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勿离-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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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路都是平野对于藏身十分不利,柳迟书被扣儿拖着一直往前飞奔,眼角见到旁边一个树林,当机立断拉着扣儿往林子里面跑去。
一进树林,他轻轻地舒了一口气。树林是最好的屏障,只要进了林子,想来唐洛意要找她们也要费上一段功夫。
";柳大哥。";为什么他一点都不怪她。
";扣儿,你一定了解,有一种人,只要见过一次,就不会忘记,有一种感情,不必日久,就会深种。";从他第一次见到扣儿,她身上那种独特的气质就深深地吸引了他,那时一种有别于任何中原女子,傲气,坚韧却又温婉如水的气质,只是一眼,他就再也移不开目光。他对自己说,只要留在她身边就好,即便知道她心有所爱,即便知道无论多久,他永远不能占据她心中那个重要的位置,他只要能够这样默默照顾他就好了。
她自然了解,所以她更了解这样一种感情本身就是一种折磨,因为这是一种明知道无望回报的感情,会痛,却痛得甘心。会伤,却也伤得情愿。
柳迟书拉着她避到一块巨石后面,";扣儿,你留在这里,我去引开唐洛意。";
引开唐洛意!他武功不行,轻功也是半调子,怎么去引开唐洛意?他明明是打定主意要牺牲自己。";不行!我怎么可以让你去冒这样的险!要死我们就死在一起。";
柳迟书放要开口,身后却传来一个鬼魅一般的声音。";果然是郎情妾意,羡煞旁人啊。";
他们缓缓转过身去,却见到两个身影,一个正是唐洛意,另一个自然就是刚刚和她合击奥古斯和唐冷的老人。
唐洛意!她竟然这么快就找到他们!扣儿和柳迟书均是脸色大变。
";一点都不好玩,这么快就给我找到了,怎么你们不跑远一点呢。";唐洛意说得十分可惜。连连摇头说,";你们这么不好玩,留着也没什么用。";
话才说完,她双掌一推,一股阴寒的掌力朝着他们二人推了过去。
柳迟书见这一掌来势凶猛,一个转身,用身体护住扣儿。而他自己,背部空门正好对着唐洛意。
";嘭";空中骤然响起一声巨响,尘雾过后,只见扣儿和柳迟书两人依旧好好地站在原地。
";乔勿漓?";唐洛意喃喃低语。
公子?扣儿激动地转头看向周围。只见在她身后不远处的一颗大树下,凭空出现一道白色身影。身坐轮椅,衣诀妙曼,不是乔勿漓还能是谁?
";乔勿漓。";站在唐洛意身边的蒙面人一见乔勿漓出现发出声声冷笑。她的笑声粗哑,只能说十分恐怖。
";想来你就是唐洛意身后的高人,今日能得一见,真是荣幸。";乔勿漓语带傲气,推着轮椅来到扣儿身边,将他们二人护在身后。
";果然是天下第一聪明人乔勿漓。";蒙面人带着几分讽刺,哈哈大笑。大笑之间,出手如电,连攻了乔勿漓十四招。
蒙面人一动手,唐洛意半点不落人后,跟着抢攻上前。一时之间,在这山林之中,银光暴闪,兵刃交接之声不断。
乔勿漓一人对四手,蒙面人使刀而唐洛意使剑,三人之间兵器碰撞叮当作响,声响越来越紧凑,说明兵器越是近身了。三道人影相互纠缠,速度之快,渐渐分不清谁是谁了。
片刻之后,只听空中一声暴喝,三道身影骤然分开。三人落地,成三角而立。乔勿漓依旧护在扣儿二人前面。
