诡闻录之战国烽烟-第3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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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别人的注意。”
张宏笑着用日语说道：“刚才他说，永远不要忘记，在上帝泄露人类未来计划之前，人类的一切智慧只包括在四个字里，那便是‘等待’和‘希望’。”
“那句话是在哪里看到的？像你这种性格的人不会说出等待这个词。机会一定会有，只有善于等待的人才能把握瞬间即逝的机会。”
“那是大仲马在他的文章基度山恩仇记里写下的一句话，刚才我怕压抑不住内心的冲动，就把那句话背出来警告自己，现在好多了。”
“这倒是一个好办法，你的性格比较冲动，以后遇到什么不顺心的事就这样解决吧。”
“大哥，趁现在有时间我们去拜会一下那些家臣，现在我们可是高级武士，不去他们那里见见面也不太像话。”张宏提议道。
“大哥，拜会别人的时候不是要送礼物的吗，我们也没有准备好什么礼物，空手去不太像话。”李彰想想说道。
“严嵩府的那些珍玩珠宝还在你那里吧，现在是用这些东西的时候了，挑选出一些作为礼物送给家中那些掌权的重臣，另外准备一份献给田山殿下，也好套套关系。”
跟着下来的十多天时间，我们一直都在和田山家臣拉关系，恭迟尚把明朝那一套交际手段搬出来，每天分批轮流请客吃饭。礼品攻势见效很快，不久田山家上上下下就都知道有三个出手阔绰的武士入仕本家，一些私下埋怨我们来路不明的家臣，在收到礼物后也都对我们态度有所改观，张宏在人际交往方面更是如鱼得水，一顶顶高帽送过去，把那些人拍得舒舒服服。田山义纲对我们纳上的礼品也非常满意，张宏送给他的是一双雕刻得栩栩如生的碧玉滚球狮，别说日本，就算拿到明朝皇宫内也是不可多得的珍品。
这些清闲的日子过得飞快，转眼到七月初，日本的大名通常都是在每月月初召开评定会议，田山家也不例外，像长续连、游佐续光、八代俊盛等一些田山家的城主，也都会在这个时候来到七尾城，向田山义钢汇报领地状况和政绩。
我们三个穿着阔袖上衣和宽松的裙裤，腰插胁差和折扇，也去参与评定。我们还是第一次进到天守阁正厅，通往大厅的玄关外不时碰到和我们一样去参与评定会议的本家家臣。大家互相打个招呼后一起来到大厅。大厅没有门，正面是一面画着花鸟图案的屏风，屏风前面铺着一张棉垫，旁边是一块黑木扶手。田山义纲身穿盘腿坐在棉垫上，有一个小姓拄刀跪在他身后两侧。厅内分两排跪坐着十来个参与评定的重臣，我们向田山义纲行礼后，在井上英教下首坐下。
评定会议十分沉闷，都是一些领地上的琐事和田地纷争之类的问题，听的李彰直打磕睡。
轮到一个头顶剃光头发，大约三十多岁的中年武士汇报时，田山义纲声音中略带不快的说道：“什么，上个月轮岛町的税收才一百贯钱？俊盛，怎么每次的评定你都推托说轮岛那边就这么点收入？”
听到“俊盛”这个名字，我心中一凛，莫非他就是八代俊盛，开始打起十二分精神倾听他们的对话。
“是。轮岛一带民心未稳，经常有叛逆温井氏的奸细挑拨领民抵制税收，殿下的贯高税制实行起来非常困难。”八代俊盛挪出列席，低头向坐在正中的田山义纲禀报。
“哦，这样吗？不过最近我听到另一个说法，你身为领主，不顾及领地实情，纵容家臣在领地内欺压领民，以至领民怨声载道，究竟有没有这一回事？”田山义纲说到最后一句时已经变成喝斥了。
“主公，俊盛和属下家臣们都是在按照主公的意思实行领土再建政策，我认为采用这种办法并没有不当之处，那些贱民不威吓他们是不会老老实实把钱交出来的。”八代俊盛固执己见。
“八代大人，我们同样都是再建政策的实际执行者，怎么在我的领地上又见不到这种情况？是不是八代大人自己捞了什么好处，不肯把实际收入报出来啊。”一个四五十岁，唇上蓄着两撇八字须的武士用嘲弄的语气说道。
