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岳后传-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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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人是谁?”
“我已向此人起过誓,绝不透露他的名姓,请魏大人原谅!”
“你有把握吗?”
“我们可以多带些大内高手,临战之时,那个人再趁虚插手,据卑职估计,十有八九,准保成功!下手吧,大人!”
魏长庚将此情禀报给皇上,皇上命他多带些人去,一举将凶犯活擒。于是,胡成带五人趁雨夜先闯入谷家,魏长庚又布置其他人见机行事,各方面皆在预谋之中。
胡成此刻已露出真面目,一亮鬼王夺,道:“姓谷的,你拿命来吧!”使双夺,一个“大鹏展翅”,直奔谷凤春的太阳穴扫去。
谷凤春知他那双夺分量沉重,所以不敢用剑硬接,只得将身形一闪,来个“海底捞月”,剑走胡成的裆下。
另外二十多名大内高手在胡成的率领下,一窝蜂似地加入到圈中,拉开战式。
司空略与谷秋月正在厨房做菜,风雨声中加上兵刃碰撞声传入耳中,二人急忙奔到王氏房中。王氏惊慌地失声道:
“方才来的六人,乃大内办差官,你二人快去帮你父迎敌!”
二人拨出长剑,直奔正房。谷秋月一见爹爹被困其中,忙道:
“爹爹不要惊慌,孩儿来也!”
飞剑冲入包围圈中,但她的脚刚一着地,司空略此刻已后起身先到,一拉她的衣襟,道:
“师娘谁来保护?”
谷秋月身子本来尚未站稳,又被司空略一拉,心慌意乱之下,顾不了许多。结果,大内高手的四把长剑,三支插在谷秋月身上,一支插在司空略身上,二人同时被擒。
见此情状,谷凤春钢牙错响,目毗尽裂,连展追魂八式。又有十几名大内高手卧尸当场。
风声、雨声已止,惨号之声又起。
一声怪叫自空而起:
“谷凤春,你再不投降,我就将你老婆、女儿、徒弟全剁为肉酱!”
谷凤春一看,老妻王氏已被四个蒙面壮汉架在当场,爱徒与女儿身上血流如注。他停剑长叹一声,道:
“叫我投降,可有个条件!”
“说说看!”魏长庚说。
“只要放掉他们三个,我就跟你们去投首到案!”
“可说话算话!”
“从无谎言!怕的是你们失信!”
“把他们三人放了!”魏长庚一扬手。
“等等,我还有言在先:我要求的长久放人!”
“只要你不越狱,我们再也不来捉人!”
谷凤春当啷一声扔下宝剑,两个蒙面壮汉跃上,把他五花大绑。
被放的王氏一步一颤地走在丈夫面前,泣不成声地说:“今生不做同林鸟,来世愿为连理枝!”
说毕,捡起谷凤春扔在地上的宝剑,用力插入自己的腹中。
九华山上的樵夫艾义,将司空略和谷秋月救回家中,延医调治,先救好司空略,后又经好长一段医治调养,谷秋月才从死神手中逃脱出来。
司空略把烧毁了的谷家旧宅重新修葺,然后将谷秋月接回家中,日夜照料,悉心调治。谷秋月感恩戴德,孤男怨女,自无话说。
二人成婚后,将王氏重新埋葬。
绍兴三年,司空略投靠了魏长庚和金刚手胡成。经他二人保荐,在大内当了三品校尉。后来,在几次捕杀饥民闹事的战斗中,司空略立了赫赫战功,又提升为一品侍卫。
又在一次追杀岳飞旧部的战斗中,司空略趁机杀了魏长庚和胡成。另外又枉杀六条人命,提着六颗人头去见主子,又立了大功。他竭尽自己巧言会辩之故技,终于投靠在奸相秦桧门下。
之后,便为他扶摇直上奠定了基础。最终步步青云,遂他心愿:由一品带刀侍卫,晋升为锦衣卫一等侍卫靖远侯。
今日与铁伞怪侠在紫霄宫不期而遇,真是司空略万也不曾料到的!事隔多年,阴差阳错,仇人见面,狭路相逢。
“住手!”司空略喝住刀拐手们。自己忙来在铁伞怪侠面前,连连磕头,喃喃道:“小弟司空略给大哥叩头!”
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反倒把铁伞怪侠吓了一跳。他蹿出一丈开外,脚刚落地,正要看时,张三丰也跪在地上,道:“大师哥,三丰给你叩头!”
铁伞怪侠急忙拉起张三丰,问:
“贤弟,你可认识给我磕头的那位大人吗?”
张三丰感慨万分,顿时泪下,道:
“兄长,那不是咱们三师弟、妹丈司空略吗?”
“他因何火烧紫霄宫,围杀武当山道士和你?”
