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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一点旧一点新-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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遂心只得出发到医院。

她向看护报上姓名:“说是庭枫来了。”

“呵,在等你。”

遂心跟着看护进去。

那长者躺在病床上,身上搭满管子,一看就知道情况不妙。

病房大得似酒店套房,四周围都是人。

看护轻轻说:“丘先生,庭枫来了。”

遂心离不远之处屏息站住。

房内有三个年轻男子,以及一位中年太太,八只亮晶晶眼睛目光如炬,上下打量审视她。

难怪庭枫不肯来。

这四个人肯定是母子,也就是庭枫父亲另一位妻子的家人。

庭枫生母不在房里。

那病人招招手,“庭枫,过来。”

遂心走近一步。

她有经验,这位先生已是迟早问题了。

丘庭枫的父亲凝视遂心,误会遂心是庭枫,他轻轻说:“人家叫你疯子,我看你却挺清秀文静的。”

遂心笑笑,并不气愤。

“在学校读美术?”

遂心又点点头。

“你走近一点。”

遂心只得走到床头,有人端张椅子给她坐下。

他握住遂心的手,但是很快就放开。

他忽然问:“生气?”遂心心平气和地摇摇头。

“庭枫,”他点点头,“你量度涵养都比我想像中好得多。”

遂心觉得她应该走了,那八只会放飞箭的眼睛叫她吃不消。

连庭枫都不肯来,她这个替身的演出不必太努力。

她缓缓退后。

然后一溜烟跑掉,松口气,当是完成任务。

后边有人叫她,不是医生,就是律师,遂心佯装听不见,急步落楼梯。

一个人无所求,真正痛快,像庭枫,可以疯得找替工去见亲父最后一面,就是因为毫无企图,与她同父异母的三位哥哥不一样。

遂心开始真正欣赏这名不羁的少女。

她回到宿舍,庭枫迎上来说:“谢谢你,家母以为我去过了,很宽慰。”

遂心问:“可有人识穿?”

庭枫摇摇头。

“将来他们发觉货不对办——”

“谁还会再去见他们!”

“不久将宣读遗嘱。”遂心提醒她。

“我帮同学做功课已经够开销,又多朋友接济,我不怕。”

遂心由衷地说:“庭枫,我爱你。”

“来,给你奖品。”

她拨开手掌。

遂心看到两颗小小的白色药丸。

她恶向胆边生,一手抓起扔出窗外,庭枫哗哗叫。

“毒药会杀死你。”

庭枫回骂:“你这人神经有问题。”

“你也提供给妙宜?”

庭枫说:“没空睬你,我下楼去找回来。”

她披上外套奔下楼去。

遂心回房去。

来自阿勃达省的答案到了。

“关督察,阁下要找的资料如下:图片所示船屋本省注册,编号一五四六,现时停泊在西北省域的大熊湖,船主汤默斯晓诺陈,请问贵署对此人有什么怀疑,我们愿意协助调查。”

屋主是华人。

遂心抬起头,这是多么奇怪的一个人,拥有这样独特的生活方式。

她即时回覆电邮,感谢阿省警方,并且表示,暂时尚未需要任何协助。

她的电话响了,是庭枫的声音:“遂心,请到饭堂等我,有要紧事商量。”

“有什么话,在电话里说一样。”遂心说。

“你出来我们当面讲。”庭枫回答。

遂心只得收拾一下桌面,步行到饭堂去,买了一杯咖啡,喝一口,听见手提电话响,她放下杯子,自口袋里取出电话。

“枫子,你在哪里?”

那边没有声音。

遂心立刻警惕,马上抬起头,有一个身影接近过她又擦过,她即时按熄电话。

她决定不再等庭枫,饭堂里人太挤,她又喝多一口咖啡。

所有学校饭堂的咖啡都似洗碗水,颜色倒有三分似,却只有苦味。

她走到大门,忽然轻轻站停,啊,不妥,遂心发觉她心跳加速,晕眩、嘴角不能控制地流出涎沫。

不愧是警务人员,她镇定地靠墙站住,取出手提电话,按下紧急钮报警,手指已渐渐麻痹。

有人立即回覆:“关督察,你身在何处?为何按紧急号码?”