“长续连大人，俊盛一心为殿下办事，你怎么可以说出这种无聊的话来！我们在轮岛町的每一笔税收都有登记入帐，如果有什么怀疑，请派人清查帐目。”八代俊盛大声反驳道。
“哼，反正你自己做的帐目，怎么查都不可能查出漏洞，听说那边町奉行是你的亲戚，应该帮你瞒报不少吧。撇开这个不谈，刚才你说自己采用的是正确手段，那就间接指责是主公让你欺压领地的平民啰，这真是有违主公建设能登的本意啊。 ”
“游佐大人，请不要含血喷人，我没做假帐，也没有说主公让我这么做。”八代俊盛急得连额头的青筋都暴涨起来。
我们三人对望一眼，想不到这两派这么快就挑起茬子争执。
田山义纲显然对八代俊盛毫无力量的窝囊回词很不满意，不过再怎么说都是自己一派的，也不好让他太难下台，叹一口气说道：“我知道了，俊盛你就往下说吧。”
“哈，哈！据眼线回报说，可能是受加贺本愿寺挑拨，这段时间领地内发生有一向一揆暴动，只是发起者还没有查探清楚，武器来源不详，温井氏的残余分子也参与其中。”八代俊盛可能也觉的不光彩，说到最后声音也逐渐变小。
“俊盛！你这笨蛋，我受够了！你这领主是怎么当的！有暴动就镇压下去，把那些本愿寺奸细和温井余党统统给我清理干净，不管你用什么方法，总之我不想再听到有关这方面的汇报，退下去。”
看来田山义纲真的发火了，八代俊盛也够直白，把这些事放在评定结束后私下汇报不就行么，非要在大庭广众之下说出来，真是自取其辱，看来已经开始成为其他重臣的笑柄了。这种事说得越多，就越是像田山义纲用人不当，田山义纲脸皮再厚，看到其他人的暧昧眼神也会拉不下面子，真不知道八代俊盛懂不懂人情世故。
“八代大人，看来你对内政也不是挺在行啊，要不要老夫派兵帮你解决那些乱党？”长续连面露得意之色说道。
“如果八代大人需要的话，游佐氏一定也会尽全力帮助。”游佐续光见长续连已经表态，也不失时机的插上一句，显然也想分一杯羹。
田山义纲见这两派的重臣已然开口，同意固然不妥，冒然拒绝又怕引起两人反感，对我使个眼色。
我点头会意，朗声道：“长大人，游佐大人，请恕我斗胆插上一句。殿下既然已经把轮岛交给八代大人管理，就请相信殿下的决策。虽然八代大人领地内暂时出现骚乱，但是还没到要借用兵力镇压的地步，况且八代大人身为堂堂武士，自会以武家之道应对。两位大人的心意，相信八代大人也会感激不尽吧。”
没等八代俊盛回答，田山义纲马上道：“续连，续光，你们想帮助本家安定能登的决心，我已经明白。贺清说得不错，现在轮岛领地内还没真正起兵叛乱，就请再给俊盛一个机会，让他以自己的能力把轮岛领地内的事务处理好。”
“既然殿下是如此意思，八代大人，就请放心去处理领地内务，我长家一定站在背后全力支持。”长续连望了我一眼，向我欠身道：“这位想必就是新入仕本家的铃木大人吧，初次见面，还请多多指教。”
“哪里，哪里，我等后进新人，以后还请长大人多多提携。”我也向他欠身还礼。
“铃木大人言重了，我也只是一个老朽之人，以后本家的振兴还得靠你们这些新锐呢。”长续连向我摆手笑道。
“听说田山大人一招之间打退素有武勇之称的浅野左卫门平孝，这可是现在流传的美谈啊。殿下，能不能让田山大人做续光的陪臣？”游佐续光显然对李彰非常有兴趣，话锋一转，就想把他从田山义纲手中网罗到自己麾下。
“游佐大人，古语有云，良臣不仕二主，我现在是殿下的直臣，自当誓死追随殿下。”李彰不亢不卑的回答。
“住口！我没问你，我问殿下是否答应老臣这个条件。”游佐续光两眼盯着田山义纲，显然想借此挑战他的威信。
“既然彰不愿意，我也不能强迫他去做你的陪臣，续光，现在你手下都已经有那么多人才，就留几个给我吧，免得我手下都是些废物。哈哈哈。”田山义纲以折扇半遮面，掩饰自己的怒意。
“是吗，现在殿下身边有这么多新锐，心目中恐怕已经没有我们这些老臣子的位置了吧。”游佐续光开始公然挑衅。
“续光，你这是什么意思？要挑拨离间吗？我饭川光诚第一个不服。”一个家臣用力在木地板上一拍，站起来喝道。
