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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碧血长弓射苍龙-第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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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钱少,林峰在质地上选择了朴实无文的白练,结实耐穿。这白练别人穿来,往好了讲是简朴,往坏处说就是寒酸,如果在帝都看见贩夫走卒穿了,一定是外地的。但是这身衣服到了林峰的身上,却放射出别样的光华,让老裁缝不得不佩服林峰在穿衣上的心得,朴素的白练上,林峰又弃了十二章中的十种花纹,只保留了下裳的黼、黻,用文章彩线,让绣作以平针代替杂拼绣了,简练干净。
一进门,腾腾热气扑面而来,里面熙熙攘攘,人多,盛家把过厅和餐厅的隔扇全部拆除了,让三个厅连成了一体。
首先是挂在过厅楼梯正中转折的最显眼的高处,巨大的一幅绘画,映入了林峰的眼帘。那是梁帝国人人皆知的场景,作者是翰林出身,供职宣和画院,承宗的首席御用画师辛浓,自然是笔法精妙,栩栩如生。
画中,承宗坐在交椅上,亲切的向前探出身子,把一只镶满宝石的金质剑鞘递给一个青年将领。在盛荃冲上卷旗冈护驾之前,战况惊险万分,连承宗万金之躯都抽出了兵刃近搏,那柄宝剑砍在了一个叛军的圆盾上,未及拔出被带走了,看到圣上空着手迎敌,盛泰在几步之外冒死冲过来,拦住了承宗面前的另一个敌兵,随后,盛荃就冲溃了敌骑。
半跪在承宗面前双手接受赏赐的是十九年前的盛荃,头盔放在地上,俊朗、刚毅的脸上显露出勇敢和忠诚(实际上当时盛荃满脸都是血,面目模糊,根本看不出惊恐还是刚毅),身上的血迹还没有干,在铠甲甲片上流动。
画上,承宗旁边站着盛泰,一边保护着皇帝,一边骄傲的看着自己的儿子。承宗身后是随着大军一起出征勤王的刺史诸侯们,都着有自己家族徽记的盛装,像要举行宫廷大朝仪一样,此刻都恭敬的站成一堆,注视着眼前这个感人的场景。
画面远处,坡下正在进行着激烈的战斗,看不真切。实际上,画中原来画的是承宗五虎之一的常戎,正率领大队人马来报告胜利的消息。本朝初年,常戎被嘉佑皇帝以谋逆罪名抄家处斩,盛泰连忙找到辛浓,要求把画中的情景改了。
第一章 初到帝都 五上
    以舞相属开始时,男女分列两边,男右女左,面部相对,连臂而舞。第一只舞是一个人短短的独舞,往往为打令的主人先跳,独舞将罢,顺邀另一客人起舞,即为属。然后,是众人一起加入。独舞一般都会安排舞技高超,或者舞会的中心人物来跳,今天,这个要风头将由五小姐来出,二小姐竞争不过,已经酸了脸到另外的厅里去了。
这种打令交谊,在周朝时有严格的礼仪规矩,姿态仪容都很讲究,否则就是失礼。到了梁代,以舞相属之风大盛,梁太宗、太宗皇后经常邀请群臣携家眷打令,还说跳舞是抒情怡乐,不需过分循规蹈矩,早就没了周朝一板一眼的拘束,变成了狂欢舞蹈。
午夜,大厅里人声喧闹,鼓点疯狂,群情激昂,像是铫里的沸水,躁动不已。五小姐正和其他名媛沐浴更衣后,从酉戌之交到盛家大客厅开始,一直周寰于其中,音乐响起,即站起相合,毫无倦意,个个如昙花一样,入夜竞相开放,争奇斗艳。
帝都的少年郎面皮都厚似城墙,稍大的穿花蝴蝶模样,在女子中试着运气,一旦有机可乘,就纠缠不放,递个面帕,送樽柘浆,忙个不停;那些刚及冠的腼腆少年则在同伴的推搡下,红着脸相向心仪的少女发出邀请,常常是在一群女孩子的笑声中迅速败下阵来;早就书信约好的男女则躲在角落里,浅斟低笑,私语缠绵。
激动人心的相属对舞即将开始,所有人都在说话,都不知道在说什么,听者点头应付着,等待抛打曲的响起。
大门是被外面的人推开的,守门的下人往后跳开躲避,一伙年轻人从风雪中涌进了暖暖的大厅。这些个人虽然都着礼服,但是一举一动都透露着军人的味道,身体挺直,动作一致,好像步操一般向大客厅中走来。
