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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魅妆-第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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样?除了对不起请原谅,我还能说什么?她叹了口气,再没说什么,我恶心透了古福利的下作,彻底和他分手了,但他还是经常去敲我的门,大半夜的,在我门口,可怜巴巴地站着,说真的,我觉得挺对不起芝兰的,是我害了她,有时,我想,她的失踪,或许和那些照片有关,她是个挺胆怯的人,肯定受不了被人握了把柄提心吊胆地过日子,索性一了百了地离家出走了,我一直非常内疚,或许也是因为这内疚,让我常常失眠,深夜里,总觉得能听见她隐隐的哭泣声,加上古福利总是不死心地上来找我,我索性就搬走算了。他坐在小舞台沿上,手指插在头发里,满脸的悔恨:如果早知道会这样,我宁肯没有认识她,我是她的灾星。” 
  我把手放在他肩上,算做无言的安慰。 
  “古福利对芝兰做的事,当时你该报案的。” 
  “我?”他瞪大眼睛看着我:“你觉得报案后让芝兰和我的事暴露很光荣?” 
  我无语。 
  我们在小舞台沿上坐了一会,我侧着脸看他笼罩在阴影中的脸:“那个想让古福利死的人会是谁?” 
  “我。”他回答得干脆利索。 
  “他死的那晚,你在酒吧。”我看着他。 
  “不是每个想杀人的人都需要亲自动手的,我可以雇凶么。”他冷冽地笑笑,露出雪白而整齐的牙齿。 
  “不会吧?”我没心思和他开玩笑,只想知道,古福利最后在电话里骂的那个卑劣女人是不是针对我而来。 
  从酒吧出来,我信步去了美容院找阮锦姬。 
  店门大大地开着,阮锦姬气咻咻地叉着腰站在店堂里,一副有狠无处发的样子,见我来,才好容易挤出点笑,说:“我店里进贼了。” 
  “是么?”我看了看店里,好像一切都在,阮锦姬说:“没偷这边,偷我办公室了。” 
  除了大堂和美容间外,阮锦姬还有间自己的办公室,没事时,她自己呆在里面看杂志,上网玩游戏。 
  办公室的窗子临街开着,窗子与人行道之间隔了道修建整齐的耐冬树,绿油油的,小偷就是跨过了耐冬从窗子进来的,阮锦姬边斥责服务生不长耳朵边把我扯进了办公室,桌上笔记本和墙上的小液晶电视都被偷了,显然小偷还动过小保险箱的主意,曾搬过,搬不动,还留了些撬的痕迹。 
  阮锦姬兀自生气,说:“我还在店里呢,居然就被偷了,这贼真他妈的胆大。” 
  见我瞪着眼不解状,就道:“前天晚上,我忽然觉得有点累了,就和服务员说没什么事别叫我,有人找我就说我出去了,就关上门睡了一会,一觉醒来,笔记本和小液晶电视就没了。” 
  我呵呵打趣说,“幸好没偷你的人。” 
  阮锦姬显然对我的打趣很不满,切了一声,说:“色情狂。” 
  我笑了一会,问:“报案了没?” 
  她挑了一下眉毛:“报什么案啊,报了和没报有什么不同,肯定是等个记而已,你还指望警察叔叔帮我找回被偷的东西啊?这样破财没伤人的事多了去了,光那些刑事大案就够警察叔叔忙的了,他们没时间关我我也懒得去和他们絮叨。”说着,拿过手包,摸出一包香烟。燃了一颗。 
  “偷你笔记本才到哪里?没偷你手包你就阿弥陀佛吧。”阮锦姬有个习惯,喜欢把所有现金背在身上,她总认为这世上没有比钱更亲更可靠的东西了,因为男人不可信而爱情更是不值得信任的东西,至于保险箱,那不过是给人心理安慰的工具,也是靠不住的,她的保险箱是当文件柜用的。 
  阮锦姬的目光落在手包上,说:“是呀,真是个蠢贼,怎么没偷我的手包。她拿起来,在我眼前晃了晃:难道那蠢贼以为我的包像那些买菜主妇的包一样,里面除了装着面纸就是口红钥匙什么的?” 
