诡闻录之战国烽烟-第2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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川三郎介绍,古代敦贺町又被称为角贺,北陆国和东北地区来的货物都在这里卸货,再从陆路运往山城国的京都、和泉国的界港等地区贩卖。
一条小黑狗叭哒叭哒的跑过来,毛茸茸的身体亲热的摩擦着李彰的小腿,李彰俯下身双手抱起它。小黑狗不停的把舌头伸出来哈气,露出嘴里才长一点的犬牙,两只前爪搭在李彰的手背上,一双骨溜溜的大眼睛望着抱着自己的人,短短的小尾巴左右摆动,十分讨人喜爱。
“好可爱啊,给我抱抱行不行?我一直都生活在海里,从来没有亲眼见过这种生物。”黛瑞丝凑过来,用手拨弄着小狗的耳朵。
李彰笑笑,把小狗递给黛瑞丝,黛瑞丝眉开眼笑的抱过小狗,一会碰碰它的鼻头,一会摸摸它背上的毛,一会又拉拉它的小爪子,小狗也很喜欢黛瑞丝,不停的但出舌头舔着黛瑞丝的手,黛瑞丝被舔的痒痒的,咯咯的笑着把小狗举高起来打着旋旋,吓的小狗紧紧抓住黛瑞丝的手臂,眼睛跟着乱转,嘴里发出呜呜的低叫声。
这是黛瑞丝出海以来第一次在我们面前有这么忘形的举动,吉田春一郎和周通在一旁看着黛瑞丝手舞足蹈的样子也跟着哈哈大笑。
黛瑞丝正和小狗玩的不亦乐乎,这时一个约八九岁穿着平民服装的小女孩从旁边的木屋里出来,看见黛瑞丝抱着小黑狗,先向我们鞠了一躬,抬头用充满稚气的声音道:“多谢各位大人照顾我们家的虎丸。它可是个调皮鬼,趁我注意就自己溜出来玩。”小黑狗见主人来了,发出欢快的呜呜声,挣扎着想回到地上。
黛瑞丝依依不舍的放下它,眼巴巴看着它跟在小女孩后边进入屋内。许久之后才转过头来说:“神使大人,黛瑞丝很喜欢那种生物,我们也养一只吧”说完之后,面带渴望的看着我。
我哭笑不得,我们这帮人都还都没找到容身之处,又怎么能再去养宠物。可看着黛瑞丝的兴高彩烈的样子不忍心直接拒绝,正在不知怎么回答时,一个喝得东歪西倒的浪人剃着牙迎面走来,他斜着眼望望我们,发现我们一身商人打扮,目光便锁定在黛瑞丝身上。
“小姑娘,来陪我喝酒吧,大爷现在有的是钱。”说话的时候口中喷出浓浓的酒气。
黛瑞丝皱着眉头,用和服的长袖掩住鼻子,转头就走。
浪人一把拉住她的手,“女人,何必这么不近人情呢,陪陪本大爷也不会少你的好处。”
“这位先生,请自重。”黛瑞丝用生硬的日语回道,一边用手去推浪人拉住衣袖的大手。
浪人见状嘻笑道,“女人,别不好意思嘛……”
黛瑞丝挣不脱浪人的纠缠,满脸通红望着我们。浪人见到黛瑞丝的举动,手扶在腰间打刀的刀柄上,也盯着我们发出挑衅的信息。
李彰转头看着我,我摇摇头,示意先不要轻举妄动。敖广说她水底身手很好,陆地上应该也差不到哪里去,正好利用眼前这个粗鲁的浪人来试探她的深浅,如果她不动手的话,最多就是受点活罪,反正有我们在旁边,也不会让她吃什么大亏。
路边几个平民见有热闹马上围了过来。
黛瑞丝见到我们不但不帮忙,还在一边看好戏的样子,眼中闪过一丝怒意。也没见她做什么动作,手腕一翻一带,挣脱了浪人的拉扯。
那个浪人已经喝得晕晕乎乎,也没明白是怎么回事,大笑着嘴里叽哩咕噜地说道:“你这个女人还真是滑溜……。”
周通站在张宏旁边低声道:“手法很像武当派的沾衣十八跌,只不过用了半式。”
我和张宏点点头,李彰退后一步和我们站在一起。
那个浪人见李彰后退,还以为我们是普通商人不敢和他作对,动作更加夸张,狂笑着整个人扑上去,伸手想抱住黛瑞丝的纤腰。黛瑞丝惊叫一声,手臂内弯做出像是挡格的动作,肘间有意无意向外伸出撞在浪人胸口下方的软肋位置,那个倒霉蛋叫都没能叫出一声,就已经被撞得闭气昏过去,黛瑞丝顺势一转身,避开浪人继续往前扑躯体,“扑通”一声,浪人像木头一样摔在地下。
