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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碧血长弓射苍龙-第3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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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峰兜回到终点,枢密副使和厩官等都摇头,连彭猷的脸也面露难涩。彭猷调教马匹果然有独到之处,在林峰能够骑上马背之后,则以膝撑柱,令其左右;以身俯仰,令其前后;调教得马左旋右折,能与驭手意向一致。平日恣其水草,不令骑动;疾走出汗,待气息调平,四蹄冰冷,才可以纵马恣食。可以说用尽了移山心力,给林峰驰骋打了个好底子。
要想在大赛中夺魁,这些却仍是不够,还是老问题,人马之间缺乏心意上的默契,一旦驰骤,不能掌握速度,缓急难相继,无以定其气。厩官拨开众人,安慰林峰,说都怪马儿调教得晚了,无关驭手操纵的事儿,林峰听了,脸上火辣辣地,从小到大就没有这么丢人过。“假以时日,假以时日,偏偏自己最缺的就是时日。明天开始马赛,彭猷就不会有空闲来‘调教’自己了,马儿的步伐还在其次。”林峰心中怅然。
众人散开了,彭猷帮着林峰,一起用温水擦拭马匹,一边指出两点不足,其一是林峰上身倾斜的角度不够(老毛病就是改不了),不能正确地引导马儿把一只腿跨得比另一只远,步距太短,马儿跑得多却跑不远;其二是骑姿僵硬,不能自然而然地和马同步律动,马儿跑得别扭。
总不能责怪马吧,那就都是人的毛病了,林峰决定参赛的一开始彭猷就和他讲得明白,赛马和骑兵马上对决一样复杂,并不只是简简单单地一个人坐在马鞍上,扯着缰绳,快马加鞭地死命跑,而是讲究人马合而为一。达到这个境界,驭手不必任何举动,马儿就会凭着感应,本能地回应驭手,用最省力最正确的办法跑向正确的方向。
这些道理林峰都明白,然而自己做了百般尝试,无论自己怎样努力,还是没有办法配合到马儿,赢得它的信任,十几天下来,虽然有改善,但离参赛的水准还差有几千里呢,他都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
厩官也早看出问题所在,一直另外安排一匹陪跑的马让林峰每个下午苦练骑姿,盼望奇迹出现,开场的一里赛还没到来,副使大人的参赛马就伤了,明天这一项只好放弃,又少了一个夺魁的机会。
黄昏,彭猷来到黎家马厩,林峰顾不上吃饭,仍然待在马背上。“提左肩、提左肩,沉腰,哎呀。”彭猷大声对夕阳下苦练的林峰喊着。“不是办法啊。”枢密副使不知何时也来到驯马场,双手扶着横木,身子前倾倚在护栏上。“这小子每日在马背上不少于四个时辰,矫枉过正了,得换个套路才行啊。”他和彭猷轻声说。
“驭手过于高大,马会很快就出汗的,大人您瞧,马背都变得黧黑了。”厩官也来旁观林峰练习。“十里赛对于他和马来说,太难了,要和最好的马比拼。”
“哎,赛马如为两军对垒,未比过,不可轻言胜负。”副使对着夕阳落下的方向,悠然说到。“(练习)结束了让他去见我。”厩官和彭猷忙连声称是。彭猷看着黎永的背影对厩官说:“大人说得对!驭手照应好了,胜机尚存一线,请看,这马转弯从不不减速,十里赛有几十个弯呢。”厩官显然不这么乐观,点点头,心不在焉地应付:“算是吧。这个长处是唯一的机会,得发挥到极致才行。”
枢密副使走后,林峰并没有练习太长时间,原讲武堂点检教习孔瑾苦笑着站在了他的面前。孔瑾每逢赛季,都会为他人观胜负以卜盈耗。不能说他瞎撞运气,平时孔瑾就留心各家各厩的动向,到了赛季,几百匹良马的名字随口而出,优劣比较,莫不精细,渐渐变得小有名气,于是,总有人在他的周围请教,倒也能十中七八,因此落了些牙钱。孔瑾面皮厚,对凡是经其指点而获利者则主动索要,开价甚高。如若失利,亦会振振有词,洗脱干系,毫不脸红。
如今孔瑾的脸却红了,他用大拇指向后介绍两个老友——蒋勤和大块头给林峰。刚才在舞马台外的酒肆里,蒋勤寻到他稍微一威胁,他就乖乖地带路来见林峰了。蒋勤上下打量了林峰那身圉师装扮,像是好久没见的样子。“呦呵,让我们看看这是谁啊?堂堂讲武堂的高材怎么沦落至此啊?”