其中一个个子颀长,略高于几个同伴,一身白衣,夹在中间,英气逼人,让一干美女艳妇都不由得屏住了呼吸,被那些做着准备的舞伴发现,心中生出浓浓的醋意。
盛吉对家中突然有了这么多的客人大为惊奇,他自己本来想在酒肆里狂饮到天亮的,他们中间一个幸运的小子关扑赢了酒肆的老板,不许带走许喝,直到喝不动为止。
他如今觉得还是带朋友回家更正确,美女如云啊,环顾四周,“天啊,周芷涵也在这里,她和这屋子里一半的男人都睡过了!”“哪里?!哪里?!”教习急忙问道。他虽然订了亲但是媳妇还没有过门,听了盛吉的惊呼,立刻让他指给他看是哪个女孩,等会儿跳舞的时候好配成对。
五小姐突然停了谈笑,抛下的同伴,抢先穿过人流,轻移莲步,跚跚而行,来到四哥的面前,四哥正和两个青年谈论着比武什么的,“一定要给那些宿州农夫看看我们的厉害。”大家高举酒盏,齐声喊着御林军的号子:“为了帝国,为了荣誉。”
四哥旁边的那个瘦高个,有着黑黑的卷发的家伙,背着手倾听大家的谈论,只要他一发言,其他人都会静静的思索,也就是这个家伙,不时的在人群中搜索,五小姐很熟悉这样的眼光,这是一种猎艳高手才有的眼光,其中透露的坏意、挑逗和对自己容貌的自信满满,都可以让人肯定,眼前这个青年虽然年龄不大,但对女人非常的熟悉。
越危险的猎物才越刺激,绝不能让这颗今晚的明珠落到别的女人头上。隐约,五小姐仿佛脑后长了眼睛,感觉得到又有几个倩影从人丛中摸了过来,如同豹子在树丛中潜行,妄图扑上来,分享自己的猎物,于是,用嗔怪的口气,同时不失优雅地说到:“四哥,你还没有向我介绍你的朋友呢。”
林峰在走进大客厅那时起,就已经注意到了五小姐,高高的惊鸿髻,斜插金雀钗。嫣红的窄袖联珠纹锦衣,下着红黄条长裙,白色披帛,配以浓艳的彩妆,眉心的大朵梅花钿,酒窝点缀月形花靥,最为独特的是面颊下部类似伤痕的斜紅妆,用胭脂晕染成血迹模样,向上直到眼角。
这身装束,在大厅一片艳美华丽中冠绝群伦,暗暗地在满堂喜气中透露出隐隐的悲怆凄凉。
林峰有一种本事,能用非常快的速度,扫视整个“战场”,并飞快的作出形势判断,这一点,在他以后的戎马生涯中,一再的表露出来。他立刻判断出这个众人瞩目的女子是什么样的人,非常简单,犹如是判定一枚硬币是银元还是铜板。
正看着,这个女子已经来到了面前,使林峰可以看得仔细。只见她面颊满傅红粉,绕脸施斜红,口部圆点朱唇,线描绘得偏下快接近于下颏。所有红妆都是土红涂地,朱红上色,厚重浓丽,明暗晕染,满面花容犹如一朵盛开的红牡丹花,林峰顿时感觉到周围的空气升温,如同面对一团烈火。
和她脸上的浓妆相比,眼前女子的胸前肤若凝脂,袒胸上襦很短,领口开得很大,低至乳沟。颈项和半露的乳房上是丰腴雪白的肌肤。
二人见面,仿佛已经认识了一般,年轻单纯的情欲明白无误的表现在脸上,没有说话,只是互相微微一笑,抛打曲《调笑》悠然响起,五小姐意味深长地盯了林峰一眼,开始了独舞的散序,在音乐中踩着鼓点一步一摇到了大厅的中央,静静一站,纱罗帔帛长长地从肩上垂下,顿时,人声鼎沸的大厅里变得鸦雀无声。
五小姐突挥帔帛,裳上满坠的铃铛、环佩随着她的晃动,发出冰泻玉盘般的撞击声,她舞技确实出众,用身体控制着,使这种悦耳清脆的撞击声时而密集,时而清疏,抑扬顿挫。中序在抚慰了众人的耳朵之后急速展开,五小姐如精灵鬼魅,帔帛纷飞,御风萦绕,长袖翩翩,飘然转旋。
突然,她一扭小蛮腰,翩若惊鸿,婉若游龙,在众人目不暇接之际,舞姿急转至曲破,几个回旋来到林峰的面前,密集的鼓点此时戛然而止,舞姿顿歇,五小姐风情万种不胜羞地向林峰深施一礼,从风袖中伸出纤纤玉手,邀请他入场。
“但愿他的舞技也和容貌一样出色。”她心中祈祷。即使像五小姐这样出身于军人世家,也并不知道到讲武堂和太学一样教授打令舞蹈的,不过讲武堂只进行打令实操,并不不传授乐律。林峰等艺童对于这些旁门左道,兴致远远超过了排兵布阵,帝都那些恩萌艺童有的还读过朱堉的《乐律全书》,据称是暨考列王时代的古制﹐参考周代雅舞翻制的。林峰虽然没有那样极端,但他好胜心极强,不动声色中事事都要争先,到目前为止,所有讲武堂的科目,他都是头甲第一。