由于黛瑞丝的动作幅度很小,围在四周观看的平民也没看出什么名堂,还以为是那个浪人自己喝醉酒昏过去,都跟着大笑起来。
我对周通做个眼色,簇指成刀往下一劈。周通会意,大步上前,右手在腰间抹过,指间夹起一根细长的铁针,在扶起那个浪人的瞬间,手掌在他前胸一拍,将铁针送进浪人的心脏。张宏也走过去,一边一个架起浪人,送到一棵树下靠好,张宏回来时还大声道:“那位大爷睡得可真是熟啊,怎么推都不醒。”
围观的平民见没有什么看的,都继续忙自己的事情去了,谁也没有心思理会一个喝醉酒的浪人。
我望着黛瑞丝清秀的面容说道:“黛瑞丝,刚才那一记肘击实在高明,我佩服得很。”
黛瑞丝略带慌乱的低下头答道,“神使大人,黛瑞丝只是在龙宫里学过一些粗浅的武技,没有存心欺骗大人的意思。”
“我也没说你有什么不对,只是不喜欢被别人瞒着罢了。”
“谢神使大人,黛瑞丝记住了。”
我们一组人继续向前走,张宏突然停下,指着前边的一间酒屋道:“大哥,前几日都忙着生意上的事,还没去酒屋玩过,不如我们进去看看吧。”
我点点头,吉田春一郎抢先一步撩开酒屋的帘布,里面有十来张小榻榻米,几个人坐在房间角落喝酒,内间传出一阵吆三喝四的赌博声。
我们三个和黛瑞丝走到中间的一张榻榻米前围坐下来,吉田和周通也都各自找位置坐下,老板是个满面和气的老头,看到我们进来连忙打了四瓶酒给我们送来。
周通抢过一瓶酒灌了一口,舔舔嘴问道:“老板,你们这里也有设有赌局?”
“这位客人,你是第一次来这里喝酒吧,我的酒屋不设赌局,只是和隔壁的赌屋打通,方便那边的客人过来点酒叫食物。”
我站起来,“老板,我们去玩几手碰碰运气,麻烦你烤几条鱼,和这些酒一起送过去。”说完抛下一贯钱,朝内间走去。其他人也一起跟过来。
赌屋里热闹的气氛和冷清的酒屋不同,几个大方台旁荷官们精赤着上身,红光满面的在大声吆喝着劝注起注,摇骰揭盅的动作十分麻利。大方台前的赌徒双目赤红的盯着荷官面前的骰盅,将手中的木制筹码玩得格格直响。
周通好像闻到鱼腥味的馋猫一样,目露精光,紧紧盯住那几个宝官的手,脚步不由自主的向那桌走去,几个在赌场巡视的打手上下打量我们几眼,其中一个拍拍周通的肩膀说道:“阁下眼生得很,想赌的话先去那边买筹码。”说完向角落的一张小台指了一指。
张宏过去换了二十贯的筹码回来交给周通,说道:“手痒的话你先去试几盘。”
周通接过筹码,对着我们说道:“赌具上没做手脚,那些荷官是凭借技术取胜的。”随后坐到赌桌前面的矮凳上,也不下注,仔细看着荷官的动作。直到第五轮,荷官摇过骰盅,周通将全部筹码都压大,荷官见众人已经买定,大喝一声“买定离手。”揭开盅盖,“二五六,十三点大。吃小赔大。”说完起过压小的注,赔出压大那一面的筹码。周通第一轮就翻了一翻。第二轮,周通全部压小,开出点数为一一四,小,筹码再翻一翻。第六轮开出,荷官头上的汗水涔涔直流,用发抖的手赔出周通的一千二百八十贯筹码。旁边的赌徒在第三、四轮时还都跟着周通下注,到第五轮的时候已经全部停买,赌台上只剩下周通和庄家互赌。
一个荷官大声道:“各位客人,今天敝屋有急事暂时歇业,请明天再来玩。”
两名巡场打手掀开屋门的布帘,做出逐客的手势,赌徒们也不说什么,兑换现钱后纷纷走出去。
赌屋内清场完毕,刚才说话的荷官望向周通道:“各位是川舟屋的人吧,你们经营你们的生意,我们广野家经营自己的赌场,向来井水不犯河水,今天各位来敝屋拆台,不知道是不是道川大老板的意思?”
