夺宋 作者:浮沉-第4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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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脚上的靴也都是白的,从内到外尽无一丝异色,浑成一体,顿时就显出孤清于世的那种寂寥却空灵的感觉来。
衙内眼中深深的忧郁之色,把一双眼眸染的更是深邃,似是无底之幽潭,剑眉微微蹙着,似怀着化不开的心结,事实的确如此,在座的的几乎无不侧目衙内主仆两个,不说白衣胜雪的衙内如何的风标绝世,便是跟在他身侧的玲珑也俊秀让的直吐口水,可想而知,玲珑是女扮男装,身姿明显矮了衙内一些,又兼纤细,予人一种阴柔却乏阳刚的感觉,抛开这些不论,只二人的气质风标足以震慑在座的每一位,其中不无嫉妒者。
这厢两个人才坐下了点了些酒菜熟食,楼梯口就传来了闹哄哄的声响,清朗的笑声阵阵飘荡上来,几个年轻人一拥而上,大都是一时之俊彦之士,虽不乏布衣着者,但各人气定神闲,颇有一番卖相,士学子弟多自命清高,再穷再苦也不折了傲骨,安敬却没把这些人当回事,目光朝窗处往外望着,却不知他在想什么。
“……会之才高,哈……此番礼试必然一鸣惊人,我等却只能附于尾翼了……”一个谄媚男声笑道。
另一个颇好爽的男声又接道:“伯英兄说笑了,国监太学藏龙卧虎,秦会之学浅才疏,明年能入上舍便告心慰了,却当不得伯英兄如此选誉……”他话才落,却是引起诸人引颈相望,太学内舍谁不闻秦会之是大才?
连坐在临窗处的安敬都不由要回过头来望着千古大奸卖国贼,原来这自称秦会之的俊秀儒生却是秦桧!
秦桧,字会之,生于1o9o年,江宁府(建康)人,却没想到二十四岁的秦桧居然混在太学,史记他是政和五年的进士,明年若是入上舍的话正好是政和四年,后年上舍及第也就是政和五年了,这么说符合史记。
不晓得是不是安敬的目光有些锐利,秦桧似有察觉,移目望向临窗端坐的衙内,只一眼就泛起异色,心中暗赞,好个风标秀男儿,如此之美风姿确要胜我一筹不止,为何如此之面生?却没在太学见过此人啊。
安敬面色肃整,只是深深盯了他一眼,便移开了目光,秦桧却似感到他的目光如有实质,尽让自已微生压迫感觉,但也仅是一瞬间的奇怪感觉,莫不是我多心了?心念间又扫了一眼安敬身侧的玲珑,眸色忽变。
这五六个人才坐下,楼梯口又上来十多个人,他们一上来,楼上却是鸦鹊无声了,只因这伙人中有三个裹着劲装短打扮的美女在内,一色的青绸灯笼裤,足蹬软底快靴,膝站以上的裤腿儿裹紧渐硕的大腿,那坎衫却妙到好处的遮住了崩圆的翘臀,越是如此越叫人心下奇痒,但这些人自诩清高,又一个个不敢非视。
另说这行人也是颇有来头的,他们是河东折家子弟,大观末年,河东名将折可适离世,此人是泾原路经略安抚使,他逝去后由折可求接了泾原路经略安抚使职,徽宗叹大宋痛失名将,又纳童贯之言,厚抚折家。
不过上来这十多个人可不全是折家子弟,他们这堆人却全是太学武舍生,还有西北种家子弟,共三女八男,队伍却是庞大,只是大宋重文轻武,这帮士子太学生也仅是慑于他们的家势,却未必把他们放在心上。
政和二年底,郑居中保荐了遭蔡京所忌的种师道出任陕西路经略安抚使、永兴军指挥使、知延安府。已经和蔡京闹翻了,郑居中自然要培养自已的支持者,之所以有机会举荐种师道,却因太学女舍中一文武双权的女子被郑居中探知却是西北种家种朴的女儿种英凤,他也做了回赵官家的红娘,去岁七月徽宗就纳了种英凤入后宫,册封婉仪,宫中人称种婉仪,种师道、种师中却是她两个堂兄,郑居中进言扶种却是招妙棋。
在西北,种家与折家关系是相当不错的,种师道与折可适并称西北双雄,他们的子弟在一起也很正常。
这八男三女就近坐在了安敬他们的邻侧,自然,对衙内的风标和独特扮装就多瞅了几眼,三女中的一个轻轻啐了一口,“却是个有表无壤的小白脸……”大该是我们安衙端秀俊逸的一塌糊涂,让某女都嫉妒了。
她这话声音虽不大,但同坐的几个人却都听见了,似为的一个年轻公子瞪了她一眼,“不可无礼……”言罢却朝安敬抬手微拱,只因安敬气定神闲、从容有态,心想此人定非寻常之人,这样一来也算道了歉。
安敬心情不美丽,蹙着的剑眉更锁出了肉疙瘩,见对方以礼还来,也就没再计较,只是点了点头。
却不料对方一个更年轻汉子扬扬眉道:“恁的做大驾儿,却当你是什么人来?我哥哥做礼给你却不回?”
