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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泣画-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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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梦羽埋首在叶秦怀里哽咽,“爹!爹!羽儿好希望自己是爹的亲生女儿!好希望!好希望啊!”
叶秦有些大力的摸了摸叶梦羽的头轻斥道:“你个傻女儿!你本来就是我亲生的!还好希望好希望的叫着!哎!怎么我就有了你这么个不知变通的笨丫头呢?”
这轻斥让叶梦羽楞住了。
是啊!从头到尾都是她在介意啊,爹娘从没觉得自己是他们在那街上领来的啊!
她现在才悔悟,现在才了解,只希望还没太迟啊!
“傻丫头想通了没?”叶秦知道,她已经明白了他们这么多年一直想要她解开的心结。她从来都不是一个人,在那年他们带她走时,她就已经是他们的亲生女儿了。
“爹!你真是个让女儿哭不起来的爹啊!”她笑,却泪流满面。
“好啦!快回去吃你娘为你蒸的枫月糕吧!爹可算是托你的福才能吃到呢!”
“恩!”
破涕而笑,她的美亦如往常。
一进入花居,这对父女就闻到了那熟悉的香味。
“天那!我真是太想念这味道了!羽儿,爹可真是嫉妒你啊!”叶秦一脸夸张道,而人却像饿鬼投胎般飞奔进竹居。
“娘子!娘子!快拿块枫月糕进为夫的肚子啊!”他一看见月媚如拿着一盘香飘四溢的糕点就献媚的呼道。
“去!你啊!只想着吃,这是给羽儿的!”转身就拉着还在门外的叶梦羽进来,月媚如调皮的对她那相公啐道。
“娘子偏心啊!为夫可是千里迢迢的到外面去找你那宝贝女儿啊!”叶秦一连委屈。
看着爹娘那如小孩斗嘴般吵闹,叶梦羽终于笑开了。
“爹!雪树林离这可不怎么远啊,你怎么千里迢迢的找我呢?”她坏坏的揭穿她爹的话,随手拿起一个枫月糕进了肚子。
见叶梦羽突然就俏皮起来,月媚如疑惑的看向叶秦,却见叶秦回以一个‘她已经想通了’的眼神,月媚如立时明白了。
“呵呵!还是羽儿知道向着娘啊!”羽儿终于明白了,这真是太好了!
“哎呀!羽儿竟然只帮娘不帮爹!爹真是命苦啊!”叶秦埋怨道,可脸上却满是笑意。呵呵!他的羽儿终于开心了。
“好啦好啦!给你个枫月糕堵住你的嘴!”月媚如真受不了她相公那浮夸的样子。
但这糕点还未进叶秦的嘴里,月媚如的手却不小心碰掉了叶梦羽系在腰间的翠绿玉笛。
“咣当”一声吸引住了三人的眼光。
“唉!看我这糊涂样!”月媚如笑着捡起那玉笛,刚想交给叶梦羽时,突然睁大眼睛,一脸惊恐!手上的枫月糕随之落下,滚了一身的灰尘。
“娘!怎么了?”叶梦羽看着她娘的样子疑惑极了。
她娘怎么拿着玉笛不还她呢?还露着恐惧的眼神,这玉笛有什么不对吗?
“娘子怎么了?”叶秦看到他娘子突然被定住的样子连忙问道,却同样在见到月媚如手上的玉笛后也一连惊讶!
“爹娘!你们怎么了?这玉笛有什么不对吗?”难道是她没跟他们说清楚这玉笛是棋大哥送的,所以他们以为自己偷来的吗?
“爹娘!如果你们觉得这玉笛是我偷来的,那就错怪我了!这玉笛是留宿我的那位公子送的。”叶梦羽本想解释了好让他们安心,可事实是,她的爹娘表情惊鄂更胜之前。
“你说这是谁送的?”叶秦猛的抓住叶梦羽的手厉声问道,手劲之大,令叶梦羽疼的蹙起了双眉。
“爹!好痛!爹你怎么啦?你该知道啊!是我曾经救的,后来又救我的公子啊!”她爹的手劲何时这么大了?
“我是问他叫什么名字啊!”叶秦大声喝道,吓得叶梦羽竟不由自主的开口。
“龚子棋!”
“咚”一声,月媚如昏倒在地。
第七章
    房内一片肃静,只有风吹打着窗户发出“嘎吱”的声音在房里回荡着。
榻上的中年女子有着一张风韵尤存的美丽容颜,而此刻却是紧锁双眉的昏睡着。
榻边坐着一发染霜鬓的英挺男子和一位站于他身侧,绝美如仙子的年轻女子。
静默了很久,叶梦羽终于忍不住开口:“爹!告诉我什么事!”
