寡妇门前是非多-第5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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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怪,这猪会跑到哪里去呢?”杨生也感到奇怪起来。
“嗯,一定是杨进礼那帮人干的好事!”李自强皱起了眉头,“别人谁还能这么阴险毒辣?”
“我也这么想,可是就是找不到证据。”杨平烦恼地说。
“娘的事情,你也别担心,我想,娘会处理好这些事情的。”李自强这句话好像一支镇定剂,注入了杨平的心,使他烦恼的心境终于安定下来。是啊,娘是怎么样的人,自己是再清楚不过了,干嘛还不如李自强哥哥更信任娘呢?
“杨生,你这段时间发现了些什么没有?”
“这段时间,一有空,我便去盯着支书家。”杨生说,“支书白天很少回去,夜里回去的也很晚,有几夜是和妇联主任黄飞琳一起回家的……真让人恶心!”
“哦,牛生呢?”李自强说。
“牛生还在大门外盯着呢。”杨生回答,“我去盯着,让他进来。”
牛生进来了,看上去是一个十多岁的精明能干的小男孩。
“这几天,支书小老爷经常到小季叔家吃饭!”牛生张嘴就是个大新闻,大家知道,小季不过是一个光棍汉,他能做什么好吃的招待支书啊?真让人纳闷!
“还有谁常去?”
“还有妇联主任、张老师、二叔……”那妇联主任自然是黄飞琳,张老师就是张德,二叔是谁呢?当然是牛生的二叔杨思源!
“思源叔也去了?”杨平急急地问。
“是啊,”牛生说,“他们几个人在一起吃了好几天了!这几天老远就能闻到一阵阵的香气。”
“香气?是不是他们吃了我的猪?”杨平疑惑地说。
“嗯,有可能!”李自强说,“……牛生,你能说说是什么样的香气吗?”
“嗯,很香,很香!”牛生感到很为难,“说不出来是什么香气。”
杨平一着急,一下子抓住了牛生的胳膊,摇晃着他急急地问:“牛生,是不是像过年的时候炖的猪肉的香味?”
“嗯,有点像!”牛生仿佛恍然大悟的样子,“对,就是过年的时候那种炖猪肉的味道。”
“牛生,你有没有试着到小季家里去看看?”李自强冷静地问。
“我也想进去看看呢。”牛生扑闪着大眼睛说,“结果,我们那群小伙伴们还没有走到大门口就被小季叔熊了一顿。”
“哦,一定有鬼!”李自强说,“我看十有八九是他们这些人干的了!牛生,你在远处发现什么没有?”
“太远,我就看到小季叔家的洋口那地方,经常向外淌水,有红红的,有白白的,有油油的……什么样的脏水都有。”
“有没有发现猪毛之类的东西?”
“没有。”
“这群王八蛋!”杨平生气地说,“他们一定是吃了那头猪!猪儿明明被他们吃了,还要我替他们背黑锅!……”
“嗯,显然,这件事是针对平子的。”李自强分析说,“放火烧房子是针对我,为了整治平子,他们夜里偷去把猪吃了,以丢猪为借口,不让平子放猪,不让他们家住队场……这些都是针对平子和妈妈的。”
“真是欺人太甚!”杨平说。
杨生又回来了,接过话说:“听说往年也出现过丢猪事件,每年两个队里都有丢失的猪,最后都是不了了之。当官的偷吃偷喝已经成了他们的习惯了!很多社员都知道……”
杨进礼的家里。杨进礼正坐在太师椅上,张德、小季恭恭敬敬地站在他的身后。
“思源来一起吃了几顿饭,效果怎么样?”
“堵住他的口了。”小季说,“还是支书您的办法好。吃人家的手短吗。思源原先还说:‘年年丢猪这还了得!今年一定得查出来!到底是那个龟孙偷的……’吃过猪肉之后,他就一声不吭了!哈哈……”
“哈哈哈哈……”杨进礼和张德也大笑起来。
“思源这孩子比他哥哥思来灵活多了!思来是擀面杖吹火——一窍不通!思源一点就通了……还好,还好!我没有看错人!哈哈……”
“支书,你看能不能也把他吸引进来?”张德小声地说。
“不行!他不行!”杨进礼说,“他还是有着我们祖上的倔强劲,做的一过分,他还是不干的!”
“哦,还是支书看人准确!”
“小季,这几天,你观察杨生家,发现了什么没有?”
“没有发现李自强的身影。”
“天生回来了吗?”