双方这么一嚷,二楼顿时又静了下来,所有的人的目光刷的一下就集中了过来,都看安敬有点扎眼,这时却惹上了折家、种家子弟,只怕他讨不了好处,衙内微微一叹,却是没搭理他,但玲珑却一怒站了起来。
“你这个小腌臜货,如何敢对我家衙内无礼?那个小泼妇辱人在先,莫不是我家衙内也还了一骂?”
哗…有不少人都站了起来,玲珑果然比衙内拥有一张更腌臜的嘴,上来就把折种两家人骂成腌臜泼妇了。
对方一听她的声音,便知她是女扮男装了,先前嘲讽衙内那个美女也站了起来,“…你骂谁做泼妇?”
“……骂的便是你……怎地?以为人多势众姑奶奶就怕了你不成?我家衙内却没私养你,如何敢辱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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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七章名将后人2
双方剑拔弩张,太学生们也都紧张起来,折种两家子弟可是武舍的学生,名将之后,个个武勇过人,就是三个女子也怕人的紧,这衙内却不知是哪府上的?也敢惹他们?须知如今种家在皇宫里有个娘娘在撑腰。
“玲珑……坐了吧,国子监太学之地却是先贤圣域,莫做下一些有辱斯文的勾当,”安敬淡淡说话了,玲珑却是天不怕地不怕的性子,只是不敢不听衙内的话,又说刚给他恼了一回,这番却不敢再惹这衙内了。
于是,玲珑气呼呼的坐了下来,不过对方却不依了,那立起身形的女子便要过来生事,却给刚刚朝衙内拱手的俊逸男子一把扯住,“……茹妹却不敢无礼,在这里动手做乱却是要给拿到开封府吃板子的……”
那被称做茹妹的张了张嘴,气的一张脸煞白,但怕真给拿到开封府去,宋律刑罚可不分男女,只要坐衙的老爷要打你板子,当堂摁翻去衣受子,只此一条,却是让任何妇人不敢妄动了,“你这假男人,有胆和我去城外斗一番,姑奶奶若输了一招半式给你,却任你处置,没胆却别在这里聒噪,屁的衙内,也敢来东京充大?”
那俊逸男子硬摁了茹妹坐下,才笑着朝安敬一抱拳道:“河东折彦质替妹妹还个礼,冲撞处尚望海涵……”他也不晓得对方是哪府上的衙内,但人家气度雍容不凡,折彦质也心里没底,京师之地‘衙内’太多了,搞不好就惹上那些惹不起的了,所以还须小心,先通报了名号让对方知晓,这样他也必有了思量,不会乱来了。
安敬还是坐着,却是朝他拱了拱手,面色一整道:“西北名家,如雷贯耳,小可失敬了,遵正公(折可适)更乃一代之人杰也,国朝柱石,西北虎屏,却叹逝者魂消,民心幽幽……”说到这里,他站了起来,端起一碗酒又怅然道:“……遵正公,后学末进却把这碗酒敬你,惜叹英雄魂不还,一身铁胆震西关,浊酒如血千秋祭,折公美名万世传……”这刻言罢,他望了眼那怔怔楞圈红的茹妹,却道:“小可敬的是威镇西陲的折家相公,却不是怕你这个小妇人,如此浮燥不堪,也不怕给遵正公脸上抹了黑?却叫他在地下不得心安!”
你说你个腌臜衙内教训人就教训吧,却把人家逝去的长辈搬出来吓唬人?先敬而后教,但这一招明显是极有效的,这一堆十一个人却都楞了,有几个更是目中含了热泪,先前那个撒泼的美女都泪流满面的泣声了。
本来十分热闹的气氛,无缘无故就让安敬给搞出一段祭词来,当然,不能不说衙内这一手十分高明,他巧妙的把这偶尔生的意气之争掌控在手中,更借折公之威镇住了他的晚辈,兵不刃血的赢得了全面胜利。
事实上大宋老百姓对折可适还没到了那种疯狂崇拜敬仰的地步,但是在陕西一带可适之名绝对叫老百姓垂念,名将的殒落更叫西北军沉痛无比,无疑折遵正是西北军的一颗军魂,丝毫不比种师道差了多少的。
却在此时,楼梯口那边又出现的四五个人中有一个却不屑的哼了一声,“嘁……折可适算什么?谁不闻西军统帅是我义父童枢密…折家遵正不过一小将尔,何足挂齿?哈……兄台几个当知我义父在西北虎威之盛!”