见枢密副使听到喧哗走出室外蒋勤等人才止住了辱骂,悻悻地走开,却行不远,若即若离。林峰极为好强,凡不如人处都会暗自下苦功,赛马也是如此,几天下来,一招一式都一丝不苟,浑身酸痛而仍然不得其法,此刻被小人纠缠,如龙困潜水,心中气结。
枢密副使看着林峰挺拔的坐姿,心中摇头,明月初升,月光洒在庭院里,像给青石板上洒了层水,让人心头清凉清凉地,所有恼人的喧嚣都无影无踪,只是对面静静坐着的这个年轻人依旧内心紧张,不,是过于执着,礼貌谦恭压着桀骜不逊,但从骨子里往外流出的愤懑和不平,让阅历丰富的黎永一眼就能看清,他忍不住要给些忠告,但从何说起呢……
骑术,彭猷教得已经够了,甚至是多了,林峰近乎疯狂的联系,始终没有突破,其因近乎玄妙,就是他并没有超越一切对立、差别、是非、得失的妄念,内心对于马儿仍视为工具,并没有真正地喜爱,林峰人极聪慧,怎甘心听从于马,也就放不开自持而托死生于马了。但是这些幽微之处如此难以言状,说了,林峰能够明白么?他自己是否又参透了这些呢?
“至道无难,唯嫌拣择。良由取舍,所以不如。执之失度,心入邪路。放之自然,体无去住。莫逐有缘,勿住空忍。一种平怀,泯然自尽。”黎永吩咐林峰牵马夜牧,这样马儿吃得好,然后突然念了几句诀送林峰出门。 赛马夜牧?!古原缺水,哪里有合适的牧草,林峰心中嘀咕,马儿也不安地喷着响鼻,双耳朝前竖立,警惕着林峰的作为。
走马是无法在舞马台赛场内进行的,一般选古原到霞溪酝春驿一段为赛道,五十里走马耗时甚多,要彻夜进行,故需每三十丈高挂一盏大宫灯,林峰牵马夜牧,正好看到在试燃灯火,间隔在幽暗中一点点光亮,曲曲折折,最终连城一条线。像是微风吹开了晨雾,露出后面的景象,没容看真切,瞬间又回到迷蒙,林峰心意一动,翻身上马,顺着灯火指示向前轻跑。
马儿在帝都微温的夜风中跑得自由自在,完全放任林峰选择道路,林峰学会骑马以来,以这次身手运转为顺畅,轻灵若飞翼,长骑不疲,二者越跑越快,越跑越远,树木、楼台向后飞驰而去,一盏一盏明亮的宫灯迎面而来,像跑进了群星之中,跃上了浩瀚的夜空。
月色里,古原的万顷荒野,清晰地从林峰的脚下一直延伸到遥远的黑暗中,林峰解下了马的辔头,然后,独自一人走向荒野深处。那匹神驹一开始还不适应没有人掌控的情行,用前蹄在地上刨了几下,确认没有了缰绳限制,才“恢诙”叫着,然后撒开了四蹄,边跳边跑。皎洁的月亮高挂在深邃的穹顶上,静静地倾洒着它那迷人的辉光,在月亮和大地之间,只剩下了林峰和马儿。
大块头和蒋勤起始以为林峰胆大包天,偷了枢密副使的马,偏又追不上,看着他转眼就跑到浓浓的夜色里不见了。不知道过了多久,看见林峰回转,在马厩前用额头顶着马头,向马儿喃喃自语,疯了。
十里大赛的日子终于到了,因为参赛的马多,要赛两轮。上午,太阳刚爬上来,夜里的清凉还没有完全被驱散,轮到林峰这一队了,林峰轻轻的抚拍了一下马脖子,马儿抬头扭脖子回应了一下,锣声响起,一阵轻风拂面,马冲了出去,步伐轻快,如腾云驾雾,头一个到达了前面的弯道,那儿靠近黎永的马厩,几个同伴扒着护栏,大声呼喊,手里还摇着帽子,彭猷拢起两手大声的喊:“侧身——”
林峰眼前的一片云雾,还没有弄懂怎么回事,十里的赛程就结束了,黎家的圉师、驭手们雀跃着跑过来,这下才知道,他以五个马身的绝对优势进入了下午的决赛。
“脱胎换骨!脱胎换骨!”彭猷摸着马鬃兴奋得说。林峰和大伙儿拥抱成一团,这让旁边监视的蒋勤和大块头既尴尬又嫉妒,这直娘贼也许缺钱,但不缺兄弟,连马都对他那么好,他们甚至也嫉妒那匹马,能得到林峰难得一见的柔情。林峰仔细检查了一下斑点马的状况,又抚摸了一会儿,才交给同伴,仔细交待“用温水洗。”“你就放心吧。”彭猷代大家回答,仿佛这是他的马一样。
舞马台到处是人,熙熙攘攘,林峰在一群群中转来转去,才把孔瑾给揪出,“躲什么呀?”林峰紧拉着教习,硬是向他“借”了十个银币,加上自己向厩官等人借的,一共二十七枚,全部让孔瑾押到斑点马的身上了。
