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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龙抬头-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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邱菊觉得自己在焦永顺面前没有面子,一下子急了:“姓魏的,你要干什么?!”
魏思来不睬不理,拎起裤子、上衣,蹬上鞋,一甩门扬长而去。
8
这几年,小雪一马当先开办了家庭农场,确实致富发了财,上过电视,登过报,还被评为全省十大青年杰出企业家。家里虽住的是平房,这是杨坚石坚持的,说是这样方便,没买楼房住,从家里陈设用品,电视、洗衣机、衣柜、沙发、茶几等也可以看出,比别人家高出了一等。只是收拾得不那么贴切,小雪提出雇名保姆,杨坚石死活反对,说那样不合适,叫人家笑话,只好小雪一人收拾屋子,做饭。
灿烂的阳光照在这个屋子里显得格外明亮诱人。
小雪做好早饭,放桌,盛饭菜,然后喊:“爸,吃饭了。”
杨坚石从卧室里走出来坐下,先将豆浆袋里的豆浆倒进杯里,用开水冲上,刚要喝。
小雪说:“爸,这豆浆你天天喝,没喝够呀,现在营养品出了很多,换换口味吧。”
“小雪,”杨坚石喝一口说,“不用,不用,不用换,喝惯了,一天不喝就觉得不舒服。”
小雪笑着盛好了饭。
杨坚石接过了饭,说:“小雪,这几天那个高新潮领着一些职工闹要钱闹得很凶,咱家也不缺这点钱,你可别和他们掺和……”
小雪吃口饭咽下去:“是,咱们家乍办家庭农场的时候,魏场长没少帮忙,谁去我也不能去掺和闹,不过,咱家剩下的这些豆子,我是说什么也不能再给他们了,咱们等钱用。”
杨坚石:“那也不能卖给牛红他们!”
小雪点点头:“倒是。爸,我想卖给小兴安农场浸油厂,听说他们一手钱一手货,反正都是一个价,你看行不行?”
杨坚石吃饭点点头:“行,只要不出北大荒就行。”
“你要是没意见的话,”小雪说,“爸,我一会儿让草根备车,想去小兴安农场浸油厂看看去。”
爷俩儿吃完了饭。突然电话铃响了起来。
杨坚石顺手拿起电话,瞧瞧小雪,犹豫地说:“啊,夏……好,一会儿我给你打过去……”他瞧着小雪正穿衣打扮,围上了那条雪花纱巾,冲着她背影说:“小雪,你过来。”
小雪端正一下那条雪花纱巾,一转身,发现爸爸的神情有些异常,有些奇怪,过去坐在杨坚石旁边的沙发上。
杨坚石轻轻叹口气说,“小雪,爸爸昨晚一夜没睡着。”
小雪说:“爸爸,浸油厂的事情,你就别操那份心了!”
“说不操心是假的。”杨坚石说,“我要说的,是咱们自己家的事。”
小雪说:“爸爸,什么事?”
杨坚石“哎”了一声,又大叹口气,情不自禁地流下了眼泪。
小雪向杨坚石靠靠:“爸爸,我知道你在想什么,我都说了你多少次了,你也别再翻腾那些陈芝麻烂西瓜的事儿了。”
杨坚石说:“我要是不和你说个明白,心里总像堵着一把草,扎得难受。”
“其实,老人的事情我不想多问。”小雪说,“爸,你要是觉得说了心里痛快,就说吧。”
“小雪呀,”杨坚石说,“我活了这多半辈子,有两件事儿,愧对你和你过世的妈。”
小雪随着爸爸的目光瞧了瞧墙上妈妈的那张照片,不知怎的倏地升起了一种酸楚的感觉,眼泪差点掉下来,她急忙掩饰住。
杨坚石有些深情地瞧着小雪说:“对你妈妈的事情,我不管和外人怎么解释,可能不少外人都不会相信,可是我必须和你说清楚,让你知道知道。我几次想和你说说,你都打断话,不想听,这回你就细听听吧。”
过去,小雪有头没尾地听人议论过,当然都不是好听的话,她见爸爸那样忧郁,断定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心里早就产生了一种爸爸愧对妈妈的感觉,可是,无论如何,那是自己的爸爸呀,她确实不想听,见爸爸这样,点点头说:“爸爸,你说吧,我听着。”
杨坚石冷静了一些:“你可能风言风语听着点儿,事实上,不是外边人传的那样,说你爸爸不正经……”他深吸了口气,轻声慢语地叙述起来。
那一年,刚五十出头的杨坚石从地里冒雨被送到医院,躺到病床上,司机转身出去,夏柳试体温、听诊检查,挂滴瓶,当伸手往墙上挂时,一探身子,脚下有水果皮,她脚下一滑,趴到了杨坚石的身上,司机和杨坚石的妻子一脚前一脚后进来,杨坚石的妻子怒斥夏柳,要打夏柳,杨坚石猛然坐起来,给了妻子两个耳光,杨的妻子哭着跑出去,上吊死了……
杨坚石叹口气说:“从那,我这场长也就威信大减,夏医生也很难做人了……”
小雪擦擦眼泪:“爸,那后来,你为什么又给夏医生弄房子,我还听说,她评职称时,不少人不同意是你硬说的话!”
