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凤-第5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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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谁让你们罔顾命令私自出城的?”终于开口,那语调却森冷的极赋危险。
“谁?!”狠拍公案,他无法容忍他的讯问无人回应。
“我!”同一时间,跪地的将士齐齐的拱手回答。
眉峰骤拢,怒火也在瞬间涨至最高,抽剑将眼前的公案一刀劈成了两半,在公案因碎裂而发出的巨大声响中,睚眦开始大发雷霆,眼前这一群人根本就没把他放在眼里,一直积压的不快他一定要找到渲泻的出口。
“战时违抗军令者,处以斩刑!”
原本低着头的将士在公案碎裂时,都已抬头直视着四皇子,现在的四皇子,眼中满盛着杀意,执剑之手有微微的抖动,似乎随时便会朝着他们的头颅砍来。
原本成功转变局势的功劳是他们的,没有论功行赏也就罢了,现在四皇子似乎对他们的行为大为不满,有种欲诛之以夺功的意图,将士们小心的对望了几眼,这不是太可笑了么?他们奋力杀敌,战场都没有要了他们的命,却在战后被冠上“战时抗令”的罪名,而且,从四皇子杀意浓烈的双眸中,预见到他们即将亡于军规法纪条文的处分。
“我再问一次,究竟是谁怂恿士兵违抗军令?”最好他们再逞强,不怕他们逞强的人数太多,就怕他们不再逞强,他的长剑准备好让他们就地正法了。
“我!”那群将士拧了拧眉,全部都站了起来,砍就砍吧,他们反正是结拜过的兄弟,能一块死,死的不怎样的满怀豪情也无所谓,他们至少义薄云天!
站起来的人中,有茨蔚,有沙旦,有浴凰,有所有参与后援的将士,包括李斩!
展略荐本来是站在一侧的,在所有人都站起来时,他也迈入了那群人的阵列中。
看来他们根本不明白现在的形势,全部都想担当起来正合他意,一场战争胜利的成果,不需要太多人去分享,他可以告诉他们,铁律军规的维持需要以鲜血作为教训。
长剑毫不客气的朝他们挥了去,他喜血的双眸还未见血便已染上了红色,今天这群人必死无疑,不反抗是死,反抗更是死!这其中,包括李斩!用一个冠冕堂皇的理由,斩他于明剑之下!
他睚眦最看不起的便是那些仅凭愚蠢的义气而毁自己一生的人,眼前的这些人,为他们的顽固与愚蠢付出代价吧!
剑劈上了站在最前面的展略荐,展略荐闭上了双眸,不再做任何的念想。
“唰”的一声,青光闪过,鲜血飞溅,沾上了睚眦的面容,在众人的惊呼声中,那张脸瞬间变得狰狞。
展略荐的面容也沾上了血滴,睁开眼,但手抹了一把脸,他看到了手掌上有红色的血液。
剑“咣当”一声掉落在地面,睚眦皱着脸,捂着手臂,青光闪过之后,他执剑的手臂血流如注。
掉落在地面的那道青光竟是一片瓦砾,瓦砾粗糙的边缘还沾着血液。睚眦身后的护卫兵立即冲向了扔出“暗器”之人,轻易的便将并不反抗的“刺客”逮住了。
花娇柔撇着嘴对这些人报之以嗤,被绑至所谓的四皇子面前,她仍是一脸的不知死活。
这女人竟敢暗算他!
“别瞪了!我对你算是手下留情了!”花娇柔恶声恶气的道,要是用她的飞刀来射他,他不会流血的,但是整条手臂会全废,流血对他来说只是小惩。
“你竟敢犯我!”睚眦眯起了眼。
“你又怎样,我早就看不惯你了,实话告诉你,这次叫大家不要命的出城是我的主意,怎样?我就是那个祸首!但是你要清楚,我不是你的手下,也不是德天的士兵,你看能奈我如何吧!”花娇柔给了他一记白眼,什么四皇子,整天一副鼻孔朝天的模样,最好不要让他当皇帝,若则像她这样的山匪会更多!
“不是德天的军人,却怂恿士兵作乱,乱者,斩!”山匪就是山匪,见识浅薄,那样的开脱之词,只会把自己也搭上去。
“身为山匪,朝廷未计较你的过往罪过,你又伤及皇族,谋叛之心昭然若揭,按刑律,乃大逆,诛九族!”手臂上的疼痛让他扯了扯眉,他再下她一条大罪!