比赛的艰辛大大超过了林峰的想象,上午一队比赛中有马的攀胸断了,驭手一下从狂奔的赛马上摔出,绊倒了后面闪避不及的两匹马,一个驭手被马踩断了脊梁,命丧当场。前天也有驭手在追赶当中侧移,挡住了后面的马,后面的马前脚一伸便撞了上去,二马相撞后双双滑倒在地,驭手跌落时头撞到护栏身亡。
死几个人在帝都马季中已经司空见惯了,没有伤亡反到成了新鲜事,大家的兴致一点也没有被影响,午膳是黎永宴请自家马厩所有人在一起吃的,他不断地给林峰鼓劲,同伴们也个个精神抖擞,摩拳擦掌。彭猷丢下自己的活计不管,跑来又对林峰耳提面命一番,孔瑾被林峰借了这么多的钱,放心不下,也跑来看,被破例允许进入马厩,站在一旁静静的听着,虽然有些像听天书,但越是不明白,越是敬佩的不得了,胸膛也一点点挺了起来。
入围的十二神骏个个速度非凡,耐力惊人。林峰在射赌者的心目中只排到了第九,孔瑾几乎是林峰硬逼着才把钱押了出去。事实证明,这些赌徒的眼光还真不错,开头的几里,林峰就是第九第十的样子。
如果不是彭猷对于整个比赛局面精准的预测,林峰这会儿肯定急迫地催促驱打马儿了,没有计划的瞎跑真的是倒数两三名的命。在每次转进靠近黎家马厩的弯道之前,彭猷都会大声喊:“不要减速,松缰绳。”
过了半程,斑点马每次转弯都能赶上一点,慢慢地往前挤,林峰逐渐升到了第四。但是,最后一段,头三匹挤在一起,没有谁有绝对的优势,交替着领先,挡着林峰,而留给林峰赶超的只有一个弯道了,“快啊,兄弟,快啊。”林峰对身下的马儿说着,“快啊。”同伴们喊到。“快!”枢秘副使从椅子上站起,两手紧抓着包厢的雕花栏杆喊。“快!快!快!”舞马台赛场里四万多疯子都在喊,越喊越整齐,虽然在为不同的马加油。
巨大的声音都在林峰身后潮水般退去,他什么也听不见了,转过了那个弯道,一切都慢了下来,他眼睛直盯着不远处的终点,浑身的血都要沸腾开锅了。斑点拼命伸着脖子,四蹄飞腾,一点一点的向前超,偶尔会看到其他骑师那杀人的眼神,“快啊。”在离终点只有二十步的时候,林峰成为了第二,他看着迎面扑来的终点线,心中绝望,“还不够。快!快!”他恨不能自己代替马儿跑!马儿也知道!所以挤出身上最后一点力气,奋力向前,终点一晃而过,赢了。
又见病毒,涉水要带硬盘去办公室写,明天出差,估计更新要受到影响了,先招呼一下。
第三章 戍边岁月 四上
    “全哨列——队!”
我们故事的主人公终于结束了历时近三个月,长达三千四百多里的徒步跋涉。靖佑帝十七年夏初,林平到远州最北偏西的一个哨所待了有一个月之后,站在戍寨了场院的中央,喊出了平生第一句口令。
极北苦寒的远州,短暂的春天已经过去,四月的初夏,戍寨居庐边上的一排杨树疯长叶子,温暖和熙的风吹过,像千百面戎旃在飘,哗啦啦作响。
远州得名于太宗朝边臣的一份奏表,“远在边隅,恩泽教化,未蒙抚及。”是梁帝国最后建立的一个州,人口稀疏,隆宗末年共二万六千二百一十七户,十三万六千二百二十八口。
建立了有效的官府治理,朝廷一面把中原罪犯“恕死”,“徒充北蕃诸戍”充当“边戍之兵”,对于拓边战事所“擒获异国人,则迁徙散处于此,中原人率耕种……安之,不复思归”。一面对当地土人“究心农业之事,相地利以教民耕,种桑麻,习织绩。”而远州“州地平壤,居民所在成聚落,新稼殆遍,地宜黍。”
到林平来远州的时候,远州已经“种田养蚕,善畜牧,州以殷富,略同中国。”土人从事农耕虽然“岁借边民荒地种积,秋熟则来获。”,产量很低,但不再单纯的逐水草而居,转为定居放牧,草原上经常可见插花田,使得州府可以将其编入户籍征赋税,甚至征服兵役。嘉佑十七年,远州府城有两千余九十六户土人交纳“钱粮”,编入卫军有“三千人”。 
土人士卒“春夏训练,秋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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