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泪长城-第3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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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觉得她很奇怪,好像没说实话。”
二人计议一下,又去了那家客栈。来到柜台处一问,掌柜的交给二人一块娟书,说道婆已经走了。临走时把这块娟书交给掌柜的,要他转交给梁如。
梁如接过娟书看,上写:有缘千里能相会,无缘对面不相逢,云雾山中云雾观,苍天不负有情人。
梁如兴奋得抓着蒋香君的衣袖大叫:“小玉没死!小玉还活着呢,那位道婆一定知道小玉的下落。香君兄,我要去找小玉,我要去云雾山,小玉肯定在那里呢,我不能再等了,咱们今晚就去云雾山吧。”
“好!咱们连夜去。”
二人收拾好行装,上马出城,打听好方向,趁着月色上路行走。一夜马不停蹄,天破晓时来到一个村庄中。此时正是入冬时节,夜晚非常寒冷,二人衣服单薄,冻得直打颤。便叫开一家大门,进屋里取暖,主人端来个火盆,二人一边烤火一边与主人闲聊。
主人问:“你们从哪里来,要到哪里去?”
蒋香君说:“我们从咸阳来,要到云雾山拜访一位道婆。”
“可是西门道婆?”
“我也不知她名号,只在咸阳有过一面之缘,知道她住在云雾山的云雾观。”
“那就是西门道婆了,这附近的人都认得她,她那儿离这里还有十多里路,西门道婆可是个大善人啊!”
“你可知道西门道婆有多少弟子?”梁如问。
“她的弟子不少,有十多个吧。”
“今年她可收过一个十六、七岁的女子?”
“这个我就不太清楚了。”
二人已喝足了热水,周身俱暖,便向主人道谢告辞,出了村子,沿着一条小路打马急驰。转过一个山口,前面半山腰处出现了一座白色道观。
此时红日初升,满山的树枝枯草上挂满了一层白霜,在阳光下磷光闪动,远远望去,洁白的道观仿佛至于云雾之中,宛若仙境。山路愈来愈陡,二人牵马而行,来到观前,梁如上前扣动门环,不多时,一个道姑开门出来问:
“二位客官打哪来,有何贵干?”
梁如说:“我们从咸阳来,是要拜访西门道婆。”
“师父去了咸阳,还没回来,二位客官从咸阳来,怎么会不知呢?”
蒋香君上前说:“昨日我们与西门道婆见过面,她昨天已起程回观了,今天应该到家了,我们是她的朋友,如方便的话,可否让我二人进观中等候?”
“师父已去了半个月有余,也该回来了,二位既是师父的朋友,就请进来吧。”
梁如和蒋香君被让进观里。里面是个很大的院落,一侧依山,另一侧是一排厢房,中间是正房,紧靠山崖而建,院子显得很紧密。院中种有许多果树,两个道姑正在打扫地上的落叶。
道姑礼让二人进入正厅。一进门首先就看到大厅里正对着门口的上方挂有一副巨大的帛画,十分醒目,画中是草原沙丘景象,沙丘中有一条绿带,绵延伸向远方。蒋香君觉得画中的景色有些熟悉,一时也想不起是什么地方。
观里的人很热情,说话都很客气,梁如问一个斟茶的道姑:“贵观有多少人?”
“总计十五人。”
“师父每年都收弟子吗?”
“差不多每年都收,师父是个好心人,我们这些弟子大都是无家可归,生活没有着落的人。”
“今年可收过一个十六、七岁的女子?”
“是的,梦溪就是今年收的。今年春天,师父在一条河边遇上梦溪的。当时梦溪被洪水冲到河边,师父便救了她,她也无家可归了,师父便收留了她。”
梁如激动得站起身来问:“那梦溪现在何处?”
道姑有些惊异:“跟师父去了咸阳,客官没有见到吗?”
“没有,我只见到一个叫梦露的道姑,师父说梦溪已经先回道观了。”
“不会吧,梦溪没回来呀,师父从不让一个女孩子独自行走,师父不可能让梦溪一个人回来的。”
梁如更加激动,问:“那你可知梦溪本名叫什么?”
“不知道,我们平时都不问本名,对了,听说她只有一个父亲,以前好像在咸阳做过裁缝,三个月前却去世了。”
梁如顿时兴奋得大叫:“没错!是小玉!梦溪就是小玉,我终于找到小玉了!”说罢跳起身来,一路跑到院门口,怔了怔又返回来问道姑:“师父她们大概什么时候回来?”
