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米爱-第3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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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嗻!”莫千南作了个太监姿势:“您请!”
一老一少在三个姑娘一脸的黑线表情下大摇大摆离去。
……
“咦?湛总怎么站在这里不进去?”门口传来莫千南特意拔高的声音。
“莫少。”
“您别站在这里,指不准路过的人还把您当成门神了,那多不好,您说是不?”病房里面三个姑娘的脑海里此时浮现出的都是莫千南皮笑肉不笑的表情。
……
“叙叙。”湛墨青走了进来,手里拿着一个木头盒子:“收拾好了么?我送你。”
“快了。”钟叙叙淡淡答。
“真禽兽来了。”许玮婷不大不小地一声嘀咕,病房里几人听得清清楚楚。
湛墨青脚步一滞,没什么表情。
他走到林晓嫱身边:“晓嫱,我来吧。”
“别,不敢劳您大驾,湛总您哪里是干这种粗活的人呀,别脏了您的手!”林晓嫱一甩头发,转过身背对着他。
湛墨青已经伸出去的手倏地缩回来。
病房里又是一片尴尬的寂静。
“唉湛总您让一下,别挡道啊!”许玮婷提着装满书的大包从湛墨青身边走过。口气火药味十足。
钟叙叙叹了一口气:“湛墨青,你去帮我跟付主任道个别,谢谢他这段时间对我的照顾。”
“好。”湛墨青转身走出去。
“哼!”许玮婷冲着他的背影竖起了中指:“混蛋!”
钟叙叙哭笑不得:“许小婷,你真幼稚!”
半小时后,钟广涛也来到医院接女儿回家,一行人浩浩荡荡出发了。
“来啦?”林姨站在门口迎接他们,刚进门,浓香鲜美的鸡汤味就扑面而来。
“好香啊!”林晓嫱用了吸吸鼻子:“肚子饿了!”
“我炖了乌鸡汤,待会儿好好喝一碗。”林姨笑着摸摸女儿的脸颊。
“墨青也来了?坐。”林姨招呼湛墨青坐下,语气里带着明显的疏离与淡漠。
“你看你看,晓嫱她妈非要让我接叙叙回娘家,说是方便她照顾女儿,墨青,你们夫妻俩就暂时分居一段时间,哈?”钟广涛的大嗓门一如既往。
在某些问题上,女人永远比男人要敏感很多。
“林姨!”湛墨青叫住林姨,把手上的木头盒子递过去:“这是我托人买的野生人参,给叙叙炖汤喝,补身体。”
林姨吧盒子打开,不由得发出一声惊呼:“哎呀!”
“怎么了?”钟广涛凑上去一看:“好大一只参,哪里买的?”
“我托朋友从长白山买过来的,据说是百年老参,益气补血,吃了对身体很有好处。”湛墨青笑笑。
“百年老参啊,很贵吧?”林姨小心翼翼地把包得密密实实的人参从盒子里取出:“至少得几十万吧?我也买了一些,不过没有买到纯野生的,只买到一点移山参。”
林姨抬头,真心地对他说:“墨青,你有心了。”
——
百年老山参的效果很好。
最开始是服用的独参汤,即光用人参片来煎汁,不加任何东西,全靠参汤固本培元,但就是很苦很难喝。
后来渐渐减轻剂量,将人参炖汤或者熬粥,口味较为容易接受。
庄老头听说她服用老参,又重新开了药方配合服用,双管齐下,两个月不到,钟叙叙的身体就渐渐恢复过来。脸上肤色愈见红润,身体也不再发寒发冷,手脚温暖许多,只是大姨妈还是十分不正常。
这一个多月,时间依然流逝。
钟叙叙辞去了工作,专心待在家中调养身体,期间她胖了五斤,学会了煲汤,从头到尾练了一遍王羲之的《兰亭集序》,还养了两对小金鱼,死了一对,剩下一对在鱼缸里快活地游来游去。
这一个多月,她明白了一件事。
她活到现在,能拿得起放得下的,不只一双筷子,还有很多。
因为许多时候,想通了就没什么大不了。
比如本来就不该属于你的的东西,即使是去了,又有什么关系呢?
这日,晚霞铺满天际,一只小蜜蜂飞进了她的房间,嗡嗡地在窗户上撞来撞去,十分可怜。她连忙打开窗户,把小蜜蜂放走了。
小蜜蜂飞出去的时候,好像在空中划了一个8字,很好看。
电话声突然响起,是一个久未谋面的高中同学。
“叙叙,晚上同学聚会,在钱柜唱K, 你来不来?”
她略一思考,痛快回答:“好,我去。”
“七点半,不见不散哦!”
