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血长弓射苍龙-第2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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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皇子每次宴会都是通宵不断的。他这个人是夜则酣饮,达旦方寝,日中方起,国人谓之“睡王子”。姬妾满前,并不一顾,皇妃薨了有十九年了,他就十九年不纳妃,甚至恶见妇人,近侍、侍奉入寝者皆为宦官。
讲武堂艺童外宿事宜必须存写号簿备查的,《讲武堂门厅壁记》上写得明明白白,“凡部员属卯未之出入,疾病之暂告,与其谒制之可否,悉闻之门厅,号房受其出入之时,以听上稽访。”
林峰钻进马车的时候,林平正走到了一个道路大拐弯处,树林里有一块空地,空地边上一条小河已经化冻了,像小溪一样流淌着,空地中央有一颗歪脖子白松,在这样的空地中,长成这样,就显得非常的怪异。
大家都明白再也不可能向前了,除了前两天脚冻坏了的流徒外,其他的也都走得摇摇晃晃了,靠近水源就近落脚成了必然的选择。四个人分了工,林平的活最轻,负责看着两个流徒去拾柴,一个衙役开始拿小刀往锅里削肉干,准备晚饭。另外两个则把散落的行李聚拢来,想支个帐篷,这个帐篷还是常胜关陈彦送的呢。其余的流徒全都铐在一起,冷漠的看着这一切。
森林边上的枯树枝很多,两个流徒没走多远就怀里抱了一小捆了,林平则无精打采的跟在他们身后,这时,来到一棵松油前,瘦高个想把松树被雪压断的枝条扯下来,另外一个嘀咕“扯不断的,这么粗不好烧。”瘦高个没有停,嘴上解释:“可以用来架锅,着了能烧一晚上。”
林平看着他们费劲,就抽出了腰刀,准备上前把树枝连着树干的地方砍断了,这时候听到身后一声喊:“坐下!”,原来同时有两三个流徒想去大解,向看守的衙役提出来,互不相让,都站了起来。
林平不由自主的回头看了一眼,再回头,瘦高个一把就扯下了那根粗大的枝条,直接抡向了林平,林平下意识的缩头,举刀,完全没有发上力,手中刀飞了出去,他眼一闭,树枝已经结结实实的抡在了他的头上。
林平应声而倒,四仰八叉的向后摔去,摔倒前的一刹那,睁开眼看到瘦高个已经弯腰拾起刀向三个衙役的方向跑去,这时,耳旁响起另外一个流徒声嘶力竭的高呼:“动手。”
拷在一起的五个流徒扑向了最近的两个衙役,一下子就把人压在了身下,另外正在削肉的衙役来不及反应,完全忘记了拔出腰上的刀,就急忙握着那把小小的刀往人堆上捅去,一下也被众多流徒七手八脚的拉扯住,这下,只要瘦高个赶到了就全完了。
林平重重的摔在地上,地上满是枯枝和腐叶,反而不痛,他也没有时间庆幸自己的左手还紧紧攥着那把长枪,努力的翻身发力,长枪想一条蛇一样抖动着直飞出去,没有辜负林平的愿望,扎到了瘦高个的腰上,瘦高个一下子像开水烫了的虾米,弯了腰下去,丢了刀蜷缩在了地上,才开始嗥叫。
另外一个流徒就慢了一丁点,扑在了林平身上,脸上的五官完全拧在了一起,分不清是愤怒还是绝望,嘴里呼着扑哧扑哧的,双手掐住了林平的脖子,林平使劲扭动着想翻过身来,流徒突然松开右手,向后收拳,猛然一击,重重的搥到了林平的面门,在这要命的关键时刻,林平昏了过去。
又见木马。又是老婆。唉,所谓老婆――就是当她的本本有毒时拿走你的本本去出差,而把自己的留在办公室的那个人。
感谢hhhrlx每次给七票,一来文字里有让涉水温暖的关心,二来票多。
感谢给票的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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承蒙厚爱。
三江曾经申请,没有通过,以后再说吧。《射苍龙》原计划写三部的,《术》主要是写刚展开人生旅途的两兄弟所面临的初级问题,不想让他们年纪轻轻就指挥千军万马、无所不能,所谓意淫,是“意”字当先的。hhhrlx担心点击不足作者会放弃,实际大可不必担心,确实是作者遇到了技术困难。本周更新较迟,上周欠了一章,有点太监先兆,至少阳痿,只能说抱歉。《术》早就写完了初稿,为五章,怎么也还有三十万字,只是需要润色,故每周只发布三小节,是尽量认真以对得起大家。
《运》的写作一直不是很顺利,实在忙。不排除作者搁置的可能,但即使这样,涉水也会把各个主人公的命运给个交待,把后面的情节、内容压缩了放到《术》中,当然,最好不要这样。希望、祈祷。
这是涉水的第一部文字,因为等ayue更新不得而为之的,以后不会写这么长的了,那是后话了。
再次感谢。
反正免费,多说几句。
第二章 陌路风尘 四下
“要命!”林峰被眼前的事情所震惊,巴不得自己昏过去,什么也没有看到!
