豪门重生手记-第36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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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女都命苦,天花没的。三姨娘平时出来做活,他常上前帮手,一来二去,就说上话了。后来三姨娘和乔哥回城,他还来打听过几次他们的去处。”
千言万语,都比不上身体力行,权仲白这番安排,是比她老成得多了。蕙娘也有点不服气,不禁道,“那你是如何知道那村里又有那么一个人的?我看,瞎猫碰上死耗子罢了。”
“你忘了我是大夫?”权神医笑了,“他那一双儿女,还是我确诊的,后来我还给他亲自种了痘呢。”
蕙娘方才只能罢了,想到三姨娘如此简单就动了心,心里又是为她高兴,又是有些酸涩:一面,是舍不得生母,一面,也是觉得她平时日子不易,连村中这样简单生活,都能令她比从前快乐。她现在不想多谈论这个问题,便转开了话题,问道,“四姨娘的事,又是怎么说?人怎么忽然就跑了,和谁跑的,难道你真的不知道?”
“我又没住在焦家。”权仲白摊了摊手,“就她一个人住在府里的时候,我就更不会过去了么。反正现在她人都死了,你计较这么多做什么?”
蕙娘狐疑地望着他,不肯挪开眼神,权仲白被她看得没法,只好道,“好吧,她是又看上了街坊里一个生意人,遣人过府来问我意思,可此人平时私下有放印子钱的,我直言道,此事我不能做主,还要看你的意思。她当时没说什么,后来就出走了。也还算有些脑子吧。”
蕙娘如何听不出权仲白的真实态度?她不免嗔道,“好么,你也就放她走了?还把丧事给办了,防着我找后帐呢吧——”
“阿蕙。”权仲白加重了语调,“得饶人处且饶人,她情愿抛下一切,你也不必逼人太甚吧?”
想到四姨娘的那些手段,蕙娘依然有些不快,只是权仲白既然这样说了,她也不为己甚,嘟囔几声,便恶狠狠道,“哼,亏她见机得快,也就在我出门的时候把这事办完了,不然,看我怎么捏她。”
这么说了一句,这件事也就算是告一段落了。蕙娘问道,“还有什么是我该知道而没知道的?”
权仲白道,“没有了吧,乔哥越来越懂事了,歪哥、乖哥也都挺好的。宫中么,二皇子发奋读书,和三皇子越来越别着劲儿了。朝中的事你也知道了,暂时没什么大的纷争。别的事,就得等他们告诉你了。”
在立雪院,说话还是不能完全放心,蕙娘压根也没提到权家私兵的事,只是给权仲白大概地说了说炮战的见闻而已。到底权家私兵有没有损失,还真得看鸾台会的口径。蕙娘已做好了等待一段长时间的准备,她伸了个懒腰,道,“好嘛,我饿了,起来吃饭吧,一会儿子们也过来了……”
权仲白却没动弹,相反,他还把蕙娘给摁回了自己怀里,似笑非笑地道,“你该知道的事,都知道了,我该知道的事,是不是还有一件没知道?”
蕙娘头皮一麻,立刻就想到了一个名字,她强自镇定地道,“你说的是什么呀?”心底倒是已做好了和权仲白对质一番的准备。
权仲白笑了笑,也没和蕙娘装傻,他爽快地道,“桂皮和我说,似乎……定国公对你颇有几分意思?”
作者有话要说:小别胜新婚,某人十分地那啥哟……
大家肉麻没有,我都快肉麻死了。
☆、292、喜讯
蕙娘脑海里仅存的那点困倦;被权仲白一句话也说得烟消云散了;她心底飞快地转过了几个念头;已经明白了桂皮的用意:她叮嘱过桂皮;让他不必把此事告诉权仲白。他当时是答应得好好的;就是要私底下和权仲白告密,怎么也得和他主子套好口供,免得里外不是人吧?
再结合他在进府前的奇怪表现,桂皮的策略已经是呼之欲出。他是打算用定国公来做个幌子,把权仲白的注意力从焦勋身上移开了……
不过;若是实话实说的话;十几天单独相处;权仲白肯定会过问其中的细节,看来;桂皮是已经把自己没参与后半段旅程的事给隐瞒了下来。他也是下定了决心,要瞒过这一回了。
说起来,蕙娘和权仲白在一起的时间,可是不如桂皮多了。这个滑头滑脑的小厮,跟在权仲白身边已经有十多年了。他对权仲白的了解,从某种程度上说是胜过蕙娘的,桂皮甘冒这么大的风险,也要把焦勋的事给瞒下来……
蕙娘心念电转,面上却是漫不经心,她嗯了一声,道,“桂皮这个死小子,我让他别说的……没什么我应付不了的事,已经解决了。你大可以放心。”
权仲白轻轻地哼了一声,倒是也没过问细节,他多少有些古怪地道,“没想到,孙立泉居然会做出这样的事,怪道都说红颜祸水,他平时可不像是这么色令智昏的人。”
蕙娘感觉到了一点趣味,在权仲白胸膛上屈肘撑起自己,饶有兴致地道,“我说你昨儿嘴巴怎么那么甜,原来是吃味么?我看,要是他不喜欢我,那些话,你也没那么容易说得出口吧?”
