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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玉阶寒-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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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喔——呜——”四面传来响亮欢呼。禹临左手拉住缰绳,右手高举弓弦,得意扬扬,完全没有注意到那银狐抬起漆黑的眼睛冰冷而绝望地瞄了他一眼。
嗖——那银狐用尽全身的力气往禹临面上直扑过去,一双踏雪的前爪爪尖锋利如刀,闪电般划向禹临的咽喉。
所有人都在一瞬间变了脸色。奕柏离皇上最近,早已注意这银狐的动静,此时银狐刚动,奕柏已飞身而起。
禹临未料银狐有此最后一搏,目瞪口呆间只见横空飞出一人,天女下凡般在自己马前轻巧地一旋,如玉的面孔只在眼前一闪,那人已伸出右手牢牢擒住那只银狐。
咻的一箭,却向奕柏右手射来,奕柏左手探了一探,便把那只箭捞在手里,再一回头,原来是随侍蒋笙。他救驾心切原本是好事,可也胆子太大了,若是一不小心伤了皇上,后果不堪设想。奕柏冷冷扫了他一眼。
“卑职护驾来迟,累皇上受惊。”奕柏跪在马前。
“起来说话。”
奕柏抬起头来,禹临心没来由的跳快一拍,早已知道镇远大将军和萍贵妃模样相似,此刻看来,若不是战袍铁盔,怕是比萍贵妃还要美上三分。
禹临猛地意识站在到自己面前是个男人,自己却拿他和萍贵妃比较样貌,一时讪讪地望着奕柏不知说什么好。
奕柏第一次这么近看皇上,朝堂上的他高高在上,不可一视,此刻也不过是个清秀温润的少年。为什么这么眼熟,奕柏眯了眼,在脑海里拼命寻找,这张脸肯定在哪里见过。
咳咳——禹临的咳嗽打断了奕柏的思绪,奕柏这才发觉到自己的失态,忙低下头去,不敢再看。
“你又救了朕一次,你要什么?”禹临笑着问奕柏,奕柏感受到禹临炙热的目光,毫无原委的忐忑不安起来。
“臣没什么想要的。”奕柏硬邦邦地答道。
“你在想想,想要什么?”禹临似乎不肯罢休。
正巧那只银狐在奕柏右手中微微一动,奕柏跪下道,“臣斗胆,请皇上把这只银狐赐与微臣。”
“哦?”禹临笑了起来,“没想到朕的大将军居然如此仁慈,好!朕便允了你,不过朕还要赐你一样东西”。
禹临顿了顿才仰了头说,“朕还要赐你兰陵王面具”。
兰陵王高长恭乃是前朝大将,相貌虽俊美不凡,却过于阴柔,因此他曾特制银面具一只,遮住眉下鼻梁之上的面孔,俊美不减,却添了英武,此后上阵杀敌更显勇猛。
奕柏本知自己样貌过于柔美,心下感激禹临的好意。
却不知禹临为自己的私心感到烦恼,竟不愿让别人看到他的脸。大约是因为太象萍贵妃了吧,找到这个理由禹临才稍稍宽心。
接下来的几天,禹临竟多次传奕柏进帐饮酒,奕柏心里隐隐不安,终于在一个晚上,他苦思冥想,记起那张脸来。
那是上元节吧,和她一起猜中灯谜的少年还被她摔了个跟头呢,他竟是皇上。
不知他有没有认出自己,应该不会吧,如果认出,恐怕早就揭穿自己了,还有那兰陵王面具,莫不是别有深意?如果他问起,必不能露出半点破绽,否则——欺君之罪,当诛九族。
想到这里,他心骛地一缩,只觉得背后冰凉,伸手一摸,才发现早已出了一身冷汗,不禁有些后悔起当日女装游玩的肆意妄为了。
十日秋狩,收获颇丰,禹临尽兴而归。
而奕柏却愈加地忐忑起来。
第十四章 咳唾九天
    回了宫,禹临换好衣服,直往月霞宫去了。
禹临远远地就看见莲贵妃立在海棠树旁,瞧着宣华宫来的路,直到见着自己,才抿着嘴微微一笑。不知哪个多嘴的奴才,这么快便传了消息去,心下却一点恼意也无,反而加快了步子。
“这么大的风还站在外面,也不怕吹着了。”禹临扶起奕萍,爱怜地教训。
见奕萍也只是温和的笑笑,禹临拉起奕萍的手,又说,“走,朕也累了,去你那坐会。”
因为莲贵妃上次伤了肩膀,天稍一凉,就隐隐发疼,月霞宫早早就点了暖炉,暖烟夹杂着异香缠绕着缈缈上升,化在风里。
“这是什么香,味道如此清雅?”禹临问。
“秉皇上,这是镇远大将军前些日子托人带给臣妾的。臣妾自幼喜欢桂花,这香叫夜夜心,都是叫人用了八月的桂花特制的。”
“夜夜心?这名字倒好,就是伤情了些。”禹临随口说道。
“这名是哥哥取的。”奕萍拈了一小快香,放入炉里。
“镇远大将军?朕倒没料到他一介武夫,竟如此风雅”。禹临眼里的奕萍不知不觉地幻化成了少年将军的模样,那总是冷冷的眼却滟潋着秋水般的光华,禹临情不自禁地伸出手去轻轻抚摩着那张脸颊。
“若是参加科举,我哥怕是能中个状元回来”。奕萍飞红了脸,头一低,娇嗔道,“皇上!”