“原来是饭川若狭守大人，我也没什么意思，只是看到我们这些旧臣在殿下心目中的地位降低不少，已经得不到重视，心里不免感到失落，哪里有什么挑拨离间的意思。若狭守大人言重了。”游佐续光淡淡的道。
我对田山义纲说道：“殿下，既然游佐大人对我们有意见，作为新人，我本不该有什么怨言，只是我们现在也是武家一族，也有自己的尊严，游佐大人刚才的话，让我们深感无地自容，我请求殿下让我们以自己的能力证实存在的价值。”
田山义纲点头道：“贺清有什么想法？说来听听。”
我双手伏地，斩钉截铁的说道：“我请求殿下让我们随八代大人一起前往轮岛，辅助大人平定领地。我愿意立下状文，如果半年之内没有成效，不用殿下追究责任，我们三人当众切腹谢罪。”
“好。这才是男子汉的作为！就如你所愿。”田山义纲一拍大腿，对身边的小姓道：“拿酒来，我敬铃木大人一盏。”
小姓递过浅盏，田山义纲亲自端过来送到我面前，“贺清，接酒！佛祖在上，愿你们此行万事顺利。事成回来后我自有赏赐。”
我高举双手接过浅盏，仰头一饮而尽。“谢殿下抬爱，贺清万死不辞。”
我和田山义纲的一问一答，虽然略显做作，但是从气势上已经把游佐续光的气焰压下去。如果我不这么做，田山义纲根本没有台阶可下，如果就这么把李彰送给游佐续光当陪臣，表明自己怕了那些重臣派，从此将威信大减；不送，则表示老臣派系已经得不到重视，必会导致田山一派内部和中立派离心，达到游佐续光离间的目的。
田山义纲回到座位，“游佐美作守，你对我的决定是否有异议？”
游佐续光答道：“回殿下，真是英明之极的决定。老臣对铃木大人的承诺满怀信心。”不愧是老油条，一见义纲妥协，马上改变口风。
“续连，你呢，有什么意见？”
“回殿下，老臣和续光一样，很想看到铃木大人的精彩表现呢。”长续连微笑回答。
“那好，这次评定会议就此结束。铃木、田山、井上、八代、饭川，你们六人留下来，我有私事要你们去办。”说罢转身绕过屏风走入内间。
第三十六章 意外获封
田山义纲一脚踢飞摆放在角落里的红木花架，恨恨说道：“长续连和游佐续光这两个混帐，居然趁评定会议当众挑战本家的威严，哪里还把我这个田山家当主放在眼内，如果不是顾忌他们的家族势力，刚才我就和他们反面。”
“殿下，请让八代俊盛当先锋……啊，不，现在我就去杀了他们两个。”八代俊盛好像还不知道自己已经惹祸，站在旁边向田山义纲请战。
田山义纲正在火头上，一巴掌刮在八代俊盛面上，怒道：“你真的是猪吗！大家都知道轮岛那边是什么情况，如果不是你说得那么直白，他们哪会找到借口这样羞辱我。”
八代俊盛被打的后退几步坐倒地上，随即爬起来跪在地下，头也不敢抬起。
井上英教上前劝道：“殿下请息怒。八代大人的性格殿下最为清楚，让他把话闷在肚子里比要他做动脑想计谋还难。不过现在说什么都于事无补，还是考虑以后的对策吧。”
饭川光诚长叹一声，说道：“刚才看长和、游佐两人一阴一阳的论调，说明他们已经勾结在一起，以后本家的日子就要难过很多，如果八代大人稍微圆滑点，应该还是可以和他们维持个平衡的局面。只是现在……唉，可惜犬子正诚和井上大人要和长连理、长景连两人正面对抗，不然奉行一职都有可能被他们抢过去，三善一守大人那些中立派又两不相帮，现在我们手头实在是无可用之将啊。”
“俊盛，你追随我也有几年时间了吧，想当初你跟随越中椎名氏起兵协助本家平叛，自己的领地又被温井氏所夺，我对此一直有所愧疚，所以才任命你暂时代管温井旧领。可是你实在是太让我失望。这两年多的时间，你没有建立任何功勋，反倒引发轮岛领地内骚乱不断，枉我这般看重你，难道这就是你报答我的方式？”
八代俊盛把头磕的如同捣蒜，撞的地板“咚咚”直响。
田山义纲发过一通火后，逐渐冷静下来，道：“从现在起，你回到七尾城奉公吧，轮岛那边的事情你再也不用插手了。”
八代俊盛听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