权仲白望了她一眼,唇边浮起了模糊的微笑,他道,“多亏了你,桂皮连主仆身份都不顾了,一回来就找我说了半天。我被他说得都蒙了――亏我还是他的主子,在他心里,我是处处都配不上你,若嘴巴还不再甜一点,也许你就要和孙立泉跑了呢。”
蕙娘不由哈哈大笑,又觉有些荒谬,因道,“你倒是挺听教听话的,被他上了一课,这就赶着来表现了吗?”
权仲白嗤了一声,屈肘支起了后脑,望着床顶,若有所思地道,“孙立泉这个人,我挺了解的。在**上、军事上都算是有能力、有野心,可女色上却不大谨慎,我觉得你是看不上他的。……在你的那些仰慕者里,身份最低微的那个,倒是曾离你最近。”
“那些仰慕者?”蕙娘咀嚼着他的话语,“这么说,应当还不止定国公和焦勋喽?”
“何止。”权仲白瞟了她一眼,“三弟妹娘家大哥,也算是你的仰慕者之一了。这还是我知道的,我想我不知道的那些青年才俊,应该也不少吧。”
蕙娘嗔道,“你说得我像是交际花一样――”
她也不能不承认。“从前何家是很想促成我和何芝生的婚事,不过说到底,我和他见面次数也不多。虽然莲娘当时极力说合,可这种事,不当面说穿,谁知道他心里怎么想的?我也没太把他当真。”
“嗯。”权仲白点头道,“他却把你当得很真。我在京里的时候,给三弟妹母亲扶过脉,当时能从他的一言一行里感觉出来。”
蕙娘笑道,“感觉,这能当真吗?”
权仲白看了她一眼,别有深意地道,“我有最好的范本啊。”
蕙娘想到他和焦勋之间的会面,一时亦不禁语塞,她僵了一会,才道,“嗯,那你也不是没有人中意么。中意你的人,身份还高贵着呢,更联手达贞宝让我吃了个大亏……”
权仲白似笑非笑地道,“我说我介意了吗?”
不介意,昨晚何必表现得那么温柔,很介意,现在也不是不能说清楚吧。男人心,海底针,蕙娘一时还真搞不懂权仲白心里的想法,又在思忖着该如何处理焦勋和权仲白的关系,一时间心乱如麻,只好道,“那你想要我说什么?人家喜欢我,又不是我的过错。桂皮也和你说了吧,我在船上是事事小心,基本都扮了男装粘了胡子,他还是要勾搭我,我有什么办法。难道你指望我日后也学着别的豪门主母,大门不出……二门不迈?”
权仲白被她这一说,倒露出了一点真诚的笑意,他摇头道,“这个倒不至于……你若和别的豪门主母一样,也不至于有这么多人仰慕你了。”
蕙娘见他语气缓和,也松了口气,她变了个姿势,趴在权仲白胸膛上,看了他一会,道,“说真的,知道定国公兜搭我,你心里是什么滋味?”
“知道福寿对我有些浮念,你又是什么滋味?”权仲白不答反问,两人的眼神在空中相会,又激起了一点火花。蕙娘心中又是恼火,又有点古怪的怀念:这世上也就只有权仲白,时时刻刻都想着和她针锋相对。最不安、最脆弱的时候一过,他又惦记着和她争抢主导权了……
“我心里能好受吗?”昨晚毕竟是听了不少好话,这一次,她心里是安定了许多,不像从前那样,只是一味心虚、一味死撑了。蕙娘道,“不管你再怎么傻,再怎么不通世情,毕竟,那也是我的人……”
权仲白的手又滑到了她的屁股上,他不轻不重地捏了捏,道,“你知道就好。”
蕙娘自己说权仲白的时候没什么好话,现在权仲白也这样说她,她有点不高兴了,“你什么意思呀,我傻吗?我不通世情吗?”