“没有。”
“奇怪!”杨进礼说,“按常理,李自强一定是躲藏在杨生家的。”
“支书……”小季迟疑了一下,“这几天我经常发现牛生这孩子领着一群孩子在我家的院子周围转来转去的,会不会……”
“不会!一个十岁的毛蛋孩子,还没有掉屎褯子呢,懂个屁!”杨进礼说,“你是不是小心得太过分了?李自强就是想派人来盯着我们,也得派杨平、杨生这么大的孩子啊。”
“哦,是是是。”小季说,“前天晚上,我来您家,好像发现杨生在您的大门口附近闪了闪。”
“哦?那可要留心了。”杨进礼一怔,“这小子,哼哼,李自强啊李自强,你小小的年龄竟然敢跟我来阴的了?嘿嘿,好啊,看我怎么把你从老鼠窟窿里抓出来!”
“哈哈,还别说!这小子小小的年纪,还真有两把刷子。”杨进礼笑着说,“棋逢对手,玩起来才有意思嘛,那我就和你好好地玩下去!”
“支书,那,我们还要不要去杨生家搜查一下?”
“不!留着他!我要一步一步地玩他,我倒要看看,他到底有多大的本领!”
第86章 大义进城
由于拒绝和县长、牛鬼蛇神谢本来划清界限,县医院副院长李小凡也被隔离开来,不仅解除了她的副院长的职务,而且还禁止她去医院上班。像她这种思想境界的人,怎么能给革命群众看病?只能拿革命群众的生命开玩笑,只能祸害伟大的无产阶级文化大革命!
李小凡先在隔离室里写检查,天天写,夜夜写,一天交十份、二十份……后来,又被限制自由,回家反省。
就在那个时候,杨天生带着弟弟猪生来县城了。由于他丢失了李自强的书信,他们几经周折,多方打听,好不容易才找到李小凡的家。
“李医生,我是从杨庄来的。”天生进门就说。
“哦,杨庄?”情绪低落的李小凡一下子就高兴了起来,“自强可好吗?”
“好,他一直躲藏在群众家里,很安全。”天生说,“本来,他写了一封信,让我捎来的。都怪我不小心,不知道在哪里给丢了!”他哪里知道,就是因为那封丢失了的信,竟然引发了那么多的事情。
“哦,没关系。”李小凡掩饰着内心的失望,“你来了,带个平安的口信来就够了!”接着,她详细地询问起李自强在杨庄的情况。杨天生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哼——哼——……”猪生在一旁的椅子上发出了痛苦的呻吟。
“这孩子怎么了?”李小凡问,接着便职业性得仔细察看起来。
“他是我弟弟猪生。在公社医院里,医生说他得了小儿麻痹症,没有好办法治愈。听李自强兄弟说,李医生您会针灸,我们是特地来请您给他治病的。”
“哦,是的,是的,我懂点针灸。”李医生望闻问切之后,也断定了猪生的疾病,“小儿麻痹症至今无法根治。就是用我国传统的针灸技术,也只能是减轻病情,如果再加上长期的推拿按摩,也许他的腿还有恢复的希望。”……
好在李小凡家一般的医疗器械都有。准备一番之后,李医生便给猪生下起了穴针——一根根长长的银针扎进了猪生的脊椎和腿部,有的仅剩下短短的一小截,让人看了,真是不寒而栗!
“针灸,推拿至少也得在一个月之后见效。”
“啊——”天生惊讶地说,“李医生,我们……我们没有钱……”
“不要紧,你们是从杨庄来的,看到了你们,我就像看到了自强。你们就别客气,放心住下吧,就怕耽误了你上工。”
“上工怎么也比不上治病要紧啊。”天生说,“就是太麻烦李医生您了!”
“不麻烦,不麻烦!我正没事可做,你们来了,正好跟我说话,解解闷!”李小凡笑着说,“你最好也学点针灸和推拿按摩技术,以后回家了,不用医生,你也可以为这个孩子做了。
“我能行吗?”
“行!只要用心,什么都能学得会。”
从此,天生和猪生就在李小凡家长时间地住了下来。
大义真的不想离开杨庄。杨庄里有他牵肠挂肚的小香甜,有他愧对有加的“儿子”杨平,有他感情复杂的梅花嫂和他的一对儿女……更重要的,杨庄沉船一案,有人把罪过完全栽赃在了他的身上!到底是谁做的这个案子?为什么要嫁祸于我?就是出这口恶气,大义也该在杨庄呆着,找出这个龟孙!