林峰一还礼,五小姐就暗叫“棒极了。”果然,林峰的舞姿气势浏漓顿挫,节奏豪荡刚健,更加衬出五小姐的优美柔婉,加上高挑匀称的身材,英俊非凡的相貌,成为今天打令的绝配。相拥中仿佛看见了二小姐、假模假样的同窗、暗自攀比的闺中密友,都酸得扭过了脸。
实际也是如此,连同那些年长的武官们都注意地看着林峰,其中一个用胳膊肘碰碰盛荃,“哎,你这军中第一美男该让贤了。”盛荃并不在意什么第一或者第二美男的头衔,而是有些怪怪的不知何来的心烦,于是不露声色的踱到四子的面前,看着舞池众人,轻声问道林峰的来历,“那是林峰,讲武堂地一百七十九期的新舍,是我以前的袍泽带来的。”
“林峰?”盛荃觉得名字好像有一点熟悉,但是一时又想不起来在哪里见到,一抬头看到那幅《承宗赐剑图》,突然间醒悟过来,这不是自己安排进讲武堂的那个人么。他心神不宁的向那些老伙计走去,大家在对舞会中的林峰指指点点,顺着哪些目光,可以看到一身红的五小姐,随着身着白色礼服的林峰引领,翩翩而舞,林峰面色严肃端庄,一丝不苟;招、摇、送、邀,冷酷清丽,仿佛浑身都罩着一层神圣的光芒,如明月当空,倾泻而下,这光芒,让盛荃烦躁不安。
谁也不知道林峰何时走的,谁也不知道林峰是被赶走的,除了孔瑾、盛家四公子和——盛荃。四公子结结巴巴的说出了几个字,“对不起,请”一个软弱无力的歉意手势,“不要再到我们家来了,嗯,永远”。没有任何解释,盛吉眼睛看着黑暗中别的地方。
林峰不知道盛吉在二楼小书房和盛荃大吵一架,盛荃毫无缘由的命令盛吉让林峰悄悄离开,永不登门。盛吉平生第一次斗胆企图违抗父亲的命令,但是和以往一样,第无数次的屈服。
孔瑾脸通红,但是不敢开罪盛家,在台阶上小心委婉的申诉,想问清楚自己到底哪里做错了,并已经开始为这个不存在的错而道歉。林峰感受到了极大的羞辱,盛吉赶自己赶得急迫,甚至让他更衣的时间都不给,因为跳舞身上热,他脱下的衬里还搭在手上。
此时站在寒风中,林峰怒火中烧,本来想挖苦盛吉一番,但是,在讲武堂的巨大的成功和一贯的蔑视一切麻烦的勇气,早使得林峰拥有了和年龄极不相配的自信与骄傲,一股子豪气从脚底直冲上来,心想“我还真没有把你盛家看得很高呢,即使不再施舍给我学费也不能把我怎样”,于是冷冷瞪了一眼盛吉,对孔瑾说“走吧”。
林峰的眼神让盛吉打了个冷颤,目送他们的背影消失在寒夜的风中,雪,飘了下来,变天了。
午夜,一支短小急促的曲调——《卷白波》远远的传来,歌舞即将化成为热潮。林平坐在地上,用床当桌子,补写盛泰的回忆录,今天盛泰出奇的安静,一晚上都没有怎么咳嗽,于是林平就灭了灯,让盛泰好好休息。
中午,三公子的岳翁突然来到了盛泰的房间。这门亲事是三公子自作主张定的,婚礼盛泰因病没有参加。林平估计盛泰从头到尾都没有明白,为什么一个陌生的胖子会站在自己的床脚,还罗罗嗦嗦说了一大段“久仰”、“慕名已久”、“如雷贯耳”、“三生有幸”,活足一部马屁辞典。
盛泰不发一言,他淡漠的眼光终于让胖子止住了恭维。胖子则有些不得劲,因为他才刚开了个头呢。局促间来到小桌子前面,看了林平誊写的盛泰口述记录。实际上盛泰在三个月前因为呼吸困难,不再口述了,林平每日里在桌子上奋笔疾书,完全是为了逃避后院的那些活计。
因为早就把盛泰的口述誊写完了,所以没有事情,林平就按照自己的想法把一些评述写到了纸上,反正没有人会看。胖子拿起来,“好文章!字也不错。”然后摇头晃脑地念了一段。
林平防止不及,胖子念得正是林平对白登战前布置的评述,林平认为这个布置对于兵力展开没有仔细计算,导致了总体上虽然人数众多,但是局部并不占得人数上的便宜,对于后来出现的危机,从拥挤的战场上调动不及才会有从更远的地方抽调殿前御林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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