴勒莫。
“你的化装技术精妙,也是一大功劳。”丈夫伸手轻抚妻子耳背,“提醒我,以后时时刻刻要盯着你,否则一转眼,人海茫茫,我可能就此失去你。”
“……”妻子默然。
“走罢,我们的时间不多了。”丈夫无声叹息,她知道了吗?还是,始终不了解?
如果今次,有幸能活下来——他嘴角有浅浅的纹路——有幸能活下来的话,过去的种种,是否可以让它随风而去?不再回望,只凝视前方?
车内一片静寂,这种静寂保持到丈夫将车转向去码头的路。
妻子挑眉,怎么往这里开?
给你个惊喜,丈夫似笑非笑,浓眉微挑。
妻子便不再问什么。
两人渐渐十分默契。
车开上码头,停在海边的停车场里。
自停车场望下去,便是一望无际,碧蓝的地中海。阳光照射在海面上,反射出粼粼金光。雪白的浪花被潮水席卷着拍打向堤岸,化成无数泡沫,又被卷走。如此依稀往复,惊心动魄。
走出停车场,是通往下头码头和船坞的步道,游人便是从这里走到下面去的。
丈夫挽住妻子的手,两个人脚步轻捷地走下步道,来到码头上。
码头上停了数不清的大小船只,既有豪华的游艇,也有便捷轻快的快艇,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