杨坚石无可奈何的样子说:“小雪,我窝火,人家夏医生更窝火,这你就多理解你这个当爸爸的吧。你妈去世那一个月,我掉了十斤肉;夏医生也要寻死寻活的,她要是再有个好歹,我就更……承受不住了……”
杨坚石说着滴下了眼泪:“我相信一句话了,哪个庙里都有屈死的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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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抬头》第二章(6)



小雪拿毛巾递给杨坚石:“爸爸,我相信你说的,都这些年了,过去的事情都过去了,你也别再往心里去了。”
杨坚石叹口气:“还有一件事,就是你的婚姻问题。当时,你和许诺要好,我不同意,其实,我觉得是有道理,后来,你回农场后不吃不睡,眼瞧着瘦,我受不了,你爸爸心像刀绞一样——”
“不,爸,你别多想,”小雪说,“爸,我不是早就不当回事儿了嘛,你也就别再放在心上了。”
杨坚石:“可是,你都三十多岁了,总不能……”
小雪给杨坚石擦擦眼泪,站起来说:“爸,等有空女儿和你细说,先不说这些了,那事儿,女儿不怪你,你别往心里去,咱家还有两千多吨豆子没出手,我到小兴安农场浸油厂看看去,他们要是一手钱一手货,差不多我就出手了。”
杨坚石站起来说:“小雪,你再听我说几句,我看草根这孩子不错,虽然是给咱家打工,人好,又是大学生,我看对你也有意,就是比你小几岁……”
小雪不耐烦地:“爸,现在焦头烂额的,我才没心思和你说这事儿,等地了场光时我好好和你唠唠,听你的。”
杨坚石说:“那就好!”
“知道了。”小雪说着开门走了出去。
杨坚石站到门口:“小雪,可就到浸油厂去啊——”
小雪出门上了草根开的四轮子胶轮拖拉机。
9
雁窝岛农场和小兴安农场由一条宽敞的沙石路贯通,不过十余里路,一看小兴安农场的外貌,不说是和雁窝岛一个天上一个地下,也明显给人一种差距很大的感觉。场区的中心大街是新修的白色路面,路两旁路灯耸立,灯杆后全是高层楼房,一个个门市旁彩光耀眼,你准会觉得是一个热闹的大镇子。
小兴安农场浸油厂院内的大豆储备仓旁边停摆着十辆大卡车,几十个工人正在灌袋、装车。牛红和麦芒指挥着检斤,记账。
一辆4500大吉普车疾驶而来停在麦芒面前。许诺急匆匆下来。
许诺气哼哼地指着麦芒:“你经过谁了,随便往外卖大豆?!”
麦芒冷笑一声,指指自己的鼻子尖:“经过我了,浸油公司的总经理——麦芒女士。”
牛红说:“你是许诺吧?早就听说你当大场长了嘛,是挺有那个当官的样儿。”
许诺瞪牛红一眼:“当官的是什么样儿?”
牛红说:“就你这个样,动辄指责、训斥。许大场长,我听说这个浸油公司已经转制了,听说完全符合你制定的改制方案,已经走向市场了,你看——”
旁侧宣传板上四行大字:民主决策,民主管理,自主经营,自负盈亏。
麦芒说:“按公司法规定,只要我工厂按章纳税,又不少一分向农场交的利润,你就管不着了。”
许诺:“今天,我就是不准你往外卖!”
麦芒说:“你不准,恐怕不好使了,这是对人对己都有好处的事情,我们厂的股东们都同意啊,伙计们,你们同意不?”
几十名职工已经围了上来异口同声地喊:“同意!同意!”
有名大个子高喊:“卖了就能立马分红利,到哪里找这样的好事儿去呀?”
许诺气得指着麦芒:“我就是不准你卖!”
麦芒哈哈大笑:“你这铁路警察怎么非要管我这段呢,我知道你是大场长,权力大,你的大腿比我的胳膊粗,我料我这豆子一出手,你就得来干预,我事先已经到法院咨询过,法院院长亲自说:法——律——允——许——”
牛红在一旁扬扬得意的样子:“许场长,别这么大男子主义了。”
麦芒说:“许大场长,你说吧,是权大还是法大?”
