蒸笼爷儿父子的故事-第2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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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见这个消息,大名前思后想了一夜,第二天,给曾龙说了交待了很多事情,曾龙开始还迷迷糊糊听着,以后越来越觉得不知怎么了,就有点紧张起来。
听大名说:我原本姓曹,你的亲爷爷是一个教私塾的先生,没有什么学问,不过在沟里给那些穷家小户的人教娃儿,学一点《三字经》、《百家姓》这类书的,以后得病死了。刚好你亲爷王先志的父母也去了。这样,我和桂花,也就是你亲娘一道去了你亲爷王家。第二年,由你亲爷的婆婆安排,原本是为继续做那三丘田的事,到你曾家爷爷这儿的。以后,就被留了下来,最后又出了前前后后一大摊子事,我才到了你曾家爷爷家。后来,有一点偶然,我和你妈就结了亲。原本你妈是许配给县里一个叫郑什么先生的少爷的,以后少爷走了,你曾家爷又腿脚不好,我们才上城。
大名说,我原来就是在乡下吆牛屁股的人,有人骂我连红苕屎都没有屙干净,就突然当起了大少爷,又和你妈妈这个绅粮家的小姐结了婚,昏昏糊糊的过了这些年。家里这份家业,现今虽然不行了,但是所有的,都是你曾家爷爷自己挣来的。我、你妈,还有你,大家都是享的现成福。不过,我自己到是觉得粗菜淡饭也可以过的。
大名说,年青时候,我也幌过,也东想西想去挣钱发家的,但是,没有什么本事,于今是什么也不行了。
大名说,而今眼目下王凰已经去了,你亲爷也去了,只剩你亲娘一人,她怎么过老,我也不知道。其实,我原来去了你亲爷王家,是因为和你亲娘桂花订过亲的。以后事情变了,阴差阳错,由你曾家爷爷作主,才有他们结婚生王凰这一摊子事;也才有我和你妈成亲这一档子事的。
你从来没有说,但是我晓得你如今和伍家二姨太的婆家小妹彩儿裹起了。小时候的彩儿我倒是见过的。她怕比你要大十来岁。如今你大了,又去过重庆,又读过高中,文墨比我高,又受过训,又是什么区队、咀虫,又是什么袍哥大爷,也是什么甲长,见识比我高,所以,你今后要咋过想,你自己作主算了。
大名说,你们的事情怎么搞我管不了,但是,我看不惯。所以,我就想起了:惹不起躲得起的古话,什么事情,眼不见为净。
大名说,我说过,这份家业原来没有什么是我的,于今我也不想多要什么。我的打算是,从明天开始,我还姓我的曹,叫我的曹大名。其实,我原来就恢复过姓曹的,以后,又糊里糊涂的又叫曾大名了,现在还是叫曹大名为好。落叶归根,我还是回兴隆场算了,去张家沟,给你亲娘搭个伴,我们都是快五十的人了,‘五十而知天命’,也不求什么了。
大名说,所以,明天,我想了一下,还是办两桌席,把邻居保甲的人请来,说一下这些事,我也不要什么财产东西的。带一点换洗衣服,带一点零用钱,就回去过晚年了。我不是问你同意不同意,想来你巴不得这样,这没有啥说的。你倒也不必四时八节回来看我,当然,假若真是一年两年死球了,你来送我上山,那就看你吧。
我读了很多《圣谕》,这些道理是经过了这么多事才想清楚的,你也不必阻拦我。
明天办席的事我安排,请人的事,我有一个名单的,不过十来个人,如果你还什么人,也可以的。冯先生当然应该要来了,但是,那位彩儿,如果街坊四邻都晓得了不好,所以,还是不来为好。
这一席话说完,大名并不等曾龙回答,就径直往寝室里走,当天似乎就再未露面。
曾龙这才急忙慌张的去找冯先生和伍倩如小姨商量。冯先生半响就没有开腔。彩儿觉得王凰去了,就给自己少了一个阻碍。曾龙对这事反倒是一点主见也没有。只有一个劲的叹气,说世事无常,人生难料。请冯叔和小姨作主。
