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泪长城-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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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力所达到的无非是刀枪剑戟和穿着军装的人之类的东西——这些东西一时成了万人唾弃之物。
和平而不要军队,这简直就是不可思议的荒唐!遗憾的是,人类的历史就是被荒唐充斥起来的。
而更令梁兴不可思议的是,那些狗屎似乎不顾了自家性命,竟然也和百姓一起荒唐起来了!难道狗屎们自我转化了?难道狗屎不想做狗屎了?
狗屎永远是狗屎,不会转化成别的东西,不过是臭味浓度有些差别罢了,此事要说起来话就长远了。得从八百年前说起。
周朝的创始人,号称“武王”,现在人直观一看,大都以为这人好“武”,一定是个专横霸道之人,其实不然,“武”字古今意义有些不同,“武”字在古代与“文”、“德”一样具有赞颂之意,止弋为武,此号是好以成则王侯败则寇量人的后人对前辈功绩的赞崇。其实武王是个性情温和之人,这一点从他把众奴才帮他打下的江山又分封给了亲朋好友和众奴才这件事上就可以看得出来。另外他还制定了许多温和的法令在王室内推行,如井田制、长老辅政制,国人议政制、诽谤国君制等等,说明那位开基君主更加注重文治。由此还可以推断此狗屎是个心理学专家——尽管那时还没有心理之学说。
心理学家当然要懂得人的心理,那狗屎发现,人的心理中普遍有好虚荣的成份,其好处就是很容易导致人没有了自知之明。由于心理作用,每个现世的人总是从心里抬高自己,总是认为别人或过去的人是被奴役,而现在的我却是自由的天下的主人,没有理由不快乐;就像乌鸦落在了猪身上,老认为猪黑却不知自己身上的白其实是黑的放亮。甚至更有些人连乌鸦都不如,虚荣得自欺欺人,明知自己被奴役,可就是死也不向自己承认,偏偏固执地告诉自己,我没有带枷没带锁,我多自由啊。那位心理学家正是利用了人们的这一褒今贬古之心理,因势利导地实施文治,打比喻说就是哄着驴拉磨。事实也证明了此狗屎的高狗屎一筹,他的那盘磨得以安全运转了八百年。
八百年!在人类进化史上,这是个多么惊人的数字啊!——不妨这样理解:如果你忽视了历史上的一个八百年,那么当你看到参加联合国大会的萧太后一身旗装从奔驰牌凤辇中钻出,款款向前;与前来迎接的秘书长安南亲切拥抱后再向在场记者频频挥手致意的场面时你就不该感到惊奇。
但后世的天子君侯们大都愚钝,只注意到了老前辈治民之术的外表,对文治情有独衷,却忽视了老前辈另一只手上还老牢牢地握着一支强大的军队来确保文治的落实。即使是文治的具体操作,一些后世的狗屎们也远不如老前辈那样精深,缺乏必要的因势利导,以至自由文风猖獗,中原一度出现了诸子百家,兴起百家争鸣。这种世态让一些百姓认清了自己的奴隶身份后而变得不安分,对百姓来说,这不知是不是一件好事,但这种自由猖獗的文风却给后人留下了一大笔精神财富。那时产生的一些颇有自由精神的学术、观念、习惯等等,使后辈的狗屎即使用最锋利的刀枪也无法消除,因而头痛不已。
——那时形成的文化是中华文明的大梁。
然而对于当时的一些狗屎来说,文治的不当,又缺少必要的武卫,文治变成了“文害”。百姓的觉醒,使一些狗屎被晒干,更多的狗屎则被更臭的狗屎吞并,以至到了后来,当初的百余坨狗屎经过优胜劣汰,只剩下最臭的七坨,这中间显示了一个最浅显的道理——枪杆子里出政权。
如今这仅存的几坨狗屎中,中原的狗屎又犯了混,迷信起文治来——这本来是梁兴希望的。但如今情况不同,西域秦国那坨恶臭的狗屎正虎视眈眈地盯着中原,形势危急。此时,必须让中原狗屎变得更臭些,才能与秦国狗屎抗衡。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可见矛盾论的正确。