道姑惊奇地瞅着梁如,说:“昨日从咸阳起程,今天就差不多能到家。”
蒋香君见院中的道姑们纷纷好奇地瞅梁如,忙解释说:“那个名叫梦溪的道姑,像是这位公子失散的亲人,我们已经寻找她快半年了。今日突然有了消息,他太兴奋了,众道姑不要见怪。”
梁如顿觉尴尬,不好意思地回到座中。
道姑问:“公子要找的是公子的什么人?如此着急?”
“是……”梁如一时不知如何回答。。
道姑似已猜出几分,一笑道:“但愿梦溪是这位公子要找的人。”
说话间,观中传开早饭,道姑热情地让二位用餐,二人此时才觉得腹中饥饿,也不推辞。道姑端来杂粮饭,淹咸菜,还特意为二人做了两碗腊肉炖菜,梁如觉得今天的饭菜格外香甜。
吃过早饭,二人在观中等候,直到黄昏也不见西门道婆回来,二人只好离开。临别,道姑送给二人一块雕花竹简,告诉二人:“山下的村民见了这个竹简,就知道你们是本观的客人,任何一家都会留你们住的。”
道姑送二人出道观,指着山下不远处一个村庄说:“就这个村,离这不过四、五里路。”
二人牵马下山,到了宽路,正要上马,忽见路上冲来一队官兵人马,到跟前把二人围住,其中一人指着梁如和蒋香君说:“就是这两个人!”
梁如、蒋香君仔细一看,原来是早晨取暖的那家主人,二人一时只感叹秦国防务之强,朝廷反间工作之细密。
众官兵随即下马围上来,为首的一个军官上前问:“你们是什么人?从哪里来?干什么去?”
蒋香君说:“我们从咸阳来,拜访故人,你们是干什么的?”
“我们是干什么的你难道看不出来?我看你俩不像是好东西,给我拿下!”
众官兵闻声而动,一起涌上,有的来抢马缰绳,有的上来抓人。梁如、蒋香君一起动手,眨眼的工夫,那些官兵纷纷倒地,有抱着自己腿的,有捂着自己脸的,还有抱着自己脖子的,个个都痛苦不堪,哼叫呻吟。蒋香君走到那军官眼前问:“你们是哪来的劫匪?”
那军官被点了麻筋,坐在地上起不来,却还在耍威风:“我们是宏德郡的守军,你们是什么人?好大的胆子,是想造反吗?”
蒋香君一笑:“一个小小的监军,也敢胡作非为,拦路抢劫?”
“我们是在执行公务,我有权检查陌生人!”
“有你这样执行公务的吗?”蒋香君一边说,一边掏出金牌,亮在军官眼前:“你该认得这个吧?”
那军官瞪大了眼睛,又伸手托住金牌仔细看了半天,立时吓得点头作揖说:“奴才有眼无珠,冲撞了大人,罪该万死。”
蒋香君哈哈一笑:“你起来吧,我不怪罪你。”
“下官不敢起来。”
“我已恕你无罪了,你就站起来吧。”
军官一脸苦相:“奴才动弹不了,起不来呀。”
蒋香君哈哈大笑,然后挨个为众官兵解了穴道。监军领着众军士仓惶而去。
(三十四)
天刚放亮,梁如就和蒋香君一起来到山下通往云雾观的路口等候。近中午时,远处出现了几个骑马的人。梁如心里一动,登上高处了望,却发现都是男人,心中顿时又懊丧不已。
骑马的人愈来愈近,到了跟前停下,纷纷从马上下来,一个长胡须的中年男子上前问:“二位可是要去云雾观?为何不进观去?”
蒋香君说:“我们是要拜访西门道婆,可道婆不在观内,今日大概能回来,我二人只好在此等候。”
“真是不巧,我也是来拜访西门道婆的。”又回头吩咐随行的人员:“道婆不在,咱们也在此等候吧。”
另外俩人把马栓好,然后坐在路边晒太阳,长胡须跟蒋香君闲聊:“二位从哪来?”
“咸阳。”
“这么远来这里,一定是有重要的事吧?”
“只是拜访一下。”
“你们与西门道婆是相识?”
“有过一面之缘。”
“阁下如何发财?”
“做生意。”
“什么生意?”
“贩布。”
“贩布?可是个好行当,如今国家正在招兵,军衣用量极大,布匹可紧缺的很呀,老兄可发财了吧?”
“马马虎虎吧。”
“布都销往何处?”
“哪都有。”
“老兄家住哪里?”
“四海为家。”
“老兄是哪里人呀?”
“中原人。”
“中原人?中原可是个好地方啊,比这里富裕多了……。”
这时远方又出现了两个人,梁如起身了望,突然间大叫一声;“回来了,是她们回来了!”