对面唐洛意嘴角流血,蒙面人面蒙黑纱看不出受伤与否。再看乔勿漓,却是一派悠然。衡量情势之后,蒙面人闪电般转身,拉着唐洛意飞奔而去。
第三十七话 惜花斋
唐洛意二人一走,手握椅把,转过身来,对着柳迟书微微颔首,“惜花斋主柳迟书,久仰久仰。”
惜花斋不是组织,不是帮派,更不牵涉任何武林中人,那只是一个专门贩卖古玩的地方,只是这个地方的古玩件件价值连城,绝无仅有,柳家身家,富可敌国。
一见乔勿漓柳迟书已经早已惊艳于心,这个人的气质果真如扣儿所言,是个翩翩浊世佳公子,而他一开口,就直道自己身份,柳迟书更是惊讶得瞪大了眼睛,扣儿不是说这个人久隐山林,初入红尘吗?理应对这红尘中事不甚熟悉才对,怎的,一点也瞧不出来。
乔勿漓脸带笑意,“柳斋主不必过于惊讶,只是勿漓在几年之前曾与令兄有过一段……咳咳,交情。”他轻咳几声,交情二字说得意味深长,“所以,一见柳斋主这柳家独产,绝无仅有的脸庞,便认出来了。”
柳迟书释然一笑,他们柳家,个个婴娃脸庞,见过一次,可以认出倒也不甚惊奇,只是这闪电之间,乔勿漓竟能将他和自己二哥联系起来,猜出自己便是柳家老三,却也足见急智。
“常听扣儿提起乔公子事迹,今日一见,果然非同凡响。”柳迟书上前一作揖,见扣儿自见乔勿漓后就默不作声,话语之间,给他们留下交谈契机。
“是吗?”乔勿漓转头看向扣儿,只见扣儿浑身一震,本欲上前,却突然收势,改为躬身一俯,“公子。”她语气带着恭谨,虽然强压情意,依旧听得出当中的暗潮汹涌。
她已经决定离开,她已经下定决心重新开始新的生活,为什么他一出现,自己就开始动摇。她想上前,可是一抬脚,脑海中就会闪过那一地血腥,那染血长剑和容真缓缓倒下去的身影。
“容真的死,与你无关。”乔勿漓轻轻吐出八个字,这八个字,如一道霹雳在昏暗的夜空炸开一道光芒。
他慢慢走过去,伸手去拉扣儿的手,只是他一碰,扣儿却犹如触电一般,一甩手,连连后退。她退得急,一脚踩空,眼看着就要摔在地上。
就在这一刻,她只觉得腰间一紧,被人扶着站立起来。
公子?她双眼迷离,伸手抚向那人的脸庞,却在最后一刻骤然撤开。
他不是公子!迷离之后,扣儿终于看清扶着自己腰身的是带着几分心疼地看着自己的柳迟书。
而乔勿漓依旧在方才的位置,一动未动,眸色深沉。
果然水惜弱做到了,她毁了扣儿眼中看向他的那份纯粹。如今的扣儿看着他的眼神总带着几分复杂和伤痛。
柳迟书放开扣儿,对着乔勿漓问道:“乔公子怎么会在这里?”
“前些天我为扣儿起了一卦,卦主大凶,所以就过来安阳一趟。”其实是,扣儿走后,他每天起卦,为她占卜吉凶。
他为自己起卦?还因为自己有难而奔来安阳!扣儿受宠若惊!只是他来到这里,那欧阳山庄怎么办。“公子来到这里,那欧阳山庄无人坐镇,如果唐洛意……”扣儿话才一半,已被乔勿漓举手拦下。
“欧阳山庄有……”他顿了顿,脸色几番变幻,许久才吐出几个字:“有师父担待。”
扣儿见他神色有异,想必是和师父之间出了什么问题,却又不敢开口去问。
沉默了许久乔勿漓忽然转头问扣儿。“你还是决定要走。”还是决定要离开他开始新的生活,即使在他说出容真的死与她无关?
扣儿低着头,许久才幽幽开口缓缓,“是。”她没有抬头看乔勿漓的表情,因为她不敢看。
他们两个人就这样对面站着,谁也没有再开口。
柳迟书见他们说得有点僵,赶紧走上前说,“惜花斋在安阳有个分斋,不如我们先到那里休息一下,然后商量看看下面怎么走。”
惜花斋内
乔勿漓手持一个晶莹剔透的白玉酒杯,听完扣儿说被唐洛意追杀的原因,缓慢而慵懒地说,“唐冷未死,乌玛一族你也不用回去了。”
“神子未死?”他怎么知道?