挂上电话,她再次走到窗边。
小区花园里,几株玉兰开得正盛,白中带紫的花朵像一只只飞动的小鸟儿,地上落了一些厚实的花瓣,可能是被人踩了的缘故,颜色变得灰黄灰黄的很难看,同树上的比起来简直是云泥之别。
她拿着手机,手有点抖。
踌躇了大概五分钟,她找到呢个烂熟于心的号码,拨了出去。
有那么一刹那,她希望他不要接听。
但是他接了,而且很快。
“叙叙。”
“湛墨青……”
她突然想起他第一次叫她“叙叙”的情景。
好像是在电话中,他叫得很轻,很像“嘘嘘”,当时她觉得很糗,很难堪。
眼睛渐渐模糊。
她轻轻地对这电话那头说:“今天晚上我高中同学聚会,在钱柜,你晚一点来接我?”
“好!”湛墨青毫不犹豫地答应。
“那就到时见。”她按下了手机上红色的挂机键。
第五十三章
“钟叙叙!”
钟叙叙刚出了停车场,就听见有人在叫她。定晴看去,是高中被班上女生戏称为“黑马王子”的彦明冬。咖啡色毛线开衫,黑色长裤,和高中时代永远一身耐克的摸样差得很远。不过他的黑皮肤没变,笑起来给人的那种爽朗的感觉也没变。
“哎,彦明冬?好久不见!”她挺高兴见到这个高中同学。
“是很久没见,听说你结婚了?怎么都没有通知我?”彦明冬小跑过来,第一句话就埋怨她。
“你不是去了日本么?我怎么通知你?”钟叙叙笑着拍了拍他的手臂:“你呢?结婚没?”
彦明冬鬼嚎一声:“连对象都找不着,和谁结婚啊?”
“我觉得吧,”钟叙叙摸摸下巴:“找不着也好,总比带回来一个日本小妞强。”
彦明冬用力拽了一下她头发:“你这没良心的小丫头,想让老哥我打光棍?”
“哎哟!”钟叙叙摸摸发疼的头皮:“你怎么还拽我头发!”
高中时代,彦明冬坐在她后面,上课时候他只做两件事:一是睡觉,二是弄她引以为傲的一头秀发。有时候偷偷给她编小辫子。要找她借作业抄的时候就使劲拽她头发,弄得她恨恨地几次扬言再也不理他了,不过最终也没能耐住他的死缠烂打,俩人倒是发展出了革命友谊。
“几年没见,变瘦了。”彦明冬捏捏她的小手臂:“一把骨头,唉减肥可不好啊丫头!”
“我这叫长抽条了,没减肥!”钟叙叙强调。
“呵呵是么?”彦明冬笑着又拉了拉她头发:“头发倒是没变,很好。”
两人说说笑笑进了KTV包间,里面已经坐着好几个人,一见到他们就纷纷起来招呼。有一个黑炭头当年和彦明冬一样是篮球队的,叫赵宁,他一见到彦明冬就冲他打了一拳:“兄弟,想死你了!”
彦明冬反手握住他的拳头:“我也是。”
两个大男人打情骂俏一阵,赵宁瞄到旁边站着的钟叙叙,暧昧地冲彦明冬眨眼,一双小眼睛眯成细细的缝儿,操着一口纯正东北腔问:“你们俩咋一起进来?是不是这几年背着我们有啥小动作,嗯?”
彦明冬故意挨近钟叙叙:“被你看出来啦?我们俩其实私交匪浅,懂了吧?”
赵宁点点头,一脸深沉:“我说从高中起你丫就不正常,天天搁后边儿揪人家小姑娘马尾辫儿,原来早就有预谋哇!”
“当然!”彦明冬一本正经回答,又朝钟叙叙挨了挨。
钟叙叙啼笑皆非,正要解释两句,旁边一个女声响起来:“赵宁你别听他胡说,人家叙叙刚刚结婚几个月,他能有什么预谋!”
说话的是与钟叙叙关系不错的一个高中女同学吴瑜,当时参加过她的婚礼。
赵宁听了,又给了彦明冬狠狠一拳:“小样儿,涮我!”
彦明冬一脸难受地握着肩膀哎哟哎哟地叫,好像真被打伤一样,大家都笑起来,赵宁也笑:“你这家伙,还跟以前一样会装!”
分别几年,大家都变了不少。有人变胖了,有人变瘦了,有人变积极了,有人变颓废了。
钟叙叙也算是变化比较大的一个。有好几个女同学一直围着她问减肥心得,弄得她不停地解释自己是生了一场病之后才变成这样的。
和同学寒暄的间隙,彦明冬走到她跟前,状似无意地问她:“你生了什么病啊?”