她受不了这样的隐瞒了,她娘自从看到那玉笛后就昏迷了,而她爹更是凝重的不发一语。
“……”
“爹!你告诉我!你告诉我啊!是不是和这玉笛的主人有关?”她不是瞎子,她看得出来,爹娘那神情都是因为这笛子。
难道是棋大哥和爹娘有着什么渊源?
可叶秦却仍然禁闭双唇不说话。
“羽儿…”床上的月媚如忽然转醒了,她转头望向渴望答案的叶梦羽。
“娘子你醒了?”叶秦忙扶着他娘子,让她靠在自己身上。
“娘!你觉得怎么样啊?”叶梦羽纵有太多疑问,可现在她只想要她娘好起来。
“羽儿,娘问你,你说送你玉笛的人叫龚子棋,那你还知道别的吗?比方说…他的爹娘?”月媚如有些虚弱的问,而她身后叶秦在听的她的问话后明显的一怔。
“娘子,你…”他不解,娘子难道要对羽儿说出那事吗?
叶梦羽发现了爹娘脸上欲语还休的神情,她想问,却又不知该怎么问,只是回道:“棋大哥只说自己爹娘双亡而已。”
“爹娘双亡?”这话让叶秦和月媚如都楞住了。
“羽儿你确定他爹已经去世了吗?”叶秦一把搭在叶梦羽的肩上不敢相信的质问。
好痛!爹到底是怎么了啊?
叶梦羽强忍着肩膀上的疼痛,肯定的回道:“是啊,是棋大哥亲口说的,在棋大哥十五岁时就因为意外而亡了。这种事若是胡说就太大逆不道了。”
只是她不解,为何爹这么关心棋大哥爹的去世呢?
“死了?死了?他竟然…”月媚如茫然的望着前方,喃喃道。
“娘子!别这样,你该知道当初我们选择这条路就注定会有这样的结果。”叶秦紧抱他娘子安慰道。
“相公,不,相公他…为什么,为什么,我们还没得到他的原谅呢。他会恨我的!会恨我的!”月媚如大哭起来,说的话更是语无伦次。
“别这样!别这样!我们才是无辜的!我们不需要原谅!不需要!”叶秦掰过月媚如的头强迫她看着自己,一句一字的对她说道。
叶梦羽已经搞不清眼前的是什么状况了,娘激动的哭着,爹他焦急又无奈的安慰着。
她呢?她该怎么做呢?
她想知道!她想知道这一切啊!
“爹!娘!告诉我啊!告诉我一切啊!”她不想再这样被驱逐在他们的世界外了。“爹!娘!告诉我!羽儿想知道!羽儿不想让爹娘这样伤心难过,而自己却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啊!”
叶秦看着眼前这坚定又难过的叶梦羽,只能叹气道:“罢了!罢了!该是说出来的时候了。”
他知道再不说,他们的恶果是会轮到他们女儿身上的。
“羽儿,去把竹居壁上的画拿来!”这一切该是有个结果了。
月媚如一听拿画,更加激动起来,“不要!不要拿画!我不要看到!我不要看到他!”
“快去拿!”叶秦头一回不听他娘子的话,呼喝着还楞在原地的叶梦羽。
叶梦羽哪由的自己,撒腿就跑出厢房。
等到她拿着那画回来时,还没进房间却被爹娘道出的话弄糊涂了。
“相公!我要见棋儿!我想要见棋儿!”娘的声音夹杂着哭泣,凄惨而决绝。
“你冷静点!我们会去见龚子棋,可是你要知道,他现在可能还恨我们!”爹的话稍比刚才温柔了。
“不会的!我是他娘!我是他亲娘!他不会恨我的!”
这话一出口,就让门外的叶梦羽惊的把手上的画掉了下来,画展开露出了那对相象的母子。
什么意思?这话是什么意思?
什么亲娘?龚子棋的亲娘?爹娘为什么知道棋大哥的名字?为什么娘会说棋大哥是她的孩子?
她真是越听越糊涂了。
可就在她惊慌失措的想要捡起画时都明白了。
画中的女子俨然就是年轻时的月媚如,而她身边的男童不就是幼儿时的龚子棋吗?
爹曾经说娘在思念失散的哥哥,那这个哥哥就是棋大哥吗?
难怪啊难怪!难怪她总觉得自己好似曾见过棋大哥,不仅是因为他长的像娘,更是因为她从小就看着这画长大啊!
可是她为何现在才发觉呢?
“他会的!他会的!”爹的声音突然打断了她的沉思,而后面的话更是让她错愕!
“他怎么可能会原谅自己的亲娘跟别的男人私奔呢?媚如!你清醒点啊!就算龚大哥死了,可是龚子棋仍然会恨我们的!”
私奔?!恨?!