因为秦国的第一坨狗屎原是为周武王赶车的马夫,忙时赶马,闲时喂马,终日与马生活在一起。天长地久,也有了马的性格,尤其在效忠主子上,比任何马都更像一匹马。由此也博得主子的厚爱,封了此马一侯。但由于此马终日与马为伍,别说是文治,就连一个“文”字都不认识。这倒反使他更注意到了主子的另一只紧握武力的手。那坨狗屎从心里已经把自己和马视为了同类,反倒觉得人是异类。因此他的规矩也与中原大相径庭,中原人死了,用马做陪葬,而在秦国,他的马死了,却用人来做陪葬。
根据遗传学,秦国的历代狗屎都荣幸地带上了祖先们的非人类基因,前赴后继地发扬优良传统,坚持暴力治国这项基本原则。在秦国梁兴没有可乘之机。所以把希望落在了中原,打算利用中原诸狗屎。
正在梁兴着急时,突然传来赵国进兵顺利,已经攻入秦国的喜讯,中原一时又渐起拥军的呼声。唉!世上的事真怪,就连荒唐都是变幻莫测。
梁兴师徒到了齐国后,又听到赵国战败,邯郸被围的消息。梁兴更加着急,忙进朝中求见齐王,请求出兵助赵。
那个齐国的狗屎似乎更爱文治,爱得有些夸张。他的前殿后宫各处都摆满了书卷笔墨之类的东西,并尊宠许多名流文士为师,可以自由出入他的后宫。无论那狗屎走到哪里,身后都跟随着几个抱着一大堆书卷的侍者。受主子的影响,众奴才们也都不得不酷爱书卷,就连那寥寥无几的几个武将平时也都是一身文职打扮,手里随时捧着一卷书——这狗屎的前辈们大都是喜好武力治国的,但到了这坨狗屎这里,似乎是发生了基因突变。
梁兴刚提到出兵请求,就受到了齐国众奴才的围攻指责。其中那个曾任盟约特使的田泽更是大言不惭:“当初赵国就不该出兵,事端都是赵国挑起,现在自食其果,干嘛非要拖累他国!”
气得梁兴指着田泽的鼻子:“当初要不是你们这些特使从中怂恿,赵国君臣能做出出兵决定吗?”
田泽像个无赖,瞪眼道:“我啥时怂恿出兵了?我这个人向来爱好和平,反对战争,这在齐国谁不知道?”
众奴才纷纷响应,矛头齐向梁兴。梁兴不再与他们理论,直接冲那狗屎说:“根据盟约,目前赵国有难,其他盟约就该出兵相救!”
没等国王发话,那无赖抢先说:“盟约之国,我国距赵国最远,要出兵的话,也该离其近的国家先出兵。我国才能跟随。如果我国先他国而出兵,岂不显得我王陛下唯崇武力?”
梁兴理论数日,也无结果,只好离开齐国,分别到各国游说。到魏国时,听说魏国公子偷了虎符,调动北方十万军队已经去救邯郸,梁兴大喜,打发蒋香君,快马加鞭,只身前往魏公子军中助战。
魏军在漳河突发奇兵,偷袭了秦军后方粮草城,秦军乱了阵脚,魏军迅速冲破秦军防守线,直逼邯郸,在离邯郸不足百里处安营。蒋香君则向魏公子请命,只身一人潜过秦军军营,爬城墙入城报信。
听了蒋香君的讲述,周谨兴奋得一跳老高:“太好了!”
蒋香君又说:“师父又去了中原,请求诸侯出兵。师父说魏国已出兵,其他诸侯就不得不跟随了。”
这时东方已破晓,似乎预示着赵国迎来了转机。
(十)
数日后的一个清晨,邯郸城门大开,赵国军队源源不断地涌出城来。军前是一百铁骑排成四个纵队,后面紧跟着百余辆战车,接着是大队的步兵。前面的车马缓缓而行,后面的步兵快足紧跟。前方的人马行至秦军阵前摆开阵式,后面的队伍还不断地从城里往外涌。
这时天色大亮,对面秦军营中簇旗林立,旗下兵马战车排列整齐有序,前面十多排弓箭手严阵以待。
李牧一身铠甲,举起铁枪高喊一声:“跟我冲!”一马当先冲向秦军阵营。顿时;鼓声大作,箭矢如雨,冲锋的军士把身子蜷缩在马脖子后,马身上头上各处均有铁甲保护,并不怕飞矢。顿刻间,铁甲兵杀开一个缺口,冲入秦兵阵营,横冲直闯,所向披靡,专冲击秦军步兵。秦军步兵根本无法阻挡,被其撞上,非死即伤,二百铁骑如入无人之境,所过之处,留下一片尸体伤兵,并伴随着声声惨叫。战车与战车冲撞拼斗,扬起了漫天尘土,从倒在地上的士兵身体上轧过;双方士兵肉捕在一起,只见白光闪耀,血雾迷飞,杀声震天,地上堆满了尸体,车轮和铠甲都染成了红色。脚下的土地渐渐被鲜血染红,在人们的践踏下变成血泥,飞溅在人们的身上……
这是一场空前的决战,一方是被逼到绝路上的人愤怒的倾尽爆发,另一方似乎是天生的刽子手,战场上,双方仿佛都变成了野兽,可是最凶残的野兽之间的撕咬也比不上人类的这种厮杀更残酷!