马茨蔚见花娇柔莽撞的掺和了进来,还被安此罪名,不觉气恼得直跺脚。花娇柔却无所谓,要死就一起死吧,诛九族就诛吧,反正她的九族也就她一人,本来以为会有的夫君现在被安上了莫须有的罪名,即将被斩,她还怕什么!走近马茨蔚,花娇柔露出甜美的笑容来,无视于茨蔚的抱怨,将头枕在了茨蔚的肩膀上。
手臂已伤,无法亲自斩杀这些人,睚眦招一招手,唤着士兵:“将一干人等全部上绑,推于城外即时示众斩杀!”
马上有士兵去执行皇子的命令,茨蔚等人在愤愤不平却无法反抗的不满中仍人捆绑。
“慢!”一道声音在营房的门口响起,众人遁着声音望去,来人背着光线,瞧不清面部,但听声音,并依身形来看,门口站着的又是一个女人。
一步步的走近,女人的面容却显现在众人面前,那面容上,戴了一副假面,是方言!原本躺在榻上受了重伤的方言,现在竟挣扎着来到了主帅营。
身体有些微的摇晃,嘴唇因失血过多,全无血色,手指颤抖的解着手中的黄布,在将黄布抽离包裹着的长物时,她将手中的长物高举过顶,在众人的惊呼声中,她大声道:“圣旨到!”
第八十章 凯旋
那是,黄金杖!
望着方言手中之物,睚眦抽动着眉骨,极不情愿的,他跪了下去,其他人并不明白方言手中之物为何物,可是那句“圣旨到”及四皇子的下跪,让他们明白到事情非同小可,主帅营内所有的士兵全都跪了下去。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广武一役若我军大胜,大赦所有战将。钦此!”方言说这么多的话,到最后两字时已有些底气不足。
话音刚落,睚眦气愤的站了起来,怒道:“大胆方言,竟敢假传圣旨!”用未受伤的手抽出身旁护卫兵的佩剑便搭上了方言的肩头。
可是那一剑也仅仅只能搭上她的肩头,便不敢再轻举妄动,剑刃被那柄金杖格档住了。
“四皇子莫非对这黄金杖有疑,或者是对皇上的圣谕不服?”方言压抑着极不舒服的感觉,继续道。
“可笑!你一介山野女子,竟如此亵渎天子威仪,我身为四皇子,从未见有此等传旨方法。”
“没见过不代表没有!皇上下的是口谕,而此黄金杖便是圣谕的佐证,因为皇上交待,若有违圣谕者,可以此杖就地正法!四皇子,这黄金杖下责平民百姓,上打天子以下的任何官士将领,包括皇子皇孙皇亲国戚!可杖责至死!”微喘的方言目光凌厉的对抗着四皇子。
“这功劳你若想独揽,我们并不介意,可是今天我们的性命,你是万万拿不下的了。”李斩步至睚眦面前挑明了跟他说道,他们并不注重这份功劳,至高的荣誉也不及德天的保全与百姓的平安。身后的众人对李斩的话没有任何的异议,少了四皇子的利欲薰心,功名利禄的得失并不重要。
“放弃吧!四哥!”
“……!报!”一阵急促的声音打断了交谈,“磐国使者礼部侍郎文宇前来议和!”
营房内的人已经不知道该做何反应,所有的讯息他们都无法一时消化。睚眦命人清场,这些人即然表明了立场,而且他也无法奈何得了,那么暂且放一放吧。眼前磐的议和,倒是更为紧要。
那群人全部被清理出主帅营外,花娇柔掺扶着方言,众将士一言不发的跟在她们后面,静静的行走,静静的思索。
出了主帅营有一大段路,走在后方的茨蔚等人停住了脚步,感觉到异样的方言与花娇柔诧异的回头观望,李斩本仍在行走,感觉到众人的怪异,他顿住了脚步,低垂着头,唇边扯起了一抹自嘲的笑来。
“为什么四皇子你会唤他为四哥?”茨蔚疑惑的问道:“大哥会跟四皇子那样的人结拜么?”
李斩仍是低垂的头缓缓的摇了摇,若有可能,他会离四哥远远的。
后面的一干人全都面面相觑,有些不解,但是隐约的,大家对这个真相建树起相当的准备心理。
“那为什么……?”沙旦有些受不了这温吞的揣测,急性子的问道。
“因为我是趴蝮,我是老七趴蝮,所以,睚眦是我四哥。”李斩回答道。
“八夏?那是什么?”沙旦挠挠后脑勺,有些不大明白李斩口中所谓的八夏是什么意思。
茨蔚与方言他们也不大明白,但是展略荐明白,“那是封号,九子的封号!”