从讲武堂到帝都有二十里的路程,再到大皇子府邸已经掌灯时分,林峰匆匆出示了门籍腰牌进去时,客人差不多都到齐了,就差开宴了。
嘉佑帝偶感风寒,由大皇子代政四天,今天圣上康复,把当日的玉食全都赐了长子,以慰辛劳。玉食整整齐齐摆了四张大桌子,给来宾参观,戌时三刻,晚宴开始,大皇子就用这些东西招待了客人。
都是林峰从未享受过的美食,很多连名目都不知道,蒋勤显然见得多了,一气呵成地告诉林峰,吐沫星子四溅,没有一个隔顿,“这些个唤作:酒醋白腰子、三鲜笋炒鹌子、烙润鸠子、石首鱼、土步辣羹、海盐蛇鲊、煎三色鲜、煎卧鸟、湖鱼、糊炒田鸡、鸡人字焙腰子、糊燠鲇鱼、蝤蛑签、麂膊及浮助河蟹、江、青虾辣羹、燕鱼、干鲻鱼、酒醋蹄酥片生豆腐、百宜羹、燥子、炸白腰子、酒煎羊二牲醋脑子、汁清杂胡鱼、肚儿辣羹、酒炊淮白鱼。”
每天贡上的这许多的美味珍肴,大多数圣上动都没动,一般是赐了两个皇子和公主,玉食制作要求极尽精良,如羊头签,只取两翼;土步鱼,只取两腮;以蝤蛑为签、为馄饨、为橙瓮,只取两螯,剩余全都扔掉作废。蒋勤侃侃而谈,卖弄地向林峰介绍,显然对此颇下了些功夫。
这些精美的食品,现在却让林峰难以下咽。
宴会一开始就预示着这是个狂欢的晚上,每个人都表露出不醉不休的姿态,很多人都暧昧地说些没头没脑的话,好像他们一起约定了个阴谋,等着什么事情的发生,就林峰被瞒在鼓里,让林峰心中暗自警惕。
果然,大皇子府里的恶作剧又上演了。这些个无赖徒棍常把一个人折磨得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才肯罢休。这回,一个正七品的翰林院编修成了不幸的对象,倒霉蛋的哥哥是个铁杆子二皇子派,大皇子旁边的一个大块头拍拍编修的脸,一边说:“你和我们在一起不自在了吧?我知道,你瞧不起我们。”
大块头站了起来,对着满屋子的人自问自答:“我是谁啊?”然后高高的举起酒盏,“我是赖皮!”众人一起举杯高呼:“赖皮。”
“禽兽!”
众人:“禽兽。”
“奸夫!”
众人兴奋到极点,高声的应和:“奸夫。”
脸色苍白的编修无奈的摇着头。大块头一只脚踩在凳墩上,俯身凑脸,呼着酒气,“是你家翁指派你到我们这儿来的吧?”
这句话击中了要害,翰林编修抖着想站起来,“没,没的事。”
大块头粗鲁的一把就把他按下按在凳子上,“坐下!”
林峰仔细观察着,围观的人毫不掩饰自己幸灾乐祸的嗜好。几个大皇子的心腹,什么皇子直讲了、皇子翎善了,都发出会心的微笑,就算是这几个家伙也都被同样折磨过,当时也个个都没有人样,林峰几乎都见过;过后,照样活蹦乱跳,仿佛没有发生过任何事情。
有一个皇子赞读则隐隐透露出担忧,认为胡闹过分了,这个人和大皇子一起读的书,算是智囊了,向大皇子发出想制止的信号,大皇子笑嘻嘻的,饶有兴趣的看着这一幕,竖起左手表示不要紧,好玩着呢。
林峰对于大皇子府里一再上演侮辱人的把戏,从内心讲反感至极,虽然这些倒霉蛋都是些无能鼠辈。他不明白为何这一伙人乐此不疲,一遍一遍反复,每次都换个倒霉蛋,这些人还都不敢也不想脱离这个圈子,都抱着大家都要轮一遍的想法,绝望的认命了;他也不能明白为什么大皇子会沉醉于这些无聊的把戏,将来可是有一个东陆最大的帝国要他继承呢,怎能如此游嬉荒唐。
此刻,编修已经崩溃了,每个人都对着他的耳朵大嚷大叫,被逼着开始坦白怎么想钻进这个圈子,如何收集不利于大皇子的证据,林峰看看大皇子,手托着腮,沉静的坐在椅子上,好像是仔细听,也好像是在冥想,让人捉摸不透。
按照林峰的观点,简直是瞎胡闹,编修与其是在招供,还不如说是在编故事,每讲一句话都在试探着周围的反应,好顺着大家的意思以求解脱。他一直没有明白的是无论说什么,周围的人都会表示怀疑、反对和叱责,就像是一个被剥光的少女落入了强盗窝,还想讲道理?