“你难道不曾听说祸害遗千年,唐冷这样一个祸害,即便到了阴曹地府阎王面前,阎王也要嫌祸乱地府,将他驱回阳间。”他半是开玩笑半是认真的说。
“可是……”
“不要忘了,我可是会看星象的。现在唐冷定然带着奥古斯赶回乌玛,你不必着急,乌玛一族不会有事。”他温润的声音神奇地让扣儿的心安定下来。
他轻抿一口杯中酒,嘴上连说,“好酒。”
柳迟书手中拿着一个雕龙酒坛,这个酒坛通体乌黑,可是当中雕的龙却是金光闪闪,熠熠生辉。见乔勿漓杯中酒水将尽,上前又倒满一杯,“这是去年进贡的波斯好酒,名为醉生。”这样一坛作价白银三千两,如果没有惜花斋这般财力,试问这世上何人敢把着进贡美酒拿来宴客视作儿戏。
几杯下肚之后,乔勿漓眼眸微眯,已有几分醉意,柳迟书见他这样,让扣儿先在大厅休息,自己扶着乔勿漓进里屋休息。
一进房内,乔勿漓眼眸立刻变得清明,手捂胸口,脸上痛苦之色毕现。沙哑着声音说;“关门。”
柳迟书被他吓了一跳,赶忙关了门扶着他到床沿坐下,“你不舒服?”他见乔勿漓捂着胸口,不容分说,扯开他胸前衣襟,赫然露出绑着层层绑带渗着血红的胸口。
“你受伤了……”他转头要去叫扣儿进来。方才踏去一步,就给乔勿漓反手拉住手腕。
“我若想让她知道,又何必要诈醉进来。”从他受伤到现在,十日而已,这么短时间伤口根本来不及愈合,而且这几天从洛阳匆匆赶到安阳,连日来奔波不断,越是不利。加上刚刚和唐洛意和蒙面人拼斗内力,伤口骤然裂开,如今端的是剧痛难当。
柳迟书一边帮着乔勿漓整理伤口一边轻叹,这样两个人,明明都是深爱着对方,事事都先为对方着想,为什么会弄成如今这样不得不分的局面呢。
第三十八话 心结
靠着床沿,乔勿漓反复想着蒙面人的一句话,";天下第一聪明人乔勿漓?";他喃喃地念着这句话,本来,蒙面人就是要讽刺他,这句话理应没有什么特别,只是偏偏她说的是天下第一聪明人。他幼年的时候,长居竹林,未见世面,不知天外有天的道理,所以便曾经自诩是天下第一聪明人。那个人会这样说,真是因为巧合而已吗?
看那个蒙面人的身形,分明是个老妪,难道……
只是还有一点不明白。也许解开了这一点,他就能够确定那个蒙面人的身份了。
";乔公子。";门口柳迟书端着一碗汤药走了进来。
不用看,光闻到味道乔勿漓已经知道,那是上好的伤药。他坐直身子,对柳迟书微微一笑,";玉灵散。果然是治疗外伤的上佳良药。";
柳迟书早知道乔勿漓精通医术,所以对他闻香知药的功力一点都不惊讶,他将手中的药递给乔勿漓,";既然知道,那便快点喝了它,也好叫我安心。";
其实他自己就有伤药,只是柳迟书一片好心不好拒绝,所以顺从地喝尽碗中伤药,接着开口问道:";扣儿呢?她还好吧?";今天她眼看见青格死于唐洛意之手,那个傻丫头想来定要哭泣一番。
";哭了一阵了,如今睡着了。";柳迟书深深地看了乔勿漓一眼,然后问道:";你真要这样留下她在这里。";
乔勿漓轻轻一叹,语气带着几分遥不可及,喃喃地说,";并不是我要把她留在这里,而是她决定留在这里。";
这是什么说法?柳迟书翻了个白眼,";她要是打定主意要离开你,早就离开了。又怎么会在安阳的茅屋里住那么久,你可知道,每日,她定要仔仔细细地为你擦拭那写书本,每日都要在那里走上几遍,常常对我说你们之间的点点。说道高兴处笑容灿烂,说到难过时,泪流满面。";这样一份牵挂,哪里是说断就能断的?
摇了摇头,他慢慢说,";你们之间,早已情根深重,如今想拔,伤的只是你们自己。";
";我……";";我";了一声,乔勿漓终究是没有说下去。
";乔勿漓,她要的只是跟着你,只是你的一分回应,容真的死,在扣儿心里是个结,但是这个结所系的不是容真,而是你,她在意的是她手上染上了与你情同手足的人的血,你若不去解开这个结,她无论走到哪里都会痛苦一辈子。
乔勿漓你若是爱她,就该解开她的心结,而不是任她带着这样一份伤痛离开。";柳迟书收起药碗往门口走去,";我言尽于此。";
他身后的乔勿漓低着头似是若有所思。
正要踏出去,柳迟书忽然像是想到什么,又转过头来,";乔公子,我有一话,不知当不当讲。";
乔勿漓抬起头来,";但说无妨。";
像是思考了很久,柳迟书才开口道,";我闻乔公子精通五行八卦,易数之术,但是,此术可问过去,却不宜频占未来,公子如此频测天机,恐怕……会有损阳寿。";今天,他和扣儿的凶险,如果不是乔勿漓急时赶到,他们肯定要命丧唐洛意之手,只是,所谓天机不可泄露,乔勿漓这样频频卜卦,妄改天命,对于他自己却也是大大不利。
有损阳寿?乔勿漓的嘴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有劳柳斋主忧心了。";
他看起来竟是半点没有在意!见乔