  “哪个家庭主妇垮着LV的手包去买菜?”我反讥她。 
  她却认了真:“不成不成,我一定得换了它,贼的审美最准确了,它看上去肯定是个不值钱的东西。”说着,就开始往外倒腾东西。 
  “你是不是气急败坏了?”我一把夺下她的包,她仿佛愣了一下,喃喃说:“我可能是气懵了,从我睁开眼一看小偷在我眼皮底下偷了笔记本我就懵了。” 
  “几点丢的?”我给她倒了杯水。 
  “当时我醒了,一看笔记本没了,还以为是哪个不知深浅的服务生趁我睡着了拎到外面去玩了呢,就喊了几嗓子,也没人应我,我有点害怕,一看表,都12点了,他们下班回家了,店里有个人都没有,再一看这窗子是大大地开着的,我这才想到可能是被偷了,第二天来上班,我把他们给骂了一顿。” 
  “算了算了,就当破财免灾了。” 
  “只能这么想了,对了,我这里进了不少新产品,让他们给你做个美容吧。” 
  她把我塞给一个服务生:“从今天开始,你每周给我朋友做一次美容,免费的。然后,又对我说:你啊,天生丽质,皮肤这么好,没事的时候就到我店里坐坐,我就跟他们说你是我的老顾客,全当给我做活招牌了,嘻嘻,你的好处就是你想什么时候做保养就做保养,不想做保养了就让小姑娘给你洗洗面或洗头什么的。” 
  阮锦姬不由分说地把我按到美容床上就出去了,好像已把被盗的不快给忘了,打算专心要把生意经营火。 
  可能是因为被阮锦姬骂了一顿,给我做护理的小姑娘嘟着嘴,没轻没重地在我脸上按着,我笑了一下,说:“她就这么个人,想什么就说什么,说过了就忘了,不是真的针对你们的。” 
  小姑娘吸了一下鼻子:“骂我们干什么?就在她自己屋里,她自己在场都听不见,难道我们隔着一道门能听见?真是的。” 
  我和小姑娘又絮叨了一会,知道她叫小叶子,来自胶州,距离青岛只有40公里的路,在阮锦姬这里,并不打算长做,刚从职业学校毕业,学的专业是美容,打算在阮锦姬这里摸清行业路数自己开店。 
  说着说着,她好像意识到自己的话有点多,不该对我交了底,毕竟我是阮锦姬的朋友,要是让阮锦姬知道她只是来偷师实习的,肯定不会有好果子吃,手脚就轻柔了起来,小声说:“刚才我说的这些,别让阮经理知道啊。” 
  我笑了一下,用鼻子嗯了一声,说:“放心,呵,谢谢你对我的信任,你们阮经理心地还是满好的。” 
  小叶子撅了一下嘴:“她可厉害了,你没听见她骂人有多狠。” 
  “是么,看不出呢,她经常骂你们吗?”我突然觉得自己八卦得很可笑,有点阴暗。 
  “不是骂我们,对我们厉害是厉害了点,但是还不骂人,有时候她会在电话里骂人,可凶了。” 
  我哦了一声,没再继续问下去,怕被小叶子当成对朋友是口蜜腹剑的虚伪小人。 
  她的手指,在脸上温柔地滑动,很快,我就睡着了,等醒来一看,天色已快黄昏了,阮锦姬正抱着胳膊,站在一旁,直直地看着我笑,我被吓了一跳,腾地坐起来:“天,我又不是帅哥,你没必要这样垂涎三尺地看着我吧?” 
  她用调侃的姿态,扑哧冷笑了一声:“你想什么不好?我倒是要看看这一觉你能睡到什么时候。” 
  我看了一下手机上的时间,连滚带爬地滚下美容床:“天呐,我得赶快准备一下晚上的节目了。” 
  阮锦姬抱着胳膊,故意一摇一摆地晃动着跟在我身后:“下次什么时候来?” 
  我边往街上跑边喊:“等我有时间吧。” 
  时间一天天晃过去,夜里,我常常看着丁朝阳发呆,觉得他有些可怜,注定不能做父亲,要命的是,还要咬着屈辱符合芝兰的谎言,承认她腹中怀的是自己的孩子。 
  他只知道自己不是孩子的父亲,却不知孩子的来源,究竟是哪里。 
  这种对他发自内心的悲悯,使我觉得他那么弱,我几乎彻底放弃了阮锦姬的怀疑,或许,芝兰只所以想生下那个孩子,只是因为她一直没有怀孕,她太想有个孩子了,并不是存心要辱没他。而她,又实在受不了每进进出都要面对古福利这张脸,也受不了每天提心吊胆着真相会被揭穿的煎熬,索性一走了之,不是没可能的事。 
  我曾趁丁朝阳不在家,一次次打开那扇紧锁的门,去看她曾经存在的混迹,妩媚而华贵的衣饰,还有做工考究质地优良的家具,每一样,都在声言着她对生活的无限热爱。 
  我曾在她梳妆台的抽屉里找到了他们的结婚证,她那么幸福地依偎在丁朝阳胸前,眼里是暖暖的柔情。 
  丁朝阳放在这间屋子里的辟邪挂件,已蒙上了薄薄的灰尘。 
  他很久没进这个房间了,那么多记忆,那么痕迹,是疼的,谁都不愿面对吧? 
