川军抗战-第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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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接机构位于刀柄末端上侧,为一T形长槽,用与枪管下方的刺刀座接合,槽内右侧有弹簧控制的刺刀驻笋,上刺刀时与刺刀座上的缺口相配合,可将刺刀牢靠地固定在步枪上。需要卸下刺刀时,只要压下柄尾左侧的圆形按钮,使驻笋缩回,即可将刺刀向前方取下。
三零式刺刀的刀鞘大部分为铁制,也有部分皮质的,其端口部焊有一个用于加固鞘口边缘的部件,被称为“鲤口”,刀鞘尾端的“水滴”,称为刀胆。它可增加刀鞘的强度,并在刺刀训练时减缓冲击力。
对于共产党所领导的人民军队来说,在革命战争年代,白刃战一直就是我军所经常进行和擅长的作战模式。早在大革命时期,叶挺独立团在进攻武昌的贺胜桥战斗中,在突破敌军阵地之后,在被敌三面包围的形势之下,仍然与敌军展开了坚决的白刃战,并最终打开了通向武汉的道路。而在残酷的土地革命战争时期,由于工农红军的装备极其落后,所以也只能更多的依靠近距离作战来解决问题。据史料记载,井冈山革命根据地创建的早期,由于武器的不足,甚至出现了“梭镖营”、“梭镖团”,例如在某独立营中,共有官兵500余人,其中步枪仅有60支,梭镖(红缨枪)倒有400多支。在这种情况下,白刃战也成为了我军补充装备的一种有利途径。但是,客观上讲,由于当时红军的对手鲜有能够承受白刃战压力者,所以红军在白刃战时依靠的主要是坚强的意志和旺盛的士气,同时在长期的运动战中,也很难对基层官兵进行系统而完善的白刃战训练。在逐渐取消冷兵器的情况下,由于刺刀数量的不足,很多红军战士仍然携带大刀或者长矛作为白刃战之用,而这也成为了中国工农红军的一个经典形象。
西安事变和平解决之后,陕北的中国工农红军(红一、红二和红四方面军)接受国民政府整编为八路军,并于1937年秋开赴山西的抗日前线。抗战初期,八路军的武器装备经过长时间的作战消耗,大多数已经不堪使用,步枪仍以老式的“汉阳造”和其它的杂式步枪所组成。在八路军120师参谋长的周士第的日记中,曾有这样的记载:全师的4092支步枪和卡宾枪中,只配有117把可用的刺刀!这个数据乍看确实让人难以置信,但是我们也应该知道:尽管刺刀属于冷兵器,但是它的批量制造仍然需要较高程度的机械加工工艺的支持,指望刺刀能像大刀长矛那样在铁匠铺中打造是不切实际的,比如说刺刀驻笋及卡环必须要能够与枪身紧密接合。因此,在影片〈太行山上〉中我们可以看到,很多八路军战士仍然在白刃战中使用厚重的大砍刀。
平型关战斗中的白刃作战
平型关之战是抗战初期一次比较成功的伏击战,也可以说是七七事变以来中国军队的第一个大捷。平型关是日军入侵山西的必经之地,但战斗实际上发生在平型关关口以西从关沟到东河南镇长约13公里的公路沿线,而这里也是地势最为险要的地段。9月25日晨,**率领的115师有三个团已到达指定位置,并控制了战区内公路南侧较为坡缓的高地。