后来的事情急转之下,出乎许多人的意料,林峰想也许大皇子是想树威,既然刺探成为“事实”,几个家伙就开始让编修主动提出“补过”的条件,钱?不要。车马?不要,钱都不要,要车马?有人提醒编修不是刚刚有了个小妾?不是住在东全坊卉添巷?只要叫来给我们看看,这件事情就算完了。
林峰没有想到编修如此糊涂,穿戴整齐秀气的的女孩很快就在一群流氓的推搡拉扯下被脱光了衣服,酩酊大醉的编修一边呕吐一边流着眼泪,被几个家伙夹持着,无力的看着自己的小妾被人七手八脚的抬上了餐桌,在女孩尖叫哭泣中,几个混蛋脱下了裤子争着冲了上去。
林峰想看看大皇子在干什么?却发现在大家不注意的时候,几个核心人物早都丢下这一伙人,消失了,只留下那个赞读主持着。
众人都上去围观,余林峰一个人坐在角落里,面前的桌子上散放了一大堆筹矢,他也不讲究什么春睡、听琴、倒插、卷帘、雁衔、芦翻、蝴蝶一类招式,就远远地向堂上的投壶里一根一根扔着,在这个距离根本扔不进去,不中,则自罚灌饮,以求速醉。
因为大块头的恶行,乐工们早就停了奏乐,女伎都晦暗地低着头,只有林峰还在哼着投壶的《狸首》,“上金殿,著玉尊,延贵客,入金门,入金门,上金堂……”扔一只筹矢,饮一杯。
壶为皇家器皿,青铜制,通高两尺,腹围有三尺多,器型硕大而古意盎然,林峰一甩手,那七扶长的拓木棘便在壶腹上击出“叮”的一声,不知他手段高超还是怎地,叮叮当当,清脆地配成《狸首》的拍子,渐渐吸引了人们的注意,连几个徒棍都听到,被扫了兴致。
林峰没有理睬那些,天女散花般一把扔了许多筹矢,堂上散落了一地,他哈哈大笑,丢了酒盏,抓着酒罂,对着罂瓶咕咚咚的喝了起来。正喝着,一只手把酒罂打掉了。是那个大块头,几乎每次作恶都是这家伙开的头。“轮到我了。”林峰心想,四周静了下来,大家都意识到要发生什么事情了。
林峰斜靠在桌沿上,醉眼朦胧的看着大块头。
大块头靠近,这家伙禀心狠戾,执心鸠毒,一出口就是别人的忌讳弱点,“小象姑?”
“嗯?”林峰答应道,四周哄笑了起来,林峰不顾这些,哆嗦着手在够桌上的酒盏,大块头手在桌上一扫,把杯杯盞盞的拨到地上,林峰等的就是这个破绽,用身体向后倚翻凳子,右脚蹬向大块头的下巴。
要说,大块头还真不是吃素的,一偏头,右手已经抓住了林峰的脚脖子,林峰早算好后招,此刻左脚已经踢在了大块头的裆部。大块头痛得闷哼一声,却立刻用两腿夹住林峰的左腿,准备把林峰翻转,扭伤林峰的左腿。
林峰见招拆招,迅速收回右腿,大块头的手再有劲,是攥不住的。于是,松手,下蹲继续别住林峰的左腿,准备用左肘击断林峰的腿骨。
林峰用右腿踢挡住大块头的左肘,顺势侧旋,化解大块头别住左腿的招数,以左手撑地,身子在半空中,右手抡起刚才身下的凳子,砸向大块头。
大块头想要起身迎击去抓椅子腿,两条腿需要发力,于是,林峰顺利的抽出了左腿,急忙翻转到一边,大块头夺过的凳子砸在了地上,碎成了片。转瞬间,两个人互相拆解了极为凶险的几招,都知道遇到了平生未见的劲敌。于是,暂停了动手,开始互相打量。
大块头原是帝都有名的街肆恶少,人称活判官,稚少轻侠,性刚好斗,负气轻生,稍不相能,动辄斗杀,凭气力渔食坊里,巡市索物,应声即来,入邸索钱,随口而至,以掀打衣食户,欺打平人为事。
有打行的行头善于拳勇,见他胆力劲果,非一般游食趁闲之辈,收为义子,传授了一身的社家拳,至此,更是专逞耍拳使棒,遍游街市,射利惑民,打降赌博,无所不至,甚至奸人妇女,持吏长短,纵横坊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