这几个家伙也刚来没多久,却正好听到了安敬的那些话,在他们眼中却没把什么折可适放在眼里,而这刻二楼的这些人看到他们时却是一震,真正的东京‘太子党’却是这撮人,当然称他们是‘太子党’是谬称。
另几个也哈哈笑了起来,“……哈,廉正兄这话不假,童枢密何止在西北有威?怕是中原之地皆慑其威!”
这边折家人都一付忍气吞声的模样,显然是惹不起对方了,那个家伙口中的义父怕是童贯这个阉货吧?
如此推测的话,他身边几个家伙怕也是有来头的,安敬却在众皆沉寂的当儿,轻轻朝玲珑叹到,“……你却看见了?折家这辈人可有几个继承了遵正公悍勇的?嘿,无非是和你我两个无名小卒子瞪瞪眼,如今先辈给人家侮辱了,却连大气也不敢出…可悲啊…折公,您老泉下有知也当体谅儿辈子弟的难处,势不如人嘛!”
众皆轰然,这不是存心挑拔离间吗?果然,当所有人望向安敬的时候,那个茹妹却窜起了来,没等那四五个家伙入座,她便一粉拳砸到了那个侮蔑她父亲的那家眼眶上,拳出时,脚亦起,飞起直取下裆处……
“啊……”的连声惨呼,那个刚才还牛逼哄哄的家伙顷刻间就摔翻在地上了,一手捂眼,一手捂裆。
“茹妹不可……”折彦质傻眼了,冲上去将妹妹揪了开,另二女也上来分别把她扯住,“闯祸了……”
不过已经迟了,那货躺在地上正抽搐着,口吐白沫,显然要害部位给踹的严重了,不少人全傻眼了,折家人还真不能惹啊,果然是‘浮燥不堪’,一言之辱就拳脚相加了,这些个文弱士子们不由都惊若寒蝉……
偏在这时又一拔人走上楼来,为的却是一位十三四岁的少年,却正装出一付老成模样,伴在他左右的是两个锦衣华丽青年,一个个高昂着脑袋,眼撩着,七个不服八个不忿的嚣张样,“哟,童方这是羊癫抽了?”
那少年蹙了蹙眉,绕过了他们就往里寻坐处了,显然没当回事,在他们三个身后还跟个一个华服胖小子。
刚刚和童方说话那个脸色一变,望着折家人道:“你等几个折家的泼天大狗胆,如何敢伤了童衙内?却是欺到童枢密头上来,不知死活…那个挑拔事非的白脸小子,你便也休想走脱,一拿了你等进开封府问罪。”
安敬却掸了掸衣衫,若无其事的坐下了,只瞅了那喝话人一眼,撇了嘴道:“这等下口的酒肉还未吃,如何会走了?须知眼下物价飞涨,却是万万不敢糟塌了吃食,莫要道我挑拔事非,士可杀却不可辱,折公为国捐躯,当今圣上亦感念嗟叹,追封厚葬,那个装死的搓鸟却口出不逊,踹死了倒干净,还有你这腌臜货,说什么童枢密之威中原皆慑?你置皇家于何地?置当今天子于何地?莫不是叫官家也慑于童枢密之虎威吧?”
“你……”那货不由哑口了,涨红了一张脸,却欲辩寻不着话,气的汗子珠都冒了出来,其实是吓的。
“我如何?却没有冤枉你吧?在座好些人都没聋,却该听的清楚,你没卵子承认?须知人家没长鸟的阉人都能虎威天下,你这长了鸟的却充缩头乌龟,这等丢人现眼没男人气魄的也混在国子监太学充贤装士?”
安敬是话是够刻薄的,其实他是要激怒那几个人,自已也没想到挑拔了两句,那个可爱的茹妹就冲上去飙了,还直取人家下裆,非要那个腌臜人步他义父童贯的后尘,现在只能自已也渗和进去了,不然咋办?
折家人再强也是地方势力,还不任童贯搓扁捏圆?既然皇后娘娘一系与蔡童等奸党对阵了,也不在乎多这么一桩小事,对娘娘来说是小事,可对折家人来说却是大事了,深想的话,能拢络住折、种两家人却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