上午11时左右,日军第21旅团的辎重部队及部分后卫部队进入了八路军的伏击圈,战斗打响了。在从最初的打击中恢复过来之后,日军开始组织兵力,向686团防区对面,公路北侧的老爷庙高地发起冲击,试图夺取这唯一的突破口。看到这一情况之后,685团一部也开始从南侧高地冲下,两军展开了登山比赛。根据当时参战者的回忆:在山坡上,穿黄军装的日军和穿灰军装的八路军混杂着开始生死攸关的“登山比赛”,彼此之间甚至连厮杀都来不及了。但是由于落后过多,老爷庙高地还是被日军抢先占领了,战士们被敌火力压制在公路旁。在这种情况下,686团也加入了冲击的行列。根据686团3营排长田世恩的回忆:
“我们连接到了夺取老爷庙的任务,我带着全排战士立刻向老爷庙冲击,战士们的喊杀声,像霹雳似的震撼着山岩。当我冲到坡下的时候,见前边的一个鬼子正往老爷庙那边跑,我就拼命追……紧爬几步就追上了那个鬼子,我屏住了呼吸,憋足了劲,向他背上猛劈了一刀,这家伙还没来得及叫唤就滚下山坡了。”
“……在侧翼连队的掩护下,我们终于冲上了公路,和敌人展开了激烈的肉搏战。没有刺刀的同志便拔出砍刀和鬼子杀起来,有的战士连大砍刀也没有,就徒手与敌撕拼扭打。我端着刺刀朝一个矮个子鬼子刺去,不想那家伙一下就转过身来,我猛一松劲又朝他胸部刺去,那鬼子又用劲一挡,硬跟我顶起来了,我趁机往后一撤,抽出枪刺来,但我的刺刀被挡弯了。正在这时,一颗子弹飞来,从我右膀下穿过,那家伙见我中弹了,正要松动一下,我咬了咬牙,把腰一闪,调过枪托抡起来,纵身一跳,照准他的脑袋直劈下去,连枪摔在地上,把那家伙打倒在地,我顺手抄起他的长枪,朝他肚子上乱扎了两刀。紧接着,又跟冲过来的一个鬼子军官拼上了。他拿的是东洋刀,没有我拿的长枪吃劲,我一刀就把他刺倒了……”
“足足拼了半个小时,鬼子顶不住了,纷纷钻到车下,我们乘机直奔老爷庙。占领老爷庙的一小股敌人见我们开始往上爬,机关枪扫个不停,这时,沟里的鬼子又从后面涌上来。幸亏2营的战士及时赶到,消灭了涌上来的敌人……我带着两个班的战士冒着弹雨,匍匐前进,在离山顶不远处向敌人投弹。敌人的机枪哑了,他们就端着刺刀冲下来……但我们的人多,三五个战士对付一个鬼子,一个鬼子最少也要挨上两三刺刀。我们占领老爷庙后,居高临下进行攻击,打得沟里的鬼子无处藏身……”
话随如此,但此战对于八路军指战员来说,他们意识到了现在他们面对的是与国内革命战争中完全不同的敌人。以精锐之师占据有利地形,仅仅与日军的二流部队打出了一个1:1的伤亡比。由于白刃战训练的不足,在1939年11月的雁宿崖之战中,雁宿崖村西北无名高地上的八路军,在弹药耗尽后,面对数量劣势的敌人竟然与其互掷石块,白刃战演变成为了石头战。这也很能说明问题了。
白刃战中“老套筒”、“汉阳造”
“老套筒”和“汉阳造”实际上是对中国汉阳兵工厂所仿制的德式1888“委员会”步枪的俗称,之所以称为“老套筒”,是因为早期的进口型和仿制型的枪管外,套有一个约1mm厚、隔热用的钢制套筒。在大革命时期的国民革命军中普遍装备了这种武器,在抗战之前中国工农红军的长期战争中,红军也缴获了大量的“汉阳造”。
作为步兵的主力装备,汉阳造步枪比日制三八式步枪整整晚了一代,不过实际上在中近距离上交火时差异并不大。不过抗战爆发时中国军队(尤其是共产党军队)的此类步枪由于经过长期的使用,已经破烂不堪;根据记载,很多步枪的膛线都已经被磨平了,射击效果可想而知。按理说,原版“汉阳造”步枪在白刃战中并不吃亏。汉式步枪全长约为1250mm,其原配的刺刀刀身长约为40mm。以上参数与三八式步枪相差甚微。但是由于汉阳兵工厂生产的所谓“原版”刺刀的数量极为有限,因此,大多说汉阳造步枪所配备的刺刀仍然是各地兵工厂所生产的,相对较短的杂式刺刀。这些刺刀大多不仅长度较短,而且加工质量也参差不齐。
拼刺刀退子弹,真实还是传说?