铁甲军已冲到秦营的尽头,李牧勒住战马,回头望去,见秦军被拦腰分为两截。秦军已向两边溃败,中间出现了一条宽宽的通道,成队的赵国士兵跟过来,远处赵国军队依然从城门往外涌出。李牧召集人马,又向第二道军营发起冲击。
经过半日的冲杀,近中午时,赵国军队已冲破了秦军四道军营。李牧率领铁甲兵到一块空地上稍做修整。清点一下,铁骑兵损失了十多骑,另有数十骑不同程度受伤。李牧下令卸下一些铠甲,重新跨上战马,正要向下一道敌营冲击,突见对面敌营簇旗乱动,一片混乱,尘土飞扬,秦兵如潮水般向两边溃逃,随即又见一队铁甲兵从敌营中奔驰而出。
“是我们的人!我们的铁甲兵到了!”李牧兴奋地大喊。
原来是平原君率领的军队冲破了秦军的外围阵地,杀了进来。赵国军队内外会合,更是军心大振,顿时,秦军阵脚大乱,向两边溃逃了十多里,只交战到黄昏,双方鸣金收兵。
邯郸城里,一大早,赵国君臣百姓一起在城头上观战。中午时,见秦军已呈败势,人们兴奋不已,齐声欢呼,乐成却再也站不住了,暗中叫苟为民一起下城,俯身交待一番。
苟为民又跑到城上找到蒋香君说:“蒋壮士,有一事想烦求你一下。”
“请讲。”
“今日我在城中探到一个敌人奸细,那奸细是秦国的宫廷密探,武功十分了得,一般人恐难将其制服,久闻壮士身手不凡,特请壮士助我一力。”
蒋香君当下就跟着苟为民往西城走去,一直来到一片居民区的胡同口,二十多个手执朴刀短棍的军士衙役正守在那里,其中一个人说:“那奸细刚进入里面一间民房。”
“动手吧!”苟为民吩咐一声,众人迅速冲进胡同,翻墙入院,把那间民房包围住。
原来,那个奸细正是毛阿丑,毛阿丑一直住在这间租来的民房中,今天上午,毛阿丑混在人群中在城上观战,见秦军战败,气急败坏地跑回来,抱起一壶酒正喝着,忽听院内一阵跑动之声,接着,屋门被撞开,冲进几个手执朴刀的衙役,毛阿丑随手把酒壶掷出,正打在前面一个差役的面门上,那役差“哎吆!”一声倒地,毛阿丑已拔剑迎上前去,屋里虽然窄小,可毛阿丑异常敏捷,顷刻间几个役差中剑倒地,其余的人纷纷退避,毛阿丑乘机转身破窗而出,跃身抓住房檐下的木掾,随即翻上了房顶,如猿猴般灵巧。
毛阿丑站在房上,冲下面哈哈大笑:“就凭你们也想拿我?”
话音没落,蒋香君紧跑几步,一个旋子飞上了房顶。毛阿丑一怔,脱口道:“小子,还有两下子!”
蒋香君也不答话,举剑就刺,毛阿丑连忙出手,二人在房顶上杀在一起。瞬间过了十多个回合,毛阿丑不敢恋战,抽身窜上房后一棵大树,接着又三窜两窜,穿房跃脊,最后落到一块空地上。正要往对面的一片树林中跑,忽觉背后有风声,忙闪身躲过,转身一看,发现蒋香君竟一直跟在自己身后,不觉一惊:“你是什么人?”
“你是什么人?”蒋香君历声反问。
毛阿丑怒从心起,二人又战在一起。毛阿丑是秦国第一勇士,以前从没遇到过对手,今日却被一个不知名的年轻后生缠住脱不了身,心中不免有些着急。见蒋香君十分了得,一时不能取胜,毛阿丑暗中摸出三支飞镖,卖个破碇,回身就走。蒋香君早已瞧在眼里,心中暗笑:“这是我的拿手戏,跟我也玩这个!”悄悄地掏出两块石子攥在手里。
毛阿丑见蒋香君跟来,突然向后手一扬,三支飞镖飞出。却见蒋香君也同时扬手,两块飞石同发先至,毛阿丑慌忙躲闪,却已来不及,被一颗石子击中肩膀,顿觉浑身一麻,跌倒在地。蒋香君却侧身歪头躲过了三枚飞镖,毫不迟疑地上前用剑抵住了毛阿丑。
毛阿丑不甘心地问:“你究竟是什么人?”
这时,苟为民和几个军士跑上前来,苟为民指着蒋香君手里的长剑对毛阿丑说:“你该认得这把剑,此剑天下可是没有第二把呀!”
毛阿丑又瞅了瞅那把剑,脱口惊叫:“神力独行侠!”
苟为民哈哈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