  有天晚上,我做完节目回来,丁朝阳忐忑地看着我:“小豌豆,你去过隔壁的房间?” 
  我心虚了一下,很快就镇定了下来:“没啊,我去隔壁做什么?” 
  他说哦。我谨慎了一下脸上的表情,问:“怎么突然这么问?” 
  没什么。他摆了摆手,又抱了我一下,说:“希望你别对它好奇,那会让你心情不好。” 
  “知道了,我会那么傻?去自找难受。”我猜可能是我去隔壁是不小心留下了什么痕迹,终于被丁朝阳发觉了,他并不知道我偷配了隔壁房间的钥匙,只当是有人从窗子进去过了。 
  我们坐在沙发里一起吃芒果,看电视,又一起洗澡,缠绵到凌晨才昏昏沉沉睡去,早晨,我醒了,丁朝阳已走了,餐桌上摆着他为我做的三明治,还留了纸条:我的小豌豆,放在微波炉里热一下再吃。 
  我捏着纸条,眼睛很热,是啊,这么温暖的男人,怎么可能会是杀妻凶手呢? 
  我默默地吃完早饭,拿了一本书,去阳台上看,突然,有个声音冷而倔强地从半空跌下来,滑过阳台时,我听到了片语只言:我就是不搬,我住的好好的,凭什么搬? 
  是阮锦姬的声音,我抬头望了一下,天空很蓝,很蓝的天上有几朵悠闲的白云在走。 
  我想了一下,拨了宣凌霄的电话,占线。 
  过了一会,再拨,就通了。 
  还没说话呢,就听他咆哮:“说破天你也得给我搬走,你还嫌瞎搅和得不够!!!” 
  我笑了一下,说:“搬什么啊?” 
  他愣,半天才说:“是你啊。”又顿了一下,问:“什么事?” 
  我说没事,就是突然想给一打个电话:“让谁搬走啊?” 
  他不耐道:“别问了,这是我自己的事。” 
  我呵了一下,直接说:“她住得好好的,何必逼她搬走呢?虽然她的怀疑可能是有些谬误的,但我不怪她,反倒有些敬佩她了,她的做法是偏激了些,但,我理解她的心情,眼下世道,很有人能为了朋友付出这么多心思了。” 
  宣凌霄好像很是不耐,仿佛忍无可忍,只说:“我的事,希望你莫要管,你不会是因为这个打电话给我吧?” 
  “我忽然想起,我觉得你应该把你、古福利和芝兰之间的纠葛告诉你表妹,反正古福利已死了,免得她仇恨丁朝阳。” 
  “我不愿意!”宣凌霄斩钉截铁。 
  “那,我告诉她。”我微微逼了一步。 
  “你这么做是为了消除她对丁朝阳的敌意?“他冷笑着问。 
  “是的,能消除一点是一点吧,这些年来,她死死认定是丁朝阳谋杀了芝兰,千方百计寻找破绽,太没意义了。” 
  宣凌霄忽然地大笑了起来,说:“你还是别浪费唾沫了,就是你把我和古福利和芝兰之间的渊源告诉了她,就能消除她对丁朝阳的敌意?最多,她觉得芝兰的私生活不够检点,没那么无辜而已,这能澄清她的失踪不是为丁朝阳所杀吗?相反增加了丁朝阳谋杀的可能,你想想,一个很要面子、对妻子一往情深却发现早已被妻子戴上了绿帽子的男人,会怎样呢?” 
  见我不语,他笑了一下,很温和地说:“你很爱丁朝阳。” 
  我讪讪,不知说什么好,宣凌霄说:“顺其自然吧,还有,古福利的死因,你也不要再想了,没意义了,我觉得他是因为情绪狂乱跑去了海边,不小心被海浪卷进海里去的。” 
  我还是没说话,他说:“我去忙了,88。” 
  我机械地说88。 
  我继续看书,却发现怎么都看不进去了,就探出头,向上望了望,一条不锈钢晒衣杆,在阳光下璀璨地寂寞着。 
  我收拾了一下,正琢磨去哪里呢,丁朝阳打回电话,问我在家做什么?我说无聊,正打算上街溜一圈。 
  他说出去转转吧,多晒晒太阳会让人思维活跃。 
  其实我是想去丁朝阳公司,我喜欢突然看他看着我突然出现时的又惊又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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