禹临猛地从思绪中惊醒过来,心微微一颤,却不动声色地笑道,“是么?镇远大将军原来是文武全才,朕哪天定要考考他”。
咳咳——奕萍抿着嘴咳了两声,禹临心疼地说,“你看,叫你小心着凉,还是吹了风”。
又叫了宫女,“去,叫御膳房做些冰糖炖梨送过来”。
不一会,冰糖炖梨便送了过来,用了薄薄如蝉翼的玉碗盛了,上面还特意飘了几朵桂花。
奕萍半张了樱唇,浅浅的尝了半口,“恩,这倒是真用了心思,尤其是这梨选得清甜可口。皇上,你也尝一口?”说着便拿了汤匙,仔细地舀了半勺送到禹临嘴边。
“这是御膳房哪位师傅的手艺?”禹临问。
“回禀皇上,是小李子。”
“传朕旨意,封小李子为御膳房领事,赏银千两”。一碗冰糖炖梨便封了御膳房领事周围众人自羡慕不已,更让人暗中惊叹的是,只莲贵妃一句话,不仅平时碌碌无为的小李子升了职,连带着那做汤的青花梨都被定为贡品,年年从西北快马加鞭的运到天都。皇上对莲贵妃的恩宠可是人人瞧在眼里,或羡慕,或妒忌,各人观感不一而已。
这些事传到奕柏耳里,不禁想起“咳唾落九天,随风生珠玉”的名句,只是盛及必衰这个道理,不知妹妹懂不懂,不过——其实这一切也由不得妹妹。
秋狩之后,他便搬到书房去住,和新夫人一天也不见得能见上一面。颜夫人知道他的苦衷,自然装做不闻不问,可是府里渐渐地闲言闲语多了起来,奕柏虽是不在意,娶了她回来本是逼不得已,却又担心委屈了许络晴,于是便送了许多珠宝古玩过去,也知道这种弥补有些可笑,可总是聊胜于无,奕柏只能苦笑着自我安慰。
原以为日子就这么波澜不惊地过去,没想到南疆传来的消息竟似平地一声雷,炸得奕柏浑身一颤。
夜郎国欲与中原修好,特派安国侯前往中原。此外,夜郎王惕利大婚,立靡莫公主雪韵为后。
原来雪韵竟是靡莫国的公主。雪韵娇俏的面孔浮现在眼前,倒也不辱没了他。奕柏坐在院子里,手里的草不知不觉中被他打了无数个结,任凭一双玲珑巧手,却怎么也解不开。
奕柏的手摸向腰间,那一块带着体温的玉石如意晶莹剔透,右下方小小的利字似一根刺戳进心底最深处,疼得落出泪滴出血来,无数次闭了眼咬了牙想要拔出来,却还没有摸着手已经软了,只觉得痛得更沉了,沉入骨血。
许络晴恰好经过院子,无意间瞥见奕柏,远远地望去这位少年将军孑然一人,单薄的背影竟散发出无法形容的落寞和孤单来。
原来意气风发如他也是有心结的,也许是为了哪家的姑娘吧,下次是不是该告诉他一声,他若是要纳妾,自己是不介意的,不过他也不会关心自己的想法吧。许络晴随意猜测,也没有放在心上,独自悄悄地走开了。
不到半月,西祁又一次来到天都。
大殿上的天朝皇帝坐在最高处,俯视众生。
西祁几乎是费尽全身力气才掩盖住内心的恨意,弯下身子说,“夜郎安国侯拜见天朝皇帝”。
“免礼”。
“我夜郎王久慕中土泱泱大国,风范非凡,欲与天朝交好,特派本侯献上薄礼,已表诚意”。
“既是薄礼,又何来诚意?”禹临冷冷地反问。
“皇上”,燕王上前一步,“不如先看了礼物,再做定夺”。
“也罢”。
西祁竭力控制着自己,——若想成大事,必先学会隐忍。来前惕利的话在耳边响起。
片刻,西祁微笑着抬起头来,一挥手,礼物源源而上。
无非是金银珠宝,美奴艳婢,最引人注目却是一匹汗血宝马,禹临早听闻此马天朝已绝,未料夜郎还有此神驹,倒是颇为心动。
禹临沉吟半晌,才道,“夜郎王若有诚意,愿亲自来我天朝示好,自当与夜郎修好”。
此言一出,夜郎国所有来人面色皆寒。
左相吴征闻言已知皇上并无与夜郎修好之意,此刻乃是蓄意为难。但当着夜郎使节的面却也不能劝谏,圣意已出,断无更改之理,只能静立一旁,且看夜郎使节如何对答。
“此事兹大,西祁必当起奏我王,以做定夺”。