不知为何,近年来很多影视及文学作品中经常反映日军步兵在拼刺之前退子弹的问题,无论是风靡一时的小说《亮剑》还是2005年八一制片厂的大片《太行山上》,都曾经反映过这一情节。但笔者经过查阅资料及分析,认为这应该是一种讹传。
三八式步枪是日俄战争后设计定型的一种旋转后拉枪机式非自动弹仓式步枪。尽管它的设计参照了德制1898式步枪,但是它又有一些独特的特点。三八式步枪的安全装置就是位于枪机尾部的一个圆形缺口。将枪机打开,压入五发弹夹并闭锁后,缺口为竖直位置,即“待发”,但将缺口按下并右旋45度之后,即可锁定枪机与撞针,进入“保险”状态;而这个操作并不复杂。
退一步说,即使担心在意外情况下保险被误碰后击发(这基本上是不可能的),那么只要在进入白刃战之前将枪膛内的子弹射出即可,由于枪膛内还有弹壳,显然是不可能“走火”的。没有必要在进入白刃战之前,重复退弹-上膛的动作。笔者翻阅了日本陆军在明治31年(1898年)、昭和7年(1932年)和昭和15年(1940年)所颁布的《步兵操典》,根本就没有发现这项规定。在最为详细的昭和7年版步兵操典中,讲述单兵战术的“突击”一节中曾提到过,在突击发起的时候,如果听到“准备射击”的命令后,要打开保险,然后根据“射击”命令射击,也就是说,在突击发起前,步枪保险应该是由士兵自行关闭的,这是一个常识。至于为什么在很多回忆录中提到“退子弹”的问题,我想很可能与三八式的结构有关。这种步枪在关闭保险时,需要用右手掌心下部按住保险盖,然后右旋45度;这个动作在较远的距离上看时,与“退子弹”的动作很相似。我想这可能就是传说的由来吧。
红缨枪的威力
在1938年3月的神头岭伏击战中,参战的八路军386旅新建部队由于步枪数量严重不足,很多连队完全是用红缨枪装备起来的。当时的红缨枪,其长度一般在两米左右,枪身由俗称的“蜡杆”制成,韧性很好;铁制枪头末端固定的红缨可以阻止血顺杆流下,导致枪杆湿滑难以握持。据史料记载,战斗打响之后,遭到伏击的日军“在这狭窄的地形上,基本排不成战斗队形,既没有地形地物可利用,也无法发扬火力”,很快386旅就与日军展开了白刃战。
在宽度不到100米的山梁上,在这“独木桥”上短兵相接的战斗中,被“日军”称为“长剑”的红缨枪显示了其特有的威力。对于新兵来说,首先,它的长度也可以保证在与日军步兵肉搏时保持一定的心理优势;其次,与双手持的大砍刀相比,由于使用时所需空间较小,这种武器更便于多人协同作战;同时,对于使用红缨枪的战士来说,只需要有较强的臂力即可,并不需要高超的武艺,也比较适合主要由农民子弟组成的部队来使用。但是,如果红缨枪的木杆被刺刀所斩断的话,那么战士立刻就会陷入赤手空拳的境地;不过在大多数情况下,由于我方的人数占优,三五人一组的话足以使日军相对较强的拼刺技术无从发挥。
其实日军在白刃战时,对这种武器也比较畏惧。例如,1939年2月的第二次长生口战斗中,叶成焕的772团布下疑阵,在白刃战中再次大破敌军,并抓获了一名被红缨枪刺伤的日军俘虏。此人在被俘后仍心有余悸的供称“你们的武器配备好,长剑厉害。”但是使用这种武器毕竟是一个不是办法的办法,它在短兵相接中的优势无法抵消其劣势,因此在八路军的装备逐渐得到改善后就换去了这样旧式的武器。
滑县战斗——拼刺高手的成长之路
在华北乃至全国的正规战基本结束之后,八路军主力开始分兵到敌后,进行更加机动灵活的游击战。与前一阶段预设战场的伏击战不同的是,现在他们要在各种可能的条件下与日军作战,例如在著名的八路军拼刺英雄李仕亮的回忆中,就谈到了这样一次白刃战:
1939年5月,李仕亮当时任副排长。部队的两个连在行军途中,夜宿河南滑县五龙镇。第二天凌晨,滑县县城驻扎的日军100多人突袭该镇,哨兵发现敌人的时候,敌人先头部队已经进到镇子里,短兵相接,一场激烈的巷战由此展开。李仕亮与战友冲出院子大门的时候,一群敌人气势汹汹地冲过来,大家立即持枪迎战。
这是他入伍后第一次与日本兵拼刺刀。练过无数次的拼刺路数虽早已熟记在心,但由于仓促迎战,准备不足,他与第一个敌人格斗时稍显慌乱,被刺刀刺伤小腹,刺进自己的右手衣袖里。李仕亮怒不可遏,大吼一声,拨开敌人刺刀,一个“中刺”刺中敌人胸部,致其当即毙命。
这时,第二个敌人又冲上来。有了刚才的“第一次”,李仕亮信心倍增,两个回合下来便刺死对方。仅仅过了几分钟,在与第三个敌人格斗时,他对于如何应用拼刺战术已经了然于胸了。于是双方都是先在防守上下功夫,并寻找对方的破绽。一来二去,双方的刺刀架在了一起。李仕亮用力往下压,敌人拼命往上抬,试图避开刀锋。双方相持十多秒,都在心里盘算着下一招儿。这个当口,李仕亮抢先出招儿,反手用枪托砸在敌人的左脸颊上。敌人喉咙里咕噜一声,倒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