她想了一想,说:“大病。”
彦明冬愣了愣,笑笑:“小丫头,要多注意身体。”
“叙叙,快来快来!这首歌你以前不是很喜欢的么!”吴瑜死死抱着话筒叫她:“快来我们情歌对唱!”
麦霸太多,大家纷纷抢着点歌唱,包间里气氛一片欢乐。
钟叙叙冲彦明冬笑笑:“嗯,我去唱歌了。”
……
唱完一首歌,立刻有人又冲上来和吴瑜抢话筒,钟叙叙有些意兴阑珊,坐到一旁。
赵宁不知什么时候凑上来:“老同学,结婚了都不跟哥说一声,相当的不够意思啊!”
钟叙叙开玩笑:“帮你省了份子钱还不好?”
赵宁虎下脸:“哥混得再差也不缺这点儿钱,关键是同学情!你看你置我们的同学情于何地啊何地!”伸手倒了一杯酒:“是同学的,就干了!”
钟叙叙看着杯子里晶莹的啤酒,犹豫了。
“你以为谁都跟你似的能喝?人家是女生好不好!”一双手伸过来把赵宁挡住了:“别理他,叙叙。”
“就一杯,又没啥关系,咋地你还想英雄救美啊?”赵宁扯着脖子粗声粗气问彦明冬。
“没关系,我喝。”钟叙叙微微一笑,接过那杯酒,一饮而尽。
“好!干脆!”赵宁自己给自己斟了一杯:“我也干一杯!”
彦明冬凑到她耳边:“赵宁现在做销售,练出了一身好酒量,喜欢到处灌人,你别太勉强。”
钟叙叙点头:“嗯,我知道。”
医生跟她说过,要忌烟酒。
她其实并不喜欢喝酒。啤酒苦苦的,喝下去又涨肚,并不好受。
但是当看到小小杯子里面漂亮的金黄色液体时,她猛地回忆起她还没和湛墨青办婚礼时,她同大学寝室的姐妹聚会的那一天,湛墨青帮她挡酒的情景。
如在目前。
她记得当时湛墨青说她是胆小鬼,她埋怨他毁了自己清白,他说,钟叙叙小姐,你的清白早被我毁了。
她为这句话心中悸动了很久。
现在回想起来心里很酸。
她又想起,待会儿湛墨青要来接她。
不喝一点酒,她不知道怎么跟他开口。
她怕自己开不了口。
“没有关系,额我酒量没有那么差。”她冲彦明冬举起杯子:“我们喝一杯?”
彦明冬见她如此,也不好再说什么,给她倒满酒:“叙叙,你变了很多。”
“是么?变美了还是变丑了?”她端着杯子问。
“嗯,”彦明冬稍微思索一下,语气淡淡地听不出情绪:“成熟了,还有……变得伤心了。”
钟叙叙胸口一窒,她低下头:“是么。”
“看你的眼睛,好像很悲伤。”彦明冬低低说。
她垂下眼帘,故意笑得夸张:“看来你去日本学的是心理学?哈哈!”
彦明冬看了她一会儿,也笑:“凭小哥我的聪明才智,哪里用得着专门进修?靠直觉就可以把你个小丫头看透!”
“啧啧,很厉害啊,彦明冬!”钟叙叙举起杯子:“来,喝一杯?”
彦明冬按住她的手:“光喝闷酒没意思,我们来玩骰子?”
赵宁把头伸过来:“哎玩骰子?我也来!”
……
几轮玩下来,彦明冬输得最多,她基本没有喝到几杯酒。
不过她的小酒量,喝了几杯也微微醉了,头有点沉。
湛墨青就是在这个时候进来。
赵宁唱歌去了,她和彦明冬两人就放下骰子,玩两只小蜜蜂。
这一次她输了。
她举起杯子要喝,发现身边的沙发一沉,湛墨青坐到了旁边。
“我喝醉了,帮我喝一杯。”她把杯子递过去。
湛墨青接过酒,跟彦明冬打招呼:“你好。”
“你好。”彦明冬伸出手来同他握了握。
钟叙叙转了转脑袋,发现四周不少同学都在盯着湛墨青看,他依旧气定神闲。
她有些头疼:“你怎么现在就来了?”
湛墨青:“现在不早了。”
“湛总你好!”吴瑜同湛墨青在婚礼上曾经见过面,放下话筒走过来与他打招呼:“来接叙叙么?呵呵真体贴!”
湛墨青笑了笑。
钟叙叙眼角扫到不少女同学一脸花痴盯着他或者一脸羡慕地盯着她,她微微叹了口气。
按理说,在这种纷乱吵闹的场合,多一个人少一个人应该不会引起太大的关注,但是湛墨青就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