“咳!三弟硬说小弟收留岳飞之子,并和我要什么杀人凶犯贺长星!他们不但屠杀我武当道士,而且还在杀了云南二侠的大爷无形飞刀曹元化!小弟被逼无奈,才敢率众抗拒。若非兄长前来相助,武当恐为尘灰矣!”
铁伞怪侠步履有声地来在司空略面前,上下打量了他几眼,长叹一口气,问道:
“司空略,你还认识我吗?”
“小弟若不认识,怎敢给兄长磕头?”
“那你说说,我是何人?”
“江湖中赫赫有名的铁伞怪侠谷来稀,小弟怎能不知道!”
“不对吧?谷来稀已被你一剑刺死又踢入山涧了!人死岂能复生?”
“小弟早已查明,兄长掉下眺月崖之后,又被江湖霸主、铁伞先生呼延三绝所救,学成一身惊人本领。近十年来,兄长夜入开封城,刺杀金兀术,误将金兀术之弟完颜不善亲王当金兀术杀死,将人头高悬于汴梁城德胜门上。入皇宫,血溅奎之殿,掌震逍遥宫,连毙我二十六名大内高手。我知兄长所为,都是为了找我报仇!”
“我还有几件事问你,你敢承认吗?”
“凡是我做的,就敢做敢当!”
“九华山捉拿我父,是谁报的信儿?”
“是我!”
“英雄!我谷来稀要给全家报仇!你看应当不?”
“应当。但你没有报仇的勇气!”
“胡说!你认为,我不是你的对手?”
“既然你是我对手,那为什么你二进我府,又都是无声无息地溜走了呢?”
“匹夫是最无良心者!因为我看在妹妹、外甥的面上,才终未下手!你休将忍耐当无能!”
“那你今天又作何打算?”
“率领你的爪牙,滚出武当山!”
“你能办得到吗?”
“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光棍不斗势力!大哥,你应当为自己留个后路!”
“义不顾身!”
“那么,我可要得罪你了!”
“早有心和你领教领教我家传的追魂八式,望不吝赐教!不过,在你我动手之前,有个要求!”
“什么要求?”
“我要赢了你,今后,不准你再找武当山的麻烦!”
“你要是输了呢?”
“献上我的人头!”
风流羽士夏侯清明早已压不住火,进前一步,高声怒斥道:
“我家侯爷一再相让,你却要赶尽杀绝!杀鸡何用宰牛刀,待某家打发你上西天!”
司空略关照他道:
“夏侯将军,不可轻敌!”
铁伞怪侠微笑道:
“你就是鹰爪门门长、风流羽士夏侯清明吗?”
“明知还要故问!”
“你要能在我谷来稀面前走上十个照面,我也献上这颗人头!”
“你太狂!”扇子一晃,夏侯清明的身子游魂一样地靠近了谷来稀。他双臂摇晃,施展出鹰爪门绝功,一扇二指,“三环套目”,连指谷来稀天突、玄机、华盖三道死穴。
谷来稀突起啸声,山谷回应。身子一滑,一扭,躲过了他的二指一扇的进攻。同时左手立掌如刀,右手二指如剑,连戳夏侯清明的背后玉枕、志堂二穴。
司空略在一旁暗吃一惊:夏侯清明进攻时,谷来稀的铁伞还在右手,但是等他出招时,也不知怎么一下子就把伞插在背后了。出手之快,身形之速,实在令人佩服不己!
夏侯清明此时也非同小可,使出看家之能事,以示其不愧为鹰爪门门长。一个“鹰回九谷”,连点谷来稀中府、云门、天府、夹白四道大穴。掐按之狠,用力之极,大有以死相拼之势。
尽管如此,但他毕竟抵不过谷来稀空前的轻功和绝后的掌法。在谷来稀一连串的进攻下,他已是仅有招架之功而无还手之力了。
再战几下,但见夏侯清明已经首尾难顾了。手中的扇子虽然仍是神鬼莫测地盘旋、伸缩,仍是那样地扎、点、扫、戳,但因动作连滞,真可谓是强弩之末了。
谷来稀紧抓战机,蓑衣飘飘,目光的的,身形在轻微而敏捷地移动,就又使了个索命绝招“金钩挂月”,将夏侯清明的双手一把拿住。
夏侯清明纵是钢筋铁骨,也禁不住谷来稀这一抖一送,片刻间这位不可一世的汉子便身飞丈二,气虚力乏,满脸冷汗如柱,四肢如炙烤般地抽搐,连那五络黑胡也在簌簌抖动,两只手腕已被谷来稀在“抖送”之间给折断了。
司空略自知不是怪侠敌手,只好三十六计,一走为上,呼哨一声,率领一群幸存的锦衣卫逃之夭夭。
一场鏖战,紫霄宫已烧成瓦砾。
在一片废墟上,张三丰将上官覆、洛明修、冯国良叫过来,大家见礼。之后,他说:
“你们召集小道士掩埋尸首,清理火场;我陪师兄到玉虚宫谈谈!”