遂心头脑还有片刻清醒,可是舌头已肿起,不能说话。

她听得对方说:“关督察,我已开启卫星追踪系统,请等候支援。”

她倒在地上。

她看见庭枫赶来扶起她,“遂心,你怎么了?遂心,你没事吧。”

遂心充满懊恼。

真没想到会在校园里中计遇害,太不值得,街头森林,枪林弹雨,都存活下来,这次如不幸丧命,会被同僚取笑。

她胃部剧痛,扭曲四肢,那种痛令她神智渐渐升华,去到另外一个境界。

她失去了知觉,可是却不是进入黑暗,她另外有种意识。

关遂心发觉自己来到一个七彩缤纷的花园,有人在她颈后呵气。

她转过身去,她所爱慕英俊的他站在她面前,她倚偎过去,双臂缠着他的腰,面孔贴住他胸膛,心里有难以形容的极乐兴奋。

他温柔地亲吻她,遂心听见自己轻轻说:“更多,更多。”

他抱紧她,遂心又说:“紧些,再紧些。”

这种快乐叫遂心落下泪来。

旋转的感觉一直把她带到深渊,像是有人无比怜惜地掐住她脖子,一路缓缓用力,她在毫无痛苦下窒息,失去知觉。

不知过了多久,关遂心才真正苏醒。

她睁开双眼,立刻知道自己躺在医院里。

可是,她有一丝惆怅,眷恋刚才的梦境。

有人探过头来,“关督察,苏醒了,总算福大命大。”

这是黄江安。

遂心没有力气说话,只勉强牵牵嘴角。

“遂心,你着了道儿,如果生活在武侠小说世界,早已成了包点。”

遂心点点头。

“你的咖啡被人放进五克以上氢基丁酸,即俗称GHB的麻醉药,五分钟就上脑,产生幻觉、渴睡、神志不清,若不及时救治,血压与体温均会上升,导致心脏停顿。”

遂心不出声。

“你心目中可有疑犯?”

遂心呵出一口气。

“谁约你在饭堂等?期间你可有离开过桌子?可怜的遂心,一直叫女学生万分留神提防迷药,这番自己却中了圈套,英名丧地。”

遂心被嘲笑到脸都黄了。

她黯然,害她的会是庭枫吗?如果是,太叫她伤心了。

遂心变了,她从一个刚强的警务人员变成温情的学生。

“遂心,上头决定叫你离开校园,你可以好好休息,内应外合,我们已经掌握证据,可以将毒贩绳之于法。”

遂心轻轻说:“他们喜在停车场出没。”

“是,我猜想你的身分已经暴露,所以歹徒乘机给你一个教训。”

“是我太不小心。”

“好好休息。”

黄江安走了。

案头有同事送来的鲜花水果。

遂心四肢无比酸软,她刚想瞌上眼,看护进来轻轻说:“一位丘小姐,说是你的同学,想见一见你,在外头等了半日。”

遂心说:“请她进来。”

庭枫进来,双目通红,一言不发,伏到遂心胸前流泪。

遂心轻抚她的头发。

“不是我,请相信不是我。”

遂心知道不是她。

“我略迟一会到饭堂,看见你已经倒在地下,扶起你不久,警察与救护人员已经赶到。”

“我知道不是你。”

像留堂的孩子看到家长来接,庭枫哭出声来。

当然不是她。

下毒药的人,可能永远都找不到,有人恨她碍事。

有人同样嫌周妙宜吗?

看护进来,“请勿激动,请让病人休息。”

庭枫揉着双眼出去了。

遂心闭上眼睛,渴望回到适才那绮梦里去,只是不能够。

啊!她心惊肉跳,这是那么多人甘愿服毒的原因吧。

那种药,竟可以令她产生那样极乐的幻觉,可怕!

第二天,陆续有同事来探望,遂心平静下来。

巢剑飞摇头说:“遂心,你这样瘦了。”

遂心轻轻答:“校园里,吃得差。”

“我家女佣极会做菜,我叫她去你家服务个把月,保你长肉。”巢剑飞说。

遂心说:“我想向你申请离境。”

“去什么地方?”

“加拿大西部。”

巢剑飞放心了,“那里是清平世界,适合静休,我批你两个星期假。”

遂心一出院,就买飞机票出发。

黄江安来送她飞机,带着一具卫星电话,交到她手里。

“你是去寻找那艘船屋吧。”

遂心点点头。

“遂心,为何似着魔般追踪此案?种种迹象,都指向自杀案件,你当心。”

“假使是自杀,你应当放心才是。”

“遂心,心魔最难敌。”

“我是一名警务人员。”

“但是与周妙宜同样地孤寂内向。”

遂心像是听到笑话一样哼出来:“我内向?”