冯先生说:你们府上的事,我原本是没有什么谈说的。令尊大人突然作出这样的决定,人各有志,也只好顺其自然。我倒觉得这个人骨子里到是很高雅,也是那种放得下、想得开的人。世界上的事,说不清楚。祸福不定。目前,内战是越打越大,将来如何,说不明白。想来,我的晚年,恐怕还没有一个他那样的光景吧。借这个机会,我也说一下我的打算。受团长之托,这五六年,我一直用一个残疾之身,照顾着夫人,于令照着夫人的意思,也算有了一个了结。
说到这里,他又用手比了一个抽大烟的样子,说,我的这个嗜好已经几十年了,这个东西的货倒有,只是越来贵了。令尊大人对不是他的财产都不要,我也不能去多花夫人的积蓄。我在西康原有一些朋友,在雷马屏一带也熟人,那儿这个东西是不希罕的。所以,翻年之后,我就准备去那儿了。我当然不能搞什么请客的事。但是,我还是要办一个与夫人的离婚的手续。当然不敢去登报了,不然我们又何必从重庆搬到这个县份上呢。
听了冯先生的这一席话,更使曾龙吃惊不小,也不知道这是祸是福,只好去盯着彩儿小姨看。
彩儿说,随便吧,我也是三十好几的人了,‘人到中年万事休’,也是过一天算一天,过一天快活一天吧。其实一切事情都是人算不如天算的,我们自己的命,都由天老爷管着呢,多想也是无益的。于是也回到寝室去。
在这次告别的宴席上,大名似乎又恢复了还在少年时随曾老大去永春府在浅滩船上的口才,说得很好的。
大名说:我们从民国十五年搬到城里来,差不多二十好几年了,在这里,我的岳父岳母相继过世,我的儿子在这里出生直到读书、结婚,我的太太过世,经过了许许多多的事情,这些年来,这些事情多亏了乡邻街坊给了我们很多很大的帮助。这里第一杯酒,我是要向各位乡邻街坊道谢的。
大名说,这第二件事,过去老的街坊平日大家见到我是管曾光贵老大爷叫爸的,这其实是照我们乡下规矩叫的。他只是我的岳父,我的老亲爷。我并没有一纸“报约”过继给他的。我本身姓曹,如曹大名,以后说成是曾朝大名,这也只是一个眼障法的。说这个旧黄历的意思是说曾大老爷的财产,我是无权过继的。曾龙是曾光贵大老爷的孙子,这些财产,都应该是他的,今天当着诸位乡邻街坊说明一下。这里的第二杯酒,是要求大家证明,并向大家道谢的。
大名说,至搬家进城,我对于在家过世的父母,无论是清明中秋都没有回去扫墓祭奠的。所以,也算是一个不孝之子吧。于今,曾龙已经长大成人,我再没有抚养之责,就想到回老家去,四时八节以尽人子之责。所以,一两天之内,我就要告老回乡了。这第三杯酒也有一种告别的意思,请大家干了。
大名说,古话说远亲不如近邻。我要走的时候是很怀念乡邻街坊的,今天这一杯薄酒,不成敬意,请大家尽兴。
以后,由王保长和赵乡亲又说了话,无非是赞美惋惜之意。
由于有冯先生的教导,曾龙也讲了几句,并当众向大名磕了三个头,以谢养育之恩。以后,大家就饮着大碗的酒、吃着大块的肉,其乐融融,不久就扯起酒筋来了。
下午,大名一人又悄悄的去西山寨子坡墓地,向故显考曾光贵、故显妣赵氏和妻子曾惠芳去磕头行礼。
第二天一早,两乘滑杆就把大名抬到了张家沟。一个人,一个行李。
桂花以为他是为先志奔丧来了,也把他带到新坟上去看了一下。回到家里,又摆谈了生病等一干事情。
当大名向桂花说了他在城里所作的一切,并表示自己已经搬到这儿,准备和桂花一起过晚年时,桂花却非常坚决的表示,这是完全不行的。
她说,我生是王家的人,死是王家的鬼,万万没有再和其他人一起的想法和道理。她说,我的命硬,八字先生说过的,如今克死了男人,又克死了女儿,决心不再害什么人了。你家曾龙少爷,连王凰死了也不来看一下,我倒是很赞成的,一了百了,这样也干净利落,是不是。所以,今天晚上你就走吧,回城也好,去那儿也好,反正不能住在这儿的。我老了,但我是一个老寡母子,俗话说,寡妇门前是非多,你在这儿,先志哥和我凰儿的冤魂都不会散的。如果你一定要留在这儿,那我就死给你看。一面就要去厨房拿刀抹脖子了。