大义那憨直的头脑怎么也搞不清这些问题。一些迹象表明,制造这起沉船事故的非大队支书杨进礼莫属。可是,自己凭什么跟一手遮天的大队支书斗?支书比狐狸还狡猾,怎么能找到他的犯罪证据?
大义承认,自己不是一个坚强的男人,也不是一个有主见的男人。如果足够坚强,如果他有主见,怎么可能会遭遇这么多的人生变故呢?村里的批斗会一开始,大义就非常害怕,他知道,那批斗可是没有什么轻重的,一不留神,就可以把那些牛鬼蛇神打成重伤甚至死亡!经过那天夜晚的骤变,尤其是杨士君老人的死,更加剧了大义的恐惧!由于一次次面临着生死的考验,想起那十二条至今含冤的兄弟爷们,大义陷入了冷静的思考……在思考中,大义逐渐学会了坚强!心里渐渐地产生了与邪恶势力做斗争的勇气!
大义想:杨进礼啊杨进礼,你在大队里一手遮天,在县上你还行吗?我大义可是见过大世面的,我和神县长可是很有缘的!我要借助神县长的力量,与你斗争到底!在大义的心目中,神县长还是非常赞赏自己的,可是,他万万没有想到……
那天深夜,大义和刘连、齐敬山一起,连夜离开了杨庄,一起返回了县城。
这些日子,城里也在进行着大批判,批斗会天天大张旗鼓地进行着。透过微明的晨光,他们可以看到大街小巷里到处贴着红红绿绿的标语:“打到叛徒、走资派谢本来!”“打到叛徒、走资派吴洪恩!”
“文化大革命万岁!”……
凌晨时分,他们到了李自强的家门口。
“吱扭——”一声,一个瘦瘦高高的女人打开了房门。背对着灯光,看不清女人的容颜。
“阿姨,我们回来了!”齐敬山打着招呼。
“哦,回来了好,回来了好!自强呢?”女人机警地问。
“这次,自强没有回来,刘连受了点伤,请您看看。”
大家走进房子。三间瓦房,中间的这间是客厅,两边的两间是卧室。客厅里,一盏电灯泡透出红红的灯光。大义进屋来,仔细地打量着,让他非常奇怪的是:面前的这个女人——李自强的妈妈李小凡从肖像、轮廓上怎么看怎么像香甜!如果不是在县城,她不是穿着这样明显不同于农村的服装,连大义也会认错她的!大义也会说上一句:“哈,香甜,你怎么到这里来了?”
“大义,这是李自强的妈妈,李医生!”齐敬山介绍说,“阿姨,这位是杨庄的朋友杨思义!看看,李阿姨是不是和杨平的妈妈特别像啊?”
“是啊,是啊。”大义呵呵的笑着说,“在外面,说不定我会认错呢!”
“在农村,‘文化大革命’运动不是很张扬吧?”李小凡一边问着,一边检查着刘连的伤口。还好,那一刀扎得不很深,好在家里有常用的药物,李小凡就帮他清理了一下伤口,敷了一些药粉,包扎了起来。
“嗐,别提了!”刘连哭丧着脸说,“我们几个都被打成了五类分子。看看我这腿,就是被他们给扎的……”大家七嘴八舌把在杨庄的情况对李小凡说了一下。
“哎呀,你们一走,可就只有自强一个人了,那可就更危险了!这孩子……”
“您……别担心,有很多社员护着他!”大义说,“李自强不会出什么问题的。”
“哎,我的妈幺!”李小凡难过的低下了头,泪水骨碌碌地从脸上滚落,“现在他爸爸天天被批斗,给折腾得不像个人样了!革委会的人也天天来我这里,要求我和他划清界限、脱离任何关系,否则就让我停职反省,在家修养……”
“哎!这是什么世道!”齐敬山也感叹不已。
第87章 身陷囹圄
原来,县城里,文化大革命活动正进行的如火如荼。每天,广场上、大街小巷里,到处锣鼓喧天,这里开批斗会,那里也在开批斗会!一群群胳膊上佩戴红袖章的红卫兵们,把大批的党委、政府的领导揪下了台!政府完全陷入了瘫痪状态……
“他们让我和老谢脱离关系,我怎么能忍心呢?老谢有什么错?他们要这样批斗他?”李小凡对面前的运动一点也不明白,“那天,开批斗会,我远远地看着老谢。堂堂的一县之长,被折腾的人不像人,鬼不像鬼……呜——”
谢本来天天被人揪出来批斗,这单位的红卫兵批斗完,那单位的又来了一伙,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