许诺气哼哼地:“权大眼光远大,你那个法,眼光短浅!”
4500大吉普车的司机走来:“许场长,我接了个电话,雁窝岛的魏场长来找你。”
许诺:“在哪儿?”
司机说:“在办公楼等着。”
许诺狠狠瞪麦芒一眼:“你等着——”
麦芒说:“我等什么?我等着你也不能怎么的!”
许诺气得扭身就走,使劲拽开车门上车。
麦芒还在威风,冲着启动的车喊:“许诺,我知道,你想等我快点给你出离婚手续;把位子让给小雪,你就让她等吧——实话告诉你,没门儿!我就是死了,名分也要烂在你许诺家的户口本上!”
堂堂一场之主,让麦芒羞得理不直,气不壮,特别是麦芒那种手势、口气、神态,尽管不笑,还是惹得众人“哈哈”的哄声大笑。
牛红笑得前仰后合。
牛红把麦芒拽到一旁。
牛红说:“我说麦姐,你说这时候,他魏思来找许诺干什么?”
麦芒说:“管他呢。”
牛红说:“别大意,他们当官的鬼心眼子多,肯定是来合计给咱下蛆的。”
麦芒说:“雁窝岛都穷掉底儿了,连条活路的缝儿都找不到,自己家下蛆都没地方下,还有心思给别人下蛆。”
牛红说:“人家不是说嘛,穷山恶水出刁民呀,你照顾着咱的买卖,我去看看。”
许诺让麦芒在众人面前,特别是自己老婆羞了这么一顿,已经达到恼羞成怒的程度,内部控制大豆外销,这种战略性垄断,对于市场经济来说,确有理短的一面,但对内部来讲,稍明事理的人一听,就会顿开茅塞。他坐在疾驶的4500大吉普车上,气得脸色铁青,几次张嘴又合上,终于说出来,“小秦,你再到法院、民政局去打个招呼,明天,约好麦芒,我去和她办离婚手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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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抬头》第二章(7)



小秦说:“许场长,我到民政局去了,局长说,眼下我们这里刮起离婚风,有的是感情真的破裂,应该离婚;有的是些公司经理、家庭农场场长,有钱了,喜新厌旧,在外边包二奶,找小姐,甚至提出和老婆离婚……”
许诺说:“我知道。”
小秦:“民事庭庭长说,他们为了保全多数家庭,多做思想工作,凡是要求离婚的,民政局和他们民庭先做调解的工作,实在调解不了了,才给办手续。”
许诺说:“你去说,我当场长的能掌握好分寸,还用他们调解?!”
小秦说:“我也这么说了,可是他们说,你是场长,好说不好听,放松离婚的口子不能从你这里突破。好几名妇女给法院、民政局写信,呼吁打击丑恶,救救她们的丈夫呢。你这事情,掺和到这股风里去了不好。要是真离,能不能缓一缓。”
许诺叹口气。
小秦:“许场长,也不知我该说不该说,你俩打打闹闹这些年了,我细品味,麦姨这人也没啥坏心眼,就是刀子嘴豆腐心,常给我打电话打听你,你再将就将就看看吧——”
许诺说:“她打听我,也是寻找点我的情况,打着我的旗号办她的事情。浸油厂转制,我就一时麻痹上了她的当,她当上了经理。小靓上大学,一走就是半年,她连个电话都不打。”
大吉普一拐弯,上了中心大街。
许诺更加暴躁地倾诉起来:“好啊,她对我讲法、讲企业的自主权,把大豆弄出去了,我怎么说都不行。好吧,婚姻问题也是讲法的,讲婚姻自由嘛。影响,影响,我这回还什么都不怕了呢!”
“我再去问问。”小秦又停下车说,“许场长,你还是冷静一点好,别气坏了身子。”
许诺瞧着前方生气,小秦说什么,好像都没进他的耳朵,前面一辆眼熟的胶轮拖拉机突突突地开来,使他一惊。
草根:“小雪姐,许场长。”
许诺一抬头,发现了小雪,示意小秦停车,便推开车门跳下了车:“哟,小雪!”
胶轮拖拉机也停下了。小雪跳下车,高兴地叫一声:“许场长!”
许诺淡淡一笑:“叫什么许场长呀,还是叫我许老师,或者叫我老许!”
小雪打趣地说:“还老许,老许,多老呀?”
许诺一时不知说什么好。
草根坐在驾驶室里,双手把着方向盘。
许诺笑笑主动上去握住小雪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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