众人都站起身来,梁如早已奔跑着迎上前去,却只见到西门道婆和梦露二人,梁如失望地问:“小——梦溪怎么没回来?”
西门道婆说:“梦溪办事去了,下午大概就能回来,梁公子何时来的?”
“早就到这儿了,——梦溪办什么事去了?”
“噢,是观中之事,办完了就回来了。”
“那她去什么地方办事去了?我去找她。”
“她要去的地方很多,梁公子肯定找不到她,先请进观里说话吧。”西门道婆微笑着说。
那个长胡须男子也迎过来,西门道婆的脸色立时变得冷峻,冷冷地问:“你什么时候来的?”
长胡须男子必恭必敬,一脸笑容说:“在下刚到不多时,道婆今日既然有远客,在下就不打扰了,改日再来拜会。”
蒋香君说:“哦,既然来了,何必又走,老兄若有要事,我二人在此等一等也无妨。”
西门道婆冷冷地问:“郭郡尉有何要事?”
蒋香君心中暗惊:“真没看出来,这人竟是个郡尉!”
郭郡尉笑脸说:“二位从远方来,定是道姑的贵客,我怎能与理不顾呢?二位改日到宏德郡去,咱们再叙话,到时我定热情款待,今日就此告辞。”
蒋香君忙说:“你是郡尉,理应先去观中。”
郭郡尉一笑:“我离这儿不远,随时可以来,老兄就不必客气了。”
郭郡尉率手下上马而去。
蒋香君对西门道婆说:“为了我二人,怠慢了郡尉,这恐怕不太合适吧!”
“没关系,郭郡尉不会在意的。”西门道婆说着礼让二人进入观中。西门道婆回内室换了一身装束出来见二人,梁如急着问:“梦溪今天一定能回来吗?”
“这也说不定,或许几天后才能回来。”
梁如更急了:“你不是说梦溪下午就能回来吗?”
“我刚才那样说,是怕公子着急,有那么多外人在场,让人见笑。”
梁如掏出娟书愤愤地说:“西门前辈,你留下这个给我,让我找到你这里,却又不让我与小玉见面,你——你是不是有意耍笑晚生?”
“公子要寻找的是什么人?竟令公子如此着急?”
梁如又拿出小玉送给自己的定情之物,那块雕花竹简给西门道婆过目,哀求道:“西门前辈,如果见不到小玉,我会活不了的。前辈一定知道梦溪就是小玉,求前辈发发慈悲,让我见见小玉吧。”
西门道婆拿着竹简仔细看了半天,起身对梁如说:“公子请随我来。”
梁如跟随西门道婆进入内室,西门道婆说:“梁公子,贫道有些话要对你讲,不过还得先问你一些事情,望公子如实回答。”
“西门前辈请讲。”
“你对小玉姑娘是真心的吗?”
“这还有假不成?”梁如恨不能把心掏出来让别人看,“我对小玉一片真情,若欺瞒前辈,晚生愿遭天打雷劈。”
“公子莫急,你要静下心好好想一想,公子是如何爱心上人的,究竟爱她什么?”
梁如对西门道婆的话疑惑不解,怔怔地看着西门道婆。
西门道婆却坐下,慢声道:“贫道要给你讲个故事,希望梁公子用心去听——
“有一位富家公子,爱上了一个乡下姑娘,那姑娘善良美丽,对公子也是一往情深,二人缠缠绵棉。谁知娶亲那天,花轿路过一座山下时,山上下来一伙强盗抢走了新娘……”
西门道婆在讲故事的同时,极力留意梁如脸色的变化:“……可怜那清白女子,倍受畜生们的凌辱糟蹋。那位公子为救心上人,耗尽家产,用了整整一年时间,终于打通了关节,官府发兵捉拿强盗。那公子也随官兵一起上了山清剿强盗。那女子在高处看到了官兵当中的公子。这一年来,那女子就是为能见心上人一面,才一直忍辱偷生,今日心愿已了,等官兵攻进强盗山寨时,那女子纵身跳下山崖……。”
讲到这里,西门道婆突然停下,观察梁如的反应,梁如急着问:“那后来呢?”
西门道婆却反问:“梁公子,那个女子是不是很重情?算不算个圣节烈女?”
“那女子虽可算个烈女,但却辜负了那公子的一片真情,那公子历尽千辛,却终于未能如愿,不得疯了。”
“可那女子失去了贞洁,她觉得对不起那公子。”
梁如含着泪说:“那女子并没有错,她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