她睁大眼睛瞪着权仲白,见他半闭着眼,唇边浮现模糊微笑,其实也未特别**,只是在她眼里,不知如何,竟令人心旌摇动……蕙娘心念一动,便倾前咬住他的嘴,道,“狗嘴吐不出象牙!看我不咬烂了你的嘴!”
权仲白想要说话,可一张口,这个惩戒立刻就变了质,不知不觉间,他便已经是翻了个身,把蕙娘给压到了身下,两人吻得不可开交,蕙娘几次笑着想要和他分开,权仲白都摁住了她的后脑……他很少表现得这么强势,蕙娘也有点被撩拨了起来,只是她还记得自己的初衷,两人吻得差不多了,权仲白的手要往下滑时,她便一把摁住了他的手,咯咯笑道,“傻郎中,你自己不是说了吗,人家元气虚弱,短时间内可不许房事过度……”
她声音里的得意,实在是太明显了一点,权仲白瞪了她一眼,似乎是为了和她对抗,他眼珠一转,道,“此事也不是没有办法……你不是学了有手艺在身吗?此时不用,更待何时?”
蕙娘恼得飞了他一个大白眼,“你想得倒是美!”
权仲白悠然道,“我想得当然美了,这门手艺,你不在我身上练习,难道还要到别处去习练不成?”
蕙娘亦无可回话,她红了脸,硬是要把手从权仲白手里夺过来,可惜敌不过他的力气,两人正在缠斗时,外头来人报:两个小少爷来给父母请安了。
闹了这半日,到底也到了请安的时候,蕙娘终于是获得了胜利,她捉狭地弯起眼,屈起手指轻轻地弹了权仲白小兄弟一下,戏谑道,“这会我可愿意了,你能不能?”
权仲白恼得在她脖子上咬了一大口,这才自己下床洗漱,蕙娘抚着脖子,也免不得被两个儿子好奇问道,“娘您的脖子怎么红了一块?昨儿还没有的呢。”
饶是蕙娘,此时也不免无言以对,见权仲白在她对面云淡风轻地低头用茶,不由气起来,因咬牙道,“你爹咬的。”
两个儿子的眼睛,又齐刷刷地转到了权仲白那里,这一下轮到权仲白有点无措了,他轻轻地送给蕙娘一个白眼,想了一会,道,“爹昨晚梦里想吃肉,一个翻身,就咬到娘脖子上了。”
周围丫鬟,无不低头浅笑,连蕙娘都有点忍不住。乖哥还好,年纪小,父亲说什么就是什么,歪哥左右看看,先看看父亲,再看看母亲,又歪着头想了一会,才长长地哦了一声,道,“嗯,想吃肉。”
蕙娘扑哧一声笑出来,俨然道,“你爹是饿死鬼投胎呢,你以后可别和他学,想吃肉,桌上有的是,人身上的肉有什么好吃的?”
权仲白接口居然也很快,“就是,人身上的肉,有什么好吃的?”
一边说,一边若有若无地给了蕙娘一眼,蕙娘一时语塞,面上火烧一样地红了起来,忙打退堂鼓道,“好啦好啦,都吃过饭,去给曾祖母、祖母请安吧。”
的确,一走就是四个多月,回来了肯定是要给长辈们说说路上见闻的,昨天良国公和权世S是都不在,今日石英送信――都已回京了。蕙娘去过内院,便往外院给公公请安。正好连权世S都一并见了,三个人进小书房后的密室说话。
四个多月不见,良国公还好,权世S却是有些消瘦、憔悴了,蕙娘也知道,他夺权上位的关键日子就在这一段时间,因此对他的变化并不十分诧异。倒是权世S见了她回来,很是欢喜,因说,“有侄媳妇在,多个人出主意呢。”
蕙娘笑道,“我哪有什么主意可出,这才回来,什么事都不知道,还想问问长辈们,这几个月发生了什么事,是我应该知道的。”
权世S和良国公交换了一个眼神,良国公轻咳一声,也露出郑重神色,他道,“这也是我们要问你的,你先把在海上的经历说说给我们听听吧。”
蕙娘于是又把自己在海上的故事说了一遍,老样子,除了定国公对她有意思这种无关紧要的事没说以外,她基本是很诚实地把自己的海上故事给说了一遍,良国公和权世S都听得很用心,时不时还交换几个意味深长的眼色,权世S听到海战时,面上更有焦虑之色频频闪过。蕙娘见状,不免多看了他几眼,权世S也没装糊涂,他叹了口气,难掩焦虑地道,“这该死的风暴!”
这一次早春风暴,的确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