张宏笑着说道:“请不要误会,我们只不过是和道川三郎有生意上的来往,这次经过敦贺町,闲来无事才到贵屋试一试运气。想不到贵屋如此不堪,才输给我们那么千来贯钱就马上歇业。”边说边摇头。
荷官听到这话好像松了口气,态度也开始强硬起来:“这种小地方大家混口饭吃也不容易,各位今日既然赢了钱,请就此收手,免得本屋老板追究起来,大家都不好看。这里是三百贯现钱和二百两黄金,请客人兑换筹码。”说完让两个巡场打手搬过来一口木箱。
张宏也不多说话,打开箱子取出一枚金判(注:日本铸造的金币,一枚重一两)掂了掂,丢回箱里,向赌屋的人稍微欠身,说声“多谢各位。”随后挥挥手,让周通和吉田把箱子抬出去。
“承蒙关照,请走好。”出了门口还可以听到里面那伙人咬牙切齿的声音,我不禁叹服日本人还真是服务周到,礼貌周全,明明愤恨之极还向我们说这种客气话。
张宏塞了一把金判到周通衣袋里,笑道:“这份是你应得的。”一句话就把周通赢来的钱全充公了。周通也不计较,只是大方朝张宏笑笑。
回到住处,李彰把今天的情况向道川三郎说了一遍,道川听完哈哈大笑道:“今天也算教训一下广野沛晴那只老狐狸,平常他总是收买浪人闲客,敦贺町里的赌屋、妓院、高利贷、敲诈勒索无一不和他扯上关系,我和他在控制敦贺町的大名朝仓家里面都有各自的背景,这些年才相安无事,虽然互相都看不顺眼,但谁也不敢轻举乱动。只是广野这个人心胸狭窄,不能容物,你们要小心他的暗中报复。”
李彰道:“既然如此,我们不妨把他杀了,也顺便了却大老板一块心病。”
道川三郎摆摆手道:“不妥。朝仓家是为了玩弄平衡手腕才把他捧起来,如果让川舟屋在敦贺町独自坐大,恐怕那些武士们也放心不下,要是杀了广野,他们自然会疑心是本家动的手脚,又会再捧起另外的人对付本家,本家以后的处境会相当困难,现在还是暂时不动他为好。”
“既然杀不得,我们又有被暗算的可能,不如今天马上出发去能登,以免夜长梦多。不知道大老板是否能推荐一两个熟人,帮我们在能登落脚。”
道川三郎道:“这样也好,我写一封信,劳烦大人带去交给暂住加贺国的温井氏现任家督(注:族长)温井总贞之孙温井景隆,虽然温井氏已经被逐出能登,但是他们还和旧领的地下势力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或许他会有办法为大人在能登谋求到一席之地。”
说罢,他从壁柜中取出三个狭长的木匣,递给我,“乱世中生存固然需要手段,但是切记不可为过。我见三位大人一直没有趁手的刀具,碰巧家父大人收藏有几把相州名匠冈崎五郎入道正宗所铸打刀,留在我这里也没什么用,趁此机会转赠给大人做防身之用。”
我道谢接过,打开其中一个木匣,里面放着的一把打刀造型浑朴厚实,抽出木鞘查看,和其他日本刀最大的不同之处就是刀刃处布满灰白相间的小点,近镡处铭着“正宗”两个日式汉字,刀身泛着淡淡的金色,刀纹优美,整体透着一种雍容正气,和村正的奇险霸气形成极大反差。
第二十七章 忍者的故事
说话间,侍女进来禀报:“铃木大人,外面有一个浪士求见。”
我有点奇怪,在日本除了织田家的人们,好像还不认识其他什么人啊。
道川三郎道:“民间多有奇人异士,不妨一起去看看。”
来到大厅,一个衣衫褴褛的人正姿坐在客位,头发散落下来遮住大半张脸,仓促间也认不出是谁。浪人听到脚步声,侧过头望向我们。
我们三人一愣,李彰道:“怎么是你!你不是去找值得投靠的大名吗?”
原来是在美浓大垣城外遇到的加藤段藏。只见他满面尘灰,还混着凝固的黑色血块,颈部包着一层被血水染成粉红色的纱布,前胸的衣服也被划烂,一副狼狈相。
加藤段藏见到我们,躬身伏地:“请恕小人有眼不识泰山,以前冒犯之处还望大人不计前嫌。”
道川三郎见加藤明显是来找我们,说一声“你们慢慢聊”,转身走出大厅。
我们在加藤段藏对面坐下,我问道:“发生什么事搞成这个样子?”
加藤段藏应了声,一五一十向我们讲述他的经历。原来加藤段藏是个孤儿,双亲在战火中被乱兵所杀,自小被伊贺忍众带回忍者里受训。忍者和武士一样,内部等级森严,重视血源关系,像加藤这样的孤儿,无论如何努力都只能成为忍者里内最低级的忍兵,甚至连成为忍者的资格都没有。加藤十岁时,自创出一套幻忍术,表现出过人的天赋,被破格提升为忍者。
伊贺作为战国时代最大的的忍者基地,有忍者众五十三家,分为三派,三派间内部连年攻伐,外部又和战国第二大忍者里甲贺众作战,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