玉虚宫在东鹤轩内,依然是灯烛辉煌,香烟袅袅。师兄弟对坐品茶,小道童一旁垂手侍立。铁伞怪侠手指小道童问道:
“我见此子体格匀称,二目有神,何人所教?”
“师兄下问,”张三丰说,“敢不实言相告?此子乃吾掌门弟子戴远秀也。学艺未成,所以我没向疯丐等人引见。”
“疯丐袁明几时到过武当山?”
张三丰便将临安三贤舍命救岳霆之事,从头至尾,详细地对铁伞述说一遍。
铁伞怪侠感慨地说:
“义薄云天,可歌可泣!岳霆现在何处?可否会我一面?”
张三丰命戴远秀领来岳霆和贺长星。
铁伞怪侠一眼便相中了岳霆,口中啧啧称道:
“此子必成大器!”
张三丰心中暗喜,忙对岳霆说:
“孩儿,你报仇除奸、成名报国的机会至矣!面前的铁伞先生乃武林第一高手,还不上前拜师?”
岳霆即跪下磕头:
“弟子高波给恩师叩头!”
“高波?”
三丰又将“高波”的来历介绍一番。铁伞沉思半晌,又道:
“三丰,徒弟我是收下了,但有一个条件,你得答应!”
“什么条件?”
“你我虽一同传授高波武艺,但高波他必须是我的衣钵弟子!”
光阴似箭,日月如梭,岳霆已经二十三岁。
暮春三月,紫霄宫内,武当山洞玄真人和铁伞怪侠,要打发岳霆下山。
铁伞眼含泪珠,慢慢说道:
“岳霆,如今你已长大成人,又得我二人亲传。量你武艺,虽不能在武林首屈一指,但可占你上风者,寥寥无几。老朽隐居武当碧云峰下数十余载,潜心研究生父追魂八式剑法,承其精粹,弃其保守,取众家之特长,已倾囊相赠于你。望你更求深造!”
“弟子谨遵师命!”
“这把铁伞传授给你,你也要像为师一样:不修边幅,浪迹江湖。莫忘:你是国家追捕之要犯,定要除暴安良,为民除害!”
“国恨家仇,弟子怎敢遗忘!”
“你师爷乃天下第一高手,为师仅得其武功十之六七。你若有缘与他相遇,乃终身之大幸。他老人家复姓呼延,双名三绝。一生以三绝盖世,无敌天下。”
“哪三绝?”
“其一绝:‘铁伞流云’,九九八十一招,已练得炉火纯青,登峰造极。”
“……”
“其二绝:‘通天八卦掌’,步按八卦九宫,掌力排山倒海。可谓无坚不摧,遇敌必胜。”
“其三绝:‘鬼影附形’,身法之快,恰似闪电,逃之无人可及,追之无人可逃。不过,此术曾传给丐帮帮主。师爷说,他也不过仅领受了十之六七。”
“为师还有一件心病未了,说于你听听:为师曾受司空略剧伤,早已痊愈,但害父之仇心病未了!为师屡过其门,终未亲手除之,奈因小妹之故耳!你今出世,可见机行事!”
说到此处,铁伞怪侠早已是眼泪纵横,声音哽噎了。
张三丰唤道:“岳霆过来!”
“恩师有何吩咐?”岳霆又跪在张三丰面前。
“你乃武当派二位掌教衣钵传人,今后你就叫铁伞怪侠高波!”
“弟子谨记!”
“十数余年,门规早已熟记;如有违犯,我二人于千里之外,也可追取尔的狗命!”
“弟子不敢!”
“待你下山之后,我命你师兄和你义父随后相助。红尘风波,动静无常;社会人情,忠奸叵测。大丈夫处事,乱中取静可也!”
此时的岳霆,感激涕零,肺腑之情,溢于言表,道:
“弟子六岁,便蒙二位恩师慈母般爱护,严父般教诲。文可祭祖告天,武可御敌防身。此恩未报,心实难忍。此去征途,难免坎坷!未卜相见之期,心系二老不移!不如待恩师百年,弟子再下山不晚!……”
言犹未已,哽咽难语,抱住二恩师的膝,放声大哭。二位恩师见此情形,也半晌不言,抽泣难忍。
在这师徒难舍难分抱头痛哭的时候,小道童急忙进来禀报:
“山西风雨二侠求见!”
“喔?”
二老闻听,不觉一愣。山西风雨二侠,乃江湖中之怪杰,与武当派素无来往。今日来访,必有缘由!
张三丰刚要起身迎接,谷来稀说:
“师弟,后浪已起,前浪须消。老朽年事已高,不愿与外人接触。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