顾不得礼仪,在乍听到这句话后,叶梦羽奔到爹娘面前想要获得答案。“爹!什么私奔?你们说的话是什么意思?棋大哥是娘的儿子?是你说的娘失散的哥哥吗?爹!难道棋大哥是娘和别人生的孩子吗?”
叶秦迟疑的点了点头,而月媚如却跳下床榻奔到叶梦羽跟前,顾不得赤脚单衣,她紧紧扣着叶梦羽焦急的问她:“羽儿,你知道棋儿在哪?你知道棋儿在哪是不是?快带娘去!快带娘去!快…”
未等她说完,叶秦已经凌空一掌劈昏了她。
“爹…你…会武功…?”在她爹把娘安置好后,叶梦羽脑海中唯一能问的只有这句话了。
叶秦看到她已经被这一切惊愕的只能干站在那,眼神迷茫而又无助。
叹息一口,他才道出那段陈年密史。
“羽儿,你坐下,爹会把这一切都告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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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事要从二十二年前说起了…”
二十二年前的月媚如和叶秦是从小玩到大的青梅竹马。
叶家是有名的望族,而月家则是书香门第,又因两人的父母世交,所以两人就顺理成章的定了亲家。
可就在那时他们却遇上了一个人,一个让他们的命运改变了的男人。
那人就是龚子棋的亲爹——龚易言。
龚易言在一次偶遇上救了正被盗贼打劫的月媚如的爹,于是受邀来到月家做客,因为感激,月家人都非常喜欢年轻俊美的龚易言,而叶秦也因为感激龚易言救了月老爷而与他深交。
于是俩人就成了莫逆至交。
那时的叶秦觉得龚易言是一个非常有才华又有深度的人,他欣赏他的博学更钦佩他的武艺高强。
虽然他自己也练武可却从没有一次打得过龚易言,久而久之,他对龚易言的好已经到了极度信任的地步了。
可他却不知道,那时的龚易言已经爱上了月媚如。
“他俊美,他有钱,他爱媚如,可他却得不到媚如的爱。”
月媚如从一开始就只是把他当作爹的救命恩人,并无其他,她的身心从小时起就已经给了叶秦,所以她对于龚易言的爱慕之心假装看不见,更不想理会。
但…
一个男人想要得到一个女人是可以用许多方法的!
即便是和友情决裂!
叶秦从不知道他所敬佩的龚大哥其实是个城府极深之人,为了得到月媚如,他在叶秦和媚如快要成亲的前几日里修书给叶秦,说自己因一时大意被关外的盗贼给暗算了,人被困在那里受尽凌辱。他只求叶秦快到关外来解救自己,还叮嘱不能对别人说,否则自己性命不保。
龚易言的话令叶秦深信不已,他顾不得与家人和媚如商量就赶到关外去了。
而这一去,却是他这辈子最大的失误。
龚易言根本不在关外,等待叶秦的只有龚易言准备的盗贼,他被迷香迷倒后就被锁在一座破庙的地下。
而那一锁竟是八个春秋。
当他出来时,已是物是人非了。
那年他的失踪,换来了众人的焦急等待,最终无果。而叶月两家婚期已定,新郎却迟迟不出现,月老爷觉得丢脸竟恼恨的与叶家撤消婚约,两家断绝关系。
而月媚如因为那婚事遭到别人的指指点点,但这些她都不介意,她一心只想知道叶秦到底在何方。
本以为没了婚约能暂时消停,可谁知她爹竟为了堵他人的闲言碎语,在一月后把她嫁给了龚易言。
父母之命不可违,月媚如即使再不肯,却只能坐上花轿嫁进了龚家门。
婚后的龚易言对媚如体贴倍护,而媚如也很争气的为龚家生了一个儿子,取名龚子棋。
但月媚如并不快乐,她终日思念叶秦,郁郁寡欢。
直到再次遇见了叶秦,她终于知道了何以叶秦会失踪,以及龚易言那时的卑鄙阴谋。
可一切都太迟了。
叶家因为他的失踪已经家破人亡了,叶秦的父母更是思子成狂,与几年后双双仙逝了,那时的叶家哪有当年的望族之貌,祭奠之时也只有零星奴仆和月媚如。
“我不曾恨过,也不愿恨,我知道这一切都是因为情这一字,所以我不恨,我只是后悔,后悔自己的识人不清啊!”
而后的叶秦想要归山隐居,从此不问世事,更是为了埋葬自己对月媚如的爱。
可月媚如却在那时突然有了一种抛弃一切只想跟着叶秦走的勇气。
就在叶秦离开之时,月媚如来到了他的身边,什么行李都没拿,甚至是只着着单衣,赤着足,披头散发的跑来他的身边。
她的手上只是紧紧拽着那幅画有她和她儿子的画。
“她不爱龚易言,不管是当初还是现在!可她爱他的孩子,那个长得像她,依赖她,深爱她的龚子棋。直到现在她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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