“好,朕就等你的消息”。禹临并不喜这夜郎使节,夜郎国与中土交战多年,此时突然称好,必有其因,不如难他一难,试试他的诚意。更何况那汗血宝马乃是不可多得的神驹,若是赠与镇远大将军,倒是英雄宝马,相得益彰。这几日,老是心思不宁,无端的想起镇远大将军,禹临自己都有些烦躁不解,只能解释为爱屋及乌了。
第十五章 芳心有泪
    十五芳心有泪
西祁见了皇上后,只派人给惕利送了消息回去,自己却留在了天都,筹划了多日,竟胆大包天地混进宫去。
天都已是十一月底的天气,絮絮的飘起小雪来,鹅绒般的雪花小心翼翼地接在手里,一眨眼便化了水珠去,正如不远处的她,好容易才遇上的,如珠如宝的放在心里,一转眼她便消失了,再见时她却站在别人身边。可是,还是那么想见她,相思入骨,夜夜噬心。
奕萍立在海棠树下,海棠谢了,自有另一侧的梅花开得盛了,幽幽的香气夹杂着雪花拂面更显得清丽逼人。
奕萍伸出手指,轻触海棠枝上的细雪,右肩却又疼了起来。奕萍蹙起眉头,左手握拳,轻轻敲打右肩,希望能缓和一点疼痛。这肩伤是不会好透了,大约以后岁岁年年就这么疼下去吧,而肩上白玉般的皮肤上留下的疤痕也是去不掉了,就是自己看着也觉得有些惊心动魄。
西祁远远地看了奕萍许久,雪蒙了薄薄一层,终究是忍不住上前。
“奕萍——”
面前突然出现一位陌生男子喊着自己的名字,奕萍惊得往后退了一步,“你是谁?”
定下神来,仔细打量,这男子虽然穿着侍卫的服饰自己却从未见过。
“大胆奴才,本宫的名讳是你随便叫得的么?”
然而那名侍卫并没有如预料般跪下谢罪,却上前一步一把抓住奕萍的手,“奕萍,是我”。说话的口气仿佛和她认识许久一般。
奕萍用力想要甩开他的手,却被他抓的更紧了,“你——还好吗?”
“来——”呼叫的声音刚到了嘴边却又自己吞了下去,即使有人来救,被人看见这番场景真是百口莫辩了。
她低声哀求,“你,你放开我”。
在西祁听来却以为奕萍记起了他,见自己紧紧的握住她的手不放,顿时放了手,讪讪的说,“你的伤可好些了”?
奕萍心里更奇,他究竟是谁?抬眼望去,那双带了血丝的眼里毫不掩饰地写满了迷恋,真挚得连奕萍都有些迷惑。
“这个给你”,西祁从怀里掏出一瓶伤药塞给奕萍,“这是回碧丸,研了末用水化了,每日涂抹两次,对你的伤会有帮助”。
不远处突然传来人声,西祁身形一晃,人已消失了,只留下奕萍怔了片刻,随即便把药瓶放入衣袖。
来人笑容温和,声音里却隐有寒意,“听说妹妹这里梅花开得好,本宫一时好奇,便来瞧瞧”。
“皇后若是喜欢,便让人折几枝去”。奕萍收了心神,也微笑着说。
“再艳的花也不过就开几日,就这么看看挺好,费事回去插了”。皇后仿佛心不在焉,走马观花般转了几圈便走了。
奕萍见她并无异常,倒也放下心来。只是,那药也不知能不能用,索性放在一边。
就在奕萍自己都快要忘了的时候,这瓶药竟引出祸端来。
不知是谁说起的,渐渐在宫里居然传开了,都说莲贵妃和一位侍卫有私情,谣言越传越旺,竟有星火燎原之势,就连皇上身边的人都隐隐听说了,终于还是传到了禹临耳里。
禹临原只当是莲贵妃隆宠过盛,招人妒忌,也没有放在心上,直到那天宫女打翻了茶盏,收拾台几的时候,禹临碰巧看到角落里的那瓶药。
禹临见那瓶子做得甚是精巧,不知是何物便拿来打开瞧瞧。
奕萍自己并未瞧过,不期西祁竟了藏了张字条在那瓶里。
“朦胧暗想如花面。欲梦还惊断。和衣拥被不成眠,一枕万回千转。惟有画梁,新来双燕,彻曙闻长叹。”
此乃前朝名调“御街行”,即便是粗通文墨之人,也将那梦里相思之意读得明明白白。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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