这样,使大名既莫名其妙又惊吓不已,当晚就去了兴隆场。
有人说他几天之后,去了兴隆场后山一个什么‘纯阳观’,当了道士,这就不知道真假了。
蒸笼爷儿父子的故事(四二)
——苍髯老贼
羁束是几乎解脱完了。
对曾龙而言,老爸已经不知所之;不但王凰去了,岳父也去了,老丈娘一个妇道人家,原来说不出任何所以然来。因之,他真的成了唯一的一家之主。
彩儿的冯先生也去了,虽然说可以通音讯,但是,不可能再见面,也就可以不顾忌甚么了。郭春在上学的时候是规定要住校的。只有一个周妈,因为煮饭洗衣、洒扫庭除是要人的,但这也没有甚么妨碍。当仆人的完全不过问主人的任何事,才是长保饭碗的不二法门。于是两人就可以尽兴忘情。
彩儿一天描眉画眼,浓粧艳抹,精心打扮自己,而一旦出门,则是显得相当朴素。曾龙问她为甚么,她说:我是为你而打扮的,你难道不知道,“女为悦已者容”吗。曾龙听了,感到无限高兴。
曾龙也是要尽量保持自己的精力,所以,不时还要辅以吃点海狗丸,喝点三鞭酒,以便在彩儿不断翻新的花样中,能够应付自如。
每每完成功课的兴余,两人就要彼此夸奖对方,进而证明他们是天设地造的一对,超出了辈分和年龄的界限。
正象糖多了要发腻,盐多了要发苦一样,三个月下来,彼此都有一点吃不消了。对于彩儿,学习的老本差不多已经使用光了。对于曾龙,也觉得穷于应付,再没有应对裕如的感觉了。
有一天,彩儿还想在曾龙面前发嗲,曾龙却注视着她的眼睛说:你去照照镜子,你那勾男人魂,不断射人的东西在那儿去了。彩儿一照才发现,原来眼角上不知怎么竟然悄悄地爬上了不少的鱼尾纹。于是,她突然意识到,人老珠黄、价格不再了。虽然她仍然不时提起想了很久的话。那就是说我们是不是还是把婚事办了?
殊知曾龙说:难道我们还不是货真价实的夫妻吗?不要说周妈知道,郭春心里明白,就是街坊邻里,怕也不会晓不得嘛。况且,现在多有趣,一会儿你是我的妈,一会儿你是我的姨,一会儿又是我的相好,一会儿又是我的女人。我叫你小姨,叫你淫妇,叫你贱人,这多有趣呀。你不也是一会儿叫我儿,一会儿叫我野老公,一会儿叫我臭男人吗?
说得虽然有趣,但是聪明的彩儿知道了他们之间,并非十全十美的融洽。曾经死乞白赖,要一根一根的脚指都去吸的曾龙,有时,也要做起一副君子状了。这些,不免令彩儿心慌。
世界上的事真怪,愈觉得要失掉的东西,愈害怕失掉。越要得到的东西,越容易丢失。
县里突然来了一个新剧团,说是要演出有名的话剧,叫做《空谷兰》。曾龙去看了,回来在床上对彩儿说,剧不怎么样,只是开场之前跳舞的美女好看,奶奶甩得溜园,腿儿也拱得挺高的,看得心里痒酥酥的。还有剧中的那表小姐,调起情来,也够味得很,妖娆得很。搞得彩儿的心情一下蔫了下来。
有天晚上曾龙突然说:淫妇,你还没有给我讲过是谁给你破的瓜呢,我想听。彩儿说,陈古八十年的事了,说啥。曾龙说,人家想听嘛。彩儿说,你原来的婆娘不是黄花女,没有见过红呀?曾龙说,红倒是见了,你知道,头天晚上,她不知是中了邪,还是怎么了?死猪一个,我把她剥得精光,好容易才给她拿进去了,只是她仍然睡得死死的,一点反响都没有的。你说说吧,助助兴。彩儿说:破我身子的,就是伍余的臭男人,我的堂哥,所以,他不得好死。曾龙说,那时你多大。彩儿说,讨厌。还能多大,十四吧。曾龙说:他一下就来给你一个霸王硬上弓呀?彩儿说:那倒不是,其实在之前,他都经常要来摸奶亲嘴的,讨厌死了。曾龙说:你的福也是享早了,十二三岁石榴裙下就有人了。我呢,真是莫福,生得太迟了,不然,能给你破瓜,不知多安逸呀!你看,一个呢,傻不兮兮的,一个呢又过了窜了。彩儿说:你这个王八羔子,忘恩负义,我对你还要怎么?曾龙似乎还沉浸在一种什么情绪里,说:哎呀,其实郭春今年十四,正当年呀!彩儿听见这话,一下子把曾龙掀下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