黄江安看着她,“有人知道你的心事吗?”

遂心不出声。

“速去速回,这具电话或许可以帮到你,随时同我们联络。”

遂心与他拥抱一下。

黄把双手插在口袋里看牢她,“快找个男朋友,别辜负这一副好身材。”

他身边的电话响起来,他一听,满脸笑容:“抓了八个人,搜出成千颗药丸,关督察,你又立了功,回来封赏。”

遂心笑笑,步入候机室。

十多个小时后,她在阿省爱门顿下飞机,到了警局,说出来意。

当值的警官查核过她的身分无误,对她十分客气。

“找到住所没有?”

“我有朋友在此。”

“你有事可请教安妮。”

“谢谢你。”

她追踪陈晓诺的船屋所在。

这间屋,为着自身安全起见,必向当局报到,有了注册号码,不难追寻。

它已经离开了大熊湖,现时,停泊在同一个省份,北纬约五十度的大奴隶湖里。

天气冷了,大熊湖一半在北极圈内,恐怕已经结冰,它南迁是很理智的事。

安妮是一个年轻的警务人员,已经升到中士,身段略胖,金发蓝眼,和蔼可亲,健谈。

她斟一杯咖啡给遂心,问道:“寻人?”

遂心点点头,“请问怎样去大奴隶湖?”

安妮不置信,“你,北上?”

那样瘦削,弱不禁风,跑到偏僻北部去干什么?

遂心追问:“你去过那里没有?”

安妮老实地摇摇头,“对不起,我是一个城市人,但是真的要去,也难不到你,先乘小型飞机到史密夫堡,然后租一种叫海鸭的水陆两用飞机,可直抵湖区。”

“风景一定极美。”遂心说。

“那当然,那是冰河时期留下湖泊之一,面积比安省的安大略湖及伊利湖还大,你若喜欢大自然,绝对不会失望。”安妮说。

遂心点点头。

安妮看着她,“今晚你睡什么地方?”

“还没着落呢。”

“到我处来吧,一人一房,床与早餐,每天六十元。”

“好极了。”

真爽磊,遂心希望好好学习这种脾性。

“北上奴隶湖,你还需要添置若干装备。”

“请多多指教。”

下班后安妮先把遂心带返小公寓,设备简单,但样样齐全,收拾得十分干净。

遂心微笑,“我请你吃晚饭。”

安妮大喜,“可否叫我男友也出来?”

“欢迎之至,一共几名?”

安妮一征,没想到华女也会这样幽默,不禁也笑,“一个够了。”

她陪遂心去挑御寒应用衣物。

安妮在行,有她做顾问方便得多,遂心大开眼界,原来先进寒衣全部防水、轻软方便。

她忠告:“一定要穿暖。”

遂心答:“明白。”

安妮好像还有话说,略见忸怩。

遂心问:“还有什么事?”

“我男友侯活说,凤凰城饭店的鱼翅最好吃。”

遂心笑说:“没问题。”

安妮看着她:“噫,你真豪爽豁达。”

“出外靠朋友,来。”

那侯活是个大块头,任职消防队长,老实热诚,非常喜欢吃粤菜。

今日洋人吃中菜已相当嘴刁,是个食家,懂得叫蒸酿豆腐这种菜式。

遂心叫了一桌好菜请他俩。

安妮不好意思,一直说:“够了够了。”

遂心说:“不要紧,这咕噜肉可以打包。”

安妮说:“侯活,你告一日假陪关到史义夫堡吧。”

遂心连忙说:“不用客气,我也是警务人员,我自己行。”

侯活笑说:“记住两件事,勿乘顺风车,也不要让任何人乘顺风车。”

遂心十分感动,“谢谢忠告。”

酒醉饭饱,三人离开饭店。

途中侯活问:“你去大奴隶湖,没有危险吧。”一顿饭吃出感情来,语气关切。

遂心想一想:“我会很小心。”

“你可需要手枪?”

遂心郑重考虑了一会,“不,我想不用。”

“保重。”

遂心点点头。

第二天早上她出发了。

她带着一只新买的大背囊,把行程清楚告诉安妮:“我会每日同你联络,如果黄江安督察问起我的行踪,可据实告诉他。”

“黄是你男友?”安妮问。

“他才不会看中我。”遂心回答。

安妮笑说:“华人说话真够修养,换了我,我会说:‘他不是我那杯茶。’”

遂心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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