“皇上所生的龙子,会在他们及冠时,赐予亲王封号,本朝本代,龙生九子,于是九子便以传说的龙九子之名封号,老四是睚眦,老七,是趴蝮……。”展略荐喃喃解释道。
“……!”曾经被他拳脚相加的人,会是七皇子?!沙旦瞪大了双眼惊愕着。
“……!”是啊,这样出色有才干的小将,系出龙脉,理所当然!展略荐摇头轻笑。
“……!”皇子!他是七皇子!浴凰不能作任何思考的脑海中,只保留着这个讯息。
“……!”不一样,一个父亲所生的,四子与七子的性情差别,竟如此之大,同一个宫廷养出来的人,企图心也悖离甚远,真的不一样!方言与花娇柔抿了抿唇,拿李斩与那个主帅一比,不由的发出感慨!
“……!!!!”他是皇帝的儿子!皇帝的儿子是她的结拜大哥!曾经她恶语相向的大哥!曾经她百般不愿认作兄长的大哥!曾经她肆意踢落下水的大哥!曾经做着最低级的伙夫的大哥!曾经为她百般掩护的大哥!曾经为她拿药以身被殴的大哥!会亲昵拥抱她的大哥!从一开始便识破她身份的大哥!是皇帝的儿子!若说所有的人在收到这个讯息时变得惊愕不已,而她马茨蔚却被在突然而来的真相击得无法动弹。
明明是身份显赫高贵不凡,却混入军营,从最小最低级的杂役一步步的爬至校尉的地位,在他们这些人的眼中,不知道该好笑他的不知所谓还是该佩服他的容忍坚毅。但是不管怎样,他们被一个皇子骗了,在交心交肺后,却发现此人其实是他们所不敢高攀的人,百味杂阵的心理不知道现在应该做何表现,是跪地嗑头行礼还是上前捶他几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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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袭青色官袍的中年男子在士兵的带领下步入了主帅营,在睚眦面前单膝跪下,道:“磐礼部侍郎文宇参见四皇子!”
睚眦也不为难他,让他起身说话。但是睚眦也是满脸的冷然,现在他是战胜方,只有他们追击磐的残军的份,对磐国的使者,他倒要看看会给他带来些怎样的讯息。
“说吧,磐差你来,打算对德天如何?”睚眦不紧不慢的问道。
“四皇子,磐差我来,并不准备对德天如何,而是,为四皇子考虑了些什么。”文宇含着一抹高深莫测的笑容,也不紧不慢的回应着。
眯起狭长的眼睛,睚眦直勾勾的盯着文宇,文宇毫不躲避的回视着他利如刀刃的目光。
“磐国广武之役大败,眼看就有亡国之忧,而本王为国建不世之功,声望日隆。贵使身为磐国重臣,不想想如何为国分忧,却要为本王奔走,不知居心何在!再说孤有何事可由磐国君主操心?”
文宇一副欲言又止,睚眦伸手一招,周围的士兵全数退离了主帅营。
“说!”一手支着手颚,语气仍是森冷无比。
“是!但是得先请四皇子耐着性子听完。”文宇先作一拱,缓缓道来:“王爷可知德天现今之势,椐我们的情报显示,德天王朝九位皇子争位早已是公开的密秘了。而四王爷此次领兵出征,无非是想立军功于外,从而挟功好争位。但四王爷知道否,而今老皇帝已病重……!”扫了睚眦一眼,见他虽然刻意的掩饰住了情绪,但文宇还是抓住了睚眦眼中一闪而逝的惊诧。“请四王爷息怒,这个消息只怕四王爷并未听闻,但我们所得知的却是千真万确的,不敢妄语欺骗。”文宇心知此语一出,必定如在睚眦心中投下大石,现在的他的心绪恐怕是波澜壮阔,不然的话,妄语非议龙体必定会让他以大不敬而怒斩,现在他看似面无表情,却正是体现着他心思的百转千回。
“此次广武战役磐国虽然大败,但两位主将冀九和韩梦愚都逃出生天,;磐国并末伤筋动骨。且之前磐国新收莽卓之地,其势非一战之败,;而可动用的,尚有百万精锐之师,战将千员,有济水天险可用,磐都更是城高池深,四王爷若想速胜,几乎是不可能的。而且小人来之前,磐国已调兵二拾万集结于济北城,只等四王爷来攻。而德天虽说取得广武之战的胜利,也是惨胜。古语有云:杀敌一万自损三千。加之之前的洚原之败,德天这次只怕也损失不小,再说京城理的诸王看到四王爷新胜之后,;只怕妒忌心起,在京中兴风作浪,恐怕再无广武之战时的全面支持了。最为关建的是万一京中有大变,四王爷不在,恐怕会尽失先机!德天的军制,四王爷比我清楚,到时一旦